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小劍真身

第十章 小劍真身

被拓跋宇珪攪亂了心池，始終無法靜心。從未被人表白，突遇此事，反倒不知如何應對。想回絕，可心裏又多出一絲歉疚來。

該死，我在此處糾結什麽？拓跋宇珪從未當面說出，我只當不知便是。恩，當做不知，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小劍安靜躺于面前，我因心不定，而無法入他之夢。

從未想過有一天，曾經的結拜大哥，會突然說愛我。滋味怪怪的，難以描述，或許還是因為自己并不喜愛他之故。

環視小劍房間，他的房間向來簡單整潔，沒有任何奢華裝飾，一桌一椅皆如他般呆板。是啊，小劍永遠都是呆呆的跟在我身邊，如自己地上的影子，話語不多，安靜如同死物。

回憶與他種種，真當印象單薄，記不起與他有何趣事，只有那身後淡淡的黑影。心漸漸平靜，落眸看他醉紅的臉龐，揚唇一笑，踏上他的床沿，跨過他的身體，平躺在他身邊，伸手将他的左手握住，閉眸靜氣，心中只有與他兒時記憶，鼻息間是他的酒氣。漸漸的，陷入安眠……

睜眸之時，眼前赫然映入那座冰山，是小劍上次駐凝視的冰山，小小的冰山中，隐隐有人。厚厚的藍冰讓她的容顏模糊，但依然可以辨她是個女人。長發如瀑，直垂裙擺。白裙映出冰的藍，右手在前。左手背在身後。昂首向前，目視遠方。

她是誰？

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熟悉，久久伫立。不想離去。

緩緩繞過她，想看到她身後，卻在她的背面。看到了一人。他一身黑紗，靠睡在她腳跟，左臂垂落于地。右臂随意放在小腹。臉龐側落，長發披散遮臉，一絲一縷四散鋪開，落于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的手臂，他身旁的地上，最後和他的黑紗融在一處。無法分辨。

緩步上前，裙擺止于他左手指尖，他睡得很沉。手指放松，微微彎曲。夢中的他，長發如那女子，在草地上盤繞綿長。輕輕蹲下，掬起一捧在手心，纖柔如劍柄的穗子，從手心淌落。

烏黑流光的長發，将他的身體微微遮蓋，從細細發絲間裸露出的黑色紗衣，隐隐閃爍朦胧青光，那朦胧可見的神秘花紋，誘惑我去揭開他的薄紗。

輕輕地，小心的，撥開他遮臉的長發，幾乎是心虛地屏住呼吸，每挑起一分，皆停滞片刻，深怕将他驚醒，又用那層層粗布将自己包裹。

漸漸的，現出他熟睡的容顏，和被酒染紅的唇。修長的頸項從長發下現出，如同黑色的布簾，一點一點揭開他的神秘。

流金的只用鏈條相連的紗衣，寬松而絲滑，而他微微側落，而滑落他飽滿的肩膀，挂落左臂。那徹底裸露的肌膚上，是青金色的，我無比熟悉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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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然圓睜雙目，是那把神秘神劍的花紋！

我不會認錯，絕對，不會！

流線的花紋從他的頸項開始，布滿他的肩膀。指尖伸向那從他耳根開始的花紋，難道！這不是小劍的紋身，而是劍紋！

指尖落于那花紋之上，突然手腕被熱掌扣住，“啪！”一聲，心中登驚，小劍醒了？！下一刻，他扯落我的身體，天旋地轉之間，後背觸地，他已壓在我的身上，渾身散發銳利劍光，另一只手如劍刃橫在我的頸項。

四目相對之時，我看到他眸中尚未清醒的醉意。手被他扣于地面，手心火熱有力，我感覺到他全身緊繃陷入戒備，卻在看清我的那一刻，倏然放松，身體在我上方晃了晃，渾濁的眼神再次渙散，一聲嘟囔從他紅唇中而出：“小姐……”

“我……”我愣愣看他，他依然有些輕晃，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如羽扇輕扇了一下，緩緩閉上，然後……他……倏然墜落……

失去戒備的身體，徹底落在我的身上，火熱的唇，在他的臉掉落時，擦過我的右側臉龐，落在我的耳垂之上，長長發絲落入我張開的嘴中，纏上我的舌，我陷入久久的呆滞……

我……

好像……

被小劍……

親了……

絲絲酒香，圍繞鼻尖，為何小劍喝下去的酒，還是酒……宛如只是裝進他的身體，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依然保留着……最初的幽香……

重重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他一條腿落在我的雙腿之間，另一條壓在我的腿側，壓住了我的衣裙。他之前橫在我脖子上的手沒有撒去，連帶她的身體，一起壓在我心口之上，微差分寸，落于我的左 乳。不敢呼吸，每一次呼吸會與他的胸膛更加緊密相貼。

右側臉龐火熱如燒，那裏宛如還殘留着小劍唇瓣留下的痕跡，他的每一次呼吸，皆落于我的耳垂，吹入我的頸項，讓我越發僵硬一分。那些雲，都是劍的形象。長的，短的，寬的，窄的，厚的，薄的，無數，無數的劍。

所以……小劍是那把劍嗎？

劍也能成人型！

“你終于悟到了嗎？”空氣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熟悉的聲音，不，這分明就是我的聲音。

“誰？”開口間，全是小劍的發絲，匆匆吐掉，“噗，呸。”擡手去推小劍，觸手是他赤裸的肌膚，且熱燙難觸，下意識收手，他又摔落我身，原本橫在我心口上的手，也重新改變位置，徹底落在了我的心，乳之上，我登時全身僵硬，失去想法。

炙熱的手心，按壓在我的聳立之上，從未被男人碰觸過的身體，今日突然被小劍碰觸，雖然那是一個失誤，也讓我大腦空白，心跳停滞。下巴下是小劍誘人的肩膀，清風揚起，将小劍的發絲拂上我的臉龐，帶來絲絲瘙癢。

呆愣片刻，匆匆将他徹底推開，跳起扶上自己發燙的臉，深深呼吸：“呼——呼——”

“上次你是無意而入，我便在等你這次有意而入。”依然是我的聲音，但并不從我的口中而出，我轉身望向冰山，裏面的女人，轉了過來，是她，是她在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