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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惡狠狠的咬上他涼薄的唇瓣,氣急敗壞的回敬他,“別以為自己就是什麽好男人!朝三暮四,朝謝暮楚!唔唔——”

“你的怨氣倒是不淺!”蘇蓮宸冷凝一笑,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晚吟的下颚,強迫着她将檀口撐開,方便他的攻城略地,“告訴我,剛剛夜琉堇跟你耳語了些什麽?”

灼~熱的陽剛之氣霸道的撲灑在晚吟的紅唇之上,極具侵犯的深吻,惹得晚吟呼吸不順,卻也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他不得不承認,剛剛兩個人耳語的互動,看在他眼底,讓他莫名一陣怒火中燒!

那竟然是一種……嫉妒的感覺!

他及其讨厭這個女人跟其他男人間存在着他所不知的秘密!

“見鬼!”晚吟憤憤的嘟囔一聲,“阿堇這個大騙子!蘇蓮宸,你……你倒是放開我!”再這麽被這混蛋‘吻’下去,她非得窒息了不可!

聽得‘阿堇’這兩個讨厭的字眼從晚吟的嘴裏溢出來,蘇蓮宸捧住她小臉蛋的大手越發用力幾分,唇齒間的吻,更是重得讓晚吟幾乎無法承受。

那深度纏~綿的模樣,似要深深地将她吃入腹中,融入骨血一般……

晚吟竟只能,嬌慵的癱軟在他懷裏,任由着他予取予求,掠奪着她每一寸氣息……

直至最後,她甚至于連一絲掙紮的氣力都沒有……

最終,只能淹沒在他給予她的愛池中……

“砰——”忽而,一道沉悶的聲音在長廊中突兀的響起。

葉心雅手中的手提包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如同此時此刻,她的心境一般。

“哥……”

柔弱的聲音,顫抖的至泛白的唇瓣間溢出來。

嬌小的臉上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晶瑩的眼淚失控般的不停往外湧。

聽得葉心雅一聲哭喚,蘇蓮宸一怔,下一瞬,放開了懷中的晚吟……

“哥……”

葉心雅噙着淚水,委屈的一頭砸進了蘇蓮宸的懷中去。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流個不停……

小手,将蘇蓮宸健碩的腰身箍得很緊很緊,那模樣,宛若是唯恐他随時會消失不見一般。

一旁,晚吟呆滞的站在那裏,安靜的看着眼前這熟悉的一幕,發涼的背脊,有些僵硬。

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三個人的愛情,她第一次發自內心覺得,會不會,真的……太擁擠了?

“心雅……”

被她擁着,蘇蓮宸只覺心亂如麻。

伸手,想要拉開葉心雅,卻只聽得她“嘶——”的一聲,吃痛的冷抽了口氣,下一瞬眼淚更是像決堤一般的流瀉而出。

“心雅,你受傷了?”

殷紅的鮮血将她細嫩的手臂染得通紅。

蘇蓮宸憂心的替葉心雅檢查着傷口。

晚吟冰冷的心,沉了又沉……

這段愛情裏,似乎,她更像多出來的那名第三者……

而蘇蓮宸,晚吟不知道如何定義他的心思,但她太清楚自己的感覺了……只需要他一個撩~撥的動作,自己便無法自持,只能任由着他牽着鼻子走!

這種感覺,讨厭死了!明明想要抗拒的,卻是那麽那麽難!

“哥,我沒事,真的……沒事!”

身體的傷痛,又怎能與心口的痛楚相提并論呢?!

或許,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葉心雅,她的心,如同被鋒利的刀片碾過一般,疼得她,無以複加,卻與人訴說的權利,都沒有!

眼前太過溫情的畫面,深深地紮痛了晚吟的雙眼……

剛剛夜琉堇貼在她的耳際邊告訴她,“晚吟,他很在乎你!”

就那麽一句話,所以晚吟選擇了跟他走,可最終的結局……

晚吟涼薄一笑,心底一陣自嘲。

他真的在乎自己嗎?如若在乎,他又怎會如此對待她呢?

夠了!真的,一切都夠了……

晚吟轉身,要離開。

卻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晚吟的左手卻忽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緊緊握住。

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這份溫度只屬于蘇蓮宸。

晚吟的心,如攪拌機碾過一般,疼得她抽搐難耐。

不着痕跡的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回頭,下一瞬,執拗的掙紮着,逃離出他的手掌心……

舉步,逃逸般的離開了這個讓她難以呼吸的長廊中去!

當她溫暖的手指,一點點至他的手心抽離出去的時候,蘇蓮宸只覺得,一股暖流,正一點點一點點至他的心底流失,剝離開去……

手心,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心底一陣莫名的悵然若失!

很久……

“心雅,你的手得去醫院消毒,包紮一下。”

蘇蓮宸看一眼她的傷口,劍眉忍不住深蹙,問她,“這傷口哪裏來的?”

這明顯是個齒痕印!

這竟然是被人用牙齒咬的?!

“哦,我……我剛剛在外面吃自助餐的時候,不小心被刀戳到了手!”

葉心雅不敢去看他。

蘇蓮宸深邃的眼眸底裏掠起一層淡色的波瀾,隐晦莫測,讓人難以琢磨。

“我讓老李送你去醫院。”

蘇蓮宸拉着她就要走。

“不用了!”沒料到,葉心雅竟是一口拒絕,“哥,我自己過去就好。”

葉心雅純粹的眼底竟有些慌亂。

她在害怕!

她害怕什麽?害怕自己的傷口被蘇蓮宸發現,這其實不是什麽刀傷,而是被人……活生生的咬傷的!

是啊,是被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咬傷的!

蘇蓮宸漆黑的煙瞳閃爍了一秒,下一瞬,點頭,“好。”

他不想逼着她。

看着葉心雅離開的背影,蘇蓮宸凜冽的雙眸越發凹陷幾分,深意布在眼底,隐晦莫測。

晚吟從宴會廳裏出來,甚至于都來不及同夜琉堇招呼一聲,便随手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

車窗外,夜空如同被一層灰色的幕布籠罩一般,直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好似要下雨了……

“小姐,去哪?”

出租車司機問她。

晚吟默了很久,似在沉思。

半響,才道了個地址。

除了自己那個冰冷的家,她又還能去哪裏呢?

窗外,灰色的冰雨呈傾盆之勢,瘋狂的打落在車窗上,發出陣陣‘乒乓’聲,漸漸的,模糊了她的雙眸。

眼角,竟不覺有些濕潤……

“小姐,後面那輛車是追你來的吧?從你上車起就見一直跟着咱們了!”

忽而,前方的出租司機問她。

晚吟微鄂。

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雨霧中,卻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如午夜精靈一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車群中,追逐于他們的車身後……

晚吟犯疼的心底掠起一絲漣漪,卻很快,悄然淡去。

“沒事,他只是同我順路而已!”

“是嗎?”出租司機似乎還有些懷疑,“可我聽見他一直在不停的摁喇叭呢!”

“……”

這不是禁止鳴笛路段嗎?這男人到底在幹什麽?

晚吟狐疑的再次回頭去看,隔着玻璃和朦胧的雨霧,晚吟似看見了蘇蓮宸那張冷沉的俊臉上寫滿着狂躁與不安。

鳴笛聲在車流中突兀的響着,有些糟耳。

“師傅,麻煩開快一點,謝謝……”

晚吟有氣無力交代一聲。

嬌身癱軟在皮質座椅上,全身宛若被抽離了魂魄一般,連說話仿佛都成了一種累活。

腦子裏,始終不斷的放映着蘇蓮宸與葉心雅的溫情畫面……

從以前,到現在,太多太多……

多到,讓她,根本無法忽視!多到,讓她,無法不去在意!

多到,讓她,開始認認真真的考慮起,自己與那個男人之間的關系……

他們,真的還需要這般繼續糾纏下去嗎?晚吟,不累麽?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等同于,在機場等候一艘船,打從一開始,就是一種錯誤!

既然,明知是錯誤,那真的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晚吟迷茫了,也開始動搖了……

出租車加快了步伐,而身後的奔馳,卻一直緊咬着他們的車不放。

窗外,大雨傾盆,而黑色的車身如同精靈一般,一次又一次穿插在擁擠的車流中……

晚吟在後視鏡中看着他一次次同危險擦肩而過!

雨霧漸濃,夜色的可見度越來越低,當他沖破紅燈,朝這邊的他們瘋狂追逐而來的時候,晚吟不由渾身打了個寒戰……

“停車!停車!”

她終是拗不過後面那個瘋子,将車叫停了下來!

飛快的給了錢,推開車門,一頭砸進了磅礴大雨中去。

“嘎——”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整個夜幕中突兀的響起,黑色的奔馳猛然停在了路邊。

一抹颀長的黑色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即使面對磅礴的雨勢,步履卻依舊從容不迫,無形中還透着一種讓人慌亂的壓迫感。

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面前,迎着雨勢,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

“上車!”

好看的劍眉挑起,他漠然一聲命令,不容人置喙。

晶瑩的雨水順着他短碎的發絲滴落而下,明明是那般落魄的境地,然在他的身上卻絲毫捕捉不到任何的狼狽……

或許,更多的是,道不明的性~感,以及颠倒衆生的魅惑!

狂野的氣息,将晚吟包覆得緊緊地,有那麽一瞬間,甚至于,讓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

亦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晚吟艱難的拾回了自己的理智。

“蘇蓮宸,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嘶啞的問話聲,無力到幾近狼狽。

雨水,順着她烏黑的發絲漫下來,滲入眼眸中,染濕了她的眼瞳,晦澀的感覺,讓晚吟再次紅了眼眶。

“上車……”

蘇蓮宸冷硬的聲音,透着喑啞,再次重複着他剛剛的那句命令。

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她,不讓她的眼神有絲毫的逃離。

面對他的從容與坦然,晚吟挫敗的垂下肩來。

顯然,她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晚吟凄然的看着他,無力的嗓音裏幾乎帶着一種求饒,“放了我吧!不要再來管我,更不要關心我……”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不受他的誘~惑,不受他的哄騙……

他不知道,這樣的他,對于自己,如同一朵難以抵抗的罂粟花,明知是劇毒,而她,卻連絲毫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竟只能任由着自己,深陷于其中,無法自拔……

如若,他一直冷若冰霜,如若,他一直寒撤如冰,如若,他一直拒她于千裏,或許,久久的,她真的就會選擇放棄……

可如今……

她進,他退,她退,他進!他宛若是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掌控得清清楚楚一般,讓她連逃離的空隙都沒有!甚至于,只能心甘情願的被他玩弄于鼓掌!

“蘇蓮宸,這樣子周~旋在我跟心雅之間,有意思嗎?”

晚吟的心,被狠狠的扯痛了!

而蘇蓮宸,那一貫平靜無波的眼眸中,蕩起層層諱莫難測的漣漪,漸漸的隐沒在深潭中去……

“上車!”

他似乎有些喪失了耐心,劍眉微微蹙起。

晚吟徹底被他的泰然自若給激怒,“夠了!蘇蓮宸,真的夠了!我,受夠你了!”

她累了……

史無前例的累!

身與心,俱疲……

晚吟含淚說完,轉身,勢要離開。

然而,腳下的步子還未來得及踏出,卻忽而,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竟然被蘇蓮宸那雙有力的手臂打橫抱了起來。

“啊——”晚吟驚得尖叫一聲,雙眸撐大,惶恐的瞪着眼前這個琢磨不定的男人,一時間竟也忘記了掙紮。

“謝晚吟!”

蘇蓮宸低下頭來。

青黑的發絲順着雨水灑落而下,遮掩着他淩厲的五官,晦暗的幽瞳波光湧動,然懷裏的晚吟卻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知道夜琉堇為何始終得不到你嗎?”

他眩惑的薄唇輕啓着,問她。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鬼魅的性~感,微微一笑,“因為,他給你的愛,不夠極端!還有……”

蘇蓮宸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半響才道,“今天我跟心雅一起出席完全是個意外!”

他沒邀她做女伴,卻恰巧在門口遇見。

晚吟怔怔然的看着他唇角那抹絕美的笑意,耳畔間不停的響徹着他的話語,久久的,直到被他抱進了暖暖的車內,晚吟才緩然回神。

一路上,晚吟幾度張唇,似乎想問他些什麽,然而,看着他那張冷峻的側容,最終,所有的話語吞沒在了喉間,噤聲成了沉默。

蘇蓮宸的心情,似乎在開始好轉。

紅燈閃起,他似乎變得有耐心起來。

左手懶懶的倚在車窗上,撐着他那張颠倒衆生的魅龐,右手修長的五指似有節奏般的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着,有意無意。

漆黑的眼眸似專注的盯着眼前的紅燈,忽而,就聽得他散漫的聲音在她耳際邊響起。

似漫不經心一般的,問她,“你剛剛說,我在你跟心雅之間周~旋?”。他敲擊着方向盤的五指似用力了幾分,墨染的煙瞳中波濤暗湧,卻又諱莫的讓人根本無法琢磨。

被他一問,晚吟只覺冰冷的面頰莫名有些發燙,粉紅的舌尖忍不住探出來舔了舔自己幹澀的紅唇。

不經意間的動作,卻讓蘇蓮宸幽邃的眼眸更深幾分。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是誘~人的!即使,無心的一個小動作,卻足以撩~撥起男人身體內最原始的欲~望!

紅燈滅,橙色燈光閃過,漸漸被綠燈取代。

只聽得輕輕的聲音至晚吟的紅唇間吐納而出,“我累了……”

蘇蓮宸只淡淡掃她一眼,似接收不到她話中的意思,只道,“累了就睡吧!”

晚吟将紅唇抿得緊緊地,不再多言一語。

她發現,她真的一點都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在感情的世界中,他似乎一直玩得游刃有餘,而她,卻只能像個傻瓜一般,任由着他牽引着……

她連,一絲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回到家,兩個被雨水淋了個透的人兒,都第一時間沖進了自己的卧室去洗浴。

一個小時後,晚吟一身簡單的睡袍,站在球球的窩面前,逗弄窩中的小東西。

“球球……”

手指輕輕的撫~弄着它的毛~發,就見它那顆渾~圓的小腦袋正怯怯的往窩裏縮着。

晚吟忍不住笑出聲來,“蘇小球,你這個膽小鬼!”

站在長廊上,剛洗完澡,預備下樓來的蘇蓮宸,才一低眉就見到了樓下這讓他眉心骨怒跳的一幕。

眼前,那個叫謝晚吟的女人,竟然指着那只小狗的腦袋,不停的喚着它‘蘇小球’!

這簡直就是在挑戰他蘇蓮宸的忍耐極限!

“蘇小球,快出來,有好吃的來咯!”晚吟好脾氣的拿着骨頭哄騙着窩中怯怯的縮了縮小腦袋去的球球,心裏想着,蘇小球可真是個好名字哇!

“謝晚吟!”樓上,傳來蘇蓮宸一道冷沉的警告聲。

他沉着臉,走下來,站定在晚吟與球球面前,一本正經道,“我警告你一次,這惡心的小東西不準叫‘蘇小秋’!”

“你才惡心呢!”你全家都惡心!

晚吟的心底不甘示弱的一陣腹诽。

蘇蓮宸眉心骨抽搐了一下,這是暴雨的前兆,預示着接下來的大雨傾盆。

然晚吟等了很久,卻見他始終緊抿着薄唇,一句話也沒多說,漆黑的煙瞳如冰刀一般,狠狠的剜着她。

隔了很久……晚吟以為暴雨終将來臨,卻只見他,涼薄的唇角竟微微一笑。

他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舞動了一下,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李嫂。”

他邊拿電話,邊往沙發前走去。

“沒什麽其他事!恩,我就想問問你,狗狗是清蒸着好,還是紅燒着更美味。”他不緊不慢的問着,一派閑适的姿态在沙發上懶懶的坐了下來。

結果,蘇蓮宸的一句話,讓晚吟整張臉都綠了!

手,緊握成拳,心底一陣叫嚣!她就知道,就知道這個混蛋男人決計不會輕易的妥協!

那頭,李嫂一陣瀑汗。

“少爺,你不是不吃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嗎?”

“可不是!”蘇蓮宸玩味的挑挑眉,将某個女人扭曲的表情盡收眼底,玩弄她的心思更重幾分,“也不知道她聽誰說的,這東西吃了能補腎健骨的!這不,非嚷着讓我吃了它不可!李嫂,你說這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有些如狼似虎啊?”

蘇蓮宸話語中的那個如狼似虎的‘她’,除了她謝晚吟又還能有誰呢?

晚吟一張嬌臉憋得通紅,“蘇蓮宸,你……你你你沒有羞恥心啊……”

她惱羞成怒的站在那裏,控訴着他。

這家夥,竟然跟李嫂說這種私~密的話題,關鍵是,竟然還誣陷她?!

他們倆可是連一次那種經歷都沒有,哦,不對,他們倆可只經歷過一次那種事情,而且……她還是被強迫着的,他憑什麽說她如狼似虎啊!這混球!

李嫂在那頭嚴重瀑汗,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少爺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對于他骨子裏的劣性根子,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怎麽?又尋少奶奶開心呢?你呀,有時候還得悠着點!”

“沒事,我自有分寸。”蘇蓮宸笑着,揶揄的觑了一眼對面快憋成內傷的晚吟,繼續虛張聲勢道,“紅燒狗肉更好吃是吧?啊?要先活煮啊?再剁頭?去內髒?”

晚吟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肉跳,眼前浮現出球球被蘇蓮宸殘忍宰殺的畫面……

“那行,李嫂,這紅燒狗肉就交給你來做了,那你趕緊過來吧!”

蘇蓮宸說着就作勢要挂了電話去。

“不要啊!”

晚吟一聲悲怆的大叫,雙眸如兔子眼一般,可憐兮兮的瞅着蘇蓮宸,又看一眼他手裏還未來得及挂上的電話,苦着臉,哀求道,“蘇蓮宸,蘇小球是我朋友,你不可以吃它!我不準你吃它!”

即使是不準,但晚吟也知道,如若這男人真鐵了心要置球球于死地,自己一定阻擋不住的。

所以,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只能苦着一張臉,求這殘忍的家夥大發慈悲了!

“恩?”蘇蓮宸劍眉危險的挑高,眼露厲色,“蘇小球?”

他決計不會放過這次翻身的絕佳機會!

晚吟挫敗的垂下了頭來,癟嘴,“好吧!我給它改名!”

“改名?也行!”他似大發慈悲一般的,退了一步,不着痕跡的挂了李嫂的電話,優雅的起身,邁開長腿往狗窩邊踱步而去。

“诶,你說叫它什麽最合适?”蘇蓮宸一本正經的模樣尋問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晚吟,只有薄唇間的笑意出賣了他此刻的僞裝,他微微一笑,“要不,謝小球吧,怎麽樣?”

晚吟的嘴角和眉心一同抽搐!

這家夥,正在赤~裸裸的對她實行報複!

“不行……”晚吟寒着膽拒絕。

“不行?”蘇蓮宸好看的劍眉向上微揚,眩惑的黑眸半眯着,似玩味,又似沉思,隔了半響,才認可的點頭道,“恩!是不太行!這名字聽起來挺土的!”

“……”

晚吟的一整顆心随着他跌宕起伏着。

心底剛想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忽而只聽得他慢悠悠的聲音突然響起,“叫小吟吧?恩!就叫謝小吟!”他一邊認可的點頭,一邊兀自分析開來,“名字不俗,還挺親切的,是吧?小吟!”

他竟然開始自齊自的同窩裏的狗狗說起了話兒來!

晚吟只覺腳步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而耳後卻飄來一道輕輕的呢喃聲,“放心,再怎麽滋陰補陽,我也不會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小吟……”

那一句‘我的小吟’,讓晚吟的心,狠狠為之一顫。

有那麽一秒的,整個人仿佛都快要酥~軟進他不經意的柔情中……

明明知道,他喚的不是自己,可她的心卻還是不争氣的,悸動了很久很久……

原來,她的名字從他的嘴裏溢出來,這麽動聽!

隔天——

餐桌上安靜的躺着一沓報紙。

報紙的最大版面被兩條刺眼的八卦新聞覆蓋得滿滿的!

一條,關于她與夜琉堇的‘愛情’,被渲染得天花亂墜,濃情四溢。

一條,關于他與葉心雅的愛情,各種金童玉女的說辭,描述得簡直堪稱情侶典範。

晚吟兀自低頭忙着烤面包,不說話。

蘇蓮宸也只漠然的掃了一眼桌上的報紙,邁步走近晚吟。

突來的陰影将晚吟緊緊覆蓋,強烈的壓迫感讓忙碌中的晚吟不得不擡起頭來直視他。

眼前,蘇蓮宸一襲黑色歐華質感的西服在身,裏面白色的襯衫從領口往下的三顆紐扣還随意的散開着,露出一大片古銅色的肌膚來,性~感眩惑的氣質渾然天成,幾乎迷幻了晚吟的雙眼。

鐵灰色的領帶散漫的挂在他的脖子上,透出幾分難以抵擋的狂野之氣來。

“怎麽了?”

看着他鏡花水月般的眼眸,晚吟狐疑的問他。

“幫我把領帶系好……”

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魅惑。

“啊?”晚吟愣住。

“幫我系一下領帶,我手上還是濕的。”他催促道。

晚吟躲閃着,水眸竟不敢再直視他的魅瞳,“那個……我手上有油。”

“去洗了。”他繼續蠱惑着她。

“……”

今天這個男人,似乎有些搭錯了經……其實晚吟很想說,你不過只是濕了手而已,擦幹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讓她又這麽大費周章呢!

“去。”

一個字,預示着,蘇蓮宸的耐心在一點點耗盡。

無奈,晚吟收了手中動作,轉身去廚房洗手。

蘇蓮宸看着她乖乖離開的背影,涼薄的唇角不自覺間微微上揚幾分。

他發現,有時候這個滿身帶刺的女人溫馴起來,其實還蠻可愛的!

其實,昨夜那一句‘我累了’,讓他現在憶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即使,他假裝不懂,即使,他故作漠然。

“今天周末,你還要出去嗎?”

不知何時,晚吟洗淨了手,已經走近他的身邊。

“恩!”蘇蓮宸點頭,“陪房産局局長吃飯。”

“恩?上次不是已經吃過了嗎?怎麽,證還沒拿下來?”

“恩!沒那麽快。”

晚吟拿過他脖子上的領帶,替他細心的打理起來。

其實,在婚前的那一天夜裏,她無數次的替自己的父親系着領帶,她說,替丈夫系領帶是做妻子的義務以及權利,如果連這個小細節都做不好的話,将來又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呢?

晚吟自認為當初的自己練習得已經夠熟練了,可沒想到,當真正開始實戰起來,自己的手竟然這般笨拙,甚至于,手指間因緊張還在不停的顫抖着。

捕捉到晚吟羞窘的情緒,蘇蓮宸魅惑的眼眸掠起一絲戲谑,身形微傾,朝身前的她更欺近幾分,“你好像很緊張?”

“呃……還……還好……”晚吟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唇瓣。

“第一次幫男人系領帶?”蘇蓮宸眯着眼,追問。

“不是。”晚吟下意識的回答,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領結之上。

不是?晚吟的回答,讓蘇蓮宸好看的劍眉危險的攏起,忽而,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勾住晚吟纖細的下颚,讓她迎上自己凜冽的視線,問她,“你幫夜琉堇也系過?”

冰冷的話語中,危險指數不斷攀升。

犀利的眼眸狠狠掃過桌上那格外刺目的報紙,那模樣似在提醒着晚吟該斟酌着回答這個問題。

“怎麽會呢!”晚吟搖頭,繼續回他,語氣中似有些蒼涼,“我媽說,男人的領帶是妻子和情人的專屬物,而我爸的專屬人從前都是我媽,後來我要結婚了,擔心自己做不好這件分內活,所以就拿我爸練習了很久很久……”

可是,嫁給他之後,晚吟才發現,這種她以為的分內之事,之于她,竟是一種奢侈!

而那天,她卻親眼見到葉心雅替他那麽精心的系領帶……

那感覺,仿佛他們之間,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

如若說她不嫉妒,那絕對是假的!其實她嫉妒得發狂,嫉妒得讓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表現才好,最終,竟只能選擇默默的退場!

大概,太傷太痛了,她才會表現得如此溫馴吧!

她的話,成功的讓蘇蓮宸平靜的心池間掠起一絲異樣的悸動,幽邃的瞳仁裏,波濤暗湧着……

晚吟猜不透他的心思,當然,也不打算去猜。

“好了!”

晚吟輕聲提醒他。

“謝晚吟……”

他忽而喚住她,強勁的手臂霸道的環住她欲轉離的腰身。

晚吟一怔,驚于他突來的親近。

下一瞬,腮頰被粉紅染遍,“恩?”

“聽說,你們女人系領結的時候,還有一個權利……”

“恩?”晚吟眨着眼,費解的看着他。

卻忽而,他颠倒衆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底不斷放大……

他染滿麝香的唇舌,毫無預兆的朝她侵襲而來,下一瞬,将她的唇瓣封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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