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幼稚的大人
阿尼亞還在糾結伏黑甚爾變狗了, 她好奇的問個不停:“甚爾叔叔為什麽會變成狗?”
“甚爾叔叔是怎麽變成狗的?”
“人還能變成狗?這是為什麽?”
小孩子本就好奇心旺盛,喜歡問為什麽,更別提阿尼亞還是個好奇心比一般小孩子還旺盛的小女孩。
五條悟只覺有數百只蒼蠅在耳朵旁邊飛來飛去, 嗡嗡嗡個不停。
腳步聲傳來,紮普立即拉着五條悟躲在門後。
穿着盔甲的守衛打開門,将阿尼亞和伏黑惠帶走。
兩人并沒有大吵大叫,紮普給了他們一個手勢,悄悄跟了上去。
守衛将他們帶到了一個宴會廳。
五條悟和紮普又套上了盔甲和頭盔,假扮守衛套消息。
很快,紮普就和一個守衛混熟了。
“那個人類男人不知道做了什麽, 海盜船長竟然答應了邀請要來參加宴會,女王一高興就把那個人類男人帶來的兩個小鬼放了。”
紮普摸着下巴, 想不到伏黑甚爾追男人有一套啊。
五條悟也沒閑着,從一些八卦的守衛中理清了海盜船長和人魚女王的愛恨情仇。
總結, 就是她“愛”他,他不愛她的一廂情願的愛情故事。
五條悟把人魚女王的愛打了個引號, 他其實覺得, 人魚女王只是單純的饞一個得不到的男人的身子罷了,并沒有多愛那個海盜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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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普從守衛口中得知海盜船長對于人魚女王的示好一向都是不屑一顧,這次能答應女王的邀請前來參加宴會, 海底王國所有人都很震驚。
有人小聲道:“說不定是有什麽陰謀。”
有人反駁道:“什麽陰謀,不就是海盜船長拜倒在女王魚尾的魅力之下了。”
“可是之前人魚女王邀請了那麽多次,海盜船長從沒有來過海底城,怎麽這次突然來了?”
“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猜來猜去猜不透。”
“哎, 女王的心思也別猜, 同樣猜不透。”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紮普連某個守衛和女王身邊的侍女有一腿都知道了。
巨大的船錨落到了宮殿不遠處,宮殿之上的海面上多了一艘巨船,陰影将宮殿覆蓋。
海水晃動,沉重的號角聲響起。
阿尼亞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她一動不敢動,生怕人魚女王将她吃了。
【這小女孩聞起來好香。】
【唉,可惜答應了甚爾先生不能吃。】
坐在高位上的人魚女王舔了下唇瓣,唇瓣上沾着水漬,更顯豔麗。
【先得到了那個口是心非的海盜船長再說。】
【這世界上就沒我得不到的男人!】
人魚女王心裏活動很豐富。
突然響起的號角聲,震的阿尼亞從凳子上掉下來,伏黑惠拉住她,将她重新拉倒了椅子上。
阿尼亞往外看去。
遇水就變出魚尾的人魚排成兩列,漂浮在水中,歡迎海盜船長的到來。
順着連接錨的鐵鏈,海盜船長的人一個一個下水,穿過屏障落地。
穿過屏障的瞬間,沾濕衣服的水被蒸發。
穿着統一衣服的海盜一字排開,等着海盜船長的到來。
阿尼亞睜大了眼睛,眼神閃爍。
她喃喃道:“好酷哦。”
【酷什麽,鋪張浪費,搞無意義的排場。】
伏黑惠表情淡定,眉頭都沒動一下。
世界上最酷的小孩,正在阿尼亞旁邊。
海盜船長的出場方式不酷了,還是伏黑惠更酷一些。
紮普酸溜溜道:“真帥啊。”
五條悟口中含着順手摸來的甜品,語氣粘膩:“你是檸檬精嗎?動不動就酸。”
紮普呲牙道:“你可以閉嘴嗎?說的話沒一句我愛聽的。”
海盜船長踏入屏障。
他身上穿着和他的手下一樣的海盜裝,沒什麽區別,只是他頭頂多了頂帽子,将半張臉遮住了。
紮普眯着眼睛,才勉強看清了他的長相。
海盜船長的皮膚很白,常年不見陽光的白,能隐約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的臉很白,但嘴唇很鮮豔,像剛剛吸了血,沾到了鮮血一般。
紮普吐槽道:“我以為海盜船長是像德普那樣,畫着濃重的煙熏妝,不刮胡子,邋裏邋遢的模樣。誰知道,這貨整一個小白臉。”
他摸了下自己的臉,又抹了下盔甲之下極富力量的腹肌。
像他這樣的黑皮肌肉帥哥已經不受歡迎了嗎?
五條悟擡了下下巴,和懶散坐在人魚女王旁邊的伏黑甚爾對視一眼,在分開目光。
“人魚女王的眼光還是很統一的,旁邊不就坐着一個‘小白臉’嗎?”
紮普無言。
從長相上看,伏黑甚爾五官大開大合,皮膚并不白皙,嘴角上還有一道自上而下的疤,完全不能算是“小白臉”的長相。
可他的姿态給人一種“他正在吃軟飯,硬漢吃軟飯怎麽了”的感覺,所以“小白臉”又莫名的和他契合。
五條悟提議道:“他那嚣張的樣子我看的真不爽啊,不就是當狗頭軍師教人魚女王追男人嗎,我覺得你若出手給人魚女王出主意,就沒他伏黑甚爾什麽事了。”
紮普手指着他:“你別激我,沒有用。老子泡女人行,教女人泡別的男人不行。”
五條悟:“這兩個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大了,我為什麽要給我自己制造敵人,我腦子裏面裝了水嗎?”紮普賤嗖嗖道,“人魚女王長的還挺好看,你說我犧牲自己,保護大家是不是很偉大。”
五條悟“嘔”了一聲:“肮髒又污穢的大人。”
紮普笑嘻嘻地蹭了下五條悟:“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還是……”
五條悟拉下臉,将手裏吃剩的甜品塞到了紮普口中。
“唔唔唔唔!!”
海盜船長帶着手下氣勢洶洶的來到宴會廳,人魚女王擺好了宴席。
“女王是誠心來談合作,還是耍小花招?”
海盜船長板着一張臉,一起不善。
人魚女王瞥了眼旁邊的伏黑甚爾,得到指示後,笑着給海盜船長倒了杯酒,輕飄道:“船長,我知道你想要永無島上的寶藏,我知道有條特殊路線,可以讓你的船登陸永無島。”
海盜船長将人魚女王倒的酒推開,露出陰郁的笑容,他直接道:“你想要什麽?”
人魚女王暧昧的朝海盜船長抛了個媚眼:“要你。”
【得到之後玩個幾夜估計我就會厭了。】
【到時候再把他殺了,将寶藏.獨吞。】
【有了錢,什麽男人得不到。】
阿尼亞嘴巴微張,猛地灌了口飲料。
大人……大人好可怕!
海盜船長拿起酒杯,朝人魚女王舉杯。
他将杯中的酒飲盡,蒼白的臉上附上一抹潮紅。
微微下挑,略帶陰郁的眼睛,多了些豔色。
“先祝我登陸永無島,我讓你予取予求。”
【呵,女人算什麽,有錢重要?】
阿尼亞:“……”
啊這……海盜船長和人魚女王真愛都是錢吧?
【先得到了寶藏,再将這個讨厭的人魚女王和她的海底城夷為平地。】
【她的眼神惡心死了。】
【旁邊那個男人也好惡心。】
阿尼亞心疼地看了眼伏黑甚爾。
甚爾叔叔好慘哦,無辜躺槍了。
人魚女王和海盜船長心思各異,兩人都想黑吃黑。
伏黑甚爾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姿态随意。
他托着下巴,正在打量着正在争鋒相對的兩人。
他們眼裏的欲望太過于明顯,哪怕壓抑了些,也照樣被他看透了心思。
伏黑甚爾有自己的小算盤,借着這兩人勢力的掩護,在讓他們和想要争奪藏寶圖的人對上。
兩敗俱傷,然後他漁翁得利。
伏黑甚爾注意到了島上的原住民并不知曉藏寶圖和公布定位的電子顯示屏這些事,他敏銳的感覺到,原住民就跟游戲中的NPC一樣,增加游戲不确定風險,而參加寶藏争奪的他們,也就是“玩家”,可以借助NPC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游戲麽……
伏黑甚爾冷笑一聲,他可不會做被游戲系統操控的玩家。
宴會結束,海盜船長和他的下屬在宮殿裏住了下來,明天一早,人魚女王就會和他一起,前往永無島。
有了海盜船長,人魚女王就不太在意伏黑甚爾了。
“你們怎麽在這裏?也想要藏寶圖?”
伏黑甚爾将束縛他的禮服脫掉,絲毫不怕這兩人會影響他得到寶藏。
紮普:“伏黑君,混的不錯啊。”
伏黑甚爾擺手:“一般一般。”
五條悟:“?”
兩個惡心的大人。
伏黑甚爾直截了當道:“要不要合作?”
紮普不客氣道:“那要看伏黑君合作誠不誠心了。”
伏黑甚爾拍了下胸脯:“保證誠心。”
五條悟:“呵呵。”
伏黑甚爾:“那個啥愛寶貝不是說只有擁有藏寶圖的人能進入永無島嗎?人魚女王知道一條特殊的路線和藏寶圖上的路線不同,可以進入永無島,換言之,我們可以跟着他們從那條特殊的路線進入永無島。”
愛寶貝?誰啊?
他說的不會是愛抱夢吧?
紮普彎腰咳嗽,被口水嗆到了。
伏黑惠:“你怎麽知道人魚女王說的路線和藏寶圖上的路線不同。”
伏黑甚爾嗤笑道:“小鬼,你不會以為将藏寶圖藏着我就看不到了,你還太嫩了。”
五條悟将手中的葡萄抛高,用口去接。
汁水在口腔炸開,他抖了下身子,好酸……
他捂着臉,嘴中分泌口水,含混問道:“為什麽要走人魚女王的路線進入永無島,不走藏寶圖上的路?”
伏黑甚爾:“藏寶圖綁定了這兩個小鬼,我們可不是擁有藏寶圖的人,走藏寶圖上指示的路線,沒有藏寶圖可進入不了永無島。”
五條悟看着伏黑甚爾的雙眼,突然笑道:“每過一個小時擁有藏寶圖的人定位公布,你是想要引其他人一起進入永無島。”
伏黑甚爾勾唇笑的意味不明:“既然是玩游戲,玩的更大些,不是更有趣嗎?”
紮普頭疼道:“你就确定跟着人魚女王他們能進入永無島?”
伏黑甚爾聳肩:“不确定。”
“哈?”紮普面色扭曲,“你是在玩我是吧?”
伏黑甚爾看向正在倒計時的顯示屏。
“NPC給了隐藏通關方式,你說,游戲負責人會不知道嗎?”
紮普罵道:“謎語人滾出HL。”
五條悟點了點腦袋,唉聲嘆氣:“前輩,你腦袋裏面果然全是水。”
紮普撸起袖子,陰恻恻道:“我腦袋裏有沒有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能把你揍的滿腦袋都是包。”
兩人繞着房子打了起來。
阿尼亞滄桑嘆道:“大人,可真幼稚。”
伏黑惠點頭。
認同。
大人是最幼稚的生物,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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