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那年,開學前夕! (25)

知為何,看起來終點竟是一個地方!

在魔法界,七是一個有魔力的數字。艾爾斯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七只長矛不同尋常。他四下看去,研究了一會,便來到了長矛所指之地。在巨岩上的壁畫裏,那裏是一處面積很小的高臺,裏面鑲嵌着一塊寶石。而他沿着這個方向走去,卻只在湖底看見了一根粗壯斑駁的石棍豎在地上,最頂端有塊平凡無奇的圓形石頭,看起來被腐蝕的頗為嚴重。

艾爾斯走進那根石棍,只覺得胸腔‘嘭嘭’跳動不停,那股吸力愈加明顯。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被蠱惑一般,身體自行動作起來。

咬破食指,将鮮血滴落在圓形石球上,寶珠不再蒙塵。

魔杖微轉,用魔力勾畫着石棍的紋路,蒼鷹展翅翺翔。

耀眼的光芒閃過,艾爾斯驚訝眼前發生的變化。石棍與圓球恢複了最初的樣貌,那是一個直徑近一米的圓形石臺,側面勾勒着繁複的紋路,繪制成一幅蒼鷹翺翔天際,俯瞰黑湖的雄偉畫卷,而那個圓球,也變成了一枚鑲嵌在石臺中的藍色寶石。

比天空更神秘,比海洋更悠遠,那是一種無法描繪的藍,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魅力,叫艾爾斯一瞬間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石臺忽然發出一陣牙酸的摩擦聲,艾爾斯定睛一看,竟見石臺連着寶石一分為二,整個裂了開來。而石臺之下的地面裏,正露出一個黑黝黝僅容一人進入的洞口!

“遙遠的血脈者,歡迎你的到來……”

不知從何而來的低啞聲音随之響起,艾爾斯吞了吞口水,腦海裏激烈的碰撞着。

——卧槽這洞口一看就不尋常,進去出不來了,再也見不到雷爾了腫麽辦!Q_Q

——你是白癡嗎!都叫你血脈者了,肯定不是敵人好不!(#‵′)

那道聲音只響起過一次,便再無聲息,艾爾斯抿了抿唇,好奇心終于戰勝了一切,往前踏出一步。他揮動魔杖,讓魔杖尖亮起火光,然後深吸口氣,跳進了地洞。

那是一道向下延伸的折形長梯,在他走到第一個拐角時,火把在這一瞬間燃起。之後的路程,沒經過一個拐角,燃起的火把就會多上一只,等艾爾斯停在了一道石門前,和守門的女雕像大眼瞪小眼時,這個地下密室裏,早已亮如白日。

那是一個等身高的人形雕像,刻畫了一位容貌出色的高挑女性。她有着海藻一般的墨黑長發,披散在身後,她有着黑曜石一般的幽深眼瞳,透着睿智與鋒利。她佩戴着冠冕,宛如高傲的女王巡視領土般,與艾爾斯對視。

可憐的娃娃臉大叔,氣勢不足,只覺得小腿一直在抽筋,想要快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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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誰。”雕像篤定的說,聲音一如之前的低啞。

艾爾斯只覺得亞歷山大,“是的,拉文克勞女士。”這種年代久遠的雕像,能佩戴着拉文克勞的冠冕,除了羅伊娜·拉文克勞本人,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了。他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加冷靜,“這處密室是怎麽回事?之前的吸引之力又是什麽,你又為何稱我為血脈者?”

雕像并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只是安靜的打量着他。可是僅僅這般,都讓艾爾斯覺得被扒光了一般,難受異常。終于,雕像側過了身子,在石門上敲出韻律奇異長短不一的三道聲響,便聽‘轟隆’一聲,石門應聲而開。

再然後,那個雕像就仿佛從未動過也從未說話一般,站在原地宛如死物,艾爾斯硬着頭皮越過它去,踏進了真正的密室。

下一秒石門再度關閉。而呈現在艾爾斯面前的,則是一個巨大的,在數十上百顆瑩白光石照耀下的古老書房。

書房很空曠,有許多的書架,然而書架中的書籍,卻并不多。除卻桌案之後的那排書架,剩下的幾乎都是空的。他走進書桌,那後面并排擺放着兩把木椅,就好似那時的每一天,本就有兩個人并肩坐在這裏,共同研究共同讨論,形影不離的在知識的海洋裏徜徉。

艾爾斯隐約有了些想法。

他走到書桌後面,坐上了其中一把椅子,然後拉開抽屜,一眼便看見了端正擺放在裏面的日記本。

那裏面絕對有他想知道的東西。艾爾斯的直覺強烈的告訴他。

他翻開日記,一頁一頁的讀了下去……

還沒有遇到志趣相投的三位友人時,羅伊娜游歷到了阿爾巴尼亞,她在那裏遇到了她的愛,溫柔又睿智的埃弗裏·拉文克勞。他們結伴而行,躲過教廷的追捕,擊敗貪婪的黑巫師,最終互相欽慕,在天地的見證下,梅林的祝福中,結為了伴侶。

他們從沒停止過游歷的步伐,也在旅途中歸納著錄了許多手劄。在第三年的時候,一個小生命悄悄在羅伊娜的身體中孕育,而就在此時,他們因為無意中的發現,遭遇了迄今為止,教廷最為嚴酷的圍剿。

她的伴侶為了他的妻兒死守在半途,她為了她的孩子被迫離開。她從此失去了埃弗裏的蹤跡。

在之後的日子裏,羅伊娜先後遇見了三位摯友,然後生下了一個女孩,她為她取名海蓮娜,然後将對他的思念埋藏在心底。

斯萊特林貢獻出了自己的城堡,他們建立的一所偉大的巫師學校,為那些面臨教廷迫害的小巫師們,提供庇佑。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她的心都開始平靜,她的伴侶竟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衣着褴褛,精神卻很好,他的眼底閃爍着懷念與喜悅的微光,将她埋進胸口。

原來他當初死裏逃生,被一名巫師所救,埃弗裏沒有家人,為了躲避教廷,他認其為父,改姓為南斯,也在這時,他終于知道,自己無意中的發現,為何會招來殺身之禍了。

因為這項研究太過危險。

他辭別了養父,走遍了很多地方,終于尾随着收到錄取通知書的小巫師,來到了霍格沃茨,見到了羅伊娜。

再之後發生了很多事,麻種巫師的背叛,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理念的分歧,城堡主人的出走,以及她與他第二個孩子亞歷克·南斯的誕生。

艾爾斯合上了日記本,長長的籲了口氣。

他突然一僵,腦海裏恍惚想起了布萊克老宅裏,那部研究靈魂的古老文獻,文獻保存的不算完整,著作人部分的兩個名字卻還算清晰,是羅伊納·拉文克勞和埃弗裏·南斯。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勞文克拉夫妻了。

心中一動,他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書架,有什麽在腦海裏轟然炸響。他猛然站起身,一本一本的抽出書來,然後死死盯着從最頂層角落裏抽出的,一本纖塵不染的淺棕色手劄,眯起了眼睛。

捏住手劄的手背爆起了一條條青筋,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然後半點不再停留,猛地朝外走去。

石門再度被打開,羅伊娜的雕像站在門口,靜靜注視着他離開,眼底似有波光閃過。

……

雙面鏡被接通,他看見了一張頭發油膩眉頭死緊一看便不好相與的債主臉,“我要見鄧布利多。”

“我假設你應該知道,現在是我的魔藥時間。”

“我有了些消息,關于……魂器。”艾爾斯開誠布公,幹脆利落的說道。

雙面鏡的對面傳來一陣爆炸聲,接着便是斯內普氣急敗壞的嘶吼聲,“該死的!南斯教授!你毀了我的魔藥!”

作者有話要說: 南斯的身世終于揭開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辣╰(?? ▽ ??)╯

東方不敗:敢想別人,找死!

盧修斯:……我們只是親人。

東方不敗:本座看你是又欠教訓了!

盧修斯:……乖,下來吧,你在上面動太累了。

東方不敗:白日做夢!

第二天

盧修斯:渾身疼,腿抽筋,腰要斷了……Q_Q

#論夫夫幸福生活中體力的重要性#

_(:з」∠)_怕讀者大大們誤會,撸個小劇場證明盧爸是攻【你真的證明了麽←_←

第五學年,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空德拉科的爸爸——我用大馬爾福代替

穿越而來海德羅的老爸——我用盧修斯代替

雙面鏡很快被交給了鄧布利多。緊接着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蒼老面孔。鄧布利多睿智的藍眼睛緊緊鎖住艾爾斯,語氣第一次急迫如斯,“你找到了魂器的詳細記錄。”

不是殘本、不是似是而非的推論,而是真正的,詳細的記錄。這是一句問話,卻帶了陳述篤定的語氣。

艾爾斯點了點頭,他一筆帶過了自己尋找密室的過程,只詳細描述了手劄裏所述內容,以及對于羅伊娜與埃弗裏的關系、南斯姓氏代表的血脈的猜測。他看着雙面鏡後久久沉默的老校長,抿了抿嘴唇,“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們一直沒有弄明白的,我被這所城堡接納的原因了吧。”

“拉文克勞的血脈……”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讓他震驚的真相。不過與對創始人血脈的感慨相比,顯然還有他更關心的事情,那便是艾爾斯之前所說的,古老手劄上,解除魂器的幾個方法。

世界上最厲害的毒藥——蛇怪的毒液。

世界上最強大的火焰——厲火。

以及另外一條,連他自己都未曾聽說過的……

不,這是梅林給他的恩賜!鄧布利多的眼睛一瞬間耀眼的駭人,他看起來仍是年老慈祥,又冷靜睿智的強大白巫師,鳳凰社領袖,心中卻忽地一松。

哈利有救了……

哪怕那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腦子裏想了許多,實際上卻不過一瞬之間。當鄧布利多回過神來,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雙面鏡的時候,艾爾斯剛剛結束說話。

不是不知道這個孩子對自己的隐瞞,不過那又如何?老校長眼眸微閃,識趣兒的沒有多問。

他們約定好接應的時間,然後一同挂斷了雙面鏡。

果然,第二天一早,艾爾斯的教授宿舍裏,便迎來了風塵仆仆,連夜趕路的斯內普。艾爾斯将手劄交予他手,然後目送對方離開,心底卻依舊無法平靜。

沉重的吐出一口氣,他竟不覺得,比之前輕松分毫。

與霍格沃茨裏的低氣壓不同,城郊剛剛出售的別墅裏,盧修斯倒是笑的頗為蕩漾。他壞心眼的摸了摸手邊的貓頭鷹小姐,很快便放她工作去了。

就像昨晚說的那般,他在第二天早上便貓頭鷹寄去了一封信件。

質地絕佳的羊皮紙,入手是淡淡的磨砺感,那是馬爾福家族常用的牌子;華麗絢爛的花體字,每一個彎折圈勾處都極盡奢華,那是屬于盧修斯的高傲;信件末尾被簽上‘盧修斯·馬爾福’的落款,然後寄給一個同樣叫做‘盧修斯·馬爾福’的成年巫師,盧修斯抿了一口紅酒,幾乎已經預見了,這個時空的自己,看到這封信件時,會有多麽驚愕。

“可惜看不到那一幕。”他頗為懊惱的啧了一聲,攔住院子裏練武歸來的東方不敗,磨着索要了一枚濕漉漉的口水吻。

……

馬爾福莊園裏,大馬爾福送走了去帕金森家參加聚會的納西莎,憂心忡忡的走進書房。

最近的時局太過緊張,那個人的行事也越發瘋狂,然而即便他心中已經倒向了救世主,可表面的臣服卻也極為重要。至少不能讓那個人确定自己背叛,否則別說保住馬爾福的榮耀,恐怕連這個姓氏都将斷絕,毀于他那個曾經的主人之手。

擡手扶過鬓發,将發絲掖在耳後,大馬爾福揉了揉鼻梁,按了按太陽穴,眉頭卻仍舊未能舒展。

突然,窗口傳來‘嗑嗑嗑’的敲擊聲,大馬爾福疑惑的回頭看去,便見一只從未見過的棕紅□□頭鷹,正在不緊不慢的啄擊着玻璃!

大馬爾福揮了下蛇頭杖,窗戶随之而開,那只棕紅貓頭鷹優雅的落在桌案上,高傲的擡起了一只爪子。

……這種欠揍的樣子為何如此熟悉?大馬爾福深深的疑惑了。

當然,如果他的老對頭亞瑟·韋斯萊在此的話,下一秒便會一臉震驚的告訴他,這只貓頭鷹‘搔首弄姿’的蠢樣子,該死的像極了馬爾福!

謝天謝地,亞瑟沒在,大馬爾福也就少了個決鬥的機會。他從貓頭鷹的爪子上解下一封信件,然後便被那上面熟悉的花體字震得呆立當場。

心緒不寧的抽出一張羊皮紙,大馬爾福抽搐着手指寫下了什麽,胡亂系回了貓頭鷹爪子上,将她送了出去。

果然,正如盧修斯所料,他很快便收到了大馬爾福關于晚宴的邀請。當天晚上,他安頓好‘去見馬爾福的妻子還不如去練武’的東方不敗,獨身一人前去赴宴了。

莊園的女主人赴宴未歸,莊園的小主人為了安穩留了校,馬爾福家主站在門口,親自迎接他的客人。他鉑金色的長發随意的披散在身後,墨綠色的長袍包裹住他的身體,只邊角處銀色的暗紋,在陽光的照射中,适時勾勒出一抹亮色。他的姿态挺拔而又優雅,任誰都會看出獨屬于馬爾福這個姓氏的高傲,然而只有真正了解他的至交好友,才能驚愕的發現,大馬爾福此時的失态。

眼底的急切已經幾乎遮掩不住,嘴唇也抿成了一道嚴苛的直線。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遠處緩緩駛來了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堪堪停在了大馬爾福的身前。

它後退了半步,便見車門忽地被推開,然後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來。不着痕跡的吞了吞口水,大馬爾福控制着自己,将目光從那雙手上移開,然後……挪到了自己的手上。

突然覺得好像一模一樣啊這是怎麽回事?!

沒時間讓他多想,很快,整條包裹在漆黑長袖中的手臂也露了出來,然後是半個肩膀,垂在深帽兜裏的腦袋,以及整個身體。

“歡迎來到馬爾福莊園……先生。”對方的整個名字在大馬爾福的嘴裏繞了一圈,卻發現不管怎麽稱呼,都讓他覺得萬分別扭,是以只得咕嚕了一陣,用最籠統的‘先生’稱呼他了。

黑袍男人點了點頭,“進去吧。”

這并非商量的語氣,而是說完後,聲音的主人便大步流星的踏了進去,完全沒有去征求莊園主人同意的意思。而更加古怪的是,馬爾福莊園的防護魔咒,根本沒有示警!

任何不具備馬爾福血脈的人,都将被這座莊園阻攔在外,除非得到馬爾福家主的同意。這是一條所有馬爾福成員都知道的規定,如今卻在‘外來者’的身上失效了。

大馬爾福的臉更加糾結了。他吸了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身後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駛離馬爾福莊園,而大馬爾福自己,卻在進入會客廳後,經歷了再一次的震撼。

他的客人輕車熟路的走進會客廳,然後摘下了他的帽兜,露出了與大馬爾福一般無二的鉑金長發,和精致的面容。不,其實若是仔細看去,仍是有些微的差別,因為來人比大馬爾福看起來年歲更大,且舉手投足間帶出了股時過境遷的滄桑以及歷經世事的成熟來。

那是還未經歷第二次戰争,以及阿茲卡班絕望歲月的大馬爾福,所不能比拟的。

這讓大馬爾福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扮作我的模樣?”

“你其實知道我是誰,只是還不太敢相信。”盧修斯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假笑,篤定道:“收到信件的時候你便已經有所懷疑,看到真人的時候,心裏的答案便更加的堅定。當然,我可以向你肯定,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我的猜想?”大馬爾福的臉色有些古怪,“另一個時空?”

盧修斯勾了勾唇角。

大馬爾福也沉默了下來。自從遇見那個混血的海德羅·馬爾福開始,他便隐隐有了這種猜測。那是自己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最可能的答案也是最不可能的答案……那個馬爾福不屬于這個時空。

就像時間旅行器可以讓人在不同的時間裏穿梭,那麽是否有另外的煉金産品,可以連接空間?

盧修斯這時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瓶不大的玻璃瓶,遞給了大馬爾福。

大馬爾福挑了挑眉,詢問意味明顯。

“我的一些記憶,也是我的誠意。”

大馬爾福取來冥想盆,将記憶倒入其中,便迫不及待的一頭紮了進去。十分鐘後,他從冥想盆中出來,臉色慘白的駭人。然而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畢竟他已經決定倒向鄧布利多,這些‘未來’的記憶,只不過讓他的信念更加堅定,且避開一些禍患罷了,“你需要什麽?”

廢了這般功夫,總不會是僅僅想讓他知道‘未來’吧。畢竟本質相同,大馬爾福當然不會相信,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會是一個無私奉獻的聖人。

盧修斯答的幹脆,“馬爾福大書房的閱覽權,我需要找出哈利最近頻繁發夢,且進入他人視角的原因。”

“當然可以。”大馬爾福挑了挑眉,親自為他打開了大書房的大門。

第五學年,噩夢!

直到第二天一早,盧修斯也沒能在馬爾福莊園找到哈利連番噩夢甚至視角轉換的任何線索,他與大馬爾福約定,日後還會再來,便帶上帽兜,在納西莎見鬼般的目光下,告辭離開了。

一連數月,盧修斯雖然拜訪了馬爾福莊園好幾次,卻也沒有絲毫進展,哈利與海德羅便在無奈與擔憂中,迎來了學生生涯裏最重要的兩次考試之一——o.w.Ls考試。

考試持續了一周,最後一場是魔法史,因為考試的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哈利為了臨陣磨槍,便覥顏借來了何敏的筆記,又着重記下了海德羅勾出的重點,心裏也就有了些底。

心态一放松,考試果然也順利了許多。當試卷發下來的時候,他不由狠狠松了口氣。

試題沒有太超出他的預計,哈利答的還算順利。瞟到計量時間的大漏鬥還有不到三分之一,哈利就又檢查了兩遍,便暈暈乎乎的趴在了桌子上,打算補一覺犒勞一下自己。

熬夜複習什麽的,實在太讓人吃不消辣。

恍惚間又來到了那條陰冷、黑暗的長廊。那是他最近這段時間長長夢見的走廊,直通向魔法部下的神秘事務司。他覺得自己應該去走廊的終點看看,以往幾次都半途而終,這次他或許應該繼續試試。

哈利果斷邁開步子,堅定的向前走去,這條走廊很長,給人的感覺也十分壓抑,哈利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到得後來,甚至偶爾會跑上幾步。

最前面是一扇黑色的大門,他已經來過無數次了,所以當黑門自動打開時,他并沒有什麽異樣。很快,哈利便來到了一間有許多門的圓形屋子裏,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熟練的走過黑色的石頭地板,跑過第二道門。

不敢停歇,他現在已經快跑了起來,終于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來到第三道門前。

如同前幾次的經歷一般,哈利什麽都還未做,那門便自行打開,他也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終點,一個教堂大小,擺滿了架子和玻璃球的屋子。

哈利的心髒‘嘭嘭’的跳個厲害,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一個東西,也知道那東西在哪,卻不明白這個夢裏的自己,為什麽想要那個東西。心中想了很多,卻也不過一瞬間的事。哈利放棄了主動權,任憑身體走到第97排架子處,任憑自己轉向左邊,然後從兩排架子中間的細縫擠了過去。

他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在對面的過道盡頭,看到了一個匍匐在地板上,艱難挪動的身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了哈利,他只覺得胃部忽然痙攣了一下,嗓子也驟然發緊。他的心裏似乎升騰起一種名為懼怕的情緒,又好似有些興奮,哈利弄不懂這些。更加糟糕的是,他發現自己額頭冒滿了冷汗,卻無法控制自己擡手抹去。

他聽見自己說:‘很好,為我拿下他,我不能觸碰,但你可以做到。’

那個匍匐的黑色身影動了動,卻顯然沒有妥協的想法。哈利眼睛不敢眨動,直直的看着一只慘白修長,指骨微凸的大手抓着一根魔杖,劃出了一個不算陌生的弧度。聽着自己冷冰冰的喝道:‘鑽心剜骨!’

哈利不知所措的吞了吞口水,他順着那只大手向上看,然後發現盡頭竟是自己。地板上的男人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呻.吟出聲。哈利聽見自己滿懷惡意的笑了幾聲,嘶聲道:‘黑魔王正在等你。’

‘殺了我。’

男人幹澀卻不懼的聲音叫哈利心頭一顫,那個果然是他的教父。他想去扶起對方,想殺死說話的‘黑魔王’,卻只看到自己無動于衷的再次施放了個鑽心咒,‘當然,但不是現在,把那個東西交給我,我來滿足你的願望,布萊克,或者你想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一直讓我持續這個動作?’

說着,第三道鑽心咒發出,西裏斯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利終于明白了,他這次的視角變成了折磨西裏斯的人,而從那不多的對話中可以推測出,那個人正是黑魔王。心中湧起了厭惡與驚駭,他在心底大聲叫嚷着要離開,然後便真的眼前一花,向旁邊跌去。

哈利猛然站了起來,依舊在大聲的叫喊,他捂着疼的鑽心的疤痕,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哈利!”

海德羅熟悉的厲喝聲讓他多少緩過了些神,他呆愣愣的擡起頭,這才發現自己仍然身處考場,周圍是滿臉不解奇怪看他的考生,而那個大漏鬥裏,卻只剩下指甲蓋那麽多的沙子了。

他看見教授一臉擔憂的走過來,搖搖頭說:“我只是做了個噩夢。”

“你不該打瞌睡。”瑪奇班教授不贊同的看向他,囑咐他考試結束後去醫療室做個檢查,便繼續巡視考場了。而海德羅卻是皺起了眉頭,在斜後方注視着哈利,眼眸暗了暗。

考試結束後,哈利當然沒有去找龐弗雷夫人。事實上早在開學之初,他便将自己的窘境告訴過那位女士,可惜收效甚微。

哈利一臉心虛的坐在床頭,海德羅擰眉看他,“這回是什麽夢?”

“還和前幾次一樣,不過這次我走到了最後,我看到教父被‘我’用鑽心咒折磨,威脅他去取一樣東西。”哈利煩躁的扒了扒頭發,眼底也湧上了些焦慮,“神秘事務司第97排架子的最左邊,我只知道那樣東西就在那,可我不知道它是什麽。‘我’……我是說‘伏地魔’想要得到它,自己卻無法做到,然後才開始威脅折磨教父的。”

“不要叫他的名字。”海德羅看到哈利不滿的樣子,制止了他的反駁,“不是懼怕,只是最近黑魔王的行事越發張狂,再加上巫師的名字都有魔力,為了不被他追蹤到你,我們應當更注意些。”

“你是對的。”哈利垂頭喪氣的說。

“你不覺得奇怪嗎?”海德羅思考片刻,突然說道:“黑魔王可以命令他的手下幫他取,為什麽一定要用布萊克?”

哈利根本無法解答,哪怕他一直表現優秀,卻也不過是個有些小腹黑小莽撞、正義感爆棚的格蘭芬多,所以這時他只是維持着扒頭發的動作,一臉呆樣的誠實道:“不知道啊……”

海德羅被他萌哭了,不由好笑的将哈利腦袋拍去一旁,分析道:“先去給你教父打個電話,先确定對方是否安全吧。”

“你是說這有可能是個詭計?!”哈利的眼睛‘蹭’的亮了,一臉謝天謝地的看向他。

海德羅憐憫的嘆了口氣,“只是一種可能。”

其實他們之所以一直如此介懷,是因為哈利的噩夢并非單純的噩夢,就像有一次他夢見自己遠遠看着一群食死徒折磨一名麻瓜,當天晚上鳳凰社根據哈利描述的事發地點周圍景色,竟真的找到了一具慘死的屍體,和淋淋灑灑擦不淨的血跡。

食死徒一個都沒捉到。他們當時猜測是因為折磨的麻瓜死了,黑巫師們覺得無趣了,方才早早離開。因為這件事,哈利與他卻也受了些影響,他再不敢輕視這些夢境預警,哈利也對自己的夢厭煩之中又帶上了重視。

可現在又有了別的可能,如果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呢?從哈利最近頻頻夢魇開始,如果這都是黑魔王的算計,包括那次折磨麻瓜的事件,都是為了讓哈利确信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為了讓他們堅信最近這個透着股古怪的危險夢境呢?

海德羅想到了這裏,哈利也被提醒的想通了關鍵,多多少少從焦躁的心态中緩解過來了些。

自己的夢雖然有可能代表了不幸,也有有可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聯系教父,确認對方的安全。這麽想着哈利麻利掏出了聯系布萊克的雙面鏡,将通話的請求發了過去。

可惜事與願違,雙面鏡的另一頭根本沒有動靜。

“所以這夢果然是真的嗎?”哈利猛地站了起來,剛剛緩和過來的情緒又有焦慮的前兆,他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快速道:“雙面鏡是不是被黑魔王毀掉了?所以教父才沒辦法和我們聯系?現在該怎麽辦?”

安撫住熱鍋上螞蟻似得哈利,海德羅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直接一通雙面鏡過去,對好幫手福斯學長長話短說解釋了一遍事情的原委,然後關掉雙面鏡等消息。

福斯的效率一向很高,不過半個小時,海德羅便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你說布萊克已經失蹤三天了,就連裏奧和盧平都不知道他們的去向?”海德羅的語調也有些不穩了。

福斯的表情也很嚴肅,“最近鳳凰社的聚會很多,三天前盧平去将裏奧學弟托付給南斯女士照看,布萊克先去與鳳凰社彙合。可等盧平安排好一切趕過去,卻沒在鳳凰社聚會的地點找到布萊克。”

海德羅與哈利面面相觑,心中都‘咯噔’了一下,身體不由打了個寒戰。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感覺要完結倒計時了腫麽破,不造能不能剛好湊上一百章

第五學年,教父!

“我得去找教父。”哈利嘴唇一陣哆嗦,雙手下意識交握在了一起,指骨捏的發白,爆出了青筋。顯然被吓的狠了。

海德羅的心緒也不太平靜,卻仍保持着一份冷靜,攔住了哈利,皺眉說道:“不太對,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跷,我們在等等。”

“那是我教父,不是你的!你當然無所謂了!”哈利怒氣沖沖的吼完,下一秒便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就是一驚一急之下說話沒過大腦,當時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等冷靜下來,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瞬間怔愣當場,冷汗流了一身。

哈利紅着眼圈看向海德羅,欲言又止憋了半響,才恍惚想起,自己是代表勇敢的格蘭芬多,本就不該懼怕眼下這小小的道歉。

想到這裏他張開嘴……

“抱歉。”

“抱歉。”

海德羅和哈利這兩人竟是異口同聲,一齊向對方道了歉!

“我是一時心情不好,胡言亂語的傷了你,可你有什麽好道歉的?”哈利瞅着海德羅,不解的問。

海德羅搖了搖頭,“其實你說的沒有錯,如果失蹤的人是我的父親,我恐怕也會亂了分寸。我叫你冷靜,卻忽略了布萊克是你的教父,對你有多重要,這是我的失誤。”

哈利愣愣的擡眼看向海德羅,嘴唇無聲的嗡動了一瞬。海德羅嘆了口氣,一把攬過了對方,像過去無數次那般,明明是一般大小的孩子,卻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兄長,筆挺的站在原地,為年幼的兄弟撐起一片天來,又與往常不同,似一個暗暗戀慕的情人,為伴侶敞開堅實的胸膛,在他的絕望裏注入一道光。

哈利感動的一塌糊塗,通紅的眼圈一直都沒正常過。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因為他知道那些毫無用處,“我聽你的,我該怎麽辦?”

“找我父親。”海德羅又掏出了一個雙面鏡,對盧修斯發出了通話的請求,“我們在霍格沃茨,外出并不方便,不如讓我父親幫忙,好歹還能使用這裏馬爾福的勢力。”

哈利點了點頭,緊張的盯着那個雙面鏡。然而出乎他們兩個的預料,這次的雙面鏡仍未接通。

“是太晚了,他們都休息了嗎?”哈利明知道這種猜想的可能性比伏地魔喝水嗆死了還低,卻還是傻乎乎的問了出來。

海德羅沒有為了安他的心,而欺騙他,畢竟哈利已經過了需要人用謊言安撫他的年紀,照實說道:“不,他們不應該錯過我的通話請求。”不過原因并不唯一,“或者丢失了雙面鏡,或者他們也失蹤了。”

但在場的兩人,誰都明白,那對兒夫夫會遺失雙面鏡的可能,與休息未曾聽見雙面鏡響動的可能性一樣,小到讓人絕望。

海德羅的父親也出了岔子,可他并沒有像自己之前所說的那樣,真的亂了分寸。也許是哈利看向他的眼神太過憂慮與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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