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穿成靈草了

日暮北風吹雨去,數峰清瘦出雲來。

明睐沒想到自己穿越一回,倒是見到了許多從前無緣得見的、如詩如畫的景色,若非此時是在通往給暴君做侍從的路上,想必他還能多些心情賞景。

沒錯,明睐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修真界,成了一株本體是仙草的妖。

盡管是個妖,明睐也沒有什麽厲害的法力,頂多是不吃東西餓不死,連掐訣給自己除個塵都做不到,弱的他心梗。

而且他在穿越之前就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将穿越到修仙十三洲,在一個癡傻草妖身上醒來,他會被送往帝宮,然後被暴虐殘忍的帝君看上,被騙身騙心淩虐至死。

如今夢境靈驗,明睐沒有想逃跑——因為以他如今的身體,絕無跑掉的可能。

他只想死快點,沒準還能趕上投個好胎。

畢竟,他是救過馬路的小姑娘死的,好人應該有好報?

許是見這群美人都吓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如随風搖曳的花骨朵,恐這幅顏色惹惱了帝君,領頭的青年讓飛舟慢了些,安撫他們。

“諸位不必害怕,帝君并不似傳聞那般可怕,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想殺人的。”

明睐:“……”你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衆美人搖曳的更厲害了。

“你、你不怕嗎?”一個弱柳扶風似的白衣姑娘在明睐身旁,小聲問。

為了讓自己顯得合群些,明睐點頭:“怕死了。”

白衣姑娘:“……”看不太出來呢。

“怕什麽怕,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有一粉衣女子卻與旁人不同,走路時下巴都是擡着的,聲音也嬌縱,“我等都是被仙使選中給帝君當侍從的,若是表現得好,被帝君看中封妃,日後靈石仙藥,蔭庇家中,都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你哭喪着個臉作甚,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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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氣憤道:“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

那女子勾唇一笑,傲慢道:“我與你們不同,我是上三宗逍遙宗宗主的關門弟子,如今已是元嬰中期的修為,自然是被看重的。”

明睐暗暗感嘆,在原主的記憶裏,元嬰期的修為都可以開山立派了,眼前這位如此年輕的元嬰,竟然也只能做一個小小的侍從。

看來他更沒可能逃出去了。

“何人如此嚣張?”

說話間,一個明豔不可方物的紅衣女子忽然出現在飛舟上,直直打量着那人。

那嚣張的姑娘頓時慌張行禮:“見、見過護法。”

紅衣女子本來沉着的臉忽然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哦,你認得我?”

那人以為自己得了護法青眼,語氣放松了幾分,還透着些讨好:“不認得,但認得護法的衣裳,護法您……”

“哦,好。”紅衣護法笑着打斷她,然後倏然擡手,幹脆利落地擰下了那人的脖子,輕聲道,“那你也不算是死不瞑目了。”

在場衆人都被眼前這一幕吓呆了,明睐也呆住,方才還佛系的心此時也平靜不起來了。

你們修真界,路子都這麽野的嗎?!

紅衣護法用帕子擦了擦手,淡聲道:“愣着幹什麽,帝君快出關了,還不快将他們送去,好生管教管教規矩,當心惹惱了帝君,我也護不住你們。”

“是、是。”

領頭的青年對這類死人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聞言立即吩咐人把這些美人帶走,不然說不得一會兒還得再少幾個。

這些可是他好不容易搜羅來的,資質容貌皆是上佳。

“等等。”紅衣護法不知看到了什麽,忽然叫住他們。

她慢悠悠擡步走上前,在明睐身旁站定。

明睐內心慌得一批,面上還在強裝淡定:“護法有何吩咐?”

紅衣護法沒答話,只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直到看的明睐心底發毛,才揮揮手讓他們走了。

“真漂亮。”紅衣護法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好,對領頭的青年道,“你辦事不錯,該賞。”

領頭青年不知她怎麽又高興起來了,不過也清楚她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便知只笑道:“謝護法賞。”

鬼門關走一遭,明睐強撐着沒暈倒,一進屋,卻見暈倒了好幾個。

本來沒那麽害怕的,驟然見到這一幕,也吓得不行了。

那白衣姑娘吓得臉都白了,喃喃道:“這真的是統治修真界的帝宮,而不是魔域嗎?”

明睐也被吓得幹嘔了幾聲,他喝了杯涼茶壓驚,道:“小心隔牆有耳。”

“對!”白衣姑娘頓時捂住嘴巴,睜大眼睛,謹慎地四處看了看。

明睐失笑:“倒也不必如此,若是方才有人聽到,恐怕你腦袋已經落地了。”

“是、是哦,我以後得小心說話了。”白衣姑娘小聲自語完,又問,“道友,你叫什麽名字啊,出自哪門哪派?我叫雲仙兒,是上三宗青雲宗弟子。”

“我叫明睐,下三宗山陽宗弟子。”

“明睐,明眸善睐,好名字。”雲仙兒道,“道友你真是人美名字也美!”

“過獎。”

說實話,剛穿越來時,明睐也被自己的容貌震驚了一下,實在是太美了,空靈清俊,飄飄欲仙,清純又妩媚,像是他從前的樣貌開了十級美顏。

天上仙人,不過如此了。

若不是現在小命難保,他也許會攬鏡自照臭美一番。

現在是沒心思了。

雲仙兒抱着膝蓋抽泣:“這可怎麽辦啊,我好害怕嗚嗚。”

明睐最看不得小姑娘哭,勸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看,我剛才被盯了這麽半天,不是沒事麽?”

雲仙兒擡頭看着他:“明睐道友,你這麽美,沒準真的能被帝君選中,飛黃騰達。”

明睐嘆氣:“然後日日數着自己被厭倦的日子等死。”在那個預知夢裏,他的确是這樣,最後被活活虐死。

雲仙兒:“嗚嗚嗚,我們好慘啊!”

日暮西斜,飛舟快要接近帝宮入口清正峰,衆人都心事重重。

過了這帝宮大門,可能就再也沒有活着出來的機會了。

明睐也心情沉重,他是想早死早超生,可方才那人被擰下腦袋的畫面實在太過血腥,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一個護法尚且如此,那帝君該是如何暴虐?

若是從這裏跳下去,不知道死的夠不夠快。

明睐望着飛舟下方的重重雲霧想,這好像有些太高了,若是還沒來得及摔死,就被救起來了,豈不是死的更慘?

那便裝作不小心摔下去的,也許可行。

明睐思索間,飛舟忽然劇烈晃動起來。

衆人趕緊扶穩欄杆:“怎麽回事?”

“有、有魔族!”一聲嘶吼喚回大家神智,衆人擡頭,只見天空黑壓壓一片,雷雲壓頂,可怖的氣息瞬間散開,幾十個模樣猙獰的魔修直直沖過來。

明睐穿的這具身體雖是個妖,卻沒什麽法力,十分柔弱,況且那些魔修還仿佛盯上了他,直沖他而來。

他倒是想跑,可風大的他寸步難行,他不僅沒跑掉,還因為沒站穩,摔下了飛舟。

得了,這回不用糾結怎麽死了。

“明睐!”雲仙兒想要抓住他,卻只碰到了一片衣角。

在衆人驚慌聲中,明睐似乎聽到有人喊:“帝君,帝君來了!帝君救命!”

掉下去前,明睐仿佛看到那輕描淡寫壓下黑雲的人,是個留着兩撇小胡子的中年大叔,這就是帝君嗎?

明睐昏過去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幸好他沒進帝宮,他真的不喜歡小胡子!

在他昏過去後,一個黑色人影突然從天而降,一手攬住他的腰,将他接住,另一手掌心凝聚出黑色的霧氣,頃刻間,天上那幾個作亂的魔修灰飛煙滅。

天空恢複清明,衆人烏壓壓跪倒一片,對着那個俊美的男人喊:“恭迎帝君。”

男人身姿挺拔,眉眼鋒利,眸子黑黝黝的,面無表情地掃視衆人一圈後,忽然擡手,人群中頓時有幾人像被什麽東西抓住了脖子,慢慢提了起來。

“救、救命——”

尖利的聲音劃破天際,随着一聲尖叫,最後歸于沉寂。

爆體而亡。

帝宮的人對帝君的雷霆手段已經見怪不怪,新來的美人侍從們都吓得瑟瑟發抖。

好在帝君很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辦事不力,自己去領罰。”

“是。”辦事的松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帝宮的一處宮殿內,背着藥箱的醫修為榻上之人診治過後,起身對窗前之人行禮:“帝君,這位公子沒有大礙,只是受驚過度,服用玉清丹後很快便能醒來了。”

“嗯。”逆光而立的帝君聞言微微颔首,他望着床上的少年,眸子陰沉。

這人給他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像是魔域的故人。

魔域那些人恨他恨得夢裏都想殺了他,若是魔域之人,那便不能留了。

醫修見他出神,輕聲開口:“帝君?”

陸徵鳴移開目光:“去查查此人來歷,查查他,與魔域有沒有聯系。”

“是。”醫修應下,又大着膽子勸道,“帝君,您是龍族,那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是否要提前喚醒公子,召他侍寝?”

帝君聞言直直看向他,眯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悅。

醫修和屋內侍從頓時都吓得跪了下來:“臣僭越了,帝君饒命!”

好在帝君只森森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而後轉身向外走去,身影頓時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話:“與從前一樣罷。”

屋內幾人皆捏了把冷汗行禮:“恭送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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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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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預收《和死對頭協議結婚後我離不掉了》

被趕出家門後,蘇梓茗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書裏,還是豪門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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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處不錯,本來該和平離婚,可陸淵為了樹立公司形象,誠邀他一起上婚後夫夫綜藝,協議再續一年。

正好蘇梓茗要擺脫緋聞,欣然同意。

又一年後,協議到期,兩人本該和平離婚,可陸淵爺爺重病,受不了刺激,于是協議再續一年。

再一年後,協議到期,陸淵爺爺痊愈,兩人本該和平離婚,但陸淵公司出現危機,需要可靠的已婚男人形象,于是協議又續一年。

再一年後,協議到期,兩人本該和平離婚,可陸淵醉酒,強拉着蘇梓茗上床,一夜/歡/好,陸淵要求蘇梓茗負責,必須再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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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冷靜解釋:“這不是糾纏,這是合理續約。”

蘇梓茗:“……”

也是這一天,蘇梓茗才知道,他的死對頭暗戀了他十年。

陸淵喜歡一個人,奈何年少不懂事,把人惹毛了,只能先用協議婚姻把人套牢了,再用餘生來表演——我覺得可以再續一年。

表面酷哥實則心軟炸毛美人受X表面清冷矜貴實則惡劣腹黑攻

*溫馨小甜文,無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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