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虐人生贏家渣九
莫鐘深最終還是沒有向莫生白問出那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他怕從那個人的嘴裏說出那個他不想聽的答案，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可是，又一個來自何家豪的傳遞的信息，徹底打碎了他自己一心一意編織的美夢裏。
還是那個叫做‘老地方’的冰店。
何家豪和上次一樣點了一杯芒果冰“你呢？今天能吃芒果冰了嗎？”
“一份芒果冰吧。”
“你臉色看起來不好，還瘦了。”何家豪看着他比上次尖一點的下巴，有些心疼。
“還好吧。”
兩人說話期間，芒果冰被端了上來，透明的玻璃杯，亮黃色的碎冰，上頭插着的吸管被刻意彎折成好看的形狀。莫鐘深吸了一口“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呢。”
“是啊。”何家豪心情也輕松了一點“我還是因為你喜歡上芒果冰的呢。”
“是嗎？”莫鐘深不置可否“你說要帶來的資料帶來了嗎？”
“不負所托。”何家豪将帶來的檔案袋放在莫鐘深的面前“我也沒有查到很多東西，有些東西被掩蓋地很好，可能只有他們那些當事人才知道吧。”
“已經感激不盡了。”
“要不要現在打開？”
莫鐘深看了那個檔案袋很久，又喝了一口冰，才拆開檔案袋的封口，當看到照片中那個一身軍裝笑得燦然的年輕人時，莫鐘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也覺得像嗎？”
莫鐘深只是蒼白着臉，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見過你母親嗎？”雖然覺得有些殘忍，何家豪還是将這個難以啓齒的問題問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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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鐘深搖了搖頭，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爸爸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她，我有記憶開始，就只有爸爸。”
“那你……”
“你是想說我只不過是個替代品？”莫鐘深唇角的譏諷已經無法掩蓋。
“鐘深，除此之外，難道你意識不到其他問題嗎？”何家豪不去看他蒼白的臉色“比如你們兩個為什麽長着麽像？再比如，莫叔叔為什麽能那麽坦然地接受你的感情，願意和你在一起？再怎麽說你也是他兒子，要換做其他人，怎麽也得掙紮一下吧。”
莫鐘深沉默着吃完杯子裏所有的碎冰，心也和剛咽下去的冰一樣冰冷“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其實我和爸爸很可能沒有血緣關系。”
“我只是猜測而已。”
“算了吧。”
“真相只有一個。”
“你動漫看多了？”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找出答案。”
“家豪，有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你真的不覺得你在這件事上插手太多了嗎？”
“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原因呢？”
莫鐘深別過眼睛不去看他“我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訴我。”
“我再提醒你一件事，鐘深，我叔叔的名字叫做何深。”
鐘深，鐘情何深，難道自己的名字是這麽來的嗎？只是為了祭奠一個死去多年的人？那自己呢，對他來說究竟算什麽？
“現在，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家豪，我該走了。”
“莫鐘深，我本來不想招惹你的。我以前一直以為性別是個問題，可你都能和他在一起，為什麽不考慮我？”
“我先走了。”莫鐘深大步走出冰店，夏日的烈陽照的他頭昏眼花，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莫生白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莫鐘深還在手術室裏搶救。似乎每一次做現代的任務就都要和醫院打交道啊。莫生白就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等，查了一下虐心度，竟然飙到了75。
也不知道過來多長時間，手術室的燈才滅掉。莫生白迎上前去“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麽樣？”
剛做完手術的韓沐神色疲倦“情況非常不好，突發性心髒病。”
“還有這種心髒病？”
“是由于患者突然收到過大的精神刺激，才導致突然病發的。”
“可以治愈嗎？他還年輕。”
韓沐眉頭皺得很緊“患者的情況非常嚴重，他的心髒已經完全負荷不了任何刺激了，即使保持心态平靜，也随時有喪命的危險。”
莫生白神色嚴肅“醫生，你只要告訴我他有沒有治好的希望就行了。錢不是問題。”
“按照常理來說是沒有希望的。”
“除非呢？”
“能找到合适的心髒，進行心髒移植手術。”
“那就移植。”
“莫總，我也經常在財經頻道上看到關于您的報道，您有錢。可是，做這個手術并不是有錢就行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合适的心髒。”
莫生白大概知道這個界面的自己是怎麽死的了，不過要把心髒給莫鐘深他還是願意的，就當是對毀了他人生的補償吧。
“莫總，我們已經聯系全國的心髒儲藏處了，國外的也在聯系，所以還是有希望的。我待會還有一個手術，就不陪您了。”
莫生白看了一眼韓沐的銘牌，這才點頭。
莫生白穿着醫院提供的無菌服，看着身處重症監護室裏的莫鐘深，少年單薄的身體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地幾乎沒有生氣，露在被子外的手背紮着點滴，血管的蒼青與白皙的手背形成鮮明的對比，怎麽看都是一副脆弱無依的樣子。
似乎感覺到身邊有熟悉的氣息，莫鐘深緩緩睜開了眼，濃郁的消毒水味讓他的神色更加蒼白“爸爸。”
“我在這呢。怎麽了？”
“爸爸，我怎麽在這裏？”
“鐘深在大街上暈倒了，還是路人撥了120才把你送到醫院來的呢。”
“哦。”莫鐘深也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的事“爸爸，我們什麽時候走啊？我不喜歡醫院。”
“病好了再走。”
“什麽病？不是中暑嗎？”
莫生白笑了笑“重度中暑。所以還得在醫院裏待兩天。”
莫鐘深神色恹恹“知道了。”
“今天又和家豪出去玩了？”
“爸爸，我累了。”
“那你睡吧。爸爸不打擾你了。”莫生白露出了慣常的溫柔笑容，又走上前給他掖好了被角“睡吧。爸爸就在這裏，哪也不去。”
莫鐘深閉上眼睛，心裏卻總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是不是生病的人神經都會變得纖細敏感一些呢，明明還是和以前一般無二的寵愛啊。
“睡吧。”
再次聽到那溫柔的聲音，莫鐘深突然間想起以前莫生白念書給他聽時的樣子，那是的自己還小，就只會愣愣地看着他被光線染得柔和的面孔發呆，那是的自己想法多簡單啊，只希望書厚的讀不完，爸爸的聲音永遠也不會停下來。可是自己長大了，那些時光就再也回不去了。想着想着，莫鐘深也就睡着了 ，做着解讀不出含義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聖誕快樂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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