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阮昭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你還是傅時浔嗎?”

那個一開始對她冷漠的說,我不加任何陌生人的冷淡男人,仿佛早已經成了上輩子的記憶,如今眼前的這個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情,願意低聲哄她。

似乎見她猶豫不決,傅時浔伸出雙手,阮昭立即說:“不用抱我。”

傅時浔點頭,轉身背對着她,緩緩蹲了下去。

那樣高挑的一個人,半蹲下去,露出寬闊而線條利落的後背,原本有些寬松的襯衫被腰背上隐隐的輪廓撐起。

阮昭像是被蠱惑住一樣,沉默片刻,安順靠了上去。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整個人趴在他後背。

确定她爬了上來,傅時浔輕松站了起來,阮昭低頭看見他手上還拎着超市的購物袋,雖然東西不多,還是忍不住說:“要不我幫你拿袋子吧?”

“不用,”傅時浔淡然回絕,說道:“反正都一樣。”

阮昭輕笑了下,确實都一樣。

反正她現在整個人都趴在他背上,不管是她拿,還是他自己拿,都是他承受的重量。

到了電梯口,傅時浔伸手按了按鈕。

兩部電梯都不在一樓,所以他們只能站在電梯口先等着。

“我重嗎?”阮昭忍不住問道,她趴在他的後背,才發現男人比她想象的要有力,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自己的體重。

傅時浔語調平靜:“你确定已經有一米七嗎?”

“當然。”

Advertisement

“太輕了,”他微仰頭,看了一眼電梯門正上方正在跳躍的樓層數。

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手裏牽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着乖巧的蘋果頭,粉嫩的小裙子,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們。

在兩人即将走出電梯的時候,突然小女孩開口說:“爸爸,我也要抱抱。”

“不可以,”小女孩爸爸斷然拒絕:“你已經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路。”

小女孩賴皮的站在原地,不願意走了,一臉委屈的看着旁邊,奶聲奶氣說:“那為什麽叔叔可以抱着阿姨?我也要抱,爸爸抱抱。”

徒然間,整個電梯口,除了尚在稚齡的孩子外,其他三人皆沉默了下來。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滞。

只是阮昭這人,從來都不按理出牌,她從來不會在社死中沉默到底,只見她擡手習慣性的撩了下長發,低頭看着剛到傅時浔膝蓋高的小孩,淡然道:“小朋友,叔叔這是在背阿姨,不是抱哦。”

孩子爸爸有種徹底被震住的感覺,一臉震驚後,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而傅時浔剛好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再次緩緩打開。

他轉頭,也是微微歉意道:“是我應該說不好意思,我家這個也不太懂事。”

說完,他背着阮昭,淡然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緩緩閉合,電梯裏傳來慢慢往上運行的機械音,随着這聲音,阮昭的臉慢慢伏下,然後一點點埋進傅時浔的肩窩裏。

肩膀一踏,整個人再沒了剛才那種冷靜淩然的模樣。

想死。

她究竟當着小孩子的面兒,在胡說八道什麽。

“怎麽了?”傅時浔慢條斯理的問道。

阮昭聲音極悶:“有些人還活着,但她已經死了。”

社死的那個死。

“別胡說八道,”傅時浔輕笑着說道:“你剛才說的不是挺坦蕩的。”

有時候連傅時浔都覺得,阮昭行事确實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種,就她不管什麽時候,都能擺出一副坦蕩淡然的模樣,哪怕心底再慌,自己先拽了起來。

這性子也不知道怎麽養出來的,反正就挺招人的。

聽着她的話,阮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靠在他的脖頸處,微歪着,鼻息就那麽輕輕淺淺的落在他的皮膚上。

傅時浔背着她,站的很穩,頂上的電梯光落在他側臉,泛着微黃的光線,暈染着他的輪廓,硬朗又深邃的線條,都柔軟了幾分。

他脖頸線條很長,顯得頭臉比極好。

阮昭是學美術的,因此對人的頭身比一向很敏感,從她見到傅時浔就知道,這男人也是被老天爺親吻過的那種人。

就他的身材線條沒一處不好,頭小肩寬,而且還腿長。

這會兒她似乎從社死裏中稍微緩和了點,慢悠悠盯着他的側臉,兩人離的接近,他身上清冽的冷松味,似乎在耳後邊稍微濃烈些。

她鼻尖湊近,仔細聞了下。

誰知男人卻突然道:“別亂動。”

“嗯?”阮昭有些詫異,她一直安靜趴着,沒亂動啊,頂多就是剛才臉往他脖頸處微微湊近了點,然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傅時浔的耳朵。

他皮膚是冷白調的白,所以此刻耳朵泛紅的有些明顯。

“傅時浔,”阮昭輕聲喊了一句,正好電梯門打開,十七樓到了。

傅時浔一邊抱着她出了電梯,一邊回應她:“嗯?”

在他手指搭在門把上的指紋鎖上,打開門鎖的同時,一只手悄然的摸到他的耳垂,她不僅是摸還伸手在耳垂上輕揉了兩下,故作疑惑的問:“奇怪,今天天氣也不是很熱,怎麽你的耳朵這麽紅?”

她語調輕快,透着幾分揶揄,分明什麽都知道。

卻偏偏要故作疑問。

傅時浔一言不發的将人背進房間裏,他手裏拎着的袋子,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這聲音就像是某個猛然發出的信號,讓背上的阮昭冷不丁的心頭一跳。

直到他伸手将她從背上輕拉了下來,在她的腳剛落下的瞬間,他抱住她,兩人順勢倒向了沙發,阮昭躺在沙發裏,之前她也坐在上面看過電影,可是卻不知道,他家裏的沙發居然可以這麽柔軟。

她整個人如同陷進沙發裏一樣,傅時浔單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将她抵在沙發裏,一句話都沒有,低頭就吻了上來。

空氣裏仿佛布滿了火藥,一丁點火星子,就徹底燒了起來。

阮昭算是發現了,哪怕這男人外表再冷淡,可是門一關上,都有化身狼的本事,他密密實實的吻着,像是要嘬盡她嘴裏的空氣,漸漸她渾身發燙,臉頰、耳朵根都熱的不像話。

終于,當傅時浔輕輕松開她,他的手指在她耳垂上輕輕刮了下,黑眸微垂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問道:“現在是誰的耳朵更紅?”

他的聲音再也不是那種清冷調,略帶情動後的沙啞,聽着甚至有點兒輕佻。

只是這樣,反而更撩的人死去活來。

阮昭雖然知道這男人一向很會,但是她沒想到,他能這麽會。

哪怕一向又拽又坦蕩,什麽都不怕,能在社死中坦然面對的阮昭,在這一刻,都有種敗下陣來的臣服。

偏偏有些人,收放自如的程度,讓阮昭都嘆為觀止。

就在他說完這話,就從阮昭身上站了起來,垂眸看着她說:“你餓了吧,我先去做飯。”

“……”

不是,現在是說吃飯事情的時候嗎?

一場如疾風驟雨般的親吻,轉眼間所有的情愫在他身上煙消雲散,他拍拍手,不帶一絲旖念,轉身進了廚房。

阮昭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鞋子還沒換。

她踢掉鞋子,放回玄關,直接穿上她的拖鞋走到沙發上。

廚房裏裏已經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是在洗菜,沒一會兒就是切菜的聲音,菜刀壓在刀板上發出的勻稱而又規律的聲響。

撩撥完她,就真的去做飯了??

阮昭側耳聽了一陣子,很快,連水開的聲音都有了。

她心亂如麻,他卻做飯做的一絲不茍??

正好顧筱寧給她發信息,她問:【姐妹,晚上要不要出來喝一杯,我真他媽快要幹不下去了。這狗比電視臺,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又一個即将被工作逼瘋的社畜。

阮昭:【我在傅時浔家裏。】

顧筱寧:【啊啊啊啊,你們該不會這麽快就……】

但是很快,她繼續問:【不是,這才幾點,現在應該還是我能打聽的時間段吧。】

阮昭一眼就看出來她要說什麽。

阮昭:【我只是過來吃晚飯。】

顧筱寧:【吃完飯過後呢,嘿嘿嘿。】

這猥瑣的表情,隔着屏幕都能看見她腦子裏正不斷冒出來的黃色廢料。

阮昭想了下,打字回複:【他會送我回家。】

顧筱寧:【??這麽純潔的嗎?】

這不由讓阮昭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百度搜索的消息,上面提醒女生,要小心第一次約會就帶你回家的男人,因為這男人多半是居心不良,第一次就想拐你上床。

但是上次在傅時浔家裏回去後,阮昭重新翻了那條帖子,才發現帖子上說的也不盡然。

大概她們都沒認識,一個叫傅時浔的男人。

可他們如今已經是正常的男女關系,成年男女的步調應該不至于那麽緩慢。但除了親吻之外,傅時浔還真沒對她做過分的事情。

阮昭:【你說什麽情況下,一個男人會在激吻之後,立即就去做飯嗎?】

顧筱寧:【一般來說呢,不會。要真有的話,要麽這男人不太行,要麽這女生不太行。】

阮昭看着她後面的這句話,反問:【什麽叫女生不太行?】

顧筱寧:【就是沒有吸引力。】

阮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她依舊穿着今天的那條墨綠色長裙,她的穿着一向并不算性感,甚至還因為裹得嚴實,而顯得有些保守。

倒也不是她故意保守,而是國風服裝,本來就偏典雅唯美。

這樣的她,應該不至于沒有吸引力吧。

難道顧筱寧說的吸引力,是那種吸引力?

這會兒對面的顧筱寧突然反應了過來。

阮昭這問的話,只怕就是她遇見的問題吧。

顧筱寧:【一般男人精蟲上腦,肯定親着親着就想上床,但如果他是成熟又理智的傅教授,那應該可能。】

顧筱寧:【所以傅教授真的在親完你後,立馬跑去做飯了?】

阮昭:【哦,不是。】

這會兒顧筱寧也不戲谑了,安慰道:【我的昭,你着急什麽呀。傅教授越是沉得住氣,就說明他越在意你啊。認真又負責的男人,哪有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床上帶的,他這種人肯定是那種睡完,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阮昭點了點頭。

于是她回複:【所以你的意思是,傅時浔現在還沒考慮跟我一輩子?】

顧筱寧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我靠了一聲。

這杠的角度,足夠清奇。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網上能有那麽多杠精了。

這女人鑽起牛角尖起來,完全不輸給那些純種杠精。

顧筱寧生怕無形中害了人家傅教授,趕緊否認三連:【我沒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大概是顧筱寧這個單身狗也扯不出什麽,阮昭幹脆将手機扔到旁邊。

自己起身去了廚房。

她站在廚房,推拉門的邊緣,靠着門框朝裏面看,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把碗和筷子拿一下。”

傅時浔沒有拒絕她,反而指派了點小任務給她。

阮昭欣然接受,從他旁邊過去,彎腰去拉抽屜,她在這裏吃過飯,知道他家裏放碗的地方,誰知她碗還沒拿突然站直了身體,原本正拉上層櫃子的傅時浔,伸手擋在她頭頂,将人往自己懷裏拉。

“小心。”傅時浔低聲道。

阮昭擡頭,望着她頭頂的人,他漆黑的眼眸裏帶着着急。

旁邊的鍋裏正滋滋作響,巨大的聲音掩蓋了彼此的心跳,直到阮昭說:“你應該叫我一聲,提醒我。”

傅時浔嗯了下,應道:“嗯,下次一定叫你。”

阮昭反問:“我叫什麽?”

傅時浔怔愣了下,明顯是知道她又要玩什麽花樣,淡然一笑,試探的問道:“阮昭?”

他懷裏的人果然搖了搖頭,否決道:“不是。”

“那要叫什麽?”這會兒鍋裏的東西正煮着,但傅時浔耐着性子陪她玩。

直到阮昭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柔軟而如水蜜桃般晶瑩剔透又嫣紅的唇瓣,微微啓合,吐出兩個字:“寶貝。”

叫我,寶貝。

傅時浔眼睫微垂,一動不動,連眨眼的頻率都極緩極緩。

當這兩個字,出現在他耳畔時,他腦海裏繃着某根弦,像被輕輕扯了下,并沒有立即崩斷,而是反彈出嗡嗡的聲音,腦海裏全是她柔軟的聲調。

傅時浔含住她的唇時,阮昭被迫仰着脖頸。

她以為這個吻是對她的回答,可是他的舌尖并未探進來,反而貼着她唇瓣的唇齒,緩緩微張,他開口的動作,幾乎通過嘴唇清晰而明确的傳遞給了她。

她耳畔聽着他的聲音,嘴唇感受到他吐字的動作。

都在清楚的跟她說着兩個字。

“寶貝。”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