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有相好的啦

顧少鈞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捏着,女子突然花容失色,驚呼一聲:“好疼……”

卻又感覺到禁锢解開,手上的疼痛緩和了許多,忙收斂了神色,換上慣常的媚笑:“爺還愛跟奴家開玩笑呢……”

顧少鈞起身,站在床帏邊上,對着外頭叫道:“聽見了還不滾進來,将人給我扔出去!”

侍衛蘇一大踏步拎起床上只着透明白紗的尤物,推開窗戶就徑直将人甩了下去。

下面傳來女人的驚呼與慘叫。

蘇一心滿意足的聽見了,利落得拍拍手:“好了……”又大聲叫着:“掌櫃的,換房!”

顧少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他是個正常男人。

只是那個女人,一看就非良家。

那些絞盡腦汁送人上他床的老家夥們,真是惡心加猥瑣。

只是,這腫脹讓他有些睡不着。

眼前,除了那巴掌大的毒蠍子,還有細嫩如凝脂的肌膚……肩膀處流暢美麗的線條……

“妖嬈妩媚!”他心裏默默的想:只可惜,她靠門太近,又蒙着臉,沒看見人長何模樣。他忽而很想一窺面紗下的真面目。

顧少鈞暗恨,怎麽被一個一面之緣的少女帶偏了軌跡?潰散了定力?自我安慰一陣子後,劈手朝自己扇一個耳光,閉上雙眸沉沉睡去。

翌日再度經過春滿樓時,顧少鈞想到昨天晚上的情難自禁,臉上一紅,竟然有些不敢朝樓上笑着的姑娘們多看一眼,快馬揚鞭風馳電掣過去,留下身後與他一同前來揚州游玩的楊卓一陣爆笑。

楊卓笑夠了之後,片刻後也打馬揚鞭追了上去:“世子爺,您能不能長點出息?春滿樓而已,又不是那深牢大獄。昨兒個應酬,為了戲弄那群老奸巨猾的家夥,您還不是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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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鈞冷哼:“逢場作戲而已,當不得真。”

“所以您就三顧茅坑,留我一個人面對那些老家夥們,苦苦支撐,你于心何忍?”楊卓一臉苦大仇深:“也罷,算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你不情願跟我來揚州看稀奇熱鬧,就不該勉強的。你這樣也忒無趣了,好好的一場游玩,被你攪的興致全無,日後再不會叫你一起了,一天到晚像個閻羅王!”

顧少鈞聽到他說“再不會”,臉上微微失神。腦海裏閃過一抹妍麗嬌俏的影子,勒住缰繩讓馬慢行,與楊卓并駕齊驅,撇過頭問道:“他們今日不請了?”

“管他們請不請,推掉再說。”楊卓悶哼,對顧少鈞很是不滿:“你太不夠義氣……”

只是話音未落,耳邊傳來一句他難以置信的聲音:“叫他們再請。”

“你說什麽?”楊卓幾乎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将手掌撐開圍在耳廓後面:“顧世子,我是聾了嗎?”

顧少鈞冷哼一聲,不理會他的調侃,策馬揚長而去。

楊卓在原地愣神許久,終究是心有不甘的對随從阿滿吐槽:“哎,你說小顧,是不是失心瘋了?”

以前對花街柳巷避之不及,唯一這一次還是官員宴請,為了摸清楚他們的底細不得不去。光是逃避喝酒,顧少鈞就不停“尿遁”,留他一個被灌的潰不成軍。

這?

腦海中靈光一現,楊卓雙腿一夾馬腹,洪亮的聲音飄散在風裏:“我滴天,小顧你行啊,才去了一次,就有相好的啦?我滴個媽呀,鐵男子也開竅啦?”歡呼着追上去。

在男女之事上,顧少鈞是京城有名“慫包”,不解風情。

不過是傍晚時分,春滿樓裏就衣香鬓影,燭影搖紅。滿屋子莺莺燕燕,歡聲笑語。

哦,不對,應該是男女調情之歡言戲語。

落座寒暄,楊卓與來賓迎來送往,你恭維我長得帥,我誇贊你人品好。

時不時還要互相謙遜兩句:“哎呀,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謬贊了謬贊了。”

便有官員瞧着一臉寒霜,心情明顯不佳的顧少鈞:“世子爺怎麽不喝呀?”

顧少鈞聽見這話攸地起身:“我要尿尿。”

正站起身擡腳要走,腳踝被一雙大手拉住,楊卓淚眼朦胧面帶哀求:“這回可是你要來的……”

“那又如何?”顧少鈞掰開楊卓的手:“你陪各位大人好好喝。”

楊卓借着酒勁,委屈的眼淚掉下來,眼眶都是紅的。在場幾位官員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足勇氣:“永和郡王,這世子爺……”

“這什麽這。”楊卓将眼淚放肆流,一面哭一面拉過一位官員的袖子擦拭:“太不厚道了,自己挖的坑卻讓別人來跳……嗚……嗚,我好委屈啊……”

顧少鈞正在春滿樓裏面胡亂穿梭,聽到哪個房間動靜大就往哪個房間瞄,瞄了幾次便有丫鬟大聲叫:“客官若是有意,花點兒銀子跟我們姑娘喝喝茶……別偷摸摸的看我們姑娘洗澡呀……小氣巴拉窮嗖嗖的,還學人家喝花酒?”

顧少鈞黑着一張臉,拉住從身旁經過,全身香氣撲鼻的老鸨,徑直掀開袖口,那镯子赫然戴在她手腕上。

他扔出一張銀票,不顧老鸨不情願,将镯子捋下來。

老鸨知道眼前這位是權貴,得罪不起。看看銀票的數目,還甚滿意,也就由着他不規不矩了。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顧少鈞摸索着那玉镯子,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自我安慰”。

畢後,照例嫌自己不争氣的扇了一耳光,作為今日爽快一場的結束。

楊卓已經不大理他,這幾日都是單獨出去喝酒閑逛,然後回客棧故意當着他的面,講那些“揚州瘦馬”多麽婀娜,多麽漂亮。臨末還要加上一句,有些人啊,就是傻。

唐家。

阿竹捧着張名帖過來:“小姐,慕容府下帖子,說是大後日有詩會,請您去玩。”

唐白坐在雕花大床上搖着腳,無聊的晃蕩:“還是回了吧。這種場合我一向不愛,加上慕容又跟……不清不楚的,哎……省得尴尬……”她悠悠嘆口氣:“花家來退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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