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等隊友。”許一彎着眼睛, 心髒砰砰跳,唇角的笑就完全的綻放開了,“至哥!”
“只是隊友?”周至換了一只手拉行李箱,另一手牽起許一的手, 他們中間隔着欄杆, 就那麽牽着手往出口走。
“前面有人。”許一抽回了手, 接機區雖然人不多了,但這樣也太高調了。周至和她也算半個公衆人物了, 周至現在發一條微博也幾千評論,
許一拖着行李箱跟周至并排往前走, 在思考這麽抽回手是不是有些傷周至了, 兩個人走到欄杆的盡頭。許一擡頭想再牽回來,人就撞入了周至的懷抱,他抱的非常用力, 許一仰起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耳朵。
臉頰碰到他的脖頸肌膚了, 許一抿了下唇,擡手環住周至的腰, 很輕的叫他,“至哥。”
“叫阿至。”周至隔着口罩親了下她的額頭,克制着沒有進一步, 他終于是看到了許一的巨大行李箱, “怎麽帶着行李?”
“放假了。”許一臉上有些熱,叫不出阿至,仰起頭臉頰擦過他的下巴上的口罩邊緣,“我原本打算回家,教練說你過來。”
“所以拖着行李過來找我了?”周至嗓音很沉,長手攬着許一的肩膀, 帶着往外面走,“我再給你訂個房間。”
他以為許一明天才會離開基地,今晚只訂了一間房,明晚的房子訂了兩間。
周至拿起手機打電話,手臂貼着許一的臉頰,他打電話還不把手收回去。許一想把他的行李箱拖過來一起推着,周至長手一撈,帶走了。
依舊用着別扭的姿勢打電話。
三亞旅游旺季,好一點的酒店都需要提前兩天訂,他們從機場出來坐到車上。周至脫掉了外套,他裏面是休閑短T,露出來的手臂紋身清晰。
“那我回基地吧?”許一的目光在他的紋身上停留,看向正在打電話的周至,“明天我再去找你。”
許一接近兩年去哪裏都由隊裏安排,她已經忘記了到陌生地方,需要先訂酒店這回事。
“想什麽呢?”周至挂斷電話攥着手機,說道,“離開基地再回去,明天程序還要走一遍。”
離隊手續麻煩的很,他往後靠在座位上,目光卻很認真的落到許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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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酒店也可以。”許一還在翻手機,“我對住的要求不高——”
“晚上,我們住一起怎麽樣?”周至的手機在手心裏轉了一個來回,手機墜回原處,他說,“我們還有十分鐘才能到酒店,你可以在這個時間裏想想這件事。不願意的話,你住這裏,我再找地方。”
晚上十點,夜風熾熱從沒有關的車窗吹進來,吹動着頭發。路邊種着高大的椰子樹,枝繁葉茂,天空是大片的雲朵,被風推着走。
看不見月亮,只有零星幾顆星星。
車廂沒有燈,窗外的燈光偶爾略進來,落到他好看的眉眼上。
許一看着他的眼,在想那本書是不是扔早了。
“好找地方嗎?”許久後,許一聽到自己的聲音,緊張的聲線緊繃。
“一千米的地方有一家有三星酒店有空房。”周至拿起手機,拇指劃着酒店頁面,垂下了纖長稠密的睫毛,眼下拓出陰影,“我過去住。”
“你訂的酒店幾星?”許一摳了下手心,手心冒汗,不知道熱的還是緊張。
“五星。”周至點開三星酒店的訂房頁面,查看詳情,“全球連鎖,我以前住過,離海邊很近。環境還可以,你住。明天早上我去找你,我們在這裏待兩天再回家。”
“別訂了。”許一心一橫伸手過去抽走了周至的手機,她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去了,握着周至的手機坐的筆筆直,“先看看房間吧。”
周至緩緩擡眼。
“萬一是兩張床呢。”許一指尖都是麻的,周至的手機很熱,她不好意思看周至,轉頭看窗外,吸進去一口熱風盡可能讓自己聲線穩定,“兩張床,我們可以一人睡一張。”
周至修長的手指虛攏在鼻梁上方,浸着笑的眼注視着許一的側臉,半晌才緩緩開口,“一張床。”
周至的手機上有着訂房信息,清清楚楚寫着大床房。
“我睡相應該還行。”許一已經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麽了,她堅決不回頭,攥着周至的手機也沒有松手,“不會跟你搶被子。”
是搶被子的事嗎?
她和周至住一起過,在H市,她住過周至的家裏。雖然不是一個房間,可同處一室什麽的也不是多陌生。
房間比許一想象的大,有着一整面牆的落地窗,能看到海。屋子中間是巨大的一張床,房間裏有很淡的香氣,空調已經打開了,溫度适宜。
她環視房間,覺得就算睡一起,以這個床的面積,她和周至也不會碰到。
“你要先洗澡嗎?”周至關上房門,把兩只箱子推了進去。外套扔到了一遍的椅子上,踩着厚重的地毯大步走進去找窗簾遙控,“吃宵夜嗎?想吃什麽?我點外賣。”
“什麽都行。”許一晚飯沒吃多少,周至一提她就餓了,“我不挑食,至哥你拿我手機點吧,我現在所有的軟件都綁上我自己的卡了,我有獎金。”
許一終于成年了,花錢自由。
她的獎金會打到自己的卡裏,花錢不用跟林琴報備。周至付了房費,她請吃飯挺合理的。
“洗澡去吧。”周至拿起手機轉身坐到小沙發上,“洗完我也要洗。”
“要不,你先洗?”許一匆忙洗完手,解開口罩讓開了洗手間,冬天從北方飛到南方一路脫衣服都嫌厚,有多難受許一太清楚了。三亞很熱,她從機場到酒店就一身汗。
周至擡眼注視許一片刻,重新看回手機頁面,道,“不用,你先,我不單要買吃的,還有其他的東西。”
許一從行李箱裏取出換洗衣服拎着進了浴室,周至下完餐單。打開了成人用品店,看了幾秒鐘。迅速關掉店鋪,起身推開落地窗門走到了外面的露臺上。
他迎着風,點了一支煙。
他現在不能抽煙,點了也就看看,他在風裏看煙燃到了盡頭,手肘撐在欄杆上眺望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晚上的海面是灰白色,與天齊平。
周至點了粥,他們洗完澡穿着短袖短褲相對而坐非常安靜的吃完了宵夜。許一的頭發已經很長了,烏黑散在肩頭,她穿着白色運動T恤,短褲到膝蓋,露出來長腿。
她把外賣盒扔掉,走回來到周至面前,想說怎麽睡。接觸到周至的眼,忽然就詭異起來。
周至也穿着白色T恤,寬松的運動短褲。頭發還沒有徹底幹,看起來發絲更黑,他本來就白,在黑色發絲襯托下更是白的矚目。
“至哥,你要吹頭發嗎?”許一找到自己的聲音。
“不用,短發,一會兒就幹了。”
“那——”
“吃什麽味道?”周至從桌子上拿起兩顆晶瑩的水果硬糖,外賣商家送的小禮物,“一顆橘子味,一顆白桃。”
“橘子吧。”許一接過周至遞來的橘子味水果糖,咬在齒間,若無其事的擡起頭,“你今年去哪裏過年?”
周至咬着白桃味水果糖,甜在口腔裏溢開,“H市。”
“你去周教練家?”許一咬碎了糖塊,舔了下糖粉,周至在H市,她可以在家過完初一去找周至。
“自己。”周至把糖塊抵到腮邊,英俊的側臉顯出很淺的弧度,“今年我爸媽回H市,我不想跟他們一起過。”
“你們——”許一想問他有沒有跟父母說他們的關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許一。”
“嗯?”許一倏的擡頭。
“橘子味好吃嗎?”周至起身離開了小沙發,檢查了一遍房子,走到許一面前停住。
“還行吧。”許一心跳的很快,很是緊張,周至站起來高的很有存在感。房間裏一下子就全是他的氣息,空氣燥熱起來。她咬着齒間的碎糖,拼命的找回理智,去感受齒間的糖,“有點酸。”
“是嗎?”周至擡手到她的發頂,很輕的揉了揉,嗓音很低,“白桃太甜了,吃起來很膩,中和下會不會好些?”
“什麽?”
周至忽然低頭吻上了許一的唇,許一瞪大了眼。她幾乎要原地起飛,她本能的想跑開,但面前是周至,她又把自己按回原地。
屏住了呼吸,糖也忘記吃了。
“閉眼。”周至的唇稍稍拉開距離,溫熱的氣息落到她的皮膚上,他的氣息很甜,可能是他說的白桃味。
許一迅速閉上眼,擠着眼。
周至就笑出了聲,他抱住許一,笑的胸腔震動,嗓音裏浸着笑帶着啞,“許一,可以呼吸的。”
許一呼吸着,手落到周至的腰上,咕咚一下把碎糖塊咽了。瞬間傻眼,緩緩睜開眼,“周至。”
“嗯?”周至親着她的脖子,在複盤剛才的行為,想怎麽繼續剛才那個吻。
空有理論,實踐不足。
“糖咽下去了。”許一鼓起勇氣,說,“還親嗎?”
許一眼前一花,後頸落入周至的手心,他的唇再次貼了上來。這回他側了下頭,他微涼的鼻尖貼着許一的皮膚,他含着許一的唇,強勢的闖了進來。
許一的大腦停止了思考,轟然炸開。
接吻不是貼着?
白桃什麽味許一完全沒有感受到,她應接不暇,只有攀着周至的脖子才不至于摔到地上。中間周至好像松開了一次,讓她換氣。
許一把臉埋在他的懷裏,急促的呼吸。
接吻是這樣的嗎?
“吃到白桃味的糖了嗎?”周至在頭頂問她,“甜嗎?”
許一搖頭,根本不知道白桃在哪裏,周至的唇很軟。
太瘋狂了。
“沒吃到嗎?”周至打橫抱起她,把她放到了沙發上,他俯身膝蓋跪在沙發上,手肘撐在許一身側,把她整個人籠在身下。潮暗的眼注視着許一,嗓音沙啞,“那再試一次?還有一小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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