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你不是

他轉手從一旁的架子上随意取了把劍攻了過去,曹玗希下意識的回擊,在看到是江楚杭的瞬間将劍偏了偏,江楚杭一愣,順勢收了劍,人也往前走了一步。

江楚杭眉頭一挑,“怎麽了。”

曹玗希利落的收劍,看着江楚杭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要吃早膳嗎?”

江楚杭将手裏的劍收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神情坦然,“自然是要吃的,帶你出去吃。”

見兩人要出門,無念和曹研立刻跟了上去,他們彼此看了一眼又各自移開了視線,江楚杭帶着曹玗希來到了巷口的面攤前。

曹玗希看着那個眼熟的老伯偏頭看了眼江楚杭,“吃這個?”

“既然回到了這個滿是回憶的地方,自然該吃些有回憶的東西。”說着,江楚杭便帶着曹玗希坐下。

三年不見,京中依舊繁華,三年不見,舊攤仍舊存在。

吃了面,江楚杭便帶着曹玗希去了尚品酒樓,這是孟家在京內新開的産業,見到江楚杭,店小二立刻帶着四個人上了二樓的隔間。

臨江的位置,開窗便可以看到江上的風景,只是今日這江邊倒是圍了不少的人,不知道在看什麽。

“今天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曹玗希看着江邊烏泱泱的人群,好奇的問道。

“三皇子周澤明奉旨巡游北嶼,那北嶼國的公主對三皇子一見傾心,聽聞三皇子要回京,她便一路跟随,此事傳回京內,便引起了衆人的熱議,今日便是三皇子回京之日,自然有不少人來看熱鬧。”

江楚杭一邊說着一邊給曹玗希倒了一杯茶,“嘗嘗,今年的新茶。”

曹玗希輕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回味悠長,“好茶。”

“你喜歡就好。”江楚杭淡淡的說道。

無念看着自家主子嘴角的笑,忍不住撇了撇嘴,能不好喝嗎,這可是世間難得的好茶,他家主子親自挑選的,安排專人看管,一年也産不了多少,世間獨此一份,連皇宮內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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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游船靠岸,人群開始湧動起來,周澤明從游船上下來,眉目間并沒有什麽高興的樣子,他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另一坐船眯了眯眼,甩着袖子離開了,絲毫沒有要等的意思。

“看樣子,三皇子似乎對着北嶼國的公主很不喜。”曹玗希說道。

“北嶼過與大周這幾年頗為交好,本就有聯姻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合适的人選,如今人都追到京內了,怕是聯姻之事也就快了。”

江楚杭的話讓曹玗希對這位即将下船的北嶼國公主更加的好奇了,游船靠岸,一位半紗遮面的女子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出了游船。

雖然只是遙遙一眼,曹玗希還是可以肯定,這位公主絕對是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她緩步走下了船,周圍的人群都探頭探腦的看着。

就在這時,一只利箭橫空而出,朝着女子的方向射去,女子身旁的侍女奮力的将女子推到一邊,自己的肩膀卻中了一箭。

轉瞬間,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他們手持刀劍朝着女子便殺了過去,女子身旁的侍衛立刻奮力反擊。

曹玗希見狀眉頭皺了皺,江楚杭盯着她看了看,“不去救她?”

曹玗希轉頭與江楚杭對視了一眼,眉頭微動,“自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都不知她是弱小的禪,還是舉着刀的螳螂,亦或是觀戲的黃雀,我如何幫她。”

“在者,今日三皇子歸來本就聲勢浩大,在得知北嶼國公主前來,城防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仿佛是要印證曹玗希的話,那群黑衣人才剛出現便被韓場帶人給圍剿了,除了一開始受傷的侍女,再無其他人受傷。

“玗希,你說,明知道今日守備森嚴,還如此正大光明的偷襲,這群人到底作何打算。”江楚杭給曹玗希添了茶水。

曹玗希眯了眯眼,“如果他們頭腦正常,那就只能說,他們背後的人要麽是有意挑起北嶼與大周之間的矛盾,要麽就是想要給三皇子一塊燙手的山芋。”

江楚杭微微低頭,手裏的折扇在手心輕輕的敲了敲,無念這時從門外走了進來,“主子,尋芳閣有過來送帖子了。”

這三年來,隔三差五,尋芳閣就要派人過來送帖子,每次都是說尋芳閣內新得了什麽新鮮玩意兒,請孟少主前去看看。

江楚杭伸手将帖子接了過來,轉而遞給了曹玗希,曹玗希接過,翻開看了看,眉頭微挑,“帖子上說,明日晚間,尋芳閣內有珍寶、名劍、字畫等售賣,希望孟少主能夠賞臉。”

“想去嗎?”江楚杭問道。

“既然盛情邀請,自然要去看看。”曹玗希歪了歪頭,笑着說道。

江楚杭聞言笑了笑,把帖子遞給了無念,“告訴來人,明日晚間,我會親自去一趟。”

江楚杭帶着曹玗希在京內随意的逛了逛,三年時光,京內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變了,許多商號外挂着孟字招牌,可以想見,孟家是以什麽樣的速度迅速發展壯大。

兩個人正在走着,旁邊的巷口突然跑出了一個女子,她身上的衣衫不知為何被扯開,瓷白的肌膚裸露在外上面布滿了傷口,雙腳□□,眼底泛着驚慌。

女子見到江楚杭和曹玗希等人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在聽到身後有人追出來,女子咬了咬牙朝兩人跑了過去,曹玗希橫跨了一步擋在了江楚杭的面前。

江楚杭順勢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拽到了懷裏,拿着手裏的折扇在曹玗希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第二次了。”

曹玗希一愣,江楚杭臉色冷了下來,他看了眼跪在自己腳邊的女子,女子仰着頭,“公子救命,求你救救我。”

迎面是一群手裏拿着棍棒的男人,為首的男子打量了一下江楚杭,“這位公子,我勸你莫要管閑事,否則,別怪我們手裏的棍棒不長眼了。”

女子聽到這話,咬了咬牙閉了閉眼舉起了手裏緊握的簪子就要朝自己的脖子紮去,江楚杭眼疾手快将她手裏的簪子打掉。

對面的男人見狀揮了揮手,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立刻分散開将他們圍了起來,江楚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

男子一揮手,那幾人便揮着棍棒沖了過來,江楚杭拉着曹玗希沒讓她動手,一旁的無念和曹研利落的下手,沒有幾下就把人打趴了。

為首的男子舉着棍棒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嘴裏叫嚣着,“你們給我等着,我家公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無念作勢要上前,男人立刻屁滾尿流的跑了,剩下的人看到男人跑了,立刻顧不上別的,趕忙跟着跑走了。

女子跪地泣不成聲,“多謝公子搭救。”

江楚杭聞言将手裏的折扇打開,“無念,把她帶回去,問清楚。”

“是。”

等到無念把人帶走,江楚杭就帶着曹玗希回了府,一進門,曹玗希便看到了孫景清正端坐在院子裏的圓桌旁。

見到江楚杭進門,孫景清便冷哼了一聲,“我說怎麽偷跑出來住在這裏,原來是跑出來,金屋藏嬌啊。”

說着,孫景清便将一旁的盒子打開,把湯藥拿了出來,“喝了。”

江楚杭走過去,面不改色的端起藥碗喝幹淨,曹玗希跟在後面朝孫景清行了一禮,“孫神醫。”

孫景清上下打量了曹玗希一番,“果然變得不一樣了,內斂了不少。”

說着,他就起了身,走到曹玗希面前,“既然你回來了,就看好他,不準慣着他,不準他喝酒,當然了,你們倆之間,最好也……”

“師傅。”江楚杭聞聲開口制止。

孫景清順着停了下來,江楚杭看了看曹玗希,見對方沒什麽反應,便轉而看着孫景清,“吳遠痕的腿傷,如何了?”

聽到吳遠痕三個字,曹玗希眸光微閃,孫景清便開了口,“他的腿傷是中毒所致,當時為了保命将毒逼至雙腿,我這幾年也回去研究了一下,倒也找到了解毒之法,如今只要把毒逼出,日後勤加練習,恢複如常,不是問題。”

等到孫景清帶着東西離開了,江楚杭走到了圓桌旁,剛準備拿起桌上放的酒壺,曹玗希就走了過去順手拿走。

江楚杭擡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今早你是故意不跟我比試,方才也要擋在我面前,在你的眼裏,我難道是個廢人。”

曹玗希聞言搖了搖頭,“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孟家少主,怎麽會是廢人。”

“可外人口中的靖安侯府世子,是個将要不久于世的廢人。”

曹玗希聽到這話,擡手捂住了江楚杭的嘴,“你不是。”

江楚杭靜默的看着曹玗希,曹玗希立刻明白過來,她露出了一抹笑,“以後,我們會彼此依靠,彼此支撐,彼此信任,好不好。”

江楚杭擡手把曹玗希的手拉了下來,在她的挽起的長發間劃過,繼而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這片刻的靜谧,足夠抵消曾經日夜不斷的想念。

當天夜裏,無念便帶着整理好的消息回來了,“主子,查清楚了,那女子是從刑部尚書府裏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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