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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大可以理解,但是能有這麽大的情緒起伏,讓觀衆不免懷疑這些孩子是不是崩潰了。
畢竟正常情況下,別說幾朵小花,就算放煙花,應該也造不成什麽觸動。
加魯帝國的掌權者嘆了口氣:“這次可能是有點過了。”
上賽場前,他只許諾了好處,沒有說任何安撫話語,相信不但他沒說,其他人也是一樣。
此刻他正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把關愛青少年心理健康提上日程,有人忽然說了一句:
“你們看伽藍帝國的選手心态就很好。”
衆人不約而同望向大屏幕。
一堆涕泗橫流和紅了眼眶的選手中,有兩人格外顯眼。柳西琴正轉着匕首,考慮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收割一波人頭。
哭唧唧的,惹得她心煩。
考慮到是蘇茶的一番好意,趁這個時候動手不太好,硬是給忍住了。
紀天燼更是當場輕打了個呵欠,半阖着眼好像有點困,他沖着半空中組合成字的小花勾了勾手。超小型的荷花玉蘭非常聽話地飛了過來,一朵還別在了白虎耳朵邊。
競技場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心态好的就像一開始就沒準備拿冠軍一樣。”
謝冗爵:“……”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就在他要一記眼刀射過去時,直播中紀天燼那只高冷的白虎擡起爪子,給荷花玉蘭比了一個心。
謝冗爵眼皮一跳,沒錯,敵人在內部。
從對方覺得蘇茶柔弱起,他就該意識到這個問題,主人瞎,精神體跟着一起眼盲。
……
帝國選手的确沒奪冠的念頭。
開動員會時,謝冗爵未做特別強調讓他們不要顧念往日情分等問題,就意味着事情有周旋的餘地。
比賽開始前西裏爾也和蘇茶提到過,他只需要自由發揮,剩下的會和伽藍帝國做利益交換。
不過紀天燼對不奪冠的定義是奪冠的是蘇茶,不代表會白白便宜別人。
他看了柳西琴一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該感動的也該感動結束了,他已經沒耐心繼續耗下去。
給了個暗示,轉眼間紀天燼就閃身到Z804星球選手的身邊,對方猛然驚醒過來。紀天燼的攻擊方式屬于一旦下手便絕不留情,選手分神間傷口直接從脖頸拉到右胸。
“你沒有心。”
Z804星球的選手難以想象在一衆壓抑的啜泣聲中,居然有人還想着搞偷襲。
紀天燼收回拳頭的瞬間,精神力又一次震蕩到了選手的傷,他沉聲道:“我可不是蘇茶,會溫柔地對待每一位敵人。”
另一邊柳西琴遞過來一個複雜的眼神,都這個時候還不忘宣傳蘇茶,想到後者因為打否認戀情的渣男氣到覺醒,她不禁開始懷疑兩人是不是真的有什麽私情?
空中的花朵盡數散盡,解決了一個強有力的威脅後,紀天燼一刻都不耽誤,動作像獵豹一樣迅速,徑直逼向急救包所在的區域。
“快攔住他!”
柳西琴立刻前沖站到隊友身後,本來要幫襯一下,忽然停住,正前方一名有傷在身的選手過度焦慮下,精神力開始有失控的趨勢,暴躁的粒子霎時間掀起一陣強風。
一旦精神力失控,人也會無差別攻擊,雖然只是前期,但周圍選手還是在本能性地戰略撤退。
白虎耳朵邊尚未散開的小花自動飛了過去。
很奇怪,明明只有一小朵花,按卻讓失控者很快安靜下來。
不過周圍選手很快意識到先前飄散的花朵只有微弱的安撫力量,唯有這一朵濃縮的是精華,也難怪到現在還沒有消散。
紀天燼利用這個間隙順利拿到了應急包,轉身徑直撤退。
柳西琴和也沒有任何耽擱,把速度提到了極致。
如今還剩下的近二十支隊伍在後方窮追不舍,照這個趨勢,紀天燼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擺脫追蹤。
但他好像沒有任何緊張,低頭瞥了眼智腦後打了個響指,白虎騰飛跳躍,紀天燼騎上它一路飛奔向前。
他逃,他們追。
起初一群人奔跑在大樹林裏,認為這樣早晚會把紀天燼心态搞崩,對方可以穿隐身衣逃避追擊,但同隊隊友不可能逃脫追捕,只要解決一個就解決了難題。
然而伴随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選手們突然發現紀天燼好像是有目的地在跑,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焦灼。
北邊。
确定他的行進方向後,衆人就更是一頭霧水。
北邊有異獸,莫非伽藍帝國想要故技重施?
匠星選手倏地反應過來什麽,北邊不但有異獸,還有蘇茶。
看這天空中烏雲密布,預計再過不久又會有雨,等他們全部跑過去,精神力耗損不小,哪怕找到了精神體也沒有什麽大用。
到時候再由全盛狀态下的蘇茶出手。
卧槽,好歹毒的計策!
假設蘇茶還能壓制住他們的精神體片刻,那解決對手就更是易如反掌。
正當他要大聲提醒衆人時,飛在半空中的利恩好奇問:“你要跑去哪裏?”
一向與他不對付的紀天燼淡淡說:“看極光。”
匠星選手:“別信,他是要帶我們去見閻王!”
早上還是合作關系,現下已然破裂,匠星選手直接告知衆人根據定位精神體也在北邊的事情。
在這誰都不可信的世道裏,選手們半信半疑,他們已經試過很多次感知精神體所在的方位,均以失敗告終,一時也拿捏不住誰說的才是真的。
紀天燼不以為然的聲音随風飄過來:“就剩這麽點隊伍,蘇茶完全能直接重創精神體。”
經歷過剛剛的戰鬥,大家本身就很累,精神體必然也處在疲态。
柳西琴這時也開口道:“不妨稍後抽簽打個擂臺賽?”
紀天燼颔首:“我們要讓這比賽幹淨得結束。”
“……”
從異獸發情到偷人,難道不是你們玩得最髒?
主動權在別人手上,選手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被動跟上。
暗夜奔跑,無人機跟在後面跟着,這一跑就是幾個小時,正在收看直播的觀衆都快要坐麻了。
從天黑到日升再到太陽偏移,角逐戰硬是被跑成了馬拉松,選手罵爹罵娘的過程中,終是給他們跑到了。
還沒來得及喘氣,有人看到了自己的精神體,眼淚差點給飙出來。
蘇茶剛用邊界處的植物做了香水,還撿了幾顆漂亮的石子,搭配整理成伴手禮,正一一挂在精神體的身上,聽到聲音他緩緩轉過身,看到一衆人後眨了下眼睛:“你們也來了。”
選手目瞪口呆。
利恩最先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媽,你爹,你奶奶……”最後還是把髒話憋住了:“你真是來旅游的?”
“不然呢?”蘇茶聳了聳肩。
口中沒有爆粗,選手們心中已然咒罵千百遍。
當然他們罵得不是蘇茶,而是跑馬似的跑了一路,因為擔心精神體心焦如焚,個別人甚至差點緊張到吐。來了後才發現精神體非但沒遭罪,而且還……長、胖、了!
蘇茶時不時用精神力投喂一下,各個養得白白胖胖,其中一名選手打開伴手禮,淺香味撲面而來,暴躁的精神力瞬間得到了舒緩。
好東西!
選手眼前一亮。
蘇茶一看就知道比賽還沒有結束,和紀天燼他們給出一樣的提議,用打擂臺賽的方式。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柔,就像怕驚擾了夢幻的極光。
“大家有什麽意見可以提,我們重新來商讨一下比賽規則。”
天空中的戰艦。
組委會的工作人員集體陷入沉默。
良久,有人問:“他來制定規則,那我們是幹什麽的?”
擺設嗎?
主要負責人已經快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寫,都給我寫進去,下次星際青少年比賽,嚴禁選手旅游,嚴禁選手重新制定規則,還有,嚴禁偷人!”
可惜那是下次的事情。
目前對蘇茶來說毫無影響,他一開口,沒有人有異議。不知道是不是極光的效果,選手們看蘇茶也自帶濾鏡,覺得其實是很體貼的一個人。
蘇茶微笑道:“大家趕路累了,先休息一下也不遲。”
然後他走到一名選手身邊,輕聲道:“你傷勢不算輕,強行比試也沒有用處,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傷到了身體本源沒有意義。”
太溫柔了……選手有些不敢和他對視。
蘇茶繼續擡頭環顧衆人:“如果誰還有其他建議,都可以提的。”
精神體被養得這麽好,還拿了別人的禮物,哪怕有些想法試圖走圍攻方案的,都不好意思開口號召衆人。
見狀蘇茶滿意颔首。
這,就是道德綁架的魅力。
他正在對世界報之以歌的時候,冷不丁想起了系統。
自打清醒後見過一面,系統就再也沒有現身過,這不由讓蘇茶有些擔心對方究竟在幹什麽。
……
以蘇茶為中心,一衆選手聚衆重新讨論規則的時候,競技場內,下屬走到聯邦總統身邊,通知他李幸曲醒了的事情。
身為聯邦總統的兒子,想到遭受的屈辱,李幸曲幾次清醒後又被氣昏了過去。
聯邦總統面色一變起身離場。
去探望親兒子很正常,沒有人懷疑這一幕。
一出競技場,聯邦總統神情恢複正常:“去安排吧。”
秘書點了點頭。
他們選擇用星際青少年大賽的結果做蟲洞控制權的歸屬,自然是留了後手。
幾個月前聯邦收到一條暗報,原本生活在極貝星的石原族人又開始蠢蠢欲動。石原族人曾憑一己之力推翻一個帝國,能力可想而知。他們在空間上面的天賦不輸霧星,不同的是霧星擅長空間穿梭,石原族則可以做到空間切割。
新生蟲洞影響了附近空間的穩定性,聯邦一直在秘密改變周遭隕石軌道,這件事做得極其隐蔽,為得是引發一場隕石撞擊,這種撞擊會引起空間維度交疊,石原族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天賜良機。
有他們搞破壞,蟲洞控制權就穩了。
渾然不知道被當做了棋子,如聯邦總統所料,石原族人正躲在晨昏星附近計劃着動手。
他們一向行事殘暴,當初蘇茶在戰艦上只是掃了眼資料,就因為太過血腥沒看完。
經過不間斷的踩點,石原族人已經大致确定會有一場隕石撞擊爆發。他們這次的目的很明确,劫持參加星際青少年大賽的優秀選手,從而讓年輕一代的巅峰戰力直接斷層。
确認了一遍行動計劃,信奉無帝國無政府主義的石原族人瘋魔一樣低聲重複着口號:“消滅帝國統治,絕對自由。”
他們信心滿滿,只要有隕石撞擊,這波絕對穩操勝券。
……
星際戰場,機械娃娃站在蟲洞附近的十二維度空間,手上拿着一堆厚厚的紙稿,不停地進行計算。最後一次驗算結束,确定沒問題後手中的草稿化為碎片。
它移動到一個空間連接點,輕輕一跺腳盡可能打散,從而讓空間變得更加不穩定。期間機械娃娃那雙幽冷的眼睛望向某個地方,望着它這次計劃的‘工具人’。
聯邦,感恩有你們。
随後被他眺望另一個方向,這次看得石原族人,正準備大幹一場的石原族渾然不知道自己被當做二手棋子。
宿主不能主觀性進入原世界,這是死規定。就算拿到了蟲洞控制權,只要他人在,就永遠會因為各種偏差無法涉足那片土地。
這點就連蘇茶本人都不知道。
而以對方的個性,不能親手報仇,心結就永遠無法化解。
不能主動那就被動。
系統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微微颔首後自言自語道:“穩了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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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