13 正文

“嗨，小蝙蝠，你在看吧！”

畫面裏沒有意識的紅發女孩将腦袋墊在小醜的肩上，如果不是因為那塗着粉的、畫着猙獰妝容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瘋子的話，這個畫面或許還會讓觀看的人好受一些。

“看看，我這次為你準備好的游戲裏邀請來了兩位特別嘉賓！”

“歡迎！提摩西德雷克總裁，你資助者布魯斯韋恩的兒子！”小醜用誇張的語氣隆重介紹道，他将鏡頭對準身後垂着頭，被捆坐在一張椅子上的人，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那年輕的韋恩集團總裁，他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高定西裝，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以及——紅羅賓的女友！”小醜拿起一柄小刀壓進女孩的臉頰裏，他看着那處的凹陷笑的更響了：“Oh，這很出乎意料，對嗎？我親眼看見那只小鳥從她的房間裏快樂的飛出去。哥譚有紅羅賓的愛慕者嗎？真該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張臉！”

小醜又自顧自的笑了一會，他收起小刀，粗魯的推了一把上一秒還靠在他肩頭的女孩，毫不在意的讓她跌到地上去：“好了，現在我要開始介紹游戲規則了。”

“我在城裏布置了30處笑氣炸彈。”他笑嘻嘻的說道：“威力十足，我想你不會想要驗貨的，小蝙蝠。三個小時之內找到并拆除它們，然後找到我……”他将鏡頭拉近，讓整個畫面都只能看見他因為興奮而瘋狂抖動的瞳孔：“如果你做得到，小蝙蝠，我保證人質會完好無損；當然了，我們之間的交情足夠深厚，你遲到一分鐘也沒關系，我依舊會将人質還給你。”

“——以屍體的形式，哈哈哈哈哈哈！”

畫面徹底黑掉了，但那瘋狂的笑聲卻依舊回蕩在蝙蝠洞裏。

------------------------------------------------------------------------------------

“媽媽，為什麽我沒有爸爸？”還是一個小奶團子的光風院戀雪委屈巴巴的趴在媽媽的膝頭說：“學校裏其他小朋友都不跟我玩，說我是野孩子，為什麽我沒有爸爸？”

光風院戀雪逆着陽光看不清自己母親的臉，她正在織圍巾，針線在她的手中翻飛。面對女兒的問題，她無奈的用溫柔的聲線回答道：“怎麽會呢，你也是有爸爸的，只不過……”

“只不過？”奶團子歪了歪頭，奶裏奶氣的複讀。

下一秒，她的母親嘭的一下，從身形柔弱的家庭主婦變成了超大塊頭的肌肉帥哥，他依舊溫柔，那嗓音渾厚而富有磁性：“只不過媽媽把你爸爸吓跑啦。”

吓跑啦、吓跑啦、跑啦——

光風院戀雪：“……”毫不誇張，她一瞬間就給吓醒了。

夢到了第一次知道老媽身份時的事情。光風院戀雪捂着後頸坐起來，被粗暴對待的地方又痛又酸，随着身體逐漸恢複知覺，配套回歸的記憶讓她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

“前輩！” 光風院戀雪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她滿腦子都是提姆從看臺上跌落的情景，心髒怦怦直跳，胸腔裏遲來的恐懼鋪天蓋地的淹沒了她：“前輩！！德雷克前輩？！”

“咚！”

身邊傳來一聲悶響，她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向前下意識的避開了幾步，在确定什麽也沒發生後，才順着聲音扭過頭，看到了被拘束在一把椅子上的、下半張臉帶着一張金屬制面具的提姆，他迎着她的目光，再一次踢了一腳他們之間隔着的那層厚厚的玻璃。

“咚！”

他們兩個被分別關在不同的由玻璃制成的狹小房間裏，光風院戀雪試探着敲了敲，這玻璃非常厚重，憑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破它；指望提姆顯然更加不可能，他全身都是嚴密的拘束，除了雙腿外都被限制，他甚至因為那面具無法發聲，只能靠踢玻璃發出的噪音來吸引光風院戀雪的注意力——謝天謝地，雖然多少受到影響，但聲音并沒有被完全隔絕，在這困境裏這居然也算得上是個好消息。

雖然提姆看上去十足的狼狽，但他身上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口，這在很大程度上讓光風院戀雪松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她毫無防備、毫無難度的就落入了自己的掌控這件事讓小醜認定了她的平庸，他沒有給光風院戀雪施加任何拘束裝備，僅僅是搜去了她的通訊設備，寬容的讓她在這玻璃制的方寸之間能自由的來回走動、四處摸索。

但越是探索，光風院戀雪的心就越是沉了下去，她無能為力，無計可施，正如小醜設想的那樣，他們插翅難逃。

“Oh！你醒了。”小醜牽着一只畫着惡趣味猙獰笑臉的氣球款款走來，他悠閑的、樂在其中的看着光風院戀雪無用的行動：“喜歡我給你做的玻璃房嗎？洋娃娃？我真該給你換上小洋裙，讓你漂漂亮亮的……”

“咚！！！”提姆比剛才更用力的踢了一下玻璃，他瞪着小醜，那眼神活像是要把他給生吞下去。

“天哪，天哪天哪……”小醜歪着頭，露出一個有些輕佻的笑容：“我親愛的小總裁，為什麽你會這麽生氣？難道洋娃娃不光是紅羅賓的女友，也是你的？哦，真是個壞洋娃娃！”

光風院戀雪：“？”

她迷茫的看向了額上跳起青筋的提姆，再看回向小醜，滿臉都是沒搞懂小醜的意思的茫然：“什麽？女友？不，我和紅羅賓先生不是那種關系，和德雷克前輩也——”

“每一個和男人糾纏不清的壞女人都這麽說，甜心。”小醜沖她搖了搖手指：“你是害怕事情敗露嗎？游戲進行期間，這裏會屏蔽一切信號，相信我，你就是在這裏和他打一炮，我發誓紅羅賓也永遠不會知道。”

提姆：“……”他直接被小醜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光風院戀雪：“……”她被小醜說的話雷到耳朵發燙，簡直不敢去看提姆的表情，在意識到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後，她立刻試圖去轉移：“這位，小醜……先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使用敬語：“我能知道您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這可太稀奇了，小醜想。他抓來的人裏幾乎沒有人會向他搭話，即使有，也多半是歇斯底裏哭嚎着咒罵他的，但眼前這個女孩，在被綁架、被死亡威脅的當下，不但堅持那可笑的禮儀，她居然會問小醜如此可笑的問題！哈！小醜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小醜想！

察覺到小醜看向光風院戀雪的眼神裏帶上了一些興味，提姆渾身汗毛豎起，一直為了保持體力而很安靜的他突然大幅度的掙紮起來，他拼命地踢玻璃，并盡力的從喉嚨裏發出微弱的悶哼，一個勁的朝光風院戀雪搖頭，用焦急的目光注視着她。

不行，不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不要聽他說的話！

“哦！你可真沒禮貌。”小醜很不滿自己的俘虜制造噪音的行為，他掏出一個遙控裝置按下按鈕，很快就有什麽氣體注入到提姆所處的玻璃房裏，沒過多久他就徹底軟倒，只能徒勞的用眼睛去瞪，并且他的喘息聲也染上了痛苦的味道。

“你做了什麽？！”光風院戀雪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她講手貼在她和提姆之間的那層玻璃上，盡管知道這沒有任何用，她還是用全身的力去推：“不要！先生！請不要傷害他！”

“只是麻醉氣體而已，放輕松。”小醜随手丢掉了遙控器，他很滿意光風院戀雪此時表現出來的慌亂，這才是他心目中該給他帶來樂子的合格俘虜：“我只是想讓他安靜點，你看，他打擾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洋娃娃。”小醜緩慢的說道，他隔着玻璃觸摸光風院戀雪那雙驚恐的眼睛：“小蝙蝠要是沒能完成游戲，我會考慮只把小總裁的屍體給他，而你，将有榮幸作為我的戰利品……”

“冷靜點，提姆。”神谕的聲音通過未被屏蔽的隐秘內線傳來：“你的心率和血壓數值都太高了！這樣不利于你思考，冷靜下來！”

怎麽冷靜？上一個引起小醜興趣的、被當成戰利品帶走的二代羅賓是什麽下場？被他用撬棍活活打死！那些錄着慘叫的錄像帶一卷一卷的朝韋恩家裏送，他們都知道！

“蝙蝠俠會來的。”光風院戀雪說道，她不忍再去看一牆之隔的提姆那虛弱的樣子，眼睛裏蓄起了些許淚光，低聲喃喃道：“蝙蝠俠不可能失敗……他會來的。”

“Oh～蝙蝠俠會來的，蝙蝠俠你在哪裏，蝙蝠俠你在路上了嗎，為什麽你還不來救我～”小醜慘白的臉上浮起回味，他語氣輕快的模仿起自己記憶中的東西，絲毫沒有對自己的殘忍有丁點的罪惡感，他只為此感到迷醉：“上一個我的戰利品也是這麽說的，你猜猜，他怎麽着了？”

光風院戀雪後退了一步，她從那張布滿瘋狂的臉上，窺到了破碎的結局。

“他死了！哈哈哈哈哈！我折磨了他整整一年，最後炸死了他！蝙蝠俠沒有來！那只小鳥死前的每一天——都在重複，‘蝙蝠俠會來救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我布置的禮物還有三分之一沒被找到，時間只剩下了半小時——半小時！洋娃娃，你猜猜，哥譚的居民和你們兩人，如果一定要舍棄，小蝙蝠會舍棄哪一邊呢？”

光風院戀雪垂下了頭，她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微微發抖。

提姆努力轉動布滿血絲的眼球，喘着粗氣朝她看去。耳麥裏傳來迪克的、芭芭拉的、達米安的聲音，但他們說了什麽，提姆一個字也沒聽清，他只覺得頭暈。

是我的錯，明知道小醜越獄，明知道他對蝙蝠俠病态的狂熱，明知道不管是提姆德雷克還是紅羅賓，都不應該去接近她的——！

“你哭了嗎，洋娃娃？”小醜将那滿是惡意的臉貼在玻璃上，他臉上的笑容真的很像欺負到女孩的小學生：“Oh，甜心，這沒什麽好傷心的，你當然可以期待小蝙蝠，只不過他可能會晚來一點，就像之前一樣。就剩十五分鐘了，放輕松，來笑一個！”

“我其實不太了解蝙蝠俠。”光風院戀雪說，她沒有擡起頭，聲音明顯在發抖：“我是通過搜索引擎認識他的，先生，關于您，我也只看過那些報道您越獄的消息。”

“我承認，我非常尊敬扛起整座哥譚的蝙蝠俠，他所做的事情都讓他看起來似乎無所不能……但他畢竟不是真的蝙蝠精，他只是個責任感和自我犧牲精神比常人更多的人。”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平靜，但她身體又開始發起抖來：“我确實會選擇信任他。但你說得對，小醜先生，德雷克前輩在這裏，我不能、也不敢賭你說的那種可能性。”

德雷克前輩會死……僅僅只是想了一個開頭，光風院戀雪就無法再說服自己繼續等待下去，她不是什麽軟弱的羔羊，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避開那個不幸的結局！

“一味的乞求別人向我伸出援手，不如現在就由我來……保護德雷克前輩！”

光風院戀雪的身體和聲音都不再顫抖，她擡起頭，目光堅定的迎着小醜貼在玻璃上的臉前進了一步；小醜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隔着玻璃看向自己的籠中雀，非常嘲諷的尖聲大笑起來：“Well、Well、Well！洋娃娃，甜心，真是太好玩了，你能做些什麽呢？還有十分鐘了，比起做天馬行空的美夢，你真的不考慮去隔着玻璃給他一個冰冷的吻嗎？”

光風院戀雪看向提姆，她當然不會給他一個吻——她只是遠遠的、安靜的看了他一眼，她僅剩的所有的猶豫和顧慮都在這一眼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充滿力量的決心和勇氣。光風院戀雪閉上眼，深深地、深深地呼吸。

提姆德雷克，他就是光風院霁月說的，屬于她的不可觸碰的底線。

她将握成拳的手置于胸口中心，讓那磅礴的愛意從中凝聚。

光風院戀雪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她昂起頭，在小醜充滿譏諷的眼神、以及提姆焦急的眼神中，用盡所有的力氣，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大聲宣告——

“Timothy Drake！！！！”

“君が好きだ！！！”

“大好きだ！！！”

在兩道錯愕的目光中，光風院戀雪的胸口應聲爆發出沖天的光芒，将她的身形眨眼間吞噬。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句日語還用翻譯嗎？感覺光看漢字就能猜出來吧。

分別是“我喜歡你”和“最喜歡你”。

我寫本章的時候腦子裏都是小紅的拘束play，很爽。

慫慫妹妹掩耳盜鈴用日語表白，其實在場的沒有誰聽不懂，淚目了。

終于到這裏了，現在可以大聲念了：老子是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