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豪門真少爺12

陳祈吃飯倒是吃的快,對于現在的他而言,吃飯睡覺,就是一種任務而已,每天都這樣重複着,每天都沒有差別。

家裏有專門做飯的阿姨,不過都是做了工作就離開,不會待太久,因為陳祈喜歡安靜。

吃過早飯陳祈坐輪椅出了門,謝爵還在客廳,陳祈吃飯的時候他就安靜坐在那裏,眼睛注視陳祈,中間倒是接了個電話,陳祈隔得遠,沒聽到他在說什麽,陳祈也不關心。

到了外面泳池邊,這個時候謝爵跟了出來,凝在陳祈身上的目光,如有實質般。

陳祈心想對方怕不是以為他又會往水裏跳。

暫時不會。

陳祈擡頭看着深邃的天空。

對于他而言,一天,十天,一百天,其實都沒有區別。

只要沒有人來他身邊打擾到他就好。

謝爵他們想要救他,救不了的。

就算真的救了,他和他們也沒可能相,親相愛。

陳祈無聲微笑着。

似乎沒過多久,大概半小時左右,有汽車往這邊靠近,陳祈最初沒在意,但很快汽車停靠在外面,車門打開,從裏面下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而且還不只是一個,是好幾個。

走在後面的醫護員,有的人手裏還提着一些設備儀器。

為首的人顯然認識謝爵,過去後就和謝爵說了什麽,謝爵一直都站在房門口,側過身讓幾個醫護員進去,醫護員走到屋裏,把攜帶的一些檢查儀器給拿了出來,就放在客廳。

陳祈坐在輪椅上,看背影似乎一點察覺都沒有。

但謝爵知道他剛剛看到了。

謝爵走過去,走到陳祈身後。

“我叫了醫生過來,你不喜歡醫院的環境,那好,就在家裏。”說話的同時謝爵已經握着了輪椅後面的扶手,将輪椅轉彎,往客廳方向推。

“你放心,你的腿我會給你治好。”

謝爵眸光沉甸又深暗,他看着陳祈,以為陳祈這個時候起碼會說點什麽,結果陳祈反而笑了。

他的笑容豔麗,但是謝爵卻心往下沉了不少。

來到客廳裏,陳祈一度都非常配合,醫生要檢查他的腿,他就始終順從,對方敲擊他的腿,還輕捏骨頭,陳祈如同一個精美的人偶一樣,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悅。

醫生們還抽了幾管血,拿回醫院做檢查,初步檢查都做完了,更詳細的,還是需要到醫院,那就是後面的事了,先看看陳祈身體具大概的情況。

醫護們随即離開,前後的時候不超過20分鐘。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陳祈伸手去茶幾上拿水果吃,一直沉默咬着,一顆蘋果陳祈沒兩下吃完了,果核扔到垃圾桶。

陳祈拿過紙巾擦拭手指,不過雖然擦過了,有的地方還是有些粘,稠感。

身體往沙發後面靠,陳祈打了個哈欠,看着像是昨晚沒睡好一樣。

謝爵當時就面帶關心。

“我昨晚睡得還可以。”陳祈笑着開口。

好像從剛進門到現在,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就沒有消失過。

謝爵把不準陳祈現在什麽想法,他雖然非常配合檢查,可謝爵就是有種感覺,下一刻陳祈再次掉進泳池,都不是什麽意外的事。

這裏沒有別人,除開過來做飯的,基本都只有陳祈一個人,也就是說,只要陳祈想,他随時都可以傷害到自己。

眼下的陳祈,随時都給謝爵這樣一種自毀的傾向。

只是特別奇怪,這種自毀,卻沒有伴随着任何的痛苦和絕望,反而陳祈平靜而期待着。

謝爵後悔了,說什麽慢慢追求這個人。

真的慢的話,這個人說不準那天就在他面前消失。

謝爵這輩子,他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哪怕這種喜歡,他知道是見,色起意,是扭曲又病态的。

可是那又怎麽樣,誰又能否認他的這種喜歡不是愛。

他後悔了,他得讓陳祈随時都處在他的視線裏,他的身邊。

最好二十四小時都可以看到人。

“陳祈……”結果謝爵的話還沒有出口,陳祈同時出聲,謝爵于是停下來。

“你真的想救我?”

陳祈擡起頭問。

謝爵沒回答,沉默已經是一種鮮明的答案了。

“我剛剛有仔細想過。”陳祈笑,糅滿了春色的微笑,一雙撩人至極的眼,仰視着謝爵,給後者錯誤的感覺,似乎自己是陳祈的全世界。

落在身側的手指驟然就攥緊了,謝爵面上保持冷靜。

“想過什麽?”

“想過你這個人是不是太貪心了?”

謝爵一愣:“我貪心?”他哪裏貪心,他怎麽不知道。

“又想滿足自己的助人慾望,又想要得到愛情,你不貪心嗎?”

陳祈呵地失笑出聲,邊笑邊搖頭。

內心深處隐藏的慾望被陳祈當面點出來,謝爵臉上的平靜當時似乎有點挂不住。

“你不想接受?”

“我打不過你。”他一個殘疾人,謝爵想做什麽,還不是都由着他,難道陳祈還能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陳祈還真的怕硌到自己的牙。

謝爵本來離陳祈有點距離,因為剛剛的檢查,這會謝爵起身,他走到陳祈面前。

一米九幾的大高個,陳祈坐着,矮了不少,得揚起頭才能和謝爵由上而下的目光對上。

只是哪怕是這種仰視,但謝爵卻覺得自己在被陳祈給俯視着一樣。

他先喜歡上,兩人間的感情裏,注定了他是被控制的哪一個。

可謝爵這人,向來就随心所欲慣了,只要他想要,別人拒絕都沒有作用。

他的世界裏,是還是不是,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陳祈,這裏你一個人住着我不放心,還是換個地方。”謝爵話題說轉就轉。

“你的家合适?”陳祈可沒有那麽傻。

謝爵嘴角一抿,陳祈還以為他不會給回複,結果謝爵來了一個字:“是。”

果然是橫行無忌慣了的大少爺,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只管自己。

陳祈伸了個懶腰,他笑着對謝爵說:“可以啊,那就住你家。”

昨天晚上他還說謝爵家住着不好,連夜回來,轉天就改變了主意。

是昨晚他想通了什麽嗎?

謝爵不知道,只是既然陳祈都同意了,那麽立刻帶人走。

這個房子,想到昨天陳祈掉進泳池那一幕,謝爵就心有餘悸,這個地方最好離開。

謝爵直接抱起陳祈,陳祈在他懷裏笑容始終沒減多少,和昨天那個尖銳的人,好像判若兩人。

謝爵本來這樣覺得,只是當坐到車裏,汽車開動起來時,陳祈忽然和他說的一句話,讓謝爵知道,陳祈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是他在癡心妄想了。

“我可以到醫院做手術。”陳祈開口。

謝爵眼瞳都微微一亮。

“不過我手術結束那天,你得離開。”陳祈給了條件。

謝爵似懂非懂,說到底還是他拒絕去想裏面的含義。

“手術後再說。”他想阻止陳祈繼續說。

可陳祈不給他躲避的機會。

“我手術完成,你離開,徹底從我眼前消失,不然的話,我可以随便找個樓梯,從上面滾下去。”陳祈拿自己的身體健康來威脅謝爵。

謝爵一直覺得自己的忍耐力是好的,可是面對陳祈時,這個人就是有這樣強大的力量,瞬間就擊潰他的控制力。

謝爵猛地抓住陳祈的手腕,眼瞳裏更是克制不住的狠意:“你說什麽?”

可以做手術,但是他得滾?

是這個意思嗎?

“是。”陳祈回答謝爵眼神裏要表達的意思。

“陳祈,我不想傷害你。”謝爵說。

“你想怎麽傷害我?”将他給關起來,将他四肢都給困住嗎?

腳倒是不用了,他跑不了,手嗎?

陳祈眉目那一刻透着無盡的狂傲。

在謝爵喜歡上他那一刻,或者說謝爵想滿足自我的僞善時,就注定陳祈是抓住操作杆的那一個。

而不是謝爵。

謝爵自己要把弱點暴露出來給陳祈。

陳祈完全不同情謝爵,只是覺得可笑。

哪有那麽多你喜歡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喜歡你,沒有的事。

別說了!

謝爵眼神忽然透露出這種意思,陳祈卻像是沒看到,他低下頭,一根根掰開謝爵的手指,他不喜歡對方随便碰他。

下一刻謝爵手忽然用力,陳祈跌到了他的懷裏

在陳祈驚得擡頭的時候,一個瘋狂的吻落了下來。

陳祈後頸被扣着,手腕也被牢牢抓着,對方一點不給他反抗的餘地,眼底閃爍着受傷的表情,明明是他在強吻陳祈,怎麽卻好像是陳祈在傷害他一樣。

陳祈推拒不開謝爵,對方的手跟鉗子一樣,緊緊扣着陳祈。

陳祈身體本來就弱,腿斷之後沒有好好治療過,被謝爵這麽強勢吻着,沒一會就感到了窒息。

似乎想要用鼻子呼吸,但頭被迫往後仰,好像鼻子成了臉上一個裝飾。

嘴巴又被堵住,陳祈一時間呼吸不到新鮮氧氣。

陳祈難受到掙紮起來,可很快他就什麽都不做了,軟在謝爵懷裏。

要是可以這樣窒息離開,不就剛好了。

陳祈推拒謝爵的手,轉而還主動攀住了對方肩膀,察覺到了陳祈的主動,謝爵攻勢立刻就溫柔下來,輕啜着陳祈的唇,陳祈眼簾眨動,裏面潋滟着粼粼淚光。

謝爵緊摟着陳祈,似乎想要這個吻永遠下去,這樣一來他就聽不到陳祈說的那些刺耳尖銳的話了。

前後加起來好像沒兩天時間,也就是昨天忽然就察覺到原來自己對陳祈有這種瘋狂占有的心理。

也似乎是這種感情,讓謝爵感到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奇怪的蒼白和模糊起來,好像那些日夜,都在慢慢的虛化虛幻,只有眼前的陳祈,是整個世界裏唯一鮮明秾豔的那個。

陳祈和其他人不同,這份真實,異樣的鮮豔,謝爵想要牢牢抓在手裏。

不能讓陳祈離開,不能放開手。

一旦放開,他就會回到過去的蒼白中,他甚至在那一刻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

就在這時,謝爵嘴唇忽然刺痛,他猛地停下來。

嘴唇上鮮血滴落,擡起手抹了一下,指尖一片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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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虐(攻和讀者)爽(受和作者)文

開始努力存稿,明天開始,早上6點存稿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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