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憑什麽對你負責

“行了,既然都是誤會,我們沒有對你家公子不利的意思,那就此橋歸橋,路歸路。”唐白下了結論:“告辭。”

手腕被人扯住。

唐白下意識要扯回,卻紋絲不動。

“放手!”她嬌喝。

“不放!”小顧堅持。

“你的屬下都找來了!”她不耐煩。

“我失憶了!”小顧嘟哝:“他說是我的屬下,你就把我随便交給他,你也太不負責了吧!”

唐白氣得咬碎一口銀牙:“老娘對你做什麽了,要對你負責?”

小顧不為所動:“我不認識他,我不跟他走,你要帶着我……”

蘇一:……

阿竹早已經沖上去掰他的手,木有用。

小顧起身:“我要跟你們去山東……”

“公子!”蘇一急:“你還有要事在身!”

“我失憶了,不記得了。”小顧拉着唐白走出客棧門,對蘇一熟門熟路的下令:“去結賬!”

蘇一深深的懷疑:公子不是失憶,是失心瘋了。

眼看公子跟着那個明顯女扮男裝的小姐進了隔壁客房,他只能垂頭喪氣的去櫃臺上拿銀子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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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唐白與阿竹作普通女子裝扮,端得是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蘇一瞧着她二人意氣風發,再看看公子傻乎乎的跟在旁邊,比他這個正經侍衛還像侍衛,不由得郁結。

出門兌了銀子,雇了一輛馬車,蘇一躊躇上前:“公子,屬下……”

“駕!”小顧一鞭子上去,馬車骨碌碌出了高郵縣的城門。

蘇一在後面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拼命的跑。

終于趕上了。

他一屁股坐在駕車位上:“公子你還沒有跟你相好的告別呢。”

小顧:“駕!”然後順勢踹了這不長眼的家夥一腳。

蘇一腰間受了這一下,又咕嚕咕嚕從車上滾下去。

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好端端的公子,怎麽就失心瘋,不像個正常人了呢。

馬車經過密林停下來休息時,蘇一再度趕上來。

唐白掰着饅頭,遞給他一個,跟小顧說話:“瞧他忠心耿耿的模樣,許真的是你屬下。”

話音未落,蘇一暴起厲喝,縱身一躍将唐白連着饅頭一同撲在地下,臉旁一把鋼刀嗖的釘下,刀柄顫抖“嗡嗡”作響。

那面小顧和阿竹都已經抽出武器左右格擋,一行人退至馬車後躲藏起來。

“是屬下的疏忽!”蘇一滿臉後悔神色:“屬下得知公子被人刺殺的消息,不信公子身死,因此一路詢問。只怕早已經被那幫匪徒盯上,跟随屬下一路過來,不殺公子誓不罷休的了!”

四面已經落下十來個黑衣蒙面人,舉着明晃晃的鋼刀朝他們包抄過來。”

“阿竹,你和蘇一交過手沒有?”能當小顧的侍衛,想必身手不錯,但是,不錯到什麽程度,卻尚不可知。

“交過……”阿竹有些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若非奴婢打不過,豈會任他在客棧将刀架在奴婢脖子上!”提起此事,阿竹恨得牙癢癢。

“打不過?”唐白思忖,低聲耳語:“那是比你略高,還是很高?”

“略……”阿竹語停一下,看着黑衣人群一步步逼近,咬牙跺腳的承認:“很……很高!”

唐白沒注意阿竹的糾結和猶豫,她滿腹心思在盤算:小顧的身手她見過,相當了得。若是蘇一的身手高出阿竹許多,那這場仗,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阿竹只看見唐白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又美又壞,帶着小狡黠,耳朵邊上就有風:“等他們打殺起來,咱們就跑。”

啊……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阿竹很想鄙視她家小姐。

只是沒有時間。另一面的蘇一和小顧已經跟黑衣人交上手了。

這面也有兩個黑衣人與阿竹打起來,不過對方見她們是兩個女子,沒大放在心上。

阿竹一對二,有些吃力。

那面蘇一見狀,不顧身後有追兵,過來幫她格擋了一陣。

“他們是沖着我們來的,你們快走!”蘇一一刀砍傷左側偷襲之人,對有些勢弱的阿竹喊道。

阿竹臉一紅,略微猶豫一下,黑衣人也發覺阿竹她們無關緊要,除了留一個與阿竹打鬥,剩下的全去圍攻小顧。

唐白聽見蘇一主動說了此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大難當前,小命關天,她幾個輕掠就繞到阿竹身邊,身法一閃,避過那黑衣人的糾纏,扯着阿竹轉到邊上,霎時就逃離了核心包圍圈。

“跑。”唐白拉着阿竹瘋逃。

阿竹下意識想要拒絕,卻拗不過唐白,心有不甘和擔憂的回頭張望,卻見一群黑衣人将兩人圍在裏頭,除了時不時有鮮紅的血濺出來,什麽也看不見。

“行了,別舍不得!”唐白跑了好一陣子,直到連打殺聲完全聽不見了,這才倚在一棵粗樹幹上大喘氣:“那黑衣人連你都不能一招致命,更何況蘇一和小顧?我們在那裏,只不過是他們的拖累。我們先跑了,他們打不過,性命卻是無虞,逃跑起來也更輕松。”

阿竹聽後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一些,也坐下來:“小姐,那咱們怎麽辦?”

“等他們打完或者跑完了,去趕馬車繼續上路。”唐白言簡意赅:“也好,省得還要想辦法把他倆扔下。”

她不住的用手扇着風。

那面蘇一與小顧跟黑衣人打了幾個回合,倒是的确如唐白所料,黑衣人多,打不過。他們功夫高,也不會輸。

僵持了一陣子,小顧沖蘇一使了個眼色,集中力量朝看起來像是頭目的那個人攻擊,撕開一個破綻,逃出被圍攻的圈子。

那群黑衣人緊追不舍,只是見二人往高郵縣方向沒命的跑,生怕驚動官衙,到底是猶豫了。這一耽擱,二人就已經不在視線範圍內了。

“真狡詐!”黑衣頭目怒喝一聲。

“頭,那怎麽辦?”其中一人問。

“你等留在這裏守着,我就不信他們一輩子不出高郵縣。你們三個去揚州府的必經之路守着,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回揚州的。”黑衣頭目下令:“我回去跟主人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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