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借書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沈小安就問上李海了。

李海嘴巴裏還包着飯呢，被沈小安這麽一問，差點沒噴出來。連坐在旁邊的吳敘也一臉調笑的看着李海，說他這麽大的事還瞞着兄弟幾個。

李海瞪了他一眼，側過身看着沈小安，“安安，你聽誰說的呀。”

李海心裏有疑問，自己表妹是什麽樣的人他心裏清楚，這一定是有人在亂傳謠言，除了莫欣茹，李海想不出別人。他一直知道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感覺，只是她是怎麽知道安安是自己表妹的？

沈小安倒是沒有李海想得這麽多，她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到自己碗裏，吃了一口，沒自己做的好吃。沈小安撇撇嘴，喝了口水，“沒聽誰說呀，就是昨天我們寝室開卧談會的時候聽她們說起了，不過她們肯定不知道李海就是我表哥，嘿嘿，二哥，你現在可是有名了啊，在我們一年級就有人知道你了呢。我有你這麽個大佬罩着，怎麽我都不怕。”沈小安涎着臉挽着李海的胳膊。

石威有些吃味了，“安安，我也是你哥呢，雖然我沒你二哥長得帥，不過哥在一中也有人氣的啊，不比你哥差，你不能厚此薄彼呀。”石威佯裝生氣的板着臉說道。

吳敘點點頭，附和着說“是呀安安，我們可都是你哥，也沒少疼你，你可不能眼裏就只有李海呀，這樣我們可不依。”

沈小安無語了，都要高考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呀。

“那吳敘哥，石威哥，你們說那個莫欣茹到底是怎樣的人哪。她真的喜歡我哥？”

沈小安眨巴着大眼睛就這麽無辜的看着兩人，兩人馬上繳械投降了。

“那莫欣茹就是一大小姐，誰也別得罪她，高傲的像只孔雀，不過人家還真是喜歡你哥，也不知道你哥是走了什麽桃花運了。莫欣茹怎麽也是一校花呢。據說家裏還挺有錢的呢。”石威在盆裏撈了半天，終于在撈到一塊小肉片後暫時罷手。

“就是。”王磊夾了一大塊回鍋肉放進嘴裏，幾口咽了下去，喝了口水。“也不知道那莫欣茹看上你哥啥了，你說我們吳敘大帥哥也挺帥的，怎麽就輸給了李海了呢。”王磊搖搖頭。似乎很不解。

吳敘喜歡莫欣茹？這可又是一大內幕呀。沈小安兩眼放光的看着吳敘，吳敘被她盯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寒戰。“安安你別這麽瞧我，我覺得自己是被虎視眈眈的小綿羊了。”

沈小安白了他一眼，還小綿羊呢，我看你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過，吳敘哥，你真的喜歡那個莫欣茹呀？”

吳敘打着哈哈，就是顧左右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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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冷笑着看了吳敘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是呀。你吳敘哥可是喜歡得緊呢，安安，說不定哪天你就叫嫂子了呢。”

不會是真的喜歡那個莫欣茹吧？沈小安詫異的看着吳敘，馬上臉上就換上一臉的崇拜。沒想到吳敘哥你這麽強大，安安真是好佩服好佩服你，吳敘哥你看你這麽厲害，你就把那莫欣茹收了吧，免得禍害我哥。

吳敘淡定的喝了碗湯，拿着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安安吶，你哥我呢，是喜歡莫欣茹，不過哥覺得呀，那個童菲倒是跟你哥比較相配的，要不，哥去給你說說？”

吳敘說完，挑着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海。小樣，憑你，也敢跟哥鬥，哼哼。

童菲？沈小安想起伍月說過那個童菲的事情。不過她心裏卻不怎麽喜歡那個人。被電視連續劇荼毒的太深，沈小安一見這小白花樣的就牙酸。趕緊搖搖頭，還是算了。她條件反射的抓住李海的胳膊，李海被她長長的手指甲抓得有點疼，見沈小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緊張過度的模樣，趕緊拍了拍她的背。

吳敘輕笑一聲，一雙桃花眼拉得老長，沈小安打了個寒顫，渾身冒雞皮疙瘩。

“安安吶，哥跟你說，這童菲可是個美人呢，你看你哥也沒個旁人照顧，這童菲正好給你做嫂子呢，人不光是長得漂亮，成績又好，性格還好，溫溫柔柔的，一點也不兇呢。”

沈小安緊緊拽着李海的胳膊，側着臉看着一臉誘拐像是狼外婆似的吳敘，真是惡寒了。她可不是小紅帽。

“不會叫的狗才咬人呢。”

沈小安嘟哝着，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着吳敘，仿佛一個不注意，那人就把童菲塞過來了。

吳敘幾人聽到沈小安的話，愣了一會兒，馬上哄堂大笑。

石威捧着肚子，“安安，你真是不說則已，一開口，就驚人呀。這話說得，那個貼切呀，哈哈哈。”

李海結了帳，大家就準備回學校了。

“安安，你這次考得不錯，改天哥給你買好吃的。”李海摸了摸沈小安短短的頭發，現在女生都留着一頭長發，就自己這妹妹留着短短的頭發，見她也沒有打算留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安安長成一個小淑女呀。

“嗯。”

沈小安笑道。眉毛秀氣的揚起，眼睛微微眯着，些許淩亂的劉海在暈黃的夕陽下染上了一層橘紅的光暈。

兩人肩并着肩朝校門走去，夕陽在他們身後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的，那麽的和諧美好，刺痛了有些人的雙眼。

莫欣茹看着遠處漸漸消失的兩人，握着飲料的手指都泛白了。她恨恨的望着校門的方向，李海從來沒用那麽溫柔的眼神看她，确切來說，自從那次後，李海就沒再正眼看過她。

童菲也看到了李海，只不過她卻更擔心莫欣茹。

“欣茹，你還好吧。”童菲擔心的拉了拉莫欣茹的胳膊。

莫欣茹甩開她的手，嬌美的臉上頓時有些猙獰，眼睛裏的怒氣就要溢出來了。

“少假惺惺的。不要你管。”推開擋在身前的童菲，頭也不回的走了。

童菲後退了兩步，一個沒站穩，就要摔倒在地，卻突然被一雙大手扶住。她站穩身體，往後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

童菲跟那男生說了聲謝謝。見莫欣茹已經跑得沒影了，就趕緊追了上去。

一個人影從旁邊超市的暗處走出來，赫然就是吳敘。

吳敘，你看到了麽。她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你。你還在等什麽，還在堅持什麽？

天已經暗下來了，吳敘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了。只是身影卻看起來特別悲傷。太過悲傷，悲傷就會從眼睛裏溢出來，把你的周圍都染上了一層暗光。像是與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那是你的世界，灰暗無光的世界。

“高原，你不冷嗎？”

十一月份了，高原還穿着單衣服，沈小安早就穿上薄毛衣來了，雖然今天天氣還不錯。不過風吹着還是有些冷，就連太陽照着。也失了溫度一樣。

“不冷。”高原淡淡的說道。他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說冷不冷呢，他能有書念就知足了，原本以為他只要能考進雲縣一中的前三名，不僅能學費全免，還能得到每個月的三百塊錢的生活費，哪知道，他卻在中考前生病了，別說前三名，就連快班都沒進。還差點連學都上不了。

不冷？沈小安審視的看着高原，趁高原一個沒注意，就把手附在高原的手上，卻被突如其來的冰冷刺得一下子縮了回去。

高原也沒想到沈小安會這麽大膽，雖然他們倆平時關系也挺好，沈小安也沒做過這樣的事。

高原滿臉通紅的看着沈小安，眼睛瞪得圓圓的，他這算不算是被非禮了？

沈小安根本就沒在意這些，上輩子別說是牽手了，就是更親密的，他們都做了，這算什麽。也沒注意的高原的異樣，心裏面都是高原沒照顧好自己，凍成這樣也不知道加衣服。

“高原，你都不知道多穿些衣服呀，你看你的手都要凍僵了，還說不冷，騙人，騙子，要風度不要溫度。你要是生病了，影響了學習怎麽辦，生病了還要吃藥，那麽苦，買藥還要花錢，你那麽摳，平時連請我吃個東西都不肯，你會舍得呀。”沈小安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這不是別人，這是自己的老公，這麽挨着凍，手冷的通紅的，還硬說着不冷。難道就是他媽舍不得給他買衣服了？現在的男生也真是的，為了看起來好看，穿這麽少。

都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加衣服。沈小安就抓着那雙手，用自己的手給他烤着。

高原本來想把手從沈小安的手裏抽出來的，可沈小安抓得太緊，他怕太用力了傷者她，就任她抓着了。只是過了一會，手背上卻感覺到一滴溫熱，接下來一滴接着一滴，再聽沈小安的聲音都顫抖了，趕緊把手抽出來，抓着沈小安的肩膀，一看，都哭成小花貓了。

高原本來就不會安慰人，見沈小安的眼淚一滴一滴跟不要錢的往下掉，他急得團團轉，就差沒學個雞叫狗叫什麽的逗沈小安笑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挺硬的，可一看到沈小安掉眼淚，心裏就疼得跟什麽似的，看着那剛剛才擦幹淨的眼睛馬上又溢出眼淚，高原恨不得把自己殺了。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大聲的跟沈小安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吃飽穿暖。

沈小安哭了一會兒，才止住眼淚，啞着聲音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高原沒辦法，鄭重的點了點頭，沈小安才破涕為笑。高原這才松了口氣。

只不過誰能知道呢，他根本就沒什麽厚衣服了，這個冬天還不知道怎麽過呢。高原心裏苦笑道。也只有沈小安會關心他這些了。

高原看着沈小安。午後的風有些微涼，沈小安拉了拉外套，風輕輕的把她額前的劉海細細的吹起，陽光照在她身上，她惬意的眯着眼睛。任陽光在她的臉上撫摸，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要飛的蝴蝶。這樣的沈小安，是他高原要不起的沈小安。

快要半期考試了。半期考試後，這個學期就過了一半了。自從第一次月考後，高一就開始補課了。兩個星期放一次假。大多數的高一生在表示反抗被鎮壓後，也只得乖乖接受了。

經過兩次月考，沈小安始終游走在班上前十靠後的位置，對于半期考試。她也沒那麽緊張，反正她的成績要争第一肯定是沒戲的，要太靠後。那也是不可能的，大概就這樣了吧。不過慶幸的是她的英語有了長進，雖然還是排在班上中等。不過有時候保持就是一種進步呀。

較之沈小安的淡然，寝室裏除了周素雲跟伍月外，全都跟打了豬血似的，沒日沒夜的看書。她們可不像沈小安那樣，有自己優勢科目，而且，這優勢還不是一般的優勢。也不像周素雲那樣。每一門課都學得特別好，雖然比不上沈小安的優勢科目。不過每一門在班上都是前面的，還不偏。更不是伍月那樣，不在乎。

不光是沈小安寝室這樣，整個一班都是拼了命的學習，這不光是為了讓自己的分數在成績單上好看，也是對自己這半個學期學習的檢驗。

沈小安的文科方面就是這一學期的都沒問題，她又不太在乎物理化學，所以相比下來，她就輕松很多。高原也沒時間理她，他要準備半期考試呢，就是每天下去沈小安去找他，說不了兩句話他就回教室了。沈小安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也不再每天都去找高原了。她拿出寫了小半的小說，就開始構思。想着要不就把女主寫慘點吧，曲折一點，畢竟愛來得太容易失去得也就容易呀。

沈小安這邊寫得正有勁，就聽見有人在叫她。她趕緊把本子收起來，站起來朝門口張望，馬莎莎從門外探進一個頭，朝沈小安招招手，沈小安朝她笑笑，把寫稿子的本子放進課桌桌箱裏面，才朝門外走去。

“你怎麽想起來找我呀？”沈小安挽着馬莎莎的胳膊靠在欄杆邊。下課後很多男生都喜歡站在欄杆邊曬太陽看美女，所以沈小安她們倆就站在門口邊。

“沒什麽呀，就是來找問問你考試準備的怎樣了。”馬莎莎說道。

跑這麽遠就只是問我準備的怎樣？打死沈小安都不信，你要是真想問，下課了就到我寝室裏來呗，犯得着這麽專程來一次呀。不過沈小安可沒這麽說，就是這麽想的也不能這麽說，所以呀，再好的朋友也得經營友誼，得講究這說話的藝術呢。

只見沈小安笑得極為燦爛，“馬莎莎你真關心我，不過你也知道，就那麽一回事呗，我對那物理化學是真的沒法了。”話到最後，沈小安苦着一張臉看着馬莎莎。

馬莎莎額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兩下，大姐你就算是物理化學有點問題，那也是比咱考得好。

“小安，我就想問問你，那次我們一起去買的的物理化學的資料書你還用不，我想借來看看，你也知道，我物理化學也不好。”馬莎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沈小安扯在嘴邊的笑就這麽定格了，她哪還有那些書呀，都給高原了，她自己都沒看過，怎麽借給馬莎莎呀。難道去找高原借？怎麽可能，要是讓馬莎莎知道自己把書送給高原了，自己怎麽解釋呀。就這麽無緣無故的送書給一個男生，說是因為友誼？誰信。她沈小安都不信的。

可是如果不借的話，自己跟馬莎莎這麽好的朋友，而且如果馬莎莎不是真的需要的話，根本不會問自己的，她那麽自尊心強的人。

沈小安不知，就在她皺着眉思考的時候，馬莎莎心裏就有別的想法了。

她看着沈小安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眉頭皺得更深的樣子，心裏便有數了。不由得苦笑，再好的朋友又怎樣，在面對自己的利益時，還不是得考慮這麽多，自己跟沈小安又不是一個班的，她都不肯借，是怕自己影響到她的成績吧。算了。自己還是回去啃書吧，只要把基礎鞏固了，也不能考得太差的。

“小安，你有困難我就不借了。快要上課了我就先走了。”馬莎莎說着就要抽出自己被沈小安挽着的手。

沈小安抓着馬莎莎的手，不解道。“莎莎，你不是以後要念文科的嗎，這物理化學學不學的，都無所謂的，幹嘛一定要學那麽好呢？”

馬莎莎心裏一沉，看來自己是猜中了。她是不想讓自己把物理化學學好呀。

“小安。我就是想把這些事情做好，不想讓自己的學費錢白花，你既然不借書，那我就走了。”馬莎莎扯出一絲笑。有些冷冷的說道。

也沒看着沈小安，抽出手就走了。沈小安愣在原地，猛地想起。馬莎莎家裏條件好像也是不太好，她哥哥好像也在讀高中，兩個人的學費生活費就不少了。她根本就沒錢買資料書。

這下好了。說不定馬莎莎心裏是以為自己故意不借的呢。

沈小安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怪你不記事，笨蛋。高原那裏是不可能去借了，還是等下放學出去買兩本好了，馬莎莎也挺不容易的，自己能幫還是幫吧。

那邊馬莎莎一離開，才走過轉彎的樓梯口。眼淚就流了出來。這算什麽朋友，連本書都不借。還說得那麽好聽，看來果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算是她看錯了，以為她沈小安跟別的人不一樣。馬莎莎狠狠的擦掉眼淚，她就不信了，不要參考書她就學不好了。

馬莎莎走進教室，看了眼坐在教室後面的郭羨城，郭羨城正在做練習題，也沒注意到有人在看他。

又想起郭羨城請她幫忙在沈小安面前多給他說說，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她沈小安配不上郭羨城。

郭羨城前段時間也很苦悶，聽馬莎莎說沈小安根本就不喜歡他，讓他放棄。他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好，要不然怎麽沈小安就是不喜歡他呢。他想過去找沈小安，可是沈小安見了他就拿他當普通同學，碰見了也不說句話，就笑笑就當是打招呼了。眼看着就要半期考試了，他上次的月考下降了幾名，就指望着這次能爬上去，等月考完了，一定得找沈小安好好談談。

這節課還是自習課，要半期考試了，所有老師都把上課改作了自習，反正現在講課的話學生們也聽不進去，還不如上自習呢。

周海青走進教室，同學們都在認真地看書，要麽就是做練習題，快班就是不一樣，光是學生的自覺性就不一般。周海青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教室裏踱了兩圈，給一些同學解答了些難題，見沒人舉手了，又在教室裏踱了兩圈，便把一些成績好的同學一個一個的叫了出去，同學們心知肚明，這就是老師對成績好的關心呢，也只有成績好的才能得到的優待呢。

這是在每個班都會發生的事情，都形成慣例了，誰不喜歡成績好的呀，那可是事關老師的獎金，再說了，你成績不好，我還關心你，你要是肯學還好點，你要是還不愛學習，我關心你個啥，這不是白白浪費口水嗎。這上了高中最重要的就是自覺了，班上那麽多人，老師就只有一個，能每個都顧得上嗎？

周海青走到沈小安的面前，敲了敲沈小安的桌子，就走了出去，沈小安放下手裏的筆，跟着他就出去了。

“沈小安，要半期考試了，你準備的怎樣了呢？”周海青靠着欄杆說道。這沈小安也是班裏一棵好苗子呢。

就知道是這樣。

“嗯，還好吧。”沈小安答道。

周海青聽到這話，左邊的眉毛挑了挑，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淡淡的吸了一口，朝一邊吐出一口煙圈。

“我看你其他科成績都不錯，就這物理化學成績一般，是怎麽回事呢？”李海青手指夾着煙，問道。

沈小安眉頭一皺，她最害怕老師問這了。她總不能說我以後不念理科，就沒打算學吧。

她要真這樣說了，就不用在一班混了。

只見她低着頭，腳尖小心的劃着圈圈，聲音有些失落的說道，“老師，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學不好物理化學，我看着書我都會做，關上書，我就什麽也不記得了。”說着還擡起頭，小嘴抿得緊緊的，眼睛裏淚光閃閃的，直勾勾的盯着周海青，像是要周海青給她一個答案似的。

周海青也被沈小安這眼神看得心一軟，嘆了口氣。他是過來人，也當了這麽多年的老師了，還不明白嗎，這就是偏科呀。沈小安的別的科目成績都是數一數二的，就這物理化學不行，他是覺得奇怪才找她談話的，這樣一看，不是她不學，是學不好啊，這不是偏科是什麽。

李海青跟沈小安說了句好好準備半期考試，注意休息之類的就讓她回去了。

看着沈小安離去的身影，周海青心裏有些惋惜，照這樣看來，沈小安是一定會選文科的了，只是可惜了，如果她留在自己班上，那成績自然也不在話下，雖說她的物理化學沒有別的科目好，可是這也是相對而言，比起大部分人還是挺不錯的，你說能考八十多分算是很差嗎？只不過如果她選文科的話，那可真就是她的天下了。這樣也好，只要學生們有好的前途，選文選理又有什麽差別呢。是他糊塗了。

沈小安回到教室，同桌女生就問她老師說什麽了。沈小安這個同桌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成績在班裏中等，只不過有些八卦，什麽事都想插一句嘴。

“就是問我準備的怎樣了。”沈小安淡淡的說道。

同桌女生見也沒什麽可挖掘的八卦，她還沒複習好呢，趕緊看書去了。

沈小安拿着筆繼續做自己的練習題，真希望快點分科，就再沒老師問她物理化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