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蘇聽然眼睜睜看着那輛出租車離開,她再伸手想要攔車追上去,可怎麽都攔不到車。
老天似乎故意跟她作對。
随後追上來的俞惜兒氣喘籲籲地站在蘇聽然身邊,問:“她怎麽跑了?你們兩個人鬧矛盾了啊?不是啊,你不是說她這會兒正在度蜜月嗎?”
蘇聽然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轉頭看到身邊的俞惜兒,暗叫糟糕。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想妹妹肯定是誤會了。
俞惜兒之前在學校裏當衆為難過周聽而,雖然沒有到動手那麽嚴重,卻也讓周聽而十分難堪。
這件事現在在蘇聽然看來是誤會一場,可對周聽而的傷害都已經造成。
俞惜兒還沒有找到機會當面和周聽而道歉,周聽而會誤會也是情理之中。
蘇聽然拿出手機撥打周聽而的電話,但周聽而根本不接。
她雙手捧着手機噼裏啪啦給周聽而發了一連串的信息過去解釋。
站在一旁的俞惜兒看到蘇聽然寫的短信,癟了癟嘴。
這場景在俞惜兒看來還挺奇妙的,她感覺自己像是個插足者似的擠進了這兩姐妹的中間。
而蘇聽然這個“腳踩兩只船”的當事人正焦急地在哄另外一個。
俞惜兒心裏竟然也有些吃味起來,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争寵的小女友。
蘇聽然一個頭兩個大,所以也沒有顧及到俞惜兒的反應。
她擰着眉等着周聽而回消息,不意外的,周聽而根本不會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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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聽而坐上車離開之後,心裏又有一些後悔。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就這樣跑了的。
從小父母就教導姐妹兩個人不能吵架,有什麽矛盾要當場解決,不可以有隔夜仇。
姐姐怎麽交朋友是姐姐的權利,她這個做妹妹有什麽資格約束?
況且,這中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果然,姐姐發來了短消息解釋。
周聽而看了消息之後很快也釋懷了許多,但她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拿着手機想回複消息,這時候,老板祁衡仁給周聽而打來了電話,問她回來沒有。
周聽而聲線有點可憐兮兮地說自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祁衡仁聽出周聽而語氣反常,問:“怎麽?被人欺負了?”
“沒有。”
“我傍晚要去一趟京市着手準備畫展的事情,你方便跟我出差麽?費用全部報銷。大概一周的時間。”
周聽而當然說好。
“行,那你回來幫我把需要展出的作品進行封裝打包,今天下午要把快遞發出去。”
“嗯。”
周聽而挂斷電話,心情頓時好了一大半。
她大學的時候就去參觀過很多畫展,能去畫展幫忙感覺榮幸之至。這次借機出去,也算是換個心情。
其實周聽而也有個小小的願望,很想未來能夠舉辦一場屬于她自己的畫展。但她很清楚自己實力,恐怕這也只是一個夢想罷了。
回到工作之後周聽而發現老板已經開始在忙活了。
她知道昨晚老板忙了一夜畫畫,走過去說:“你去睡覺吧,這些我來做就行。”
祁衡仁輕笑了一下,說:“你一個人忙得完麽?”
周聽而有些羞愧:“應該可以的吧……”
“不要應該,是必須。”
祁衡仁沒和周聽而廢話,朝她扔過去一個塑料膠帶,讓她把面前幾個包裝好的紙殼封口。
是真看不上周聽而動作慢吞吞的樣子,不過他又清楚這人做事情很精致。有強迫症似的,每次把他的東西擺放地整整齊齊。
他東倒西歪随便放的顏料,再看時已經根據顏色分門別類地放好,院子裏的花盆也要根據花的顏色來個漸變。
這小院落種了不少的花,祁衡仁喜歡花,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帶上來一盆。但他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打理,有時候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再回來時花都枯了。
周聽而倒是将那些花照顧地很好,該修剪的修剪,該除蟲的除蟲。
周聽而沉默地開始工作,忽然問祁衡仁:“我可以戴耳機聽歌嗎?”
“随你。”
這些日周聽而在工作室裏整理的時候,都會戴上藍牙耳機聽歌。
反正沒人跟她說話,她聽着歌幹着活也不會覺得無聊。
祁衡仁側頭時,看到的周聽而一縷發絲垂在臉頰上,正低着頭在包裝。她戴着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麽歌曲,面部表情十分柔和,陽光照得她耳朵上透出一層淡淡的粉,不染什麽煙火氣。
看起來真像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市政府廣場上,蘇聽然還在忙活着。
接近中午,陽光越來越猛烈。才不過五月的天,曬得人熱辣辣,恨不得當場蒸發。
彭鴻來時,蘇聽然還在耐心地和一個路人推薦江山荒野app。一轉頭,發現志願者正在分發冰鎮飲料和小點心。
遠遠的彭鴻就看到了蘇聽然,有些意外地走過來打招呼:“嫂子,你怎麽在這兒?”
蘇聽然看到彭鴻時難掩內心小小的激動,一想到眼前的人就是Atwood先生,她說話的語氣都帶了一些尊敬:“我是江山荒野的志願者。”
“這麽巧啊!”彭鴻說,“我也算是半個志願者吧,兩年前我注冊了會員,不過慚愧慚愧,線下活動我倒是沒有怎麽參加。今天看活動舉辦地就在濱市,就過來看看。”
蘇聽然心說,她知道!
可表面上還是裝着意外:“那是真的好巧啊!”
彭鴻給蘇聽然遞了一瓶飲料,“休息一會兒吧,這會兒也沒什麽人。”
蘇聽然接過飲料,說了聲謝謝。涼涼的冰飲握在手掌心,消散了炎熱。
沒一會兒,郁夢影走過來,甜甜地嘲蘇聽然喊了聲:“表姐。”
自從上次婚禮過後,這還是蘇聽然首次見到郁夢影。上次回門的時候蘇聽然就想找郁夢影,只不過她在外面兩個人沒碰上面。
今天郁夢影也紮了個馬尾,穿件粉粉的短袖連衣裙,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看着十分小清新。
她下意識地看一眼彭鴻,又看看眼前的蘇聽然,白皙的小臉上染上一層粉,有些羞澀。
蘇聽然猜到郁夢影在害羞什麽,意味深長地朝她揚了揚眉,看似戳破,但又沒戳破。
之前蘇聽然得知郁夢影和彭鴻在一起還有些反對,但現在是舉雙手贊成。
倒是彭鴻大大方方的,走過來牽着郁夢影的手,對蘇聽然介紹:“看來,我也得改個口喊一聲表姐。”
蘇聽然笑着對彭鴻說:“你可不能欺負我表妹啊,否則我這個娘家人可不輕饒你。”
彭鴻說哪裏會,好好愛護都來不及。
彭鴻這個人看着好像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樣,其實為人處世倒是非常踏實。他出身書香門第,小時候在軍區大院裏生活過,爺爺是當兵的,奶奶是高校的院長。彭鴻的母親是大學教授,父親則是著名的建築家。
蘇聽然了然,怪不得彭鴻看起來一身的正氣。在這種家庭氛圍下長大的孩子,想不優秀都很難。
科普宣傳的工作比想象中要累很多,尤其是一天下來。
蘇聽然感覺自己的嘴巴都要說幹了,小腿也酸脹得不行。
期間蘇聽然拍了當天活動的照片發在朋友圈,很快收獲很多點贊。
霍遠航也在蘇聽然的這條朋友圈下面留了言。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終于可以原地解散。
俞惜兒過來一把攬住蘇聽然的手臂,對她說:“走,咱們現在去吃泰國菜。”
蘇聽然卻說:“不好意思啊,我臨時有點事,不能跟你去了。”
俞惜兒難掩臉上的失望:“什麽事啊?”
蘇聽然是想去找周聽而的,便對俞惜兒說:“我要去見個老朋友。”
俞惜兒哦了一聲,“那改天再約吧。”
“嗯,你回去路上小心。”
“你也是。”
中午時蘇聽然聯系到了老爸周章程,從他口中得知周聽而現在在城東郊區的一個畫家工作室裏當小助理。有趣的是,這個畫家就是江山荒野濱市站的站長祁衡仁。
所以今天才有姐妹倆人碰面的這麽一個巧合。
周章程對蘇聽然說:“爸爸打聽過這個畫家,還小有名氣的。剛好而而的專業就是繪畫,待在他的工作室裏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蘇聽然跟周章程要來了祁衡仁工作室的地址,準備下午科普活動結束的時候開車去瞧瞧。
周章程問蘇聽然:“你是打算勸你妹妹回家嗎?”
蘇聽然嘆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周章程:“她現在估計連見都不想見我吧,我還怎麽勸呢。算了,我就遠遠的看一眼她就行。”
“別這麽說,你妹妹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會生你氣的。”
“嗯。”蘇聽然也知道周聽而的脾氣,她這個人其實沒有什麽脾氣,遇到事情喜歡哭是因為敏感,所以特別通情達理。
周章程又說:“對了,我想着,這段時間而而那邊我也放心了,想去山上找你媽。”
“找我媽?”蘇聽然笑,“你不怕她拿着掃把把你趕出來啊。”
“又不是沒趕過。”
周章程詢問蘇聽然的意見。
蘇聽然說:“你想去就去呗,遵循你內心的想法。”
周章程暗暗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行,那我就去了!”
這會兒,蘇聽然獨自一人驅車前往郊區。
等她到了工作室的時候,發現這裏大門緊閉。
蘇聽然下了車,圍着這個小院子轉了一圈。院子裏有花朵探出圍牆,引人好奇。她趴到門邊透過門縫往裏看了看,見裏面有假山魚池,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這時候的周聽而已經跟随祁衡仁出發前去機場,準備去京市。
與此同時,京市到濱市的一架飛機也正要落地。
晚上六點,濱市的天邊映出大片如火似的紅霞,璀璨的天際上亮起一顆啓明星。
蘇聽然驅車回別墅,追逐着夕陽。
商之巡也彎腰坐上車,側頭看着車窗外逐漸被暗夜籠罩的城市。
助理秦蕪問商之巡:“需要跟陳姐說準備您的晚餐嗎?”
商之巡說不用。
秦蕪了然地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商之巡今天難得一身黑,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看起來有股莫名的匪氣。這會兒慵懶地坐在後座,修長的雙腿交疊,屈起指節,漫不經心敲打着扶手。
對于回家,頭一次充滿了期待。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駛入現代化建築的別墅。
蘇聽然将車停進車庫,從車上下來,先是去看了眼籠子裏的賽格,又去逗了逗小豬仔。這兩個小東西現在好像打到一片去了,小豬仔也沒有再炸着毛吓唬賽格。
陳姐聽到動靜出來,問蘇聽然:“餓了吧?現在要不要吃飯?”
蘇聽然搖頭說:“不呢,我先去洗個澡,今天出了一身的汗,臭死了。”
陳姐說:“行,那你去洗澡。今天做了你愛吃的可樂雞翅。”
聽到“可樂”兩個字,蘇聽然表情略有一些不自然。她臉上一熱,也沒再多說什麽,跑到樓上去準備洗澡。
光着腳從衣帽間找來了一套全新的家居服,又找了內衣褲,她準備先綁個丸子頭,于是随手将衣服放在床上。
不多時,商之巡的車也駛入別墅。
陳姐連忙出來,有些驚訝:“怎麽回來了也沒說一聲,還沒準備你的飯呢。”
商之巡不在意,下意識擡頭看了眼二樓卧室的方向,亮着燈。
陳姐順着商之巡的視線看了眼,一臉笑眯眯地說:“這不巧了,你們兩個人前後腳的功夫回家。”
“她剛回來?”
“是呢。”
商之巡緩緩上了樓,進到卧室。
他的目标很明确。
卧室裏看不到那道身影。
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浴室裏傳出,擴散在整個房間裏。
浴室裏亮着燈,蘇聽然正在裏面洗澡。他不緊不慢地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着。
平時蘇聽然洗澡不算慢,也不過十分鐘左右,她濕漉漉的手拿了浴巾。
擦幹身體的時候,蘇聽然發現自己從衣帽間裏找來的衣服根本沒有帶進浴室。她也沒多想,直接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
卧房很大,沙發擺放的位置在床的另一側,中間還有四五米寬的距離,所以蘇聽然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商之巡。
浴室裏的氤氲被她帶出,她只圍了一條浴巾,胳膊和雙腿看着尤為纖細。
這會兒心情不錯,她嘴裏還哼着不着調的歌曲,擡着雙手擺弄自己的頭發,後背一截蝴蝶骨線條優美。
商之巡單手拄着下颚,懶洋洋地看着她,微微揚眉,深邃的眉骨下有一層淡淡的陰影,看起來十分不羁。
漸漸的,黑色的雙眸染上一層欲。
房間裏安靜,針落有聲。
蘇聽然的哼歌聲掩蓋了商之巡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商之巡沒有躲藏,甚至姿态不變,大大方方看着她。
蘇聽然背對着商之巡,随手解開了身上的浴巾。
反正屋裏就她一個人,不需要特地再去衛生間鎖門更換衣服。
就在浴巾落地的一瞬,蘇聽然聽到一聲淡淡的輕咳,吓得她下意識轉過身。
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商之巡時,蘇聽然先是一怔,繼而連忙彎腰抓起浴巾圍住自己,與此同時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她是真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不管三七二十鑽進了被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心有餘悸地看着對面一身黑的商之巡。
這人是鬼嗎!
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回來了啊!
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蘇聽然甚至能聽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
商之巡滿臉意味不明的笑意,鋒利的五官如刀鑿,面色看似波瀾不驚。
他從沙發上起來,一步一步朝蘇聽然走過去,每一步都讓她心跳節奏亂一拍。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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