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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時洲反應迅速地側身一躲, 厚實成卷的通告單堪堪蹭過他的鼻尖,這才避免了臉部被棒擊的慘劇。

周圍的群演響起此起彼伏的呼聲。

緊随其後的憨憨更是被吓了一跳,“洲哥!你沒事吧?”

“洲哥, 什麽洲哥?我……”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轉身, 結果迎面對上身後的時洲, 差點吓得連手上的通告單都拿不住了。

他臉上的怒氣凝固了兩三秒, 收斂後小心翼翼地問話,“時、時洲,你沒事吧?”

“沒事。”

時洲沒直接為難這位工作人員, 先将目光投向了邊上的鹿然, 對方正驚訝萬分地盯着他, 脖子上還挂着一塊工作牌——

《亂世》劇組化妝助理, 鹿然。

時洲對着鹿然微微一笑, 這才對着工作人員說, “潘哥,鹿然是我朋友,不知道他是做錯了什麽事才惹得你這麽生氣?”

時洲的語氣很平靜,只是這天生清冷的眼色讓人距離感十足,壓迫感在無形之中席卷而來。

“這、這……”

潘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旁的鹿然, 在心裏暗自叫苦。

他顯然沒想到,連日來被自己壓榨的實習助理居然會是男主角時洲的朋友?不借着朋友關系走後門,非得來片場當化妝助理,這他媽圖什麽啊?

時洲看了一眼邊上排隊等化妝的群演,結合剛剛的對話就猜出了七八分, “今天軍營戲份少說也三四十號前景群演吧?劇組其他化妝師呢?盡逮着一個化妝助理來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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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實在人手不夠用, 我可以請我的化妝團隊過來幫忙。”

鹿然也沒想到時洲居然會公開為自己撐臉面,那雙溫潤杏眼裏多了絲感激水光。

劇組的化妝師是分了好幾個隊伍, 兩位男主有專屬的化妝團隊,其餘配角又共用一隊化妝師。至于鹿然所在的化妝小隊,是專門負責每天群演們在不同場景的妝造。

今天的軍營群演原本由他和另外兩位化妝師一起負責,對方上午臨時身體不适請假去了醫院,還特意拜托潘哥在找其他化妝師來幫忙,至于日薪工資一并給了代替者就行。

潘哥想要私吞這小幾百的化妝費用,閉眼把重壓都落在了鹿然一個人的身上,現在眼見進度快趕不上,又企圖把責任再推鍋。

鹿然看着邊上的潘哥,敢怒不敢言。

“誤會,誤會一場,當然還有其他化妝師了。”潘哥短暫對上鹿然的視線,生怕自己背地裏的行為被對方戳破,“我這就打電話找其他人來幫忙。”

“那就麻煩潘哥了,劇組拍攝緊,別耽誤了進度才是正事。”時洲客氣了兩句,話中的威壓不減。

他看着一旁的鹿然,開口點名意圖,“潘哥,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單獨和鹿然聊幾句?”

鹿然欲言又止,看着還沒來得及化妝的幾位群演,“我……”

潘哥本來心裏就有鬼,哪裏還敢攔着他要人啊,連忙說,“當然方便,當然方便。”

時洲代替道謝,“那就好。”

畢竟是在劇組片場,雙方都不想在明面上鬧僵。

時洲想起通告單上預計的拍攝時間,囑咐自家助理,“憨憨,你留下幫忙聯系一下我們團隊的化妝師,一定別耽誤了拍攝進度,這人情算在我頭上。”

“好的,洲哥。”

其實在開機當天,時洲就吩咐憨憨留意一下劇組化妝師裏有沒有‘鹿然’這號人物,不過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兩人竟然是朋友關系。

時洲開口,“鹿然,走吧。”

“啊?”

鹿然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遲疑了片刻還是跟着走了。

憨憨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心尖彌漫上一絲不解——

洲哥出道前不是一直在國外長大嗎?之前沒聽說過他在國內還有朋友啊。

還有,既然是朋友怎麽不直接電話聯系,反而還要讓他幫忙打探消息呢?

……

時洲帶着鹿然就近找了一個無人的化妝間,直到房門隔絕了外界的嘈雜,鹿然才松動出一絲真實情緒,“你……”

時洲看出他的遲疑,主動響應,“怎麽?十來年不見,就把我這個朋友給忘記了?”

之所以敢主動出面認識鹿然,就是因為他信得過這位朋友。

鹿然對上時洲的友善笑意,杏眼也跟着亮了起來,“我怎麽會忘記你啊?之前看娛樂新聞就認出來了,只是名字變了,所以一直沒敢認。”

時洲笑嘆,“嗯,我現在跟着養父姓,你喊我時洲就行。”

當年時洲被領養帶走得太突然,身為好友的鹿然來不及告別,兩人甚至連聯系方式都沒留下一個。

鹿然想起往事,忍不住追問,“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我記得你跟着養父母去了國外,怎麽又回華國當了演員呢?”

“嗯,他們對我挺好的,給了我最好的教育,也把我當成了親生兒子對待。”時洲眸底的一絲壓抑,轉瞬即逝。

“當演員拍戲這事說來話長,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

鹿然沒有追問他的隐私,反而主動坦誠,“時洲,當年你離開沒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帶回去撫養了。”

“雖然沒走領養手續,但叔叔阿姨對我也很好。”說着,他透出一絲滿足且溫柔的笑,“我也過得挺好的。”

時洲是信得過好友的。

不過出于謹慎,他還是多提了一句 ,“鹿然,如果可以的話,當年在福利院的事情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對任何人都保密。”

這其中就包括盛言聞。

年少的遭遇已經成了過往記憶,他們都該朝更好的人生而去。

“當然。”

鹿然答應飛快,完全向着他說,“你現在是公衆人物,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話音剛落,化妝間外就傳來了憨憨的敲門聲,“洲哥,你們在裏面嗎?”

時洲和鹿然對視一眼,“在,進來吧。”

憨憨推門而入,樂呵呵笑道,“剛剛看你們往這個方向走了,果然在這裏。”

時洲問他,“不是讓你留下來幫忙聯系化妝師嗎?怎麽才一會兒的時間就回來了?”

“別提了,那潘哥就是個劇組老油條,明擺着想要私吞那幾百塊的化妝日薪,才故意……” 憨憨看了一眼鹿然,也不隐瞞,“故意刁難新人呢。”

“洲哥你剛剛一出面,他哪裏還敢造次啊?你們前腳剛走,他後腳立刻就找來了三四位化妝師,還信誓旦旦和我保證沒問題,所以我就來找你們了。”

時洲眸底晃過一絲厭惡。

他和鹿然重逢的時間比記憶中早了些,不過當初後者同樣是受到了潘哥的‘壓迫’後才被他意外撞上的。

鹿然想起這幾天被潘哥的惡意刁難,輕嘆一聲,“時洲,剛剛謝謝你幫我解圍,要不然我今天還不知道怎麽收場呢。”

先不說從上午忙到現在連口飯都還沒吃,剩下的那麽多群演,他一個人是真的沒辦法趕在開拍前搞定。

憨憨好奇插話,“鹿先生,洲哥,你們真的是朋友呀?”

時洲簡單解釋,“嗯,我和鹿然出國前認識了,不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今天算是意外遇上的。”

鹿然記得好友的請求,只點頭沒多說。

憨憨嘿嘿一笑,“果然,洲哥的朋友也都長得好看,不過鹿先生,你怎麽會想着來劇組當跟組化妝師呢?不辛苦嗎?”

實習生在哪裏都是被随意使喚的存在,橫城夏天那麽熱,長時間露天蹲守在片場,想想都覺得苦。

時洲聯想到鹿然的處境,主動提議,“鹿然,你要不進我的化妝團隊?即便是跟着慢慢學,也好過在潘哥的手底下受欺負。”

鹿然沒想到這才重逢第一日,時洲就願意給自己‘開後門’,驚訝過後又覺得感動。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時洲,還是不用了,我現在的技術還不夠格進你的專屬團隊,而且……而且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這有什麽好的?”憨憨疑惑挑眉,随即想到一種可能性,“鹿先生,你、你進組不會真的為了公費追星吧?”

鹿然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但該做的工作我也沒耽誤過。”

憨憨想着鹿然不願意進時洲的化妝專屬團隊,面色微變,“……你喜歡盛言聞啊?”

“不,不是。”

鹿然深知時洲和盛言聞的對家關系,怕他不開心似地連忙解釋,“盛言聞是很優秀,但我不是為了他進劇組的。”

時洲少有地拍了一下助理的腦袋,止住了他的好奇八卦,“行了,打聽那麽多做什麽?人家鹿然喜歡誰都是自由。”

憨憨‘哦’了一聲。

時洲看了看牆上的電子時間,“走吧,差不多該去孫導的監視棚下看拍攝了。”

鹿然聽見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時洲,我、我可以跟着你近距離去看嗎?”

劇組這兩天拍攝都是大場景,他只能遠距離看着演員們拍戲,實在是費眼睛。

時洲欣然應允,“當然可以。”

……

三人走回拍攝片場。

時洲和導演孫琮打了聲招呼,目光迅速搜尋到了盛言聞的身影——對方剛結束了新一輪的武打配合,徑直走到了監視棚坐下,淩厲着眉眼由化妝師貼身補妝。

時洲二話不說地朝着監視棚走去。

補妝中的盛言聞聽見周圍的動靜,餘光瞥見來人後,沉浸在角色中的冷傲氣場忽地淡了不少。

場務笑着遞上小馬紮,“時洲,你今天不是沒戲份?”

“我在酒店裏待着太無聊,看劇本上這一幕戲很精彩,所以忍不住來看看現場演繹。”

他毫不避諱地将落在了盛言聞的身上,“也想知道盛先生能不能依舊卡在三次NG內完成拍攝。”

現場的工作人員一愣,面面相觑着不敢随意接話——

等等。

時洲這後半句話的語氣也太微妙了吧?

難不成兩人的關系還沒有因為合作緩和?明面上說着合作共贏,私底下卻在等着NG看笑話?

盛言聞攥着劇本的手一緊,有種飛逝的錯覺——

時洲這話不太像是刺激宣戰,而是暗戳戳地就逮着他揶揄。

還沒等盛言聞想好怎麽接話,導演孫琮就在不遠處喊道,“言聞,配合鏡頭走位試個戲。”

盛言聞将劇本遞給邊上的助理,徑直走了過去。

時洲見他一言不發就離開,無奈悶氣,【十五,幫我整個備忘錄。】

系統變化語音包可愛提問,【洲寶,你要記錄什麽呀?】

【就記上木頭兩個字,我以後每報一次,你就記一次,我倒要看看這塊姓盛的木頭什麽時候才能明着開竅。】

時洲無聲哼哼,目光卻舍不得離開忙碌中的盛言聞。

在經過十幾分鐘的精準走戲後,正式拍攝終于開始了——

這場戲就是任妄得知楊勝邦布局刺殺後,提刀前往軍營從而應下的擂臺戰比拼。

盛言聞的打戲一如既往地流暢給力,每個鏡頭都過得近乎完美,惹得圍觀的工作人員都發出了贊許的驚嘆。

時洲看在眼底,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憨憨默默觀察着目不轉睛的時洲,又和邊上面色平靜的鹿然做了對比,只敢在心底默默吐槽——

行叭。

鹿然确實不像是為了盛言聞才跟組化妝的,反倒是他家洲哥,三天兩頭地往有盛言聞的地方鑽。

怎麽整得和粉絲追星似的呢?奇奇怪怪。

盛言聞順利解決了軍營的武打戲份,邊上就有工作人員說道,“下場戲輪到章許溪的封堯上場了,也是接着劇情的。”

身旁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輕笑低喃,“太好了,總算等到了。”

時洲聞言,不由瞥向好友鹿然。

察覺出來的憨憨恍然大悟,低問,“鹿先生,原來你喜歡章許溪啊?”

鹿然在聽見這個名字後,杏眼裏頓時變得亮晶晶起來,“嗯,我挺喜歡章許溪的,喜歡他在舞臺上唱跳,也支持他轉型拍戲……他、他出演的任何角色都喜歡。”

很快地,開拍聲再次響起。

盛言聞飾演的任妄在痛擊了楊勝邦和對方的一衆下屬後潇灑離開,聞訊趕來的封堯特意接應好友唱起了紅臉。

這場只是簡單的過渡戲,重點在于章許溪飾演的封堯。

這一回,輪到鹿然看得目不轉睛。

時洲注意着好友難以掩飾的羞澀感情,目光不由往下一落。

眼前的鹿然還是少時記憶中的那個樂觀且溫柔的性格,而纖細好看的手腕上還沒出現那道永遠無法抹去的疤痕。

雖然現在的鹿然沒提及,但穿越回來的時洲知道——

當年領養鹿然的那對夫婦,正是章許溪的親生父母。

換句話說,因為雙方父母是摯交關系,鹿然和章許溪從小就認識,算得上竹馬一對。

後來鹿家遭遇變故後,鹿然寄養在了章家,雖然不是正式的領養關系,但兩人在外人眼中是名義上的兄弟。

只不過,鹿然對章許溪的感情越了界,暗戀至深,且甘願追随着對方的步伐前進。

——時洲,許溪他說,他願意和我試試。

時洲還記得當初鹿然在當初電話裏的歡喜,可僅僅一周的時間,兩人的‘戀情’就遭到了媒體的曝光。

演員事業剛有起步的章許溪被高挂上了熱搜,回應的話題标明的字眼是#否認戀情#四個大字。

再後來,時洲見到了割腕倒在血泊中的鹿然。

蒼白的,絕望的,僅剩一絲生機的好友。

思及往事,時洲望着章許溪的視線又沉又冷。

即便五年後的章許溪憑借實力在大銀幕上獲得一席之地,但他在時洲的眼中,不過是個能為了前途、傷害好友的渣男!

【十五,如果我幫着鹿然遠離章許溪,未來的世界線有機會跟着改變嗎?】

系統回答,【洲寶,等到了一定的時間節點,無論你做出哪種選擇,世界線是圍繞都是你本身進行改變融合的,至于宿主朋友的命運,系統中心沒辦法做百分百的保證哦。】

畢竟,鹿然是獨立的思想個體。

換句話的意思是,即便時洲希望鹿然能改變、避免傷害,但終究要看本人自己的意願,這是旁人不可以勉強的。

【我知道了。】

時洲應話,還是盯着章許溪。

但凡有一絲一毫可以改變的機會,他都不願意好友再重蹈覆轍。

接完過渡戲的盛言聞下了場,不自覺地看向了時洲所在的位置,可對方這回完全忽略了到他的存在,反倒緊緊鎖定了拍攝中的章許溪。

清淺冷然的眸光變得深邃又專注,盛着化不開的複雜情感。

“……”

盛言聞繃緊下颚線,一時間連助理遞過來的水都沒心思喝。

助理小成察覺到他的低氣壓,小心翼翼地問,“聞哥,你怎麽了?”

盛言聞不自覺地攏緊手,結果反倒觸及到了還沒好全的虎口,沉聲,“手疼,我去沖一下水,你別跟來。”

時洲的注意力并沒有在章許溪的身上停留多久,一挪視線就發覺了盛言聞獨自遠走的背影。

時洲看向站在原地的小成,無聲用口型問,“他怎麽了?”

小成想起那日在休息室裏撞見的一幕,再度小機靈上線,他靠近低聲透露,“聞哥虎口上的傷還沒好全,說手疼。”

“手疼?”

時洲頓時沒了看拍攝的心思,起身往外走。

憨憨急忙跟了兩步,“洲哥,你去哪裏?”

時洲止住他,“你別跟來。”

“……”

兩家助理對視一眼,一人懵逼,一人了然。

——啊?說好的來看拍攝,跟在導演身邊學習呢?

——看吧!聞哥和時洲說的話都差不多!他們肯定有問題!

三分鐘後。

盛言聞用冷水緩了緩手上的痛感,只是怎麽都壓不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燥意。

他悶着一口氣正打算外回走,不料碰上了迎面找來的時洲。

時洲主動問,“我聽小成說,你手還疼着?”

盛言聞穩着臉色,“一點小傷,沒那麽矯情。”

時洲還是不放心,試圖用目光去觀察傷口,“那消炎藥不管用嗎?天氣那麽熱,如果長時間不好就麻煩了。”

“我自己心裏有數。”

盛言聞不着痕跡地捏攏住虎口,反問,“你今天沒戲也趕來片場,真是為了聽孫導講戲?”

“你對我的拍攝通告記得那麽清楚?”

盛言聞沒料到他‘錯’了重點,“通告單上明白寫着,順帶看了看就知道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像我關注你一樣,也那麽關注我呢。”時洲尾音藏着一絲失落,轉瞬即逝。

“跟在孫導身邊多學學是挺不錯的,但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看你的拍攝。”

“……”

盛言聞沉默一瞬,腦海中還記着剛剛時洲看章許溪的眼神,“是嗎?難道不是拿我當借口來看其他演員?”

畢竟從開機到現在,任妄所有的戲份都和章許溪扮演的封堯連在一塊。

盛言聞對時洲沒有‘對家’的偏見,在他看來,演員間要演好戲才是第一準則,私下相處好或壞都是小事。

只是,盛言聞不希望時洲拿他當借口掩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時洲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什麽?”

盛言聞點明,“章許溪手背上的劃傷比我嚴重,同樣都是劇組同事,你其實可以繞過我直接多關心關心他,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

這下子,時洲總算反應過來。

他破天荒地輕笑了一聲,确認無人後眼疾手快地攏住盛言聞的手腕,止住去路,“盛言聞,你等等。”

手腕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和盛言聞的體熱形成了強烈的差別。

這抹沁爽的涼意一路延伸壓制住了虎口的麻木刺痛,就連體內的燥意也跟着奇妙消散了。

盛言聞明面上不顯,正經又克制,“時洲,你醉酒那天我就說了,我們的關系還沒熟到這種地步。”

拒絕歸拒絕,倒也沒掙脫。

時洲自顧自地解釋,“我對章許溪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不關心他戲演得怎麽樣,也不在乎他手背上的劃傷是好是壞。”

盛言聞不接話。

時洲繼續用指腹蹭了蹭對方的手腕,似安撫又似揶揄,“你別瞎想啊,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了呢。”

“……”

盛言聞沒由來地卡殼。

心頭的燥意頃刻沒了個幹幹淨淨,他抽手避開對方的視線,“我沒瞎想,你不用和我解釋。等一下得拍攝,我先回去了。”

時洲盯着對方略快的步伐,實在沒忍住輕笑出聲——

有人雖然還沒開竅,但醋王本質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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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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