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火災

被迫賣身的是我

喻歡看着對面美豔不可方物的施安瑤,身上的某處硬得生疼。

他自小就與施安瑤玩在一處,說是玩,其實是被她欺負,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出落地美豔動人,喻歡也在一次次被她踩在腳下的時候,有了隐秘而可恥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惡心,但是沒辦法。

直到有一天,傳出了那個驚世駭俗的驚天醜聞——施安瑤對宴羽大師姐下手了,還是那麽刺激的展開。

喻歡在房間裏釋放了一次又一次,在想象中,他是那個被脅迫的大師姐。

本來這一次,施安瑤來喻府,喻歡早就期待着了。他安排了自己的貼身小厮去監視她,随時報告她的一舉一動給自己。

那天,他看到施安瑤的那個白衣侍女在湖邊采菱角,就想上去搭話,打聽她們還要在府中留多久。

結果剛過去,就看到那侍女雙腳踩在淺水裏,把面紗扯下來包菱角。他看到那張漂亮到極點的臉,一瞬間失了神,險些掉進水裏。被她用法器接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她不耐煩地讓他看路,還說她簡直沒見過這麽笨的人,在自己家都能摔倒,笨死了。

在那一瞬間,喻歡心裏的渴求得到了滿足。

多年沒有與施安瑤見面,她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記號。把自己推倒踩在地上,會罵自己笨蛋的人,到底是不是施安瑤,好像都無所謂了。

陰詠看他癡癡地盯着自己,連忙把菱角扔了戴上紗巾,邊指責他非禮勿視邊往自己住的後院裏跑。

但是喻歡好像魔怔了,就那樣跟在陰詠後面,一直跟到小院對面的石橋上。

好歹他還知道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內宅是絕對不能越過一步的。這才停下來,回味起剛才那侍女白嫩嫩的雙足,和她那張在中原絕對找不出的絕美容顏。

他很想讓母親幫自己把那個侍女要過來。

但是就算是世家裏,他這個年紀有侍女的也不多。

這樣傳出去對他的名聲無益。

這事放在心裏,像貓抓樣忍了幾日。正當他咬咬牙準備去和母親張口的時候,施安瑤來了。

施安瑤小時候就發育得極好,這時候十七歲,身材波濤洶湧地藏在紅裙下。只看一眼,喻歡就彎下腰去,用手徒勞地去遮某處。

安瑤看着他紅着臉撅着屁股的樣子,就知道他腦子裏沒腦補什麽好事,她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就覺得他的腰彎地更弓了。

小色鬼。

安瑤決定好好引導一下他,不能讓他走入歧途。

“喻歡,你築基幾年了?”

“三,三年……”

“今年十五歲,對吧?”

“……”

“你知不知道我十五歲在做什麽?”

“師姐天資聰穎,我自是不敢比……”

“我在煉魔山莊。”

此話一出,喻歡愣住了。

煉魔山莊一役,是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慘烈戰役,發生在三年前。

這一戰,四大家族的中流砥柱都死傷嚴重。

也是從這一戰開始,四大家族勢力開始松散,不比從前。

證據就是——

如果放在以前,賀傾這種小門小戶的子弟,就是來月華山做門生,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資質。

可近幾年,她這種小道門,與四大家族結成仙侶的漸漸多了起來。不排除有兩情相悅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是夾雜了利益交換的聯姻。究其原因,是四大家族需要吸收人才和人脈,靠這些外姓修士幫他們重獲榮光。

可見煉魔一戰,是何等的慘烈。

喻歡那時候才十二歲,正是剛剛築基根基不穩的時候。別說去打戰,就連聽了都要做噩夢的。

安瑤師姐居然也在那些義士之中?

可是,就算是她,那時候也只不過是十五歲的孩子啊……

喻歡想起父親那時被弟子們擡回家裏,渾身都是血,眼睛腫得有些滑稽,他的佩劍不知丢到那裏去了,鞋也丢了一只,頭發上是不知哪個魔獸的血液,又臭又粘稠。母親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就這麽養了兩個月,父親才悠悠醒轉,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孩兒,幸好不是你們遇到這種事。

喻歡那時候還不太懂,後來想起來只覺得後怕。

安瑤看他臉色漸漸泛白,知道他對那場戰役必定記憶猶新。

因為書中說過,夏陽崖喻家家主喻曲海,正是在那次戰役被消磨了三十年修為,還丢失了佩劍。須知佩劍是修仙者的必備之物,從小就跟在主人身邊,觀其行随其好,要是生成了劍靈更是千年難遇。就算再有無數把好劍,也再回不到從小一處的情分和遂心了。

安瑤清了清嗓子:“我們在那次戰役裏勝了,可誰能保證今後就沒任何大戰了呢,你若不能修煉出個樣子,數年後再有戰役,難道還讓你已近暮年丢失佩劍的老父親去頂上嗎?”

見喻歡不說話,安瑤接着說:“我們從小就修煉,十二年才築基,這其中的艱難你我都清楚。莫說數年,就是給你十年,我們也難達父輩們的萬一,到時你我死不足惜,只是祖宗的百年基業,就要毀于一旦了!”

說到這裏,安瑤相信,自己已經不用多說。

喻歡雖然色點,但并不是真的蠢貨,所謂态度決定成敗,大凡他心裏還有點天理人倫的殘存,都不會執迷下去。

當時的安瑤不知道,正是她這麽一通包含私心的說教,讓喻歡茅塞頓開。再加上陰差陽錯的奇遇,他居然漸漸把夏陽崖的門戶頂了起來,不僅把內憂外患清理幹淨,還在關鍵時候,救了安瑤和陰詠一命。

當時的他,已經完全改頭換面,成了世家小姐争先獻媚的乘龍快婿。

看喻歡低頭不語,安瑤拍了拍他的肩,慢慢走出了院子。

其實煉魔一戰,施安瑤的記憶裏并不清楚。她那時候連禦劍都禦不好。說是參加,其實應該只能算到場。

因為她去,并不是為了戰鬥。

她是去見母親最後一面。

施安瑤的母親,就是在煉魔一戰中去世的。

那一戰,四大家族誰都沒能幸免于難,但月華施家的損失是最大的,不僅是失去當家的主母,幾名大弟子也折損在那,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而唯一幸存的大弟子宴羽,也在一年後逃下山去。

這麽一想,安瑤突然發覺,宴羽下山的時機非常微妙。

兩年前,月華山正是元氣大傷人丁凋零的時候,施安瑤隐忍多年不發,偏偏在那個時候對宴羽下了毒手。還偏偏被宴羽抓包,一氣之下叛離師門。然後非常巧合,剛一下山就遇到了正要比武招親的賀傾,兩人又正好一見鐘情,喜結連理。

這一連串的事情,都起自施安瑤想要強占宴羽的那個夜晚。

原主是這種不知輕重的蠢貨?

安瑤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司晨司夜見她面露苦悶,上前說:“大小姐怎麽了?”

“無事。”安瑤撫了撫眉頭,暫時把這件事放到腦後。“你們的事辦完了?”

司晨點頭道:“喻悅小姐讓我們去調查的,确有其事。”

“那個喻青,果真是喻叔叔的私生子?”施安瑤問,前幾天她有些好奇問了喻悅,喻悅雖然深感丢臉,但還是對她說了,借司晨司夜是去查家中父親的私生子到底有誰。

司晨司夜對望一眼,似乎很難開口,隔了半天才說:“喻家的家仆裏,有五個,弟子裏,有三個,還有一些女兒,我想,應該是散落在外,沒有接回。”

安瑤失笑:“喻叔叔真是處處留情,真不知他哪來的這麽大精力。只生不教,一點質量都沒有。”

“說得對。”喻悅氣沖沖地走進來。“我爹真是瘋了,這些蛀蟲們除了吃空饷還會做什麽,再不管管,都要騎到我腦袋上拉屎了!”

“看你氣的,誰敢欺負你喻大小姐?說出來聽聽?”安瑤問。

之前喻悅被喻青擺了一道,一直憤憤不平,這次發狠要把他的醜事全抖落出來。

于是喻悅把喻青如何平日裏嚣張撥扈,如何在采買時中飽私囊,如何被自己押着去店裏對質的事說了一遍,末了恨恨地錘了下石桌:“真是氣死我啦!”

陰詠的茶杯被她這一錘震得跳了一下,她默默把杯子端起來,小聲問:“那這人被你殺了?”

喻悅搖頭:“我娘說這人怎麽說也算是喻家血脈,不便處置,只是關起來,等爹過幾日回來再做打算。”

衆人都不答話,這事其實算是喻家的家事,她們也不好評判。

“算了。”喻悅突然說:“我娘審了那人一天,已經歇下了,家裏的飯我早就吃膩了,咱們下山去找些野食吃吃。”

安瑤看出喻悅心情不好,點頭說好。

于是五人趁夜溜出山門,去了山下還算熱鬧的夏陽鎮。

可是站在街上這麽一望,五人都不說話了。

此時已是亥時,商鋪酒家都打烊了,長街上唯一的幾點燈火,俱是勾欄或青樓。

就算是勾欄,如今唱曲的也歇了,只剩幾個文人酸客喝醉了大着舌頭連詩。

眼看要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安瑤趕忙打圓場:“這樣,咱們不看姑娘,去青樓喝口酒總行吧,她們店裏總不能趕人。”

這話說得極是不負責任,以她們五個的長相,就算人家不趕人,也不會給好臉色。

也許還會覺得她們是砸場子的。

但當時喻悅正在氣頭,也沒聽出什麽不對,小手一揮,走!

然後五人圍坐在桌上,剛要點幾壺酒來,就見外面進來十幾個漂亮的美人,排成一排,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們。

還未問話,就見老鸨笑吟吟地說:“幾位,我們這兒的規矩,不能只喝酒不要人,挑一個吧~”

過了一刻鐘,五人身邊都被強行安置了一個美人。

安瑤看了看對面呆若木雞的陰詠,突然覺得,她們似乎是被仙人跳了。

“你們敢強買強賣?!”喻悅終于氣得跳起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撒呢:“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明日我就能把這兒夷為平地!”

“哎呀,看您說的,喻小姐不要生氣嘛,今夜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玩玩牌,她們只是陪着玩玩,我們哪兒敢強買強賣呢~”看來老鸨是聽說過喻悅的兇名,不過她應付客人很有一手,這套說辭無懈可擊。

幾個妓子也附和道:“對呀對呀,就是陪着玩玩嘛!”

“怎麽這麽大反應呀?”

“誰玩牌九啊,麻将你會不會嘛?”

“喝酒喝酒~”

“我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現如今,你們賣不賣身已經不重要了。

安瑤想。

看着桌子上幾個快要把麻将場子支起來的妓子,站在那裏跟老鸨據理力争的喻悅,把拒絕寫在臉上的司晨司夜,一臉嫌棄抱緊了紗巾的陰詠,安瑤一整個面無血色。

安瑤旁邊的那位妓子,此時正樂滋滋地給她斟酒,又趁她不備在她腿上掐了一下。

安瑤捂着被掐的腿,往後輕輕挪了一步凳子,結果不知那妓子是不是故意,也随着她往後挪了挪,酒杯也順勢送到了她嘴邊。

感覺着對方呵氣如蘭的距離,安瑤第一次覺得原來和姑娘在一起,也有這麽讓她煎熬的時候。

——現在被迫賣身是我好嗎!

正争吵間,外面突然喧嘩起來,有人喊:“夏陽崖走水啦!”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安瑤和喻悅對望一眼,同時起身沖向門外。

街上站滿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不約而同地望着山上。

離她們東南處不遠的山上,此時正亮着一條明亮的火光,火光雖小,但這是山腳,山上的火勢應該已經燃燒得很大了。今晚吹南風,衆人隐約都能聞到風中有樹木被燒焦的味道。

喻悅腳邊一軟,跌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妓子:美人讓我摸摸。

陰詠:9敏。

最新評論:

【更瞄準!發射地雷!作者大大接住我對你深沉的愛!】

【這男的現在就這麽惡心變态,後面好像還混的挺好,那不是禍害的人更多了嘛】

【失火了?這麽快?文案裏的那段嗎?】

【這宴羽仙子好像也沒那麽正義吧,給我一種她很虛僞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這個男的好惡心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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