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盛懷瑾又親了許惜兩口,道:“小惜,謝謝你。”

許惜羞澀地笑,然後才說:“懷瑾,我只是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

“嗯。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行的。”盛懷瑾總算有些高興了,笑道,“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新的衣服,直接接你去攝影棚。”

許惜忙道:“不行的。”

“怎麽又不行了?”

“今天不行,我還要上班,下周一有假期,才可以去。”

盛懷瑾真是沒想到他這麽事兒,忍者翻白眼的沖動道:“你現在打車過去都要一兩個小時,等你到了都快下班了,不用去了。”

“這樣不好,我今天曠工了,要去店裏跟店長說一下。”

盛懷瑾啞口無言了半響,而後搖搖頭,想着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于是便說:“好吧,都聽我小惜寶貝的。不過有些事情,你還是聽我的安排。”

許惜瞪大眼睛,無辜地看着盛懷瑾。

盛懷瑾繼續說:“你那個房子是租的吧?別住了,我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大多數時間我都住在那裏的。哪裏離你上班的地方也近,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天天和我在一起。”

許惜聽了半天,最後只聽見個“天天和我在一起”一下就有些開心,然後反應了一會兒以後,又擔憂地說:“可、可是這裏,會不好……我怎麽能住你的房子?給你添麻煩。”

“小惜,你要是再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什麽人欺負了,才更讓我難受。難道你不想天天都看到我嗎?”

許惜立刻抓住盛懷瑾的手,道:“不是的,我想……那、那……”

盛懷瑾當機立斷,道:“那就這麽定了。你不用出面,我會安排人去和那邊的房東接洽,你的東西會直接給你搬過去的,今天晚上你就可以過來住。”

他一旦沉下嗓音來說話,就會讓人産生一種無法開口拒絕的命令感,許惜大多數時候都不敢反駁他的話。況且眼下他是為了自己着想,細心地什麽都考慮好了,許惜又是感動又是期待,本來就不靈光的腦子,又轉不過彎兒來了。

“懷瑾。”許惜撲倒盛懷瑾的的懷裏,嗓子都有些啞了,小聲地說這話,就像是害怕驚醒了一個美夢似得:“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你怎麽這麽好呢?我都不知道,能給你做什麽。”

盛懷瑾安撫地拍着許惜的背,輕聲道:“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許惜立刻感動地眼睛都紅了一圈,把臉埋在盛懷瑾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但最後還有笑了起來,明明是這麽開心的事情呢,許惜含着眼淚笑。

盛懷瑾安靜地享受了一會兒許惜的依賴,才緩緩開口道:“起來洗個澡,我給你找一身衣服穿上。”

許惜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像幸福地都要暈過去了,迷迷糊糊地就被盛懷瑾給拖了起來洗澡,在浴室裏盛懷瑾一直不老實地逗他,也是看着許惜後面有點腫,盛懷瑾也沒欺負他了,鬧了一會兒就讓他穿上了衣服。

盛懷瑾找了半天都沒他的衣裳是許惜穿得上,翻了半天才找到以前他中學時的舊衣服,黑色的牛角扣大衣還有磨白的牛仔褲,算是比較經典的款式,也不怎麽過時。許惜穿着剛好合身,那剪裁精良的大衣把許惜的腰線襯得非常漂亮。

盛懷瑾滿意地打量着,可勁兒地誇他,說什麽他要是當了模特一定會特別火,雜志的銷量肯定都得刷刷地提高。許惜聽着簡直是臊得慌,只能小聲又害羞地道謝。

然後盛懷瑾就開着車高高興興地把許惜給送到理發店門口,再自己開車去了公司。

許惜進了店門,店長一看到他就趕緊沖上來,急道:“許惜,你跑哪兒去了?電話也打不通,你爸一大早就來找我,說昨晚上你房東大半夜地打電話說你和人打架,被人給帶走了,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許惜趕緊解釋道:“不是的,對、對不起,我……我說不清楚,我沒事情,昨晚上在、在朋友家,電話摔壞了。”

店長拍了下他的腦袋,道:“你這倒黴孩子!你也不想想給大家找多□□煩!趕緊給你爸打個電話,他現在應該在媛姐那邊去找你了。”

許惜一下懊惱起來。他記不住那麽多事,昨晚太亂了,他一急就其他事情都給忘了,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和所有人斷了一晚上的聯系,該多讓人擔心啊。許惜趕緊應了,正準備走到吧臺裏用電話,店長看他走路別別扭扭的樣兒,又有些擔憂地說:“許惜,你這腿上是什麽毛病?怎麽瘸着似得?我去,你該不會是惹了事吧!”

“不是的!”許惜緊張地有些結巴,“沒關系的,不是受傷了。”

店長還想說什麽,許惜趕緊繼續解釋道:“陳哥,對不起,您別擔心了,是和室友有、有誤會,我朋友已經……解決好了,不會給店裏添麻煩的。”

店長最後也沒再說他什麽,店裏正是忙的時候,他只得交代許惜趕緊打了電話去工作,然後自己又開始忙。

許惜借用了吧臺裏的電話給任海明撥過去,任海明在電話那頭使勁兒咆哮,說他跟他媽似得一聲不響地就打算跑,後來都吼得都破了音,許惜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任海明就撂下一句:“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等着”,然後就挂了電話。

許惜有點難受,挂了電話等着任海明。不過好半天都沒等到人,店長招呼許惜去工作,許惜就暫時把這些事情放下,開始工作。店裏面好幾個人都察覺了許惜走路不太對勁兒,湊一塊兒笑他,說你這兒小屁孩兒也長大了還敢和人打架什麽的,許惜被說得都沒臉了,解釋都解釋不出來。

一直等到下午六點,許惜剛剛下班,任海明才出現,在店門口等着許惜。

許惜想着他在電話裏的咆哮就有點害怕,又怕他在店裏鬧起來,只得硬着頭皮出來。

不過令許惜非常意外的是,任海明看着許惜,居然是笑眯眯的。許惜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好像幾個小時之前在電話裏罵他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不是一個人似的。

“爸?”許惜試探地喊他。

任海明帶着笑走上來就拍了下許惜的肩膀,道:“你小子可以啊。”

許惜不明所以,問道:“怎麽了?”

任海明嗤笑道:“你還裝呢,剛才小于來找我了。你看,這是給你租房的押金,房東說臨時退房不給退押金,小于就直接把押金給我了。”

“小于是誰啊?”

“盛先生的助理啊,你沒見過嗎?”

許惜搖搖頭,他不知道小于,他只見過宋南。

“哦,你不知道就算了。”任海明湊近了些,小聲地在他耳朵,眯着眼睛暧昧地說:“那個,你昨晚上,在盛先生家裏?”

許惜刷一下臉就漲紅了,僵着身子沒辦法開口。

任海明“哈哈”大笑兩聲,道:“你別不好意思啊,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跟了他以後也輕松些。小于都跟我說了,以後你會在盛先生哪裏住,爸跟你說啊,他要是給你什麽東西,錢啊,首飾啊,你都收着,拿回來給爸,爸幫你保管着。”

許惜尴尬地說不出話來,任海明臉色一變,突然有些嚴肅地說:“對了,我在你衣櫃裏找到八千多塊錢,這錢你哪裏來的?怎麽沒給我說過?”

“爸,你拿走了?”許惜有點着急地說說:“那個,是懷瑾給我的,多了,我打算還給他的。你別拿走。”

“我說你個臭小子,能不能長點心啊你!”任海明使勁兒一戳許惜的額頭,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人?我就說那人怎麽那麽眼熟,後來想起來,那不是以前演電影的那個嗎?人家有的是錢,在乎你那點。我真是怎麽能指望上你啊,要是你有你媽一半機靈,這會兒也不會一天在這兒幹苦力了。”

“爸,你別說了。”許惜最害怕聽任海明說到他媽,任海明怨憤惡毒的語氣總是能刺得許惜渾身都難受。

任海明看了許惜兩眼,也不想開口了,他還不想和這個傻小子多說話呢,于是哼哼了兩聲,道:“行了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在不在店裏,沒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許惜還想說什麽,不過任海明已經直接轉身走了。許惜撅着嘴看着他背影老半天,然後才突然想起來,出租屋退給了房東,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去哪裏了。

許惜傻傻地着,看繁華的街頭人來人往,突然心裏湧上許多未知和不安的情緒。以後要和懷瑾住在一起了,會像他想象中那麽幸福嗎?

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把正在發呆的許惜給驚醒了,盛懷瑾搖下車窗,大聲喊他:“喂,小惜!”

許惜這才看見盛懷瑾的車停在他面前,他回過神應道:“懷瑾,你什麽時候來的?”

盛懷瑾哭笑不得地說:“小惜,你在這兒站在幹嘛呢?我叫你老半天你都不應,在玩行為藝術?”

“啊?什麽是行為藝術?”許惜歪着頭一臉不解。

盛懷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沒什麽,你真可愛。來,快上車。”

“哦……”許惜應了,趕緊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然後才問道:“懷瑾,你怎麽來了?我們去哪兒啊?”

“去我的公寓。你的東西我已經讓人給你搬過去了,我們這會兒回去收拾一下。”說着盛懷瑾已經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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