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夜襲

傍晚十分下起了雨,梁九鳳家小院裏那顆高大的古柏被雨水洗刷的更顯蒼勁。墨綠的枝葉間一朵朵白色的大花悄然綻放,在每朵花的花心裏都有一張閉目沉睡的人臉,被雨淋濕的一張張臉孔漸次睜開了雙眼,他們一邊呻口吟着一邊伸出舌頭貪婪的舔食着雨水,小院裏飄忽起一陣陣的鬼吟聲。

這時院門突然被人砰的一腳踹開了,古柏上的一張張臉吓得倏然縮了回去,扛着“梁氏神算”布招子的梁九鳳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她一頭栽進屋裏把布招子往地上一扔,像只小狗一樣抖落身上的雨水,她一邊擦着臉上的水一邊自言自語道:“啥子鬼天氣哦,說下雨就下雨。”

她劃着根火柴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油燈跳躍的火苗映亮了她年輕又神采奕奕的臉龐,她一邊哼着不成調的小曲一邊解着自己濕漉漉上衣的盤扣,突然一陣陰風呼的一聲從屋頂上卷過來,油燈的火苗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梁九鳳不由皺起臉蛋打了個哆嗦。等她睜開眼時,她的眼前飄着個披發流血的女鬼,她陰森森的說:“這是我的房子,你趕緊滾出去,不然會遭災惹禍!”

梁九鳳見怪不怪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個女鬼,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是有好(多)無聊每天都跑出來吓我,我們今天休息一下好不嘛。 ”女鬼臉上現出了赧然的神色,灰溜溜的縮回了梁上。梁九鳳繼續哼着小曲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她想坐下來脫鞋子,她身邊的凳子竟自己偷偷往邊上挪了兩步,害的她差點摔個大屁股蹲。

“你往哪兒跑。”梁九鳳按住拔腿要跑的凳子,一屁股把它坐住,然後脫下了一只粘滿泥點的布鞋。被她坐住的凳子仿佛不服氣般不停抖着一條腿,梁九鳳也被它颠的一顫一顫的。

“我說你不要動了好不嘛。”梁九鳳低頭皺着眉對抖腿的凳子抱怨道,凳子卻充耳不聞的繼續抖着腿。

“我不坐了。”梁九鳳氣哼哼的站起來一腳蹬掉了自己的另一只鞋子,得勝的凳子得意洋洋的邁着大步踱到了牆邊,靠着牆翹起了二郎腿,梁上的女鬼看着氣鼓鼓的梁九鳳咧開血盆大口嘻嘻笑了起來。

這屋裏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梁老六留着梁九鳳的遺物,也是梁九鳳的生活夥伴。梁老六捉鬼本領高強,院子裏那棵古柏裏封着的就是他捉來的惡鬼,他還愛撿些奇奇怪怪的小鬼回來,梁九鳳自打記事起就跟着這些披頭撒發的鬼滿屋亂跑,梁老六就在一旁看着被一個瘦瘦的小妞追的到處亂竄的小鬼哈哈大笑。

梁九鳳才懶得跟一張凳子生悶氣,她赤着腳站在地上解散了自己濕漉漉的辮子,她一偏頭正好從牆上缺了一角的鏡子看見了自己半裸的身影。她雖不好意思,卻忍不住偷偷打量着自己。雖然看上去還是很單薄,但是從胸部一直到胯部已經有了明顯的曲線,她不再是當年像個猴子一樣精瘦淘氣的小女孩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 她捧起自己隆起的胸部害羞的想,他們什麽時候就偷偷變得這麽大了呢?

她的臉上飛起了紅霞,低下頭不敢再看鏡子裏的自己,她拿起桌上的梳子梳理着自己濕漉漉的長發,心中流淌着一種倦怠又躁動的感覺,那是少女青澀又懵懂的□。她就像朵花兒一樣要慢慢的綻開了,可是會是誰來将她采下呢?想到這裏,她嘴裏仿佛無意識般呢喃出了程濤的名字,這個名字剛一出口她不由就羞紅了臉,她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真不知羞,可在她心裏程濤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她的心裏早就認定,不管是她的身子還是她的心,程濤都是她唯一的主人。

梁九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本來安安靜靜靠在牆邊的凳子開始焦躁不安的在屋裏一圈圈踱着步。“你又怎麽了?”梁九鳳奇怪的問道,可那凳子卻絲毫不理會她,反而走的更急了,最後竟像瘋了一樣滿屋亂跑了起來,梁九鳳為了不被它撞到只得跳到床上去。梁上的女鬼也開始發出一陣陣凄慘的呻口吟,一張張畫着小鬼的黃紙符滿屋狂舞,梁九鳳不得不擡起胳膊擋在頭頂。

這時從屋外傳來一聲陰沉的低吟聲,仿佛出穴覓食的虎豹般令人毛骨悚然,梁九鳳被吓了一跳,趕緊抓起自己濕漉漉的外衣穿在身上。她趴在窗臺上望向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只能聽見院裏那顆古柏上傳來一陣陣鬼哭,她隐隐約約看到在小院的牆頭上站着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那到底是什麽?梁九鳳疑惑的想,她把臉貼到玻璃上想看的更清楚些,這時又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梁九鳳看到一張駭人的酷似山魈的臉隔着一層玻璃和她的臉貼在一起,她尖叫一聲縮到了床角。她驚恐的盯着那個怪物,慌亂的在手邊摸索着可以對付這個怪物的東西,但這時那怪物長嘯一聲就破窗而入。

梁九鳳趕緊從床上跳下去,她想跑到門外去,但剛跳下地就被那張亂跑的凳子絆倒了,她的膝蓋被磕的生疼,而那怪物眼看就要撲上來。她奮力往前爬了兩下伸手夠到床下一個倒扣的竹筐,一把掀開了竹筐,在竹筐下放着個紅紙剪的判官。那個紙剪的判官從床下一躍而出,它伸手拍了拍地面,石磚地突然裂開,一個高大的人影撕開地面豁的躍出。他長須飄飄雙目如電,一身青色的長衫,手中提着一根鐵鞭,正是一副判官打扮。他提起手裏的鐵鞭抽到那怪物的身上,怪物長嘯一聲撲了上去,梁九鳳趁機鑽到了桌子底下膽戰心驚的看着他們扭打在一起。

判官漸漸落了下風,怪物狂吼一聲亮出自己長長的牙齒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判官立刻化成一道青煙消失了。躲在桌子下的梁九鳳吓得臉色慘白,那紅紙剪的判官是她爹從陰間請來的判官符,是這屋裏最厲害的驅鬼符咒,這怪物竟輕易就把他破了,這下她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天上一陣陣悶雷滾過,門窗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刮得開開合合陣陣作響,梁九鳳抱着桌子腿死死盯着一步步向她靠近的怪物。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小時候她爹說過的話:“九鳳,你是我老六的女子,爹給你起了個好名字,你怕了就喊自己的名字,就啥子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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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鳳舔壯起膽子大聲喊道:“梁九鳳,我是梁九鳳!”沒想到那怪物聽見她的話竟停住了腳步,梁九鳳發現這招竟然管用,立刻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站直身子大聲喊道:“我是梁九鳳!”

怪物後退了兩步,臉上現出一種痛苦的神色,他舉起雙手揉着自己的頭,揚起臉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嚎叫。他化為一股黑煙在屋裏橫沖直撞,梁九鳳躲回桌子下面用手蒙住腦袋,只聽得屋裏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片刻後,屋裏漸漸安靜了下來,是剩下外面沙沙的雨聲。梁九鳳探出腦袋張望着,屋裏一片狼藉,剛才那個怪物已經不知所蹤,屋角被撞倒的櫃子下傳出一個人的呻口吟聲。梁九鳳從桌子下面鑽出來小心翼翼的靠近聲音的出處,但等她走到近前卻不由大吃一驚,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陰長生。黑色的細小紋路布滿了他的皮膚,他額頭被撞破了,汩汩的流着血,他雙目緊閉躺在地上吃力的喘着氣。

梁九鳳趕緊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她輕輕晃着他喚道:“陰長生,醒醒,你快醒醒。”

陰長生呻口吟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梁九鳳看見他的雙眼不由吃驚的說道:“你的眼睛。。。”陰長生的雙目沒有一絲眼白,完全一片烏黑。

陰長生惶恐的一把推開了梁九鳳,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背對着她無力的靠在牆上痛苦的說:“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梁九鳳遲疑的問道:“陰長生,你到底怎麽了?剛才那個。。。是你嗎?”

“不是我!那不是我!”陰長生暴躁的喊着,但随即他的喊聲變成了絕望的低泣,他把頭抵在牆上發出了一陣壓抑的哭聲。

梁九鳳伸手撫上陰長生的肩膀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被啥子東西附身了?”

陰長生止住了哭泣默默的點了點頭,梁九鳳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是啥子附在你身上?”

陰長生遲疑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梁九鳳想了想說:“你別怕,我去找張燈籠或者葉皮影商量商量,他們兩個肯定能幫到你。”

“別去!”陰長生突然轉過身來提高嗓門喊道,他的聲音高的那麽不自然,梁九鳳被他吓了一跳。他懇求的握住梁九鳳的手說:“別告訴他們,我是被惡鬼附身了,他們會殺了我的!求求你別告訴任何人!”

陰長生少年時從梁老六那裏大概聽說過一些關于五通的事情,他本自信可以控制住身體裏的五通,但誰知事情卻發展到了這步田地,若是被陰差知道他被五通附身,為了控制事态的發展,他們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可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咋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那麽厲害,為啥子會被惡鬼附身呢?”

陰長生沒有回答只是攥緊了梁九鳳的手,他臉上一陣陣的抽搐,嘴唇不斷外翻牙齒也開始漸漸長長。梁九鳳的手被他捏的生疼,她焦急的問道:“陰長生,你這是怎麽了?”

陰長生艱難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他又要來了。”

“誰?那只惡鬼嗎?”梁九鳳急切的問道。

陰長生沒有作答,他仰起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突然化成一團黑煙破窗飛了出去。

梁九鳳追到小院裏時,陰長生早就不見了蹤影。她捏着手指心裏沒了主意。陰長生那麽怕這件事被陰差知道肯定有他的理由,她不想陰長生死,可又想不出別的辦法幫他。這時她的心中突然浮現出了程濤沉穩果敢的身影,她心想明天去找程濤商量商量這件事情,他肯定能想出好辦法,而且她告訴他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告訴別人。

梁九鳳一轉念,突然覺得剛才那長相酷似山魈的怪物似乎曾聽她爹提起過,可是究竟是什麽呢?她本來就看不見鬼,平時看她爹留下來的那些講解鬼怪的書也是一目十行走馬觀花,一時間根本記不起長相酷似山魈的惡鬼到底是何物,可剛才那怪物确實比她見過的所有的鬼都令人膽寒。

一滴雨水順着古柏的樹枝滴進了梁九鳳的脖子裏,她不由渾身打了個哆嗦。

陰長生在半空中渾渾噩噩的一路飛着,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望江樓下。他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搖搖晃晃的爬上了樓梯,雨夜裏的樓梯一片漆黑,陰長生一腳踩空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滾了多久才停下來,他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似乎都斷了,一股腥味直沖他的鼻子,他猜又是頭上什麽地方摔破了。這時一方軟軟的帕子附上他的額頭,他本能的縮了一下驚恐的喊道:“別碰我!”

“別怕,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陰長生睜開眼睛,黑暗中一雙絕美的眸子正凝視着他,那正是歌女四季蔥的眼睛,或者應該叫她泉鏡花。陰長生看着這雙眼睛陡然放松了下來,他第一次看見這雙眼睛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這雙眼睛深處有某種和他類似的神情,那種神情只有長期離群索居的人眼裏才有。

陰長生沙啞着嗓子問道:“我為什麽每次都會回到這裏?”

泉鏡花笑了笑說:“我不知道。”

“你不怕我嗎?我是個怪物。”陰長生的聲音裏透着無盡的悲涼。

泉鏡花依舊微笑着說:“我也是。”

陰長生苦笑了一下說:“你怎麽可能是,你那麽美,你看看我,我才是。”

泉鏡花眯起眼睛歪着腦袋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是,但從小我身邊的人都這麽叫我,所以我想我應該就是個怪物。”

“你是在哪兒長大的?”陰長生問道。

“沈陽,一個軍營裏面,我小時候他們把我養在一個籠子裏,還在我脖子上套了一個項圈,像牽狗一樣天天牽着我。”

陰長生不可思議的望着她,他望着她吃驚的問道:“他們為什麽那麽對你?”

“不知道。”泉鏡花答道,她在陰長生身邊坐下,望着漆黑的夜色中綿密的細雨微笑着說:“ 我周圍的人好像都很怕我,據說我的母親不是人類,經常有很多人圍着籠子看我,他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忘了是多大的時候,我被帶去參加一個宴會,那是我第一次解掉脖子上的項圈,那個宴會上有很多美味的食物,還有很多軍官和貴婦,我被展示給現場的人,他們看見我都很高興,我也很高興。宴會結束後,那些人就輪着跟我睡覺,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是好幾個人。從那以後我就不用再住在籠子裏了,我開始每天陪人睡覺,有時候陪男人,有時候陪女人,還有一次是一條金色鬃毛的大狗,我不喜歡和狗睡。”她說話的時候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痛苦,仿佛在回憶甜美的往事,

陰長生聽了她的敘述不由伸手握緊了她的手,他聲音微微顫抖的說:“你恨他們嗎?”

泉鏡花轉過頭看着他微笑着問道:“恨是什麽?”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平靜,如同天上的明月一樣皎潔動人。陰長生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四季蔥望着窗外的細雨輕輕說道:“我記得有一句詩是‘一樹梨花細雨中’,真想看梨花啊。”

陰長生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我帶你看。”他說着緩緩閉上了雙眼,泉鏡花看到望江樓的牆壁上漸漸長出了一根根枝桠,烏黑的枝桠越長越密,從樓梯上一直長到樓下的廳堂裏,這時陰長生睜開了雙目,他漆黑一團的眸子裏燃起了一藍一綠兩團火焰,霎時間滿屋的枝桠上開滿了皓白的梨花,那一叢叢的梨花就宛如塞外飛雪一般,他們被包圍在一片銀裝素裹裏,

四季蔥仰頭看着滿屋的梨花說道:“果真是梨花呢,可惜我看不到它有多美,你能吟一首梨花的詩給我聽麽?”

陰長生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輕輕吟了起來:“碧瓦樓前繡幕遮,赤欄橋外綠溪斜。 無風楊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滿地花。”

四季蔥垂下自己蝶翼一樣的睫毛輕輕嘆了口氣說:“真想看看這些花兒到底是什麽顏色的啊。”

望江樓的窗口裏白雪一樣的梨花一片片飛了出去,那些花瓣在空中打着轉落入了九眼橋下的鬼怒川中,它們一落下立刻就化成了灰。鬼怒川裏傳來一陣陣惡鬼的嚎哭,他們渴望掙脫這裏的束縛,而這一天似乎并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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