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當我們談論……(三)
他的身體令人悲哀地溫暖。
強烈的氣味撲面而來。其中間雜着令我熟悉的——溫柔的、幹花一樣的味道,但只有一點。
另外的大部分……啊啊,大部分——都是我的嘔吐物的氣味。
這時,有不遠不近的聲音流入耳中,我聽出這大喊着的聲音的主人是森田:“山岸同學吐了!”
這句話仿佛扣下了我腦中的某種扳機。我的眼淚立刻流了出來。
上至天堂,下達地獄。怎麽會呢?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取得不錯名次而高興,就落入了生來未嘗體驗過的地獄般的的處境中。
我吐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的身上,并且前幾天我剛和他起過沖突。
真澄是一眼看出我狀态不對、不計前嫌地奔來幫助我的,而我竟然——
力氣、精神,諸如此類驅動人行動的東西——我感到它們正從我身體中流失。
仿佛凍在冰天雪地中,除了時不時反複的腹痛之外,我幾乎感覺不到脖子以下的身體的存在,只有一顆頭顱仍然倚靠着真澄,像個屍體似的。
就像個屍體似的,我一動不動。我固在真澄的胸腹間,僅僅只是流淚。
香氣與嘔吐物的嗆人氣味混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嘔的怪味。
真澄的心髒在距離我極近的位置跳動着,他的身體令人悲哀地溫暖。
“能站起來嗎?”真澄問我,那聲音裏充滿了關切。
我點頭。其實我也不清楚現在身體狀況如何,精神處在不太安定的狀況中,頭腦不清楚。
唯獨不想再麻煩他——一旦被這種情緒主導,似乎就有力量從心髒泵出來。
Advertisement
我向腿施力,試着站起來。盡管腹痛難忍,內疚感較之更占上風。
和這不聽話的身體纏鬥一番以後,我終于搖晃着站直了身子。
“現在去保健室……”
将一口長氣吐出,我用微小的聲音喃喃自語。是因為低血糖嗎?
總覺得有些暈乎乎的。我沒太在意,向前踏出一步,終于身體也暈得跟着倒向一邊。
我試圖找到一個平衡點,結果事與願違,因矯正方向的硬起身而崴了腳。如果不是真澄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恐怕又會摔個結實。
“不行,你現在這狀态完全沒法讓人放心。”
真澄說着,語氣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責怪的意味。
“沒什麽大問題……”
我的聲音固執而微弱。我開始嘗試脫離真澄的幫助自己走,盡管身子使不上力,腳踝也疼得不行。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心思,真澄将頭從我的肩下鑽出來,以令我的手臂搭在他肩上。他的頭發與我的面頰貼在一起。
我們并排走了幾步。不适感依然存在,腳部扭傷的疼痛也沒有減輕,但我的思緒已經稍微清明一些了。
我再次向真澄提出我可以自己走,他卻将手掌在我眼前攤開。
“這是多少?”
“五。”
“是「一」只手掌。你這家夥完全沒好,現在就先老實點吧。”
他不容置喙地說着,仍以刻意壓慢的腳步撐着我的身體前行。
從他的語調中,我大概感覺到自己可能又讓他生了氣。但和之前不同,這次是出于客觀原因,錯不在我,我的心理負擔自然也沒那麽重。只是眼眶濕潤,鼻頭酸楚。
“對不起,剛才好像有些逞強了。”
“我倒沒什麽。但你跑得太過火了,山岸。進入直線時我就覺得你狀态不大對,沒想到最後變成這種狀況。”
“你看出來了?”我苦笑了一下,心說難怪在我沖過終點快倒下時真澄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可能那時吸了太多冷空氣,肚子已經開始痛起來,眼前也是一片雪花。”
真澄口中咬出半個音來,話語就斷在那裏。他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措辭。
最後,我聽到長長的出氣聲,真澄的聲音也随之帶上了些許無奈的味道。
“我想起一些在競賽中因為好勝而受傷的人。但是……”
“我還是應該祝賀你,山岸。”
真澄嘴上這麽說着,臉上的表情反倒是為難占得更多。南轅北轍啊!我原本并不是為了看他這副模樣才參加比賽的——
這麽想着,心底不禁又泛起一絲朦胧的自嘲意味來。事态發展未免太過滑稽,想笑的沖動壓過了愧疚感。
我将靠在真澄肩上的頭微微橫卧着,頭頂大約是挨到了他的耳垂,唇角的食糜早已被擦淨,但我還是盡可能注意不碰到他的頭發。他的頭發稍有分叉,但質地柔軟。
走到一半時,我的視線不經意間瞥見真澄的外套。外套腹部的位置還粘着我的嘔吐物,呈現出看一眼也會覺得反胃的濕膩膩的暗黃色。
悲哀與難堪的情緒又湧上來,并連鎖造成內髒被扭轉一般的胃痛。
我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不住地苦澀地低語:“這都是為了你啊……”
“真澄?”
忽然間,從不遠處傳來一名陌生男性的聲音。真澄的腳步停住了,我也跟着伫立在原地,從他肩上扭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此時,頭頂青空正好覆着厚實的雲層,陽光被遮蔽了,影子也不明顯。
我的視線從眼前的水泥地面向遠處移動,首先看見一雙黑色皮鞋——
那看上去嶄新且精致,其上是黑色西裝褲,上身則是熨燙妥帖的白色襯衣,外面搭一件西裝式校服。
此人的面部是最後見得的,看見的瞬間,我的意識就仿佛遭落雷擊中一般。
“井上學長?”
真澄認出那人來。他站在原地沒動。我的視線從那人身上移往真澄的臉,再移向那人,來回幾次。
兩個老早就熟識的人之間相隔大約五六米的距離。井上站在靠近學校大門的位置,手上提着一個看上去像禮品袋的東西。随後,他先邁腿向這裏靠近。
作者有話說:
近期雜事衆多,春節期間會更新得較為勤快一些。
現在回看,這個故事要修正的地方還有很多。前面部分過于扭曲的情節等寫完之後會抽時間改正。
本篇還是想寫健全DK的戀愛故事(至少現在),扭曲的更XP放出的內容另作補全。
新封面感覺如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