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求救命藥都跪下了

歸納起來就是,以前你跟爹娘都不親,也不娶媳婦,爹娘對你早已經不報指望了。

但是,突然事情有了轉機,你願意娶媳婦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別說一個罪臣之女,就是一頭母豬,也要歡歡喜喜風風光光的迎進來。

不知道唐白知道侯夫人将她比作母豬,心裏該如何作想。

“你擔憂的事情,娘自有分寸。”侯夫人笑意盈盈的給顧少鈞吃了一顆定心丸:“我知道皇後在乎什麽。”

說話間到了宮門,已經下鑰,裏面通傳了一陣子,許久門才開了。

皇後本在洗漱,聽見侯夫人來了,思忖了半響,才揮手:“宮門下鑰了嗎?”

是。

“她說什麽事?”

急事。

“讓她進來吧。”皇上喜歡這一家子,她沒辦法,薄面還是要給幾分的。

重新梳妝坐好。

一波禀告的宮女進來:“娘娘,宮門開遲了,侯夫人在宮門口跪下了。”

皇後覺得頭疼。

“她求見皇上……”

皇後頭更疼了。

“她說三公主的救命恩人有個三長兩短,她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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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說的什麽胡話。她貴為天下之母,是那種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嗎?

皇後一個頭兩個大。這才起身問原委。

求藥來了。

但是,又不是求。

去求應該求三公主,然後三公主再來求她才是。

直接見她,卻又提三公主,是個什麽道理?

“她說她一定保三公主幸福……她家世子爺是個渾人,配不上三公主……”

“行了,給她吧。”皇後娘娘妥協,卻猶自不甘心:“這段時間,她就別進宮了。”

看着心煩。

顧少鈞看着自己娘親,平素只有對紅燒肉和桂花點心這樣上心的一個人,居然在宮門口演起了大戲。

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啊。

只是娘都跪了,他不敢不跪。

侯夫人不等通傳的人回來,擺出一副心急如焚的姿态,迫不及待跪下,将要說的話一一通報進去。

求藥。

為三公主的救命恩人求藥。

皇後聽懂了。

您不給藥,三公主就是見死不救,那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您給了藥,我就讓三公主對自己家皇後您看不上的兒子死心。

多好的事情啊。

皇後您不答應,明日可就都傳出去了啦,于您的名聲有損。只要我放水,三公主又有機會喽,你還要操心閨女。

皇後怎麽能不給?一顆藥而已。雖然貴重,卻不至于拿不出。

反正太醫院還能制。

侯夫人說是哀求,莫不如說是威脅。

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少鈞這才不明白,只是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委實想不到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于他而言,三公主就像是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可他沒想到的是,皇後居然不贊成三公主糾纏他到這種地步。”

侯夫人接過藥,沖他一眨眼睛,解釋道:“三公主傾慕于你,這是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事情。可你不想,既然這樣明顯了,皇後和皇上,卻裝聾作啞,一聲不吭?她年紀也不小了。”

“三公主小時候總生病,皇後娘娘偏疼些,長大了就掰不過來了,一言不合就絕食啥的,吓得皇後心驚膽戰,不敢再硬逼。”侯夫人笑眯眯:“她不好明着反對,怕三公主犯渾跟她鬧。”

于是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遠離。

可是,顧少鈞一直礙于皇上的情面和對皇室的忠心,對三公主雖無男女之情,卻是君臣之禮相待,在外人眼裏,這種态度暧昧不明。

也就只有跟楊卓,他才能說出“誰跟三公主”這種話。

顧少鈞恍然大悟,回過神來看着娘。他以為娘不過是個好吃懶做,恣意潇灑的世家女子,卻不料,還是有能洞悉先機的城府。

是啊,在皇城裏面長大的人兒,哪個又不是人精呢?即便開始不知道,這些年伴君如伴虎,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中,也就都學會了。

關鍵時刻,女人還是管用些。

按照他的設想,皇上病着,即便是他要死了都見不着,只能找皇後。

求見,說明事由,哀求,談條件……

還不一定有效果。

果然老娘出手,一個頂兩。

顧少鈞騎馬飛奔,侯夫人坐在馬車裏,看着兒子一騎絕塵而去,用帕子掖掖眼角。

跟着的素錦姑姑從車外到車內:“夫人這些年苦心經營的關系,只怕這一次就用盡了。”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維系,處處提防滴水不漏的讨好,在皇後面前的那幾分薄面,從此之後,盡數沒有了。

“那唐小姐雖好,可到底家中變故,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若是事關重大……”素錦姑姑點名要害。

更何況,侯夫人一開始帶唐白進宮的時候,說是遠房侄女,這可是欺君罔上。

若是身份揭開,皇後要追究出氣,侯府是板上定釘的難逃其責。

“我與侯爺,半生自由富貴。什麽家世背景,于我們都不重要。至于唐家,既然皇上和大皇子都以官員之制允許發喪了,那就是說此事已經塵埃落定了。事關大不大的,與咱們無關。唐小姐如今,不過就是個家道中落的閨女。”侯夫人關于此節,在得知唐白身份後,一夜未睡時就已經想好了。

盡人事,聽天命。

大不了舍去這一門富貴。

看着素錦姑姑擔心的模樣,侯夫人輕輕一笑:“你知道我雖不理俗務,卻也不是蠢笨之人。皇上若是不在了,大皇子繼位,只怕沒有唐小姐,侯府的富貴也到頭喽。如此一想,我怎麽樣都是白賺了一個兒媳婦,不會虧本的。”

而皇後娘娘一直看不上侯府,只怕也是因為這個。

皇上一死,侯府就是無根的浮萍。大皇子是未來國君,麾下的能人才士何其多,日後榮華富貴屹立不倒,何苦在侯府這個将倒的大廈上綁死?

素錦姑姑沒想到侯夫人居然全無保留的跟自己點名這一層,心下感動,仔細一想也的确是這個道理。

皇後對侯夫人的情面,不過全看在皇上的表現上。

若是大皇子繼位,自然不會像皇上那樣顧念舊情,金山銀山的白養着這麽一家子。

更何況,早些年,皇後跟淑妃也沒少争鬥,侯爺是淑妃娘家親眷,自然更不可能受到庇護,不借機清除他們都算是皇後仁慈。

如此一想,素錦姑姑又對侯府的未來擔憂起來。

顧少鈞還未想到這一節,他喂了唐白吃藥,心急如焚的看着太醫用針灸引渡,蓮藕似的玉臂上,黑色的淤血一點一點排出來。

太醫本是讓他回避的,他不幹。

如此折騰了大半夜,唐白煞白的臉色漸漸紅潤,呼吸也順暢起來。

太醫也是大汗淋漓的松了口氣,對顧少鈞抱拳:“如此,老朽也可以對三公主交待了。”

交待不了。

三公主翌日一早,就要去侯府看望救命恩人。

皇後正要借此機會斷了三公主的念想,将侯夫人昨日的話說了一遍。

三公主卻不肯相信,怒道:“侯夫人定然是怕求藥不成,這才順着你的意思說。你反對我和鈞哥哥,到底為什麽?你也曾說過,父皇多次誇獎他的。我非他不嫁。”

皇後一愣,不好明說。

她怎能說,你哥哥日後坐了皇位,那對你父皇忠心耿耿的侯府一家子,自然是毫無前途可言。

前幾日她讓侯夫人安排在家中給顧少鈞選妻,不也是想盡快定下一樁婚事麽?

最好侯府娶個背景不咋地的女子,她是喜聞樂見。凡是不屬于她和大皇子這一宗的,最好遠離權勢中心。

依她看來,那幾個女孩子中,最好的選擇就是那個縣主,家裏現在也沒什麽權勢,不過吃空饷罷了。

只是侯夫人說話模棱兩可,說那些女孩子身份尊貴,顧少鈞高攀不上。

難道還想攀上三公主不成?

皇後開始是生氣的,擔憂了好久。

直到昨日侯夫人改口,表示承諾一定不讓三公主進侯府,這才放了心。

一旁的女官紅玉上前,給皇後上了一杯茶,勸道:“三公主只是不懂您的苦心。”

正說着呢,外間來報侯夫人求見。

通傳的女官道:“侯夫人來請罪了。”

請個屁。

得罪了一國之母,罪是她想請就請的?

皇後娘娘受夠了被侯夫人擺弄在手心裏的感覺,怒道:“什麽東西,給幾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侯夫人是臣,她是君。只有千萬年臣捧君,沒有一次臣挾君的。

紅玉自然不會這樣說,出去對通傳的女官道:“你去回侯夫人,皇上病着,皇後娘娘瑣事繁多,三公主又鬧騰,實在無暇顧及。等過陣子再說請罪之事……”

這就是明晃晃的托詞了。誰不知道皇上纏綿病榻半年之久,豈是一朝一夕能好的。

這是要給侯府點顏色看看了。

侯府。

唐白醒來,就見床邊上一雙深邃久遠的眸子定定望着自己。眉宇之間,仍舊是有抑郁之色。

她忍不住與他雙眼一碰,只覺得晶亮如星,讓人心神動蕩。

唐白撇過頭去。

顧少鈞卻一把握着她的手不放,手裏面暖烘烘的:“楊卓待在府裏,沒有被波及。”

“這就是說。”顧少鈞眼裏閃過一抹狠戾:“那人要殺的,只是我。”

“那人是誰?”唐白問。

顧少鈞搖搖頭。

唐白慌了:“如此酷刑之下,那婢女居然沒招供?”

顧少鈞沉默。

唐白誤以為顧少鈞承認。

“為何要殺你?”

我不知道。

但是,顧少鈞在心裏補上一句:“我很害怕。”

“不要擔心。”他看出唐白嚴重的憂慮,笑一笑,反過來安慰她:“你且安心在侯府住下,等我恢複記憶了,一切都好說了。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只要我小心,不會有事的。”

唐白壓根不信。

只是人家不願意說,她也不想探究。

自己一屁股爛事呢。只要顧少鈞能好好照顧他就行。

顧少鈞壓制着已經知道的真相,體貼的照顧唐白康複。

熱氣騰騰的粥,他得吹溫了,喂給唐白。

春夏和阿竹看得忍俊不禁。

唐白多次要求自己吃,顧少鈞不許。

偶爾有風進來,顧少鈞立時拉了唐白窩在自己懷裏:“抱緊一些,你太瘦了,省得風把你吹跑了。”

唐白臉紅的要燒起來。

春夏膽子越來越大,終于忍不住道:“奴婢服侍世子爺這麽多年了,這才有種重生為人的感覺。”

阿竹笑她:“你重生為人什麽?”

“世子爺以前都是冷言冷語冷臉,奴婢覺得自己像是在伺候一個物件兒,反不像伺候一個人。如今才覺得,世子爺是個真真實實有溫暖的人了。奴婢自己也是人了。”春夏話中有些調笑的味道:“其實世子爺這樣,大家都喜歡。”

顧少鈞很尴尬。

以前的模樣不讨喜,在心上人面前,總歸是有些丢臉的。

門後一個丫鬟進來,捧着三套新衣裳:“衣裳做好了,夫人讓奴婢給姑娘送來。”

唐白不忍心拂了侯夫人的心意,換上一件,春夏驚呼:“真是好看,比那日在咱們府中的所有姑娘都要好看,世子爺真是有眼光啊。”

顧少鈞一臉得意洋洋,對日後的美好充滿期待。

三公主鬧了一場,皇後總算開恩,放她出宮。

自然是一路來到侯府。

上上下下瞧了唐白許久:“沒想到你這個飯桶,居然還挺勇敢。說罷,要什麽賞賜?”

唐白看着她明豔的面頰,有些愧疚。

那暗箭本就是沖着顧少鈞去了,是她非要跳起來攔住了,讓三公主以為目标是自己。

她騙了一個救駕之功。

刺殺的剪春已經死去,大概也是查問不出來什麽。

除了顧少鈞,沒有人知道真相。

唐白并不想騙人,可是,她沒有其他的辦法。當時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她掙紮起身,跪在地上給三公主磕頭:“民女想求三公主,讓民女去一趟吏部,看看官員報逝的卷宗。”

爹爹突然身死,他不過是從四品的地方鎮守官,歸吏部管轄。他死後,朝廷派人過來查驗,收走了官印,令符等物,也詳細記載了身死的情形。

她想去看看。看看朝廷是怎麽看待爹爹的異常死亡的。

三公主一聽乍驚,腳往後退開一步,皺着眉頭:“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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