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枕頭風

他可吹不了

他退開了一點,兩個保镖站在黎嵘身後兩側,兩人此時異常緊張,就害怕黎宏會忽然對黎嵘出手。

然而哪怕黎宏眼底都是憤怒,他的拳頭卻似乎無法揮動起來。

“你知道我以前失去過一段記憶。”

黎宏皺眉,不明白黎嵘忽然提這個做什麽。

“我最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

黎宏牙齒都狠狠咬着。

黎嵘在說瘋話。

“我記起來有個事,我初三那會,我生日時你送了我一個生日禮物。”

“你摔壞了。”

黎宏始終都記得這個事,他花了幾個月時間把那個禮物給做好,他的手指數次被劃傷,經常都貼着創口貼,但是他瞞着家裏人,也瞞着黎嵘。

到了黎嵘生日那會,他把禮物送了過去,本來以為黎嵘會非常開心。

但是黎嵘拿到禮物當天晚上就摔壞了。

黎嵘不喜歡他的禮物,不只是不喜歡,甚至是讨厭。

那感覺就仿佛是自己把一顆真心送出去,卻被黎嵘殘忍的扔到腳下,再狠狠踩上幾腳。

小孩子的恨意是直接的,也是長久的。

一直到現在黎宏都還記得。

“是,是摔壞了。”

“但其實不是我摔壞的,是當時家裏的傭人。”

“因為你脾氣不好,傭人之前就打壞過你的東西,讓你差地推下樓,後來家裏傭人都怕你。”

“禮物被傭人摔壞後,對方跑來求我,她需要那份工作,不能失去工作。”

“我把責任給攬了過來,我告訴你是我摔壞的。”

“我欺騙了你。”

“你在說什麽?”

“黎嵘你以為這樣說,我就可以原諒你。”

“還有都這麽久了,就光是你說不是你,誰相信啊。”

黎宏不信。

這樣一來,好像自己當初的恨意,都是錯誤的。

他沒有錯。

他從來都沒有任何錯。

“你信不信都沒關系,我也不期待你會信。”

“如果你馬上就信了,我反而覺得那不是你。”

黎嵘搖着頭笑。

黎宏冷漠哼了一聲。

你還要在酒店□□幾天,行,你就潇灑兩天,過兩天黎嵘,你給我等着。

黎宏不想再待下去,嘴上說着威脅人的話,心底深處卻只想要趕緊離開。

他轉身就走,離開的身影,落在黎嵘眼底,似乎是在逃。

保镖站到黎嵘面前,那個人恨着黎嵘,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事得及時告訴老板。

一個人走到一邊,給陸忱打電話過去,陸忱接了電話,示意下屬們暫時安靜。

光是聽保镖們對黎宏的大概描述,陸忱就知道對方是誰。

他将整個黎家的人都進行過調查,其中尤其是黎宏,黎宏身邊的人也不例外。

“黎宏動了手?”

“你們動手沒有?”

“我們就只是抓住他沒有打過他。”

“報警,送黎宏進去坐個十五天。”

打了人就跑,哪怕不是打的黎嵘,而是保镖,可跑到黎嵘面前,把孕夫給吓到了,也都是錯。

随後陸忱還和保镖說一會讓助理給他卡上轉點錢,用來去看臉上的傷。

保镖當即非常感謝。

沒多久手機進了一筆錢。

保镖轉頭回黎嵘身邊,黎嵘看到他打電話了,估計是給助理或者陸忱打。

打來做什麽黎嵘不去管,他此時心情異常平靜,平靜到感覺好像天空都湛藍了太多。

上一世他真的錯失了太多,也終于知道原來黎宏為什麽會這麽讨厭自己。

合着是對方有病。

而不是他的原因。

黎嵘逛了一圈,有點累了,上樓去休息。

晚上的時候陸忱過來,他跟黎嵘坐在樓下餐桌邊吃晚飯,沒有提到白天的事,該處理的都處理了,不需要說出來浪費他們的時間。

吃過飯後陸忱臨時有點事,先離開酒店,讓黎嵘困了先睡,他晚點再過來。

黎嵘坐在落地玻璃床邊,手輕輕放在腹部,一旁小桌子上放了不少的零食,都是酒店專門送來給黎嵘這個孕夫吃的。

黎嵘這裏安靜想和,黎宏那裏他在外面和幾個朋友吃火鍋,忽然有警察找上來,以黎宏随意傷人為理由,将黎宏給帶走了。

黎宏要在拘留所裏待十五天,把人臉給打了,對方去醫院驗傷,下颚骨脫臼,不算嚴重,但對方報警,不選擇私聊。

黎宏父母知道事情後連夜感到拘留所,和黎宏見上面,問黎宏怎麽回事,黎嵘反而對父母憤怒大吼,質問他們為什麽瞞着自己。

黎宏父親問黎宏到底在說什麽,黎宏卻撲上去,作勢要攻擊他父親,被警察給按住,強行帶走了。

黎宏什麽都沒有說,見過黎嵘的事他沒有說。

父母轉頭找到了一些認識的人,向對方打聽消息,但是就只有一個名字,被黎宏打過的人名字,更多的信息一概不知。

沒法聯系到對方給錢私了,試着找關系,将黎宏給提出來,可是關系忽然不能用了,好像還有人在施壓。

只是黎家要查,卻查不到是誰。

于是黎宏就因為揍了人一拳,被關在拘留所裏面了。

謝峰得知到黎宏被關了,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外,他以為黎宏進醫院的可能性要更大些,結果進的不是醫院,而是拘留所。

他打人了?

他傷害到黎嵘了?

謝峰都顧不得身上的痛,馬上打電話出去,詢問跟着黎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邊的人于是告訴謝峰,黎宏打了人。

“打了誰?”

“黎嵘身邊的一個保镖。”

聽到是保镖,而不是黎嵘本人,謝峰馬上就松了一口氣。

“打了保镖結果進看守所了?”

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黎嵘他父母知道沒有?”

黎嵘跟了陸忱的事,這事可大可小。

“應該還沒有,他們都沒有去酒店。”

“也就是說黎宏也瞞着了。”

跟謝峰一樣的做法。

謝峰不知道黎宏為什麽這樣做,他完全可以明說,黎嵘是他哥哥,他們之間有點矛盾,所以不小心傷了黎嵘身邊的人,一家人的事,哪怕是打殘了,也都容易解決。

不至于打一下就到看守所。

顯而易見,黎宏對警局的人也什麽都沒有說。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謝峰要知道一個确切的情況。

很快一個視頻發了過來,雖然隔了一段距離,是在車裏偷拍的,但是想要看清楚怎麽回事,也足夠了。

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黎嵘忽然靠近到黎宏面前,還伸手去摸黎宏。

拍攝的角度問題,在謝峰看來黎嵘摸到了黎宏的臉,他還貼在黎宏耳邊說着什麽,黎宏當時表情就算有點模糊,但是謝峰還是看出來一點狀況。

黎宏後來逃了。

他逃了。

那種離開的腳步,就是逃。

因為黎嵘忽然摸他,還說了什麽話,他就逃了。

那不是黎宏的性格,對方為什麽會逃?

黎嵘告訴他,他是陸忱的人?

不會是這個。

謝峰一直都盯着視頻,定格在黎嵘摸黎宏臉頰那一幕,黎宏耳朵紅了,畫面放大,黎宏耳朵異常紅。

謝峰先是呵了一聲,随後哈哈哈揚聲笑起來。

居然是這樣啊。

原來是這樣。

他其實一直都在好奇,哪怕黎嵘和黎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黎嵘向來都安分守己,什麽都不會和黎宏搶,可是黎宏偏偏就是看黎嵘不順眼。

哪怕黎嵘住在外面,不怎麽回家,黎宏也會想方設法把黎嵘給叫回來,然後欺負打壓黎嵘。

結果居然是這樣啊。

謝峰對于這個意外發現,可相當滿意。

他過去是和黎宏一起,也欺負過黎宏,但他自認為還是和黎宏有點不同。

曾經的朋友,忽然間似乎就變成是情敵了。

不,黎宏不配做他的情敵,一個喜歡自己哥哥的變态,他什麽都不配。

“哈哈哈。”

謝峰很久沒這樣笑過了,笑得太厲害,腹部都在一抽抽得疼。

不過他還是在繼續笑,都快笑出眼淚來了。

笑容戛然而止。

他和黎宏過去關系好,但是那都是過去了。

現在他們可不再是什麽朋友。

他想要看到黎宏更加倒黴,這樣一來自己心底才能平衡。

同時也非常好玩。

謝峰讓人再去查查黎宏過去的某個情人,對方他就見過一次,還沒看太清楚。

當時就覺得奇怪,那人的側臉似乎和黎嵘有點像,問過黎宏,黎宏說他看錯了。

謝峰也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黎宏那麽讨厭黎嵘,根本不可能對黎嵘有別的病态想法。

現在來了這麽一出,過去很多人都能解釋得通了。

謝峰拿着手機,心情愉悅到了極點。

外面發生的種種事情,黎嵘全部不會到,他的手機是新的號碼,陸忱給他的手機,現在聯系多人就兩個,助理還有陸忱。

有保镖在,黎嵘基本都不需要和他們再聯系,有事保镖會來轉達。

所以黎宏後面進了看守所,養父養母在為黎宏到處奔波,黎嵘完全不知道

是下摟,在樓下餐廳吃飯時,偶然從旁邊的客人那裏聽說到的。

幾個人在暗裏議論,說黎家這是得罪了什麽人。

但是具體是誰,好像又都不清楚,反正是個不一般的人,起碼權勢上面,黎家一點都不夠看。

不然就黎宏只是随便打了人,卻在裏面蹲十五天,找了局長都沒有用。

“……黎家要倒黴了。”

這是幾個人最後得出的結果。

“好像他們家還有個兒子,最近似乎都沒有怎麽見到?”

“黎嵘?”

“怕不是被哪個有權大佬給包養了,要老子有錢,我也包養他。”

“男的你也能下口?”

“怎麽不能,就他那臉,可比多少女人都還要帶勁。”

“既然都巴結上了大佬,還不幫助自己家裏?”

“幫什麽幫啊,你難道不知道黎嵘和家裏關系根本不好,怕不是他故意吹枕頭風把黎宏給弄進裏面的。”

黎嵘安靜聽着,也吃着飯,兩個保镖打算走過去,讓那桌的人閉嘴,黎嵘擡頭笑笑:“不用。”

嘴巴長別人臉上,要怎麽說是他們的事。

這裏不說,別的地方也會說。

說他兩句而已,他就當聽個樂子。

至于說枕頭風,他可吹不了。

也沒有那個本事吹。

作者有話說:

明天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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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生日宴會上,席揚喝醉和豪門渣前夫一夜春風,後來意外懷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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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啓榮:老婆,我錯了,別打掉寶寶!

席揚:滾!

周啓榮抱得老婆孩子熱炕頭,陰郁不再,每天樂呵呵得像個大傻子。

席揚一巴掌拍過去,大傻子立馬吹他手,還問他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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