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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提出問題孔峙也會耐心解釋,但不會像現在這樣追着她哄。

估計是見她跑過一次了,怕她再悄無聲息地跑掉,所以格外珍惜。

顏喬習慣了遷就他的脾氣,現在揚眉吐氣了,反倒不知所措。

孔峙從來沒有給過她承諾和足夠的安全感。

從前和他還算親近的時候,他的身邊無時無刻都充斥着爾虞我詐,弄得他的心思不在戀愛上,她也無心跟他要求什麽。

說起來他們也從來沒有正經地交往過,就是在暧昧中滋生了情愫,不明不白地厮混在了一起。

真不知道回到他身邊後被群狼環伺的日子該怎麽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和孔峙一起離開公司的時候,前同事以為她溜進來被孔峙逮了個正着,緊張得僵住。

顏喬既尴尬又難為情,對着前同事比了個“OK”的手勢,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來公司了。

她還在琢磨孔峙說的洗澡是送她回去洗還是把她帶回去洗,孔峙就把她帶去了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的淋浴區包含桑拿房,有娛樂區,還有自助餐供應,賣的就是一個高檔和與衆不同。

今天和生龍活虎的孔峙耳鬓厮磨了一番,她已經被榨幹了。

真怕孔峙意猶未盡,把她哄上頭了,讓她神魂颠倒地答應再來一次。

好在男女浴室是分開的,沒給孔峙折騰她的機會。

一年多沒打理過頭發,長發已然及腰,她拿吹風機吹了二十多分鐘才将一頭長發徹底吹幹。

再加上洗澡時磨磨蹭蹭浪費的時間,孔峙在候客廳等了她半個小時。

顏喬從淋浴區出來的時候一眼就在人堆裏看到了孔峙。

雖然他和那些男男女女穿着同樣款式的浴袍,但是就是比那些人出挑,顏值又高身材又好,很難不被注意到,回頭率超高。

孔峙骨架大,硬朗的寬肩将浴袍的肩線撐起,結實的胸肌若隐若現,性感爆棚,叫人見了垂涎三尺。

顏喬不由得呼吸一滞。

孔峙等了她這麽久也不生氣,還沖她笑了笑,問她是不是餓了,領她去吃自助餐。

餐廳裏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煎炒烹炸樣樣齊備,各類海鮮琳琅滿目,主食種類特別豐富,甜點也沒有缺席,還有鵝肝、燕窩、魚翅、遼參等養生佳品限量供應,看得人眼花缭亂。

晚餐要吃得精細,而不是因為有這麽多珍馐美馔在,大開吃戒,胡吃海塞到肚滿腸肥。

兩個人随便吃了點,孔峙就提出讓她跟他回別墅。

顏喬聽了一僵。

孔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不碰你。”

聽得人害臊。

顏喬本來還想找理由推辭,但想到自己不論說什麽都會被他舌燦蓮花地勸到同意為止,索性放棄了無謂的掙紮。

結果孔峙竟然說到做到,兩個人在同一張床上相安無事地待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鬧鐘的鈴聲變了。

旋律悠揚舒緩,不似之前那般一驚一乍、仿佛棺材板都能被震開。

是孔峙給她換的。

顏喬醒了但沒睜眼,縮在被子裏,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低沉的笑聲随即在她耳邊蔓延開。

她能感到孔峙高大的身影罩在她上方,因為光線的亮度比剛才暗了,有幾縷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那是孔峙的呼吸。

她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咕哝:“你笑什麽啊?”

孔峙還在笑,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沒笑啊。”

胡說,他分明笑了。

顏喬掀開被子,一骨碌爬起來,正準備數落他幾句,跟他好好說道說道,目光卻撞進他裝滿星星的眼裏,瞬間一點脾氣都沒了。

孔峙撈過她,認真整理了一下她蓬亂的頭發,托着她的後腦勺,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柔地印下一吻:“起床了寶寶。”

額上濡濕的觸感比風油精還管用,顏喬困意全無,只是軀體還處在慵懶的狀态,不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孔峙笑着問:“自己來還是我抱你?”

顏喬想了想,張開雙臂。

孔峙正要抱她,她倏然猛地一縮手:“對不起我憋不住了。”說完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洗手間。

孔峙失笑。

刷牙洗臉是開啓嶄新一天的第一步,孔峙把洗手間讓給她,打算先把早餐給了做了,于是叩了叩浴室的門框,詢問她的意見:“冰箱裏有小籠包、燒麥、雲吞,想吃哪個?”

他家裏總算是出現了傳統的中式餐點。

顏喬滿口牙膏泡沫,沒空搭理他。

“那我就随便做了。”孔峙說完轉身走了。

一刻鐘後,顏喬從浴室裏出來,孔峙也把早餐做好了。

半盤小籠包、半盤燒麥,一人一個溏心蛋、一杯鮮牛奶。

都是顏喬不喜歡吃的。

這次她沒有将就,坐下來把面前的盤子一推:“我不想吃這些。”

孔峙眼皮都沒擡,但用餘光瞥見了她的動作,平靜道:“家裏只有這些,想吃什麽晚點可以去超市自己選,明天安排。”

顏喬又推了一下盤子:“超市裏的我也都不想吃。”

孔峙用筷尾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手背:“你再推?”

顏喬吃痛吹手,還是念念不忘:“我想吃雞蛋灌餅了,兩個蛋,多加生菜那種。”

孔峙平靜地說:“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自己在家做的幹淨,風一吹全是灰。”

“那超市買的不也是半成品嗎?誰知道它們在加工過程中經歷了什麽。”顏喬據理力争,“叔叔阿姨早上五點就得起來擺攤多不容易啊,你這是在扼殺他們的商機。”

被她這麽一說,這飯還哪還吃得下去?

孔峙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笑了笑,不怒自威:“你是不是想氣飽我?”

顏喬看了一眼他的神情,默默把盤子拉了回來,老實吃飯。

吃着吃着,發現也沒那麽膩味,竟然一口氣吃完了。

顏喬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對着同樣用完餐的孔峙說:“你去換衣服吧,餐具我來洗。”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孔峙也不打擊她的積極性,反正就是把餐具往洗碗機裏一放,也不難。

他上班要穿正裝,因此家裏有一櫃正裝,一個色系七八套,挑來挑去也就那樣。

襯衣、袖扣、西褲、皮帶,一件件穿戴好,十分鐘過去了。

孔峙正對着鏡子打領帶,顏喬很快收拾好了殘局進來找他,殷勤得很,非要替他打。

就是他昨天教她的半溫莎結。

奇怪,明明就是這麽打的啊,怎麽不對啊?

又是眼睛學會了,手不會。

孔峙任由她用拙劣的技術在他頸前倒騰來倒騰去,盯着鏡子裏她窈窕纖瘦的背影說:“我剛系好,又被你給拆了。”

顏喬擺弄了半天都系不好,急躁起來,怪起領帶:“這什麽破領帶啊,這麽難纏。”

孔峙“嗯”了一聲,噙着笑說:“不知道啊,要不我再教你一遍?”

誰知道他是要教她打領帶還是別的什麽。

顏喬這下不但放棄了給他把領帶打回去,還把氣撒在了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鎖骨邊上吮了一口。

孔峙今天還要見客戶呢,見狀急了:“哎哎,怎麽跟小狗似的呢?”

顏喬破罐破摔,耍起賴來:“我就是小狗怎麽了?”

孔峙走得離全身鏡近了點,照了照看上去一時半會消不下去的吻痕,對着罪魁禍首放狠話:“晚上你給我等着啊。”

顏喬撇撇嘴,沒什麽底氣地耍橫:“等着就等着,指不定誰先投降呢。”

話音剛落,孔峙就壓了過來。

她裸露的蝴蝶骨貼在冰涼的全身鏡上,冷得她肩一顫。

孔峙不動聲色地把手插進她的腰背與鏡子之間,将她的身體與鏡子隔開,予她溫暖的同時将她牢牢控制了起來。

他欺身而下,以唇封緘,警告的意味很濃。

顏喬被吓得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他卻沒有越界的動作。

半晌,孔峙一笑,鉗住她的下巴,用拇指指腹在她唇上蹭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已經開始期待晚上了,到時候可別食言,讓我看看你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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