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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月感覺眼皮有些沉重, 感覺像是有什麽壓着一樣。
一絲光亮傳來,林筱月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睛,就被端木雲溪猩紅的眼睛吓了一跳:“雲溪, 你怎麽了?”
端木雲溪眼中淚光閃閃, 握着林筱月的雙手, 激動得語無倫次:“姐姐...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我太高興了, 真的!姐姐, 太好了,太好了, 姐姐, 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端木雲溪眼中的高興不似作假,林筱月非常疑惑, 有些遲疑:“我不是......只是睡了一覺嗎?”
“師父,你這哪是睡一覺啊, 你這是睡了整整五個月啊!”葉念煙非常高興,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果然不愧是小師兄啊, 她還以為真的喚醒不了林筱月了, 沒有想到峰回路轉, 居然真的喚醒了林筱月。
一旁的林曉筠也不由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筱月, 你醒來了。”
蓮雅和容風竹對視一眼, 容風竹擦了擦眼淚, 看了一眼端木雲溪,也沒有那個心思和端木雲溪争寵了, 畢竟這幾個月來端木雲溪的付出, 他都看在了眼裏。
蓮雅轉過身, 擡頭看天, 盡量不讓眼淚流出來,等下她還要照顧公主,不能讓自己顯得太狼狽了。
林筱月滿腦袋疑問:“怎麽會?我記得我從太醫院出來之後就返回昭陽殿了,後來就——”
林筱月的聲音戛然而止,林筱月忽然想起,當時她剛剛回到昭陽殿,突然頭重腳輕,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該不會真的...昏迷了...五個月吧?”林筱月坐起來,背靠在端木雲溪的懷裏,張開手指比了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葉念煙肯定地點了點:“真的不能再真的,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葉念煙非常誇張地指着端木雲溪說道:“最擔心地就要屬陛下了,為了你,他——”
“葉大人,快上朝了,早點回去準備吧。”端木雲溪攔下了葉念煙的話,不動聲色地抓着林筱月的手,趁林筱月剛醒來不太清醒,端木雲溪捏了捏林筱月有些瘦了的手背,這些事就不用姐姐知道了。
他不想姐姐因為愧疚和自己在一起,更何況,姐姐不一定會會愧疚,相反還會怪自己,為什麽要把她帶回來。
既然正主都不想說,葉念煙也就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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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輕塵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房間裏,林曉筠掃了一眼剛剛他站的位置,眼中閃過一道幽光。
“姐姐,你醒來就好,我們回去昭陽殿吧。”端木雲溪歪着腦袋,笑眯眯地站了起來,打算抱着林筱月回去。
林筱月趕緊攔住了他:“這怎麽行?我又不是沒有腳,自己走就行了,而且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該回去好好休息才是!這裏那麽多人,還怕沒人照顧我嗎?”
端木雲溪現在的形象是真的不怎麽好,雖然穿着很整齊,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但是滿臉的疲憊,眼睛裏面的血絲是騙不了人的。
端木雲溪最近很累很累,林筱月不想過多麻煩端木雲溪,他們還是保持一段距離得好。
林筱月還有點懵,打算回去好好問問蓮雅他們幾個,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筱月有點急,掀開被子就下了床,然而長時間不走路,林筱月的腿一軟,就摔了下去,幸好端木雲溪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大手一攬,就輕松地抱起了林筱月,還故意颠了颠林筱月,語氣親昵:“好了,別鬧了,那麽多人看着呢,朕都抱你不下上百次了,他們都習慣了,還有什麽好害羞的?”
林筱月不由僵住了,端木雲溪他剛剛說了什麽?
......抱了自己不下...百次......
!!!
天啊,那其他人會怎麽看自己!
林筱月瞬間傻眼了,眼睛瞪得溜圓。
端木雲溪不禁被林筱月的反應逗笑了,多日來的陰霾被這笑聲驅散:“姐姐,你的反應好可愛。”
“你才可愛!”林筱月捏起拳頭,卻在端木雲溪的胸前放輕了力度,輕輕地捶了他一下。
“呵呵呵......”端木雲溪笑着,心情非常好,邁着大步走出了欽天監,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抱着林筱月返回了昭陽殿。
林筱月簡直想把自己埋在地裏,好多人看着自己,真是太太丢人了。
見林筱月臉紅紅的,一聲不吭,端木雲溪的心情就不可抑制地開心,他的姐姐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回去的路上,端木雲溪讓郁漣去通知太醫院的人過來檢查林筱月的身體,還通知那些大臣們,今天的早朝就免了,明天在上朝。
郁漣苦着一張臉離開了。
林筱月伸出修長的食指戳了戳端木雲溪的胸膛:“你這樣明天可是會被罵的。”
“罵就罵吧,反正也不會拿朕怎麽樣。”端木雲溪低着頭,嘴角始終挂着笑意。
“啧,真是皮癢了。”林筱月無語地白了他一眼:“等下順便讓太醫的人給你看看,一臉的疲憊,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端木雲溪喜滋滋地揚起嘴角:“還是姐姐關心我,放心,我的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最好是這樣。”林筱月垂下了眸子,思考着端木雲溪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把自己搞得那麽疲倦。
林筱月心裏泛起淡淡的擔心,端木雲溪這麽在乎自己,是不是戀母情結?
如果自己找了對象,會不會好點?
林筱月開始琢磨起找對象好讓端木雲溪認清自己的事,但是心裏還有點擔心,萬一端木雲溪太執着了怎麽辦。
唉,早知道當初心就不要那麽軟了,她也沒有想到端木雲溪居然這麽在乎自己。
“對了,上次刺殺的你的人找到了嗎?”林筱月忽然想起自己昏迷前,他們一起去白雲觀的時候遭遇了刺殺,心裏不由升起擔心,那些昭國的人是真的連臉皮都不要了,三番兩次地跑來玄晟國搗亂,竟然還膽大妄為地想要刺殺端木雲溪,真是找死。
端木雲溪一臉自信:“當然都抓到了啊,姐姐,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林筱月還是有些擔心,昭國在于修緣暴露之後,一直想要吞并玄晟國,一直小動作不斷,雖然無法對玄晟國傷筋動骨,但是還是非常惡心。
端木雲溪跨進門檻,見林筱月蹙眉擔憂的樣子,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尖:“放心,真的沒事了,昭國已經不存在了,而且其他參與刺殺的小國也都安分下來了。”
玄晟國發展太快,不少國家寝食難安,明面上各個對玄晟國恭敬,暗地裏卻小動作不少,令人煩不勝煩,隔三差五跑來假扮盜匪劫獵,要不是玄晟國的軍事強大,恐怕他們會更加得寸進尺。
不過,這次也差不多借昭國這次刺殺事件的影響,處理了一批人,這些小國能安分上不少時間了。
想到這裏,端木雲溪輕輕地放下林筱月,略有些得意:“姐姐,昭國已經不存在了。”
“你做了什麽?”生活在現代社會,林筱月不太想發動戰争,如果能夠安穩地在不傷害百姓的情況下攻下昭國,林筱月肯定早就做了。
當初于修緣魚死網破,不知道怎麽搞到了不少他們的熱武器,想要炸毀玄晟國的邊疆,林筱月才不會放過于修緣的。
端木雲溪蹲了下來,拿出鞋子打算給林筱月穿上:“姐姐,你猜?我知道你不喜歡戰争,所以我用了很溫和的手段。”
林筱月低頭,看着端木雲溪的小冠發呆,她養的崽長大了啊,手段不知道比自己高明了多少,關鍵是他沒有自己那份心慈手軟,有手段,也不會心軟,也有對百姓的憐憫和愛護,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而自己,當個鹹魚就好。
端木雲溪一點也不嫌棄自己,認真給自己穿鞋,這樣的男人,說實在的,還真挺吸引人的。
林筱月心裏有一丢丢的意動,但很快就被理智壓了下來。
不提自己曾經是他繼母的問題,單單是朝堂上的阻力就讓人鴨梨山大,她不想在趟皇室這趟渾水了,心太累了。
“對了,關于你這次昏迷,其實是昭國的邪術師做的手腳,那個司機是被控制了,已經讓國師大人處理了他身上的邪術。”仿佛知道林筱月在擔心什麽,端木雲溪仰着頭,笑着向林筱月解釋。
林筱月蹙眉:“邪術師?”
端木雲溪給林筱月穿好鞋,坐在林筱月的對面的凳子上:“嗯,昭國聚集了一批邪術師,暗地裏對玄晟國下手,有不少人被控制了,國師已經派人去抓他們了,不過畢竟這些人的手段比較邪乎,還很狡猾,還有一個沒有抓到。”
端木雲溪并不擔心這最後一個人,君輕塵說過,只要林筱月醒來,主謀的那個人就會立馬露出馬腳,任憑他藏得再深。
這還是林筱月第一次聽說邪術師,以前只知道這裏的人很信奉道教,卻不想還真的有一些玄學的,說不定她以前待的世界也有這些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那這些邪術師,你要怎麽處理?”林筱月覺得這些人就是一個麻煩,一個不好,弄出來的事情可比其他人要大得多了。
端木雲溪笑笑:“當然是國師大人處理啊,這些事一直都是國師大人在負責的。”
也是,林筱月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怪不得這個世界,幾乎每個國家都會有一個類似欽天監的組織。
太醫院的禦醫很快就過來了,姜銘艾替林筱月診完脈之後,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公主的身體沒什麽大毛病,只是睡太久了,身體還有些虛,我開一劑藥,吃了個兩天就好了。”
端木雲溪繃着的臉也終于放松了下來:“那真是太好了。”
昭國,如今稱為昭府,已經是玄晟國邊緣一個府城,昭國全部城池都被歸于玄晟國,改為了其他名字,只有昭國國度,如今稱為昭府。
昭府一個非常普通的民居裏,一個年輕俊美帶着邪氣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手裏的一個稻草人。
忽然,稻草自燃了起來,男人不得不把手裏的稻草人扔掉。
“噗!”男人目赤欲裂,一口鮮血吐出,身形頓時萎靡了起來。
男人撐着桌子,讓自己面對着鏡子,鏡子裏,原本英俊年輕的臉已經變得蒼老無比,一條條溝壑縱橫交錯,再也看不出原來俊美容顏。
男人擦掉嘴角烏黑的血跡,突然大笑了起來:“好得很啊,好得很啊,君輕塵,我的好師兄,你還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男人笑得太厲害,一張褶皺的臉皮扭曲了起來:“師兄,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男人瘋狂了起來,在房間到處翻找,翻得亂七八糟的。
朱砂、宣紙、毛筆、還有各種毒蜘蛛、毒蜈蚣、毒蛇、破瓦片、拇指大小的小棺材、女鬼的畫像......
這些東西,令人不禁不寒而栗,後背發涼。
男人把所有東西找出來之後,從自己懷裏取出一個小布包出來。
男人非常謹慎,打開布包,從裏面取出一根黑色的發絲。
不過發絲有些枯萎了,男人也不在意,拿起一個稻草人,把頭發絲纏繞上去,用一張長方形的黃色符紙寫下生辰八字。
接着男人拿起一個搗藥的黑色研缽,把毒蜘蛛、毒蜈蚣這些毒物扔進去,用棍子不斷搗,搗成粉末,然後拿了一個罐子過來你,往裏面傾倒漆黑散發着奇怪臭味的液體出來。
男人聞着臭味面不改色,但是房間裏突然跑出許多蟑螂蜘蛛老鼠,拼着命往外面跑去,然而不一會全部暈倒在地。
男人用棍子攪拌了一下,粉末徹底融化在漆黑液體裏,然後咬了一下自己右手食指。
男人皺了皺眉,擠出一滴自己的血滴進了那一碗看不出什麽的漆黑液體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人拿起那個稻草人扔了進去,閉上了眼睛,紫色的嘴唇翕動,念念有詞,似乎在念咒語。
“噗!”
然而下一刻,男人就猛地睜開眼睛,一口黑血吐出,失手打翻了碗,漆黑的液體流得到處都是,不敢相信地喊道:“這怎麽可能!”
“當然是因為那些頭發絲不是我的啊。師弟,你還是一如既往單純啊。”就在這時,門被推了開來,君輕塵一身聖潔的白袍,優雅地邁步跨過門檻,無視滿地死去的蟑螂蜘蛛老鼠,笑容和煦。
男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快要脫框了,一張老臉特別滑稽:“你怎麽可能找到這裏?”
君輕塵輕笑,伸出手:“那還多虧了你的一番動作呢,師弟,師父的東西該還給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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