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林筱月向系統購買了一份上好的金瘡藥, 晚上就溜去了紫宸殿。

白日裏,為了讓端木雲溪受到教訓,不得不狠心仗責了端木雲溪。

林筱月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 這下端木雲溪更加恨自己了。

可是那小家夥好壞不分, 實在是令人揪心。

林筱月帶着心疼、愧疚, 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地提着食盒, 戴着面具趕往紫宸殿。

說起來, 那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原來的面具不見了, 不過這面具是自己做的, 抽屜裏還有一大把,丢了就丢了吧。

林筱月有些心大的想, 腳步有些沉重地躲過巡邏的侍衛。

端木雲溪死氣沉沉地趴在桌子上,郁漣一臉憂心忡忡地拿着一個青花瓷瓶:“陛下, 你就擦點藥吧,不然你這傷很難好的,說不定還會爛了。”

“爛就爛, 你給朕滾!”端木雲溪擡頭, 陰沉沉地盯着郁漣, 指着門口:“給朕滾!”

“可是, 陛下, 娘娘說了一定要給您上藥的。”郁漣擔憂不已, 太醫給端木雲溪配了金瘡藥,但是端木雲溪怎麽也不肯配合。

特別是聽到如煙被打得只剩一口氣, 還被扔出了皇宮的時候, 端木雲溪那時候的眼神特別吓人, 除了自己, 就沒有人敢靠近端木雲溪。

“娘娘,娘娘!所有人都聽娘娘的!你也聽她的!既然你也聽她的,就滾去慈寧宮啊!”端木雲溪随手抄起一個枕頭扔了出去,砸向郁漣。

郁漣連連後退:“哎,陛下,您別氣啊,奴也是擔心你的身體,真的不是聽娘娘的啊。”

“滾!”端木雲溪甚至爬了起來,拿起床頭的花瓶就高高舉起,往郁漣的方向砸過去。

郁漣擔心他真的砸過來,不得不退出去,伸出手示意端木雲溪放下瓶子:“哎,陛下,你放下瓶子,小心砸到自己,奴這就出去,這就出去,您別生氣。”

等到郁漣真的出去之後,端木雲溪抱着花瓶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床上,卻在觸及到屁/股上的上,随手就把花瓶扔在床上,雙手捂着屁/股,痛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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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雲溪的臉色很蒼白,還冒着虛汗。

端木雲溪臉黑沉沉地,舉起花瓶想要砸了發洩,高高舉着,但最終還是沒有扔出去,随手放到床頭,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底下,傳出嗚咽的哭泣聲。

林筱月來到的時候就看到端木雲溪趴在那裏,還聽到小聲的啜泣聲。

心疼泛上來,林筱月趕緊放下食盒,拖了張凳子過去。

“不是讓你滾了嗎?”聽到動靜,端木雲溪以為是郁漣還沒有離開,擡起頭憤怒地瞪着林筱月。

林筱月一手提着方凳,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錯愕地問道:“你讓我滾?”

難道端木雲溪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為什麽要趕自己離開?

“姐姐?”眼淚挂在臉上,眼尾紅紅,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林筱月心疼了,放下凳子,一步就到了床頭,摟住了端木雲溪的腦袋:“你這是怎麽了?是太後欺負你了嗎?不氣不氣哦,我幫你出氣好不好?幫你罵她個三天三夜好不好?”

好吧,為了哄小崽子,林筱月連自己也罵了。

端木雲溪伸手摸了摸林筱月的面具:“真的是姐姐?”

“對呀,不是姐姐還能是誰?我一聽說你挨了打,趕緊去拿了最好的金瘡藥給你,誰知道一來你就讓我滾。”林筱月生氣地晃了晃手裏的小瓷瓶,哀怨地說道。

端木雲溪趕緊抹掉臉上的淚痕,讨好地說道:“我不是對着姐姐說的,我是對郁漣說的。”

“真的?”林筱月故意拉長了聲音,在看到端木雲溪眼角急出淚水的樣子,心不由軟了軟:“好吧,這次就相信你了。”

端木雲溪趴在林筱月的腿上,輕聲呢喃:“真好,原來不是你。”最後一句聲音小小的,林筱月沒有聽清。

林筱月狠狠地揉了揉端木雲溪毛絨絨的頭,此時的端木雲溪的頭發披散下來,就像是長長黑色綢緞披在後背上。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端木雲溪有些雜亂像野草幹枯枯的頭發,林筱月就心疼這可憐的孩子。

如今好不容易養出了一頭秀麗的長發,林筱月有些驕傲。

“小雲溪,快把你褲子扒了,姐姐看看,順便給你上藥。”林筱月指了指手裏的瓷瓶說。

端木雲溪的臉一紅,側過臉去:“不要。”

白皙小小的耳尖立馬泛上鮮豔的紅色,紅紅的耳垂就好像垂涎欲滴的紅色水滴吊墜。

林筱月虎着一張臉:“不擦藥哪裏能好?”

“男女授受不親。”端木雲溪把臉埋在枕頭下,聲音悶悶地從枕頭底下傳出。

林筱月呆了呆,反應過來之後樂不可支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雲溪,你這是害羞了嗎?”

“哪有!”端木雲溪羞惱地擡起頭,兩邊的臉頰紅紅的,像是擦了上好的胭脂一樣。

林筱月戳了戳端木雲溪軟軟的臉頰,好笑道:“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我那是熱的,才不是害羞。”端木雲溪故意板着一張臉,讓自己看起來格外嚴肅,然而耳朵尖的紅暴露了自己。

林筱月擺擺手:“好啦好啦,不逗你啦,趕緊擦藥吧。”

“不要,我自己擦。”端木雲溪一把搶過藥瓶,朝着門口努了努嘴:“姐姐,男女授受不親,你出去一下。”

林筱月站了起來,卻并不出去,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腦袋看着端木雲溪,紅潤性感的薄唇輕輕吐出讓端木雲溪含羞不已的話來:“不過就是一個屁/股而已。”

端木雲溪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姐姐怎麽那麽不講究!

端木雲溪拖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在被子裏摸索着脫掉褲子,不小心蹭到後面的傷,疼得嗤了一聲。

林筱月看不過眼,走了過來:“都說了,你自己擦不了,姐姐又不會吃了你!”

身後一涼,身上蓋着的被子已經被掀開,露出紅腫不堪的屁/股,上面縱橫交錯的青紫,林筱月眼神暗了暗,都是她讓人打出來的。

心裏的愧疚猶如倒灌的海水一樣,快要把林筱月給淹沒,呼吸被奪走,快要喘不過氣來。

見林筱月發呆,端木雲溪快速拉過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紅着臉,一臉羞愧:“姐姐,都說了不讓你看了,很醜吧?”

林筱月想要去摸,卻又怕弄痛他,聲音顫了顫,喉嚨有些哽咽:“很疼吧?”

端木雲溪搖了搖頭,小聲回道:“也不是很疼,就是...就是...”

端木雲溪支支吾吾的,臉已經紅透了。

“就是什麽?”林筱月疑惑。

“就是太羞恥了。”端木雲溪閉着眼睛,破罐子破摔地說了出來。

林筱月呆了呆,過了許久,才幽幽嘆氣:“小孩子家家的,上個藥而已。你這傷在我眼裏,就是,”林筱月歪了歪頭,笑着指着桌子上的筆筒道:“就跟一個普通物什一樣,有什麽好羞恥的?”

現代醫院還有男醫生給女生看病,女生給男生看那啥的呢,心裏沒有邪念,不過是普通的上藥而已。

“真的嗎?”端木雲溪緊張地問道。

林筱月小雞啄米般點點頭:“騙你幹嘛?不過是擦藥而已,而且你這樣子怎麽行?要是不擦藥,以後要是嚴重了怎麽辦?嚴重的話,甚至會影響你的雙腿,以後說不定還會瘸腿,甚至都不能走路了。”

端木雲溪瞳孔皺縮,嘴皮都哆嗦了:“還會走不了路?”

“對呀。所以你不能因為羞恥就不讓人給你擦藥呀。”林筱月害怕端木雲溪真的因為羞恥而不擦藥,故意往嚴重了說。

端木雲溪有些濕潤的睫毛顫了顫,忍着羞恥掀開了被子,把自己埋在了枕頭底下:“姐姐,那你擦吧。”

他一點也不想瘸着腿,也不想不能走路。

林筱月揉了揉一把端木雲溪的腦袋,嚴肅着一張小臉,拔出瓶塞,用棉簽刮了一大坨藥膏出來放在手心,放好藥瓶之後,兩手相對搓了搓,直到手心冒熱,這才擦到端木雲溪的屁/股上。

端木雲溪只感覺一雙柔嫩的小手在自己的屁/股上不斷擦着,滾燙的掌心對着自己的皮膚,感覺要把自己給燒着了。

端木雲溪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姐姐了,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姐姐的手。

姐姐的手好柔軟,好熱。

林筱月擦完藥之後,還順便給端木雲溪揉搓開裏面的淤血,藥膏清涼舒适,擦在上面很快就起了一些效果,一些比較輕的印記已經緩緩消失,那些比較深的青紫也已經開始出現了消退。

林筱月拖着被子過來,蓋在端木雲溪的身上,拍了拍被子,笑着說:“好了。”

林筱月站起了身,走到水盆那裏洗了洗手,然後用毛巾擦拭上面留下的水珠。

端木雲溪輕輕擡起頭,望着林筱月的背影,眼中洶湧着濃濃的黑暗,仿佛能把林筱月給吞噬進去。

林筱月轉過身來,端木雲溪立即恢複了乖巧可愛,儒慕地望着林筱月,小聲道了一聲謝:“謝謝姐姐。”

林筱月擺了擺手,打開食盒:“不用謝,你吃飯了嗎?要我喂你嗎?”

端木雲溪脆弱地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希冀又忐忑地望着林筱月,溫溫柔柔地說道:“好,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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