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是誰? (1)

尖利的骨刺從四面八方飛速而來, 夏油傑微微側身躲開骨刺。

五條悟開啓了無下限,将骨刺彈開。

夏油傑毫不客氣地躲在了五條悟的身後,将五條悟當成了人肉盾牌。

他不由的內心感嘆, 真好用啊。

紮普手中的血刃就沒停過, 打落了一批骨刺,下一批應接不暇的來。

“傑, 有沒有覺得大部分攻擊都是對着那家夥去的?”

五條悟摸着下巴, 仔細觀察着那個巨大骷髅的攻擊。

紮普同樣也發現了,他迅速向後撤, 準備跟夏油傑一樣躲在五條悟的身後。

從骷髅身上發射出的骨刺跟開了定位一樣,精準的打擊紮普, 甚至因為有五條悟的抵擋從前方攻擊不了紮普,而開始拐彎從後方攻擊。

“……”紮普手握血刃, 四處亂蹿,“愛抱夢,你丫有毛病啊?這裏這麽多人追着我紮?”

五條悟嘲諷道:“紮普前輩,撐住, 還需要你當拉仇恨的人。”

骷髅對紮普的攻擊更猛了, 它抽出一個肋骨, 毫無感情的四處橫掃, 帶起了一片碎石。

國木田抱着阿尼亞迅速閃身躲避, 太宰治脫掉了身上的風衣, 揚起後兜了一堆碎石簌簌落地。

大部分的攻擊都被紮普三人吸引, 而國木田和太宰治他們站在外圍處, 只是偶爾被攻擊波及。

伏黑甚爾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他們身邊, 阿尼亞頭埋在國木田懷裏, 悄悄探頭, 一只眼睛盯着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瞥了她一眼,阿尼亞迅速縮頭,過了一會又悄悄探頭,綠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伏黑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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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鬼都這麽奇怪的嗎?】

他不由想到了因為自己入贅同樣改姓伏黑的兒子——伏黑……

什麽來着?

伏黑甚爾擰着眉頭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詞——恩惠。

對了,他兒子叫惠來着。

太過于普通,以至于他記不太住。

長期沒和他見面,他不止忘了他的名字,還不記得伏黑惠長什麽模樣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那支愣的發型,以及每次相見似乎對着他都是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真晦氣啊。

會不會他十賭十輸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伏黑惠太晦氣了?

聽到了伏黑甚爾全部心聲的阿尼亞臉皺成了一團,這個叫伏黑惠的小弟弟也太辛苦了吧。

她更加抱緊的國木田,腦袋在他下巴處碰了碰。

呆毛剮蹭着國木田的臉,癢的他想打噴嚏。

他理了下阿尼亞亂糟糟的頭發,看到了她手臂上青色的針孔,臉瞬間沉了下來。

“害怕嗎?”

阿尼亞搖頭:“爸爸在,不害怕。”

父慈女孝的畫面看的伏黑甚爾連連皺眉,阿尼亞又探頭去看伏黑甚爾,一雙翠綠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伏黑甚爾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像條鬣狗,殺氣四溢的盯着自己的獵物。

【再看把眼珠子挖出來。】

阿尼亞吓得瞪大眼睛,立刻把頭縮到國木田懷裏。

過了一會,她又探頭開始盯着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

太宰治注意到了阿尼亞的異樣,扯了下國木田剛剛幫她理好的頭發。

“小阿尼亞,太宰哥哥不帥嗎?來,盯着太宰哥哥看。”

阿尼亞歪着腦袋可愛的糾正他:“是太宰叔叔。”

太宰治不滿道:“太宰哥哥!”

阿尼亞:“太宰叔叔!”

國木田推開太宰治:“太宰治,你只有三歲嗎?跟一個小孩子争什麽?”

相比這裏輕松的氛圍,紮普那邊則要緊張的多。

三個人勉強還算有默契,但這骷髅就跟打不死一樣,被打散後還能重組。

無數的蝙蝠從骷髅胸腔中飛出,鋪天蓋地朝他們飛來。

夏油傑獻祭了幾只咒靈,才将危機解除。

三人散開,骷髅的第一攻擊目标顯然是紮普。

紮普認命的吸引骷髅的注意力,給夏油傑和五條悟制造攻擊的機會。

“這麽大的仇恨,你是幹了什麽對不起那個愛……愛抱夢什麽事嗎?”

紮普大叫道:“他腦子有病跟我有什麽關系?”

骷髅攻擊得更狠了。

紮普突然停下,似有若無的血線在他手中聚攏。

他得意揚唇,擡手一拉,血線變得分明,從各個方向纏繞住了骷髅,将骷髅牢牢控制在了原地。

紮普打開打火機,細微的火苗将血線點燃,炙熱的火焰染紅了半邊天,似黃昏的晚霞一般慘烈。

五條悟将墨鏡往上擡,松散地別在頭頂。

蒼藍色的雙瞳像一路往外延伸看不到盡頭的天際,火焰映在他眼中,多了一絲暖色。

他擡手,銀發染上火焰的顏色。

「術式反轉·赫」

姿态做足,氣勢兩米五,效果為零。

五條悟尴尬撓頭:“術式反轉,第一次實驗,失敗!”

紮普破口大罵:“你小子搞毛啊?花了那麽長的前奏裝逼,最終效果還沒有一個屁響!”

五條悟不在意道:“只是一點小小的失誤。”

燃燒的血線開始斷裂,紮普面色不善,松開血線向後一躍,躲開了骷髅帶火的一拳。

砰的一聲,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坑,邊緣焦黑。

紮普大驚失色:“這一拳要打中我,我就無了!”

五條悟掩唇咳嗽一聲:“前輩,你活着污染空氣,丢垃圾堆裏還污染垃圾,不如早死了算了。”

紮普雙眼通紅,目露兇光。

“要是死,我也要帶着你一起死。”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默默退出兩個銀發的鬥争。

他喚出咒靈,穿着白裙子的咒靈漂浮在空中,臉被長長的黑發覆蓋,它潔白的裙子上面染上暗紅色的血跡。

一個簡易的領域在她周圍建起,暫時将骷髅困在了領域中。

【鬼、、、、、鬼!!!】

【@%@%@%%@@%¥%%】

國木田渾身僵硬,整個人像石化了一樣。

阿尼亞伸出手,大力地掐住國木田的臉頰,國木田毫無知覺,沒有一點反應。

【@@%%@¥@%%@!!】

阿尼亞默默将“爸爸害怕鬼”這一條記到了心裏。

她能一拳将鬼的腦袋打出大包,保護膽小怕鬼的爸爸。

阿尼亞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拍了下國木田的肩膀成熟道:“爸爸別怕,阿尼亞會把鬼打跑,保護你的。”

說完她亮出小拳頭,對着空氣一陣亂揮,左一拳差點打中伏黑甚爾,右一拳差點打中太宰治。

國木田強裝鎮定:“咳,阿尼亞你在說什麽?”

“爸爸,你不是怕鬼嗎?”

國木田迅速捂住阿尼亞的嘴,瞪了下大聲嘲笑他的太宰治。

他一本正經道:“我不怕鬼。”

伏黑甚爾“嘁”了一聲,表情不屑。

國木田:“……”

【我甚至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看着阿尼亞一臉懵懂的表情,國木田摸摸嘆氣。

【她還是個小孩子。】

煤煤球強烈譴責:

【玩家,不要一直欺負老實人。】

泷澤夢也正在給他新養的仙人掌澆水,他不是特別擅長照顧植物,以前養過花一類的,在他手裏不過一個禮拜,就死了。

他看着已經開始泛黃的仙人掌,表情複雜,這也快死了。

他究竟是多廢物,才能把仙人掌也給養死。

聽到煤煤球的譴責,泷澤夢也放下水壺,一點也沒有愧疚。

他道:“欺負老實人真的很有樂趣,你看看劇情人物太宰治為什麽樂此不疲的捉弄國木田糾正知道了。”

煤煤球揪了一個仙人掌上的刺,對準泷澤夢也。

【關愛老實人協會對您進行強烈譴責!】

泷澤夢也吃驚道:“還有這樣的協會?”

【……】

他頓了頓,不在意道:“你看紮普,我欺負起自己來也不手軟。”

煤煤球擠出一個微笑,潔白的牙齒十分亮眼。

為了玩家能夠更好的扮演卡牌人物,扮演每個卡牌前,都會讓玩家與卡牌共情,灌輸進卡牌的部分情感。

進行卡牌扮演時,泷澤夢也是自己,也不是自己,而是和卡牌融合之後,構建出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他分出來十個自己,每一個都是不同的自己,他能夠和這些自己互通情感,互相對話。

澆完花後,泷澤夢也閉目靠着椅背,整個人像漂浮在雲端,而雲端之下,是能夠被他雙手所操控地碩大棋盤。

十顆棋子,全部被他用一根細細的線和他連接,受他操控。

紮普穿梭在風中,血線順着風,結成一張網,将骷髅困在其中。

骷髅剛掙脫出了簡易領域,又被血線所禁锢。

紅色的血刃上面有細小的火苗,溫度灼熱,從骷髅身上劃過,留下一道很深的焦黑。

五條悟這次沒有掉鏈子,風在朝他聚攏,他站在遠處,精準的操控咒力。

紮普感覺到了身邊風的變化,迅速遠離骷髅,防止自己被吸引之力所卷入。

見紮普遠離之後,五條悟徹底放開了手腳,咒力跟不要錢一樣的傾瀉而出。

「咒式順轉·蒼」

吸引之力壓縮,細小的爆.炸先是從骷髅的身上炸開,然後範圍不斷擴大。

熱風席卷而來,站在外圍的國木田幾人幾乎是瞬間就遠離原地好幾米遠。

伏黑甚爾暗自心驚,這個五條家的人,假以時日,定能成長為咒術界實力最強的咒術師。

不過這也跟他沒什麽關系,咒術界有什麽樣的術師,關他屁事。

太宰治眯着眼,唇邊挂着一抹不自覺的笑,看起來正在打什麽壞主意。

阿尼亞順着太宰治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紮普。

紮普察覺到了太宰治的目光,猛地轉頭,他眉頭下拉,一臉不善:“鄉巴佬,是你?”

太宰治身上的風衣因為剛剛擋碎石脫了下來,紮普發現他沒有再穿那件土黃色風衣,當即嘲笑道:“鄉巴佬,不穿你那件土黃色的風衣了?”

太宰治微笑:“我怎麽好像看到一只尖嘴猴腮的銀發猴子一直叫嚷個不停?”

五條悟立刻附和,眼睛左看右看,最後看向紮普:“真有一只尖嘴猴腮的銀發猴子一直叫嚷個不停。”

因為剛剛的打鬥,紮普灰頭土臉,身上的黑色緊身衣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上面還沾着灰塵,在黑色的衣服上面十分顯眼。

他銀發變得黯淡,配合着褐色的臉,莫名像剛剛在某個工地搬磚回來一樣。

紮普甩了下腦袋,腳踩着剛剛炸飛四分五裂的骷髅的一根大肋骨。

“你們兩個是想挨揍嗎?”

說完,他不耐煩地踢開地上的骨頭,呵道:“阿尼亞,跟我回去。”

“不回去,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紮普看向伏黑甚爾,不客氣道:“這是你的活吧?”

伏黑甚爾聳肩道:“委托人回複我說尊重這個小鬼的意願。”

聽到伏黑甚爾這樣說,紮普也不再強求阿尼亞跟他走。

他仔細打量着國木田,似在審視他。

紮普點燃雪茄,将雪茄塞到嘴裏叼着。

他開始盤問國木田:“叫什麽?年齡多大?有老婆孩子沒有?有沒有特殊嗜好?會帶孩子嗎?抽煙喝酒嗎?有房有車嗎?”

一連串的問題朝國木田砸來,一個接着一個。

見氣氛尴尬,夏油傑出來道:“這裏不是談事情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

國木田沒有異議。

洛警報補派來的人将救出來的孩子接走了。

沒過多久,月城雪兔駕車前來接他們。

他遲疑道:“人……這麽多?”

阿尼亞拉着國木田熱情的介紹道:“雪兔哥哥,這是我爸爸!”

月城雪兔審視了國木田片刻,随後溫和笑道:“你好,我是月城雪兔。”

“國木田獨步。”

阿尼亞指着太宰治,繼續介紹:“這是太宰叔叔。”

太宰治笑眯眯的和月城雪兔打招呼。

“那這位是?”

“伏黑甚爾,一個路人。”

伏黑甚爾拉開車門,十分自覺的霸占了一個位置。

“路人?”

夏油傑解釋道:“伏黑先生是被你們老師委托來找阿尼亞的。”

月城雪兔點頭表示知曉。

車上坐着不少人,紮普霸占了副駕駛的位置,五個大人加上一個小孩擠在後面,嚴重超載。

紮普朝阿尼亞伸手:“阿尼亞,過來。”

後面實在擠,為了讓他們五個好受點,阿尼亞拉住紮普的手,爬到了副駕駛。

紮普跟揉面團一樣使勁揉搓阿尼亞的臉。

他板着臉教訓道:“小小年紀還離家出走?你飯吃多了膽子這麽大?”

“壞蛋紮普,泥放開偶!”

被紮普揉着臉,阿尼亞說話都說不利索。

國木田想制止,張口剛想說話,卻發現他沒什麽資格去阻止。

他默默閉上嘴,垂着頭一臉萎靡。

太宰治拍了下他的肩,靠近他賊兮兮道:“給我加工資,我就幫你将小阿尼亞拐過來。”

國木田不想搭理他,拿出筆記本,表情嚴肅,不知道在上面寫些什麽。

太宰治湊近看了看,國木田正在寫自己的詳細信息,十分認真。

姓名:國木田獨步。

年齡:22。

身高:189cm。

血型:A型。

職業:武裝偵探社社員。

每月工資……

【未婚,不抽煙喝酒,沒有不良嗜好。】

【剛剛那些問題是測試嗎?】

【阿尼亞看起來和他關系很好的樣子。】

【都不關注我了。】

【她本來就不是我的女兒,離開也很正常。】

【莫名有些難過,真奇怪。】

阿尼亞突然來了句:“阿尼亞最喜歡爸爸了!”

紮普控制住她:“笨蛋,你亂動什麽!”

國木田垂眸,笑容一閃而過。

太宰治算了算國木田的工資後面的幾個零,他不滿道:“為什麽你的工資是我的好幾倍?!”

國木田關上筆記本,推開他:“因為我幹活,而你啥也不幹。提醒一下,你現在倒欠偵探社不少錢,我算了下,你今後三個月的工資沒了。”

伏黑甚爾側目,啥玩意,第一次見給人打工打到最後倒欠老板錢的。

這人是傻叉嗎?這樣黑心的工作還不快點跑路。

五條悟坐在夏油傑身上,他腦袋頂着車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他好奇問道:“他做了什麽,怎麽上班還會倒欠錢?”

國木田打開筆記本,将太宰治的“罪證”公布于衆。

“騷擾咖啡店店員,被咖啡店店員報警抓到警察局,偵探社代為提交保釋金2萬。”

“出任務找貓,打壞雇主家的玻璃,偵探社賠償修理玻璃費1萬5。”

“拉無辜路人跳河,偵探社賠償醫療費3萬元。”

“……”

太宰治辯解道:“這些我都可以解釋……”

五條悟:“你不是去上班而是去搗亂的吧?”

比他還能作,他敗了。

他眼珠子一轉,看向紮普,要像這位繃帶君學習,努力給某位前輩找麻煩。

阿尼亞探頭看過來,嫌棄道:“太宰叔叔,調皮鬼,羞羞。”

太宰治心裏十分強大,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甚至頗為自得:“還好啦。”

HL是座不夜城,白天和夜晚差不多,燈火通明,大部分商鋪都是24小時開放。

月城雪兔将車停在了一家早餐店前,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入。

紮普瞥了眼伏黑甚爾:“你任務不是完成了嗎?怎麽還在?”

伏黑甚爾理直氣壯:“蹭個飯。”

紮普:“……”

菜上齊了,除了阿尼亞和伏黑甚爾在吃外,其他人都沒有動筷子。

五條悟沒胃口,靠着夏油傑,跟沒骨頭一樣。

紮普在口袋裏摸索了陣,掏出一顆糖丢給他。

月城雪兔開門見山道:“我已經調查了你們的身份,武裝偵探社的人來HL的目的與我們無關,但阿尼亞是我和紮普的學妹,我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太宰治屈指敲了下阿尼亞的腦袋,似笑非笑道:“小阿尼亞,你來頭不小啊。”

阿尼亞正拿着蝦在啃,嘴巴上沾滿了油,國木田皺眉抽出紙巾幫她擦幹淨。

“謝謝,爸爸。”

阿尼亞丢下蝦殼,将手伸向國木田,讓他幫忙擦幹淨手。

“雪兔哥哥,爸爸是好爸爸,阿尼亞要和他在一起。”

月城雪兔嘆氣道:“國木田先生,你是怎麽想的?”

阿尼亞眨巴着幹淨看着國木田,并不擔心他會不要她。

她悄悄将手塞到國木田的手中,朝他露出一個超大的微笑。

“我……”

太宰治插話道:“你們每個月給我們一筆錢,我們幫你養孩子。”

紮普不爽道:“你這是敲詐嗎?”

太宰治無辜道:“養孩子很費錢的,怎麽是敲詐?”

紮普:“又不是你養?”

太宰治狡辯道:“我和國木田不分彼此。”

國木田瞳孔震驚:“……?”

【誰跟你這個混蛋不分彼此?!】

月城雪兔道:“我聯系老師了,老師同意了每月會給你們支付阿尼亞的日常開銷。”

太宰治眼睛發亮:“多少錢?”

“20萬。”

太宰治算了算,真是嫉妒啊,一個小鬼一個月的生活費有二十萬這麽多。

他熱切地看着阿尼亞,已經開始盤算怎麽向阿尼亞借錢了。

伏黑甚爾也在內心盤算,能不能多要點尾款,畢竟委托人好像是個大土豪。

泷澤夢也并不缺錢,游戲裏的錢財于他來說就是個數字。

他手下的有幾個卡牌人物十分會斂財,像黃昏,賣一條情報價格就上百萬,算上卡牌人物的資産,泷澤夢也在這裏的的确确是個超級大土豪。

一個月20w對他來說的确是筆小錢。

雙方交涉得很成功,吃完飯後就各自散了。

紮普将從實驗室中找到的資料和藥劑全部交給了委托他們任務的洛警部補,救出的那幾個孩子也全部送回了家。

國木田帶阿尼亞去醫院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并沒有異樣,他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伏黑甚爾沒有離開HL,任務尾款已經到賬,他找了個中介,随意租了間房子。

中介領着他到了租房處,剛打開門,對面的房門打開了。

朝日奈光穿着睡衣,長卷發被紮起,臉上的妝卸了,英氣了許多。

“伏黑先生?我的新鄰居原來是你。”

伏黑甚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還真是巧。”

朝日奈光不緊不慢的回他:“看來我和甚爾先生很有緣份。”

他默默的改了對伏黑甚爾的稱呼,變得更加親密了些。

伏黑甚爾倒也不在意,是不是巧合,誰知道呢。

朝日奈光打了個哈欠:“不打擾你了,我熬夜趕完稿,該睡了。”

說完他關上門,剛剛的一臉困倦全部消散。

他拿出手機,給中介轉了一筆錢。

這世間巧合沒有那麽多,至少伏黑甚爾住在了他的對面不是巧合。

其實不止伏黑甚爾,在他的樓上,現在住着太宰治他們。

他擔心貿然接近他們會引起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的懷疑。

這兩個劇情人物,真是難搞啊。

一個阿尼亞聽不到心聲,一個是名偵探,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滿分,稍微露出破綻,就能被他察覺。

朝日奈光不敢輕易行動,去他們面前刷扮演值。

希望這個新搬來的伏黑甚爾,能有點用。

***

泷澤夢也又結算到了一筆和平值,還沒有捂熱,全還債了。

卡牌扮演值刷的進度緩慢,只有紮普進行了第一階段的升級。

泷澤夢也并不着急,要是太容易将扮演值刷滿,游戲也就沒什麽玩下去的動力了。

附近新開了一家拉面店,泷澤夢也猶豫了一會是點外賣還是下樓去店裏吃。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窩在這個辦公室裏,沒日沒夜的在肝游戲。

也該放松一下了。

他收拾了下自己,下樓去進食。

新開的店簡直是社恐星人的福星,完全不用任何社交,在菜單上勾選好自己想吃的拉面,往餐臺上一放,過一會就會上餐。

全程不用個人進行交流。

連座位間都用隔板攔住了。

泷澤夢也預估錯誤,點了十倍辣的拉面。

湯汁被辣椒染的紅通通,豚骨拉面只能吃到辣味。

泷澤夢也吃一口面,喝一口冰水。

蒼白的臉上開始泛紅,鼻尖冒汗。

“林太郎,太辣了!”

隔壁間傳來小女生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

泷澤夢也側頭看了眼,只看到旁邊男人白色的衣服。

【主要劇情人物“森鷗外”就在玩家你的隔壁。】

煤煤球提醒道。

森鷗外?港口Mafia的首領,中原中也的上司?

泷澤夢也繼續吃拉面,對森鷗外并不是特別感興趣。

他本人并不像卡牌人物一樣,需要靠近劇情人物,努力扮演,獲得和平值。

森鷗外一邊哄着愛麗絲,一邊在關注他隔壁的男人。

港口Mafia附近空的事務所突然多了主人,森鷗外調查過,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外貌出衆,背景是個迷。

而這個人,正是他隔壁正在吃拉面,辣的狂喝水的男人。

不能确定是敵是友,無法知曉會不會對港口Mafia産生威脅,森鷗外不敢掉以輕心。

他揉了下額角,最近一直有人在暗中針對港口Mafia,談好的生意被截胡。

已經死了那麽多年的前任首領又被重新提起,謠言再次席卷港口Mafia。

森鷗外露出一個冷笑,神情淩厲。

一個死了那麽多年的人,就算活了,他也能将他弄死第二次。

森鷗外拍了下愛麗絲的腦袋,看了隔壁一眼,笑道:“愛麗絲。”

愛麗絲厭厭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伸到碗邊,用力往旁邊一劃。

一整碗拉面從隔板邊緣掉落,潑了泷澤夢也一身。

泷澤夢也拿筷子的手一僵,緩慢地低頭。

黑色的褲子被拉面澆濕,上面沾着醬料,粘噠噠地貼着皮膚。

森鷗外故作焦急地抽出紙巾,幫泷澤夢也擦幹淨。

“不好意思先生,自家小孩不小心,您沒事吧?”

泷澤夢也:“……?”

在他這個影帝面前演戲,當他看不出來嗎?

“沒事。”

泷澤夢也壓下火氣,耐着性子陪他演。

愛麗絲垂着腦袋不敢看泷澤夢也,她小聲道:“對不起哥哥,我不小心将拉面打翻了。”

泷澤夢也擠出一個假笑:“下次小心點。”

泷澤夢也一邊處理褲子上的污漬,一邊聽煤煤球念森鷗外的資料。

森鷗外的資料比太宰治的資料要多,也更加細致。

“森鷗外的異能名為Vita Sexualis,愛麗絲是森鷗外異能力的具現化。”

泷澤夢也神色複雜,看着森鷗外的眼神變得很詭異。

森鷗外:“……?”

他摸了下自己的臉,玩笑道:“我的臉有什麽不對嗎?”

泷澤夢也搖頭:“沒有……”

就是寫着“變态”兩字。

森鷗外:“我會賠償您的。”

泷澤夢也拒絕道:“不是什麽大事,她又不是故意的。”

他特意在“故意”二字上加了重音。

森鷗外依舊柔和的笑着,完全看不出一點港口Mafia首領的氣質。

他身上帶着淺淡的消毒水味,穿着白大褂,一副溫和的樣子。

要不是泷澤夢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肯定會誤以為他是一名醫生。

森鷗外歉意笑道:“您不接受賠償的話我于心不安。”

泷澤夢也內心冷笑,他倒要看看森鷗外接近他是做什麽。

“既然先生你這麽說了,你想要怎麽賠償?”

“森林太郎。”森鷗外突然道。

泷澤夢也愣了下:“什麽?”

森鷗外:“我的名字。”

泷澤夢也“哦”了聲,一點也沒有和森鷗外交換名字的意思。

森鷗外無奈一笑,提議道:“将先生你的衣服弄髒了,我賠償你一身可以嗎?”

泷澤夢也不在意道:“随便你。”

他吃完了拉面,将錢放在了臺子上。

“能交換聯系方式嗎?我好将衣服送上門。”

泷澤夢也慢吞吞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像個樹懶一樣。

森鷗外報出一串數字,泷澤夢也按下撥通了森鷗外的電話。

泷澤夢也将森鷗外的電話存入,打上了“森林太郎”的備注。

“冒昧問一下,先生的名字?”

“泷澤夢也。”

泷澤夢也走後,愛麗絲表情立刻變了。

她擡起頭,掐着森鷗外的臉,不爽道:“下次不要讓我做這麽壞的事了,否則我一個月不理你了。”

“啊,愛麗絲不要啊。”

距離和森鷗外在拉面店相遇并未過多久,泷澤夢也便收到了森鷗外的簡訊。

詢問了他的三圍,還詢問了他的地址。

泷澤夢也窩在沙發中,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門鈴響了。

泷澤夢也已經聽到了煤煤球的提醒。

【劇情人物“森鷗外”正在門外。】

他拍了下臉,讓表情不是那麽難看。

他也沒做什麽,怎麽就被森鷗外盯上了。

【玩家你确定你沒做什麽嗎?】

泷澤夢也理直氣壯道:“不是我做的,是卡牌人物寺門通做的。”

煤煤球吐槽道:

【當你把卡牌人物“寺門通”的人物背景設置為港口Mafia前任首領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時,我就知道平靜的港口Mafia要變得不評價了。】

泷澤夢也淺淡一笑:“我還沒有開始讓寺門通怎麽活動,現在的港口Mafia還是很和平的。”

主要是他還沒有想好該弄一個怎樣的劇本,能讓卡牌人物“寺門通”實現價值。

更何況他現在的重心放在HL上面,有些分身乏術。

泷澤夢也打開門,臉上的錯愕恰到好處。

“森先生?”

森鷗外手中提着一個袋子,他道:“無故打擾,希望泷澤君不要介意。”

泷澤夢也側身讓他進入。

“森先生,你是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

森鷗外放下手中的袋子,開始打量這個辦公室。

整棟大樓都是空的,裏面只有泷澤夢也一個人,但是全部進行了精致的裝修。

十分奇怪。

辦公室看起來很簡潔,辦公桌後面是書櫃,裏面放着各種種類不同的書,森鷗外甚至看到了一本《格式解剖學》。

泷澤夢也将剛剛泡好的咖啡端給他。

“森先生,請。”

森鷗外抿了一口,誇贊道:“泷澤君,你的手藝很不錯。”

泷澤夢也內心狂翻白眼,喝都沒喝到,就誇他手藝不錯,真能說鬼話。

泷澤夢也謙虛道:“還好。森先生到訪是有什麽事嗎?”

森鷗外将帶來的袋子給他:“這是我親自定做的衣服。”

泷澤夢也接過袋子:“森先生不必如此客氣,只不過一件衣服而已,太鄭重了。”

森鷗外似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對泷澤君印象很好,能和你成為朋友嗎?”

泷澤夢也虛僞道:“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

兩人相視一笑,很有默契。

森鷗外好奇道:“這棟辦公樓只有泷澤君一個嗎?”

泷澤夢也沒有隐瞞,回答道:“這個樓一共十一樓,最高一層是我的,其他十層分別屬于我的十個學生。”

森鷗外:“泷澤君是老師嗎?”

泷澤夢也:“算是吧。”

森鷗外不動聲色的在套話,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泷澤夢也也不介意透露給他。

森鷗外站起,看向泷澤夢也的書櫃,他道:“泷澤君也對解剖感興趣啊?”

泷澤夢也正在拆森鷗外配的衣服,他回道:“還好吧,我對什麽都感興趣。”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黑色的風衣。

材質很好,風衣上面繡着暗紋,低調奢華。

只不過……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衣服是港口Mafia成員的标配!

泷澤夢也有些嫌棄的将衣服塞回袋子中,森鷗外轉身,笑問道:“泷澤君,衣服怎麽樣?”

泷澤夢也假笑道:“很不錯,我很喜歡。”

森鷗外:“泷澤君喜歡就好。”

煤煤球在地上滾來滾去。

【聽你們兩個對話,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泷澤夢也隐晦地看了它一眼,投給它一個生無可戀的眼神,然後繼續打起精神應付森鷗外。

煤煤球感覺無聊,身影虛幻,下一秒到了HL咒術聯盟。

它跳到紮普身上,被他鼓起的肚子彈起來。

月城雪兔将消食片遞給紮普:“你要控制飲食了。”

肚子都鼓了起來,全是贅肉。

紮普嚼着消食片,含混道:“不行,我還沒有追到速食店的艾麗娅。”

五條悟嫌棄道:“月城前輩,可以把這個好吃懶做私生活混亂的人開除嗎?和他共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五條悟,你皮癢了是不是?”紮普撐着沙發想起來,掙紮了一會,沒掙紮起來。

算了,饒他一命。

夏油傑推開門,手中拿着一個快遞。

“月城前輩,有你的快遞。”

月城雪兔接過快遞,看到收件人有些吃驚:“光寄來的?”

紮普翻了個身,有氣無力道:“他和我說了,這是他剛剛發表的新書。”

月城雪兔将快遞拆開,書的封面是一個男人的剪影,他雙手拿槍,對準敵人。

月城雪兔翻開書,掉出一張明信片,他撿起,念出上面的字:“贈夏油傑?”

夏油傑訝異道:“送我的?”

紮普這才道:“光說你不是他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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