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寧舒這一出鬧出的動靜不是很大,?但是在這個寂靜的氛圍之中,還是顯得格外的突兀,聲音也格外的清晰。

“是誰?”

一聲利呵響起,?原本還隔着一個屏障的六皇子出現在了寧舒和靜王面前。

在看清在後面的人是他三哥和一個不認識的哥兒時,他臉上的驚惶、憤怒變成了怪異,?眼神在他們身上游移着,吭哧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倒是跟着過來的鄒靈梅,?在看見他們之後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最後還是将目光定格在了寧舒身上。她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聽自己的講話,?剛才她告白的事,?也不知道這人聽了多少了。

眼看着自己偷聽被發現,?靜王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似乎他剛才并未聽到任何讓人驚愕不已的事,他只是過來散個步的一般。

“三皇兄,你們,?你們這是在這裏站了多久了?”

沉默了半晌,?六皇子終究還是開了口,看着靜王的表情格外的複雜。他和這位皇兄不怎麽熟稔,平日裏見面也只是客氣幾句,?如今被他撞到了這種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靜王卻是擡眼看向他,?輕輕的笑了起來,?一副風流模樣,看着他這緊張的皇弟,語氣中反而多了幾分調侃,

“宴會悶熱,我和寧公子出來走走消消食,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也遇到了你們。倒是你,你這是和鄒姑娘獨自在這裏,莫不是好事将近?若是皇弟有意,不若去父皇那裏請了旨意,正好喜上加喜。”

靜王這番話一下不僅将自己撇的幹淨,反而又反客為主,将自己捧到了主家的位置。

六皇子成功的被他帶偏了,聽到靜王的這番話之後,臉色不由紅了一瞬,随即連忙辯解道:“皇兄莫要胡說,我和鄒小姐在這裏只是有事相商,絕無兒女私情!還望皇兄不要亂說,以免白白污了姑娘家的名節。”

六皇子這番話說的還是有幾分嚴厲,靜王卻像是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一般,意味不明的道:“哦,是嗎?既然我說錯了,那我不說了便是,皇弟何必弄得如此嚴肅,這可不像你。”

六皇子被靜王這般打趣弄得面紅耳赤,但是心裏剛才應該被靜王發現他和鄒小姐在此的緊張感卻蕩然無存了,甚至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鄒靈梅也是一樣,她原本緊緊拽着手絹的手指,在靜王和六皇子的一來一往之間,消散了不少。

只是,鄒靈梅擡眼看向旁邊站着不動的寧舒時,還是覺得有那裏不太對,只是她也說不出來到底是那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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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站在旁邊看着靜王和六皇子你來我往,言行舉止之間都表現得格外的風流,自帶着一股灑脫不羁的意味,心卻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經過剛才的刺激,寧舒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熟悉感和違和感都是怎麽來的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是穿越了,還是穿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時代。誰知道,他這那是什麽穿越,他分明就是穿書了。

而在這本書裏最大的反派,就是自己面前這個笑意盈盈,看起來像個風流貴公子的靜王。

寧舒雖然沒有把那本書的所有細節都記下來,但是對于這個大反派可是記憶猶新,靜王幼時不受寵,長大了也不受待見,于是心理就變态了。他學會了僞裝,将自己包裝得風流無害,任誰見了都覺得他只是一個風流的貧窮貴公子而已。

可是在背地裏,靜王不僅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擁有了自己的私兵,甚至還培養了自己的錢袋子。凡是在白日裏欺辱過他的,等到了背地裏都會受到他的懲罰。

若是這般,寧舒覺得倒也無所謂,畢竟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做錯了事被別人報複回去也是無可厚非。

但是重點就是靜王也不知道是小時候的經歷太過于深刻了,還是人格在成長之中變态了,他不是簡單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而是你對我一,我還之以十,凡是對不起他的,欺辱過他的,他都還了十倍回去。頗有一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的勁頭。

其中有個例子,讓寧舒直到現在都記得深刻。那個片段寫的就是靜王因為不受皇上待見,任職的官位也不怎麽有實權,因此城中許多貴族子弟都不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有一次,靜王去執行任務需要去抓一個世家子弟回來盤問,偏生那世家子弟的父親在朝中還有幾分威勢,因此并不把靜王他們看在眼裏,甚至在靜王過來拿人的時候,還放狗想要咬靜王。靜王最後沒有拿到人,還被皇上嘲笑辦事不利,罰了俸祿。

幾個月之後,當衆人都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不過再生波瀾的時候。那世家子家裏突然被抄了家,那人也被押入了牢房。

沒有進去幾日,那人就被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幾條惡犬撕咬得遍體鱗傷,不僅毀了容、還落得半身殘疾,等到最後終于放出來的時候,那人也直接廢了。

只是被那世家子放狗吓了那麽一下,靜王就直接記在了心裏,後面又用那麽殘忍的手段給報複了回去。要是得罪他多了,豈不是得被他活活得折磨死?

眼下靜王還能好好的僞裝,裝成一個不受寵,處處受限的王爺。即便是要報複,他也是會暗地裏進行,手段也沒有那麽殘忍。等到了後期,他的實力發展了起來,直接拿下了皇位,他的手段越發的不受控制起來,以往得罪過他的人,他都一一清算了。

當了皇帝之後的靜王後期行為越來越殘忍,也越來越瘋狂,這才導致了百姓擁護仁慈的主角出手,直接滅掉了靜王這個瘋狂的暴君,重新建立了新的王朝。

只是現在,光是想想他那些恐怖的手段,寧舒就覺得可怕,他的腦子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他往日裏有沒有做什麽對不住靜王的事,有沒有被他記在複仇的本子上。

靜王眼看把面前兩個人都忽悠了過去,也不打算在這裏多留了,朝着還有些惶恐的兩人高樂一聲辭,他便想要帶着寧舒離開。

當靜王的手碰上寧舒的一瞬,他的手卻被‘啪’的一聲打開了,伸出去的手也楞在了原地。

那聲音太大,以至于在場的人的聽得清清楚楚,連帶着原本還有些尴尬的六皇子和鄒靈梅都朝着他們這裏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都帶上了幾分驚愕,神情中滿是震驚。

寧舒剛才一直沉浸在自己有沒有得罪靜王的思維當中,思及到靜王的手段不由的便有幾分害怕,畢竟你在電視上看食人魔的電影,你會感到腎上素分泌的爽,但是你真的遇到了那種食人魔,你怕是跑都跑不贏,更不要說直面他硬剛了。

于是,寧舒剛才便下意識做出了保護自己的舉動,只是他做完了那舉動之後,他腦海裏便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尖叫。

‘你完了!你完了!你要完了!’

寧舒緩緩地擡起頭來,朝着靜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靜王那張素來帶笑的臉上,此時少了幾分笑意,一雙黑瞳深深的看着自己,莫名的讓人感到幾分涼意。

對上寧舒的視線,靜王稍稍垂下了睫毛,低聲道:“可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惹得寧小公子這般的生氣?我若是那裏做的不好的,你直接說出來,我會看着改的。”

寧舒心裏一驚,他那裏敢說靜王有那裏不好,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自己以後不被折磨努力一下,語氣僵硬的解釋道:“沒有,沒有,只是我剛才在想事情,一下子被人碰到,受到了驚吓而已。”

靜王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信了他的話沒有,剛才被打的那只手卻輕輕的動了一下。

就在寧舒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他視線中的壓迫,想要轉身就跑的時候,只聽到面前的人繼續道:“雖然寧小公子這樣說了,但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定然是我做了什麽惹惱了寧小公子的事,所以你才會這般的生氣。”

由于太過于緊張,寧舒也沒有注意到靜王竟然會說出如此茶裏茶氣的話,反而不假思索的道:“我沒有,如果你不信,那我也可以證明給你看啊!”

靜王看着寧舒焦急的樣子,眉頭輕輕的挑了起來,随即語氣有些懶散的道:“以往都是我主動去牽你的手,你要是主動來牽我,我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寧舒現在腦子裏全是一團漿糊,聽到靜王的話也沒有多想,鼓起了勇氣,直接牽起了靜王的手,随即拉的緊緊的,擡頭一臉我做到了的驕傲表情看着靜王,道:“你看!我還是牽你的手的,我剛才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靜王被他這行為都給逗笑了,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随即看着他道:“嗯,我信你了。出來的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直到靜王牽着身體有些僵硬的寧舒離開,留在原地的六皇子和鄒靈梅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沒有弄清楚靜王和寧舒到底有沒有偷聽到他們的談話,怎麽就直接放他們走了呢?好歹讓他們告訴靜王他們一聲,撞見他們的事不要說出去啊!

留下的六皇子和鄒靈梅,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六皇子先回過了神來,咳嗽了一聲看着面前的女人道:“鄒小姐,感謝你對我的厚愛,只是我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這事以後還是莫要再提。若是我們再見,就當沒有今天這一回事好了。”

鄒靈梅經過今天的一番大起大落,此時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了,此時聽到六皇子的話,心裏雖然還有幾分執念,卻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頭,靜王牽着寧舒徑直回了宴會場地,期間他只覺得兩人交握的手心不斷的有汗出來,再看看寧舒也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他不是第一次牽着寧舒離開了,卻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僵硬的樣子。

靜王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将寧舒帶到了大殿之外,随即放開了他僵硬的手,低聲道:“好了,你該進去了!”

寧舒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反應了,他只覺得支持亂成一團的腦子像是一團亂麻,怎麽都理不清。

聽到靜王這樣說,寧舒也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随即轉身朝着女眷的席位走了過去,在過去的途中甚至還差點因為被腳下的東西絆倒而摔跤。

直到寧舒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靜王臉上的表情才一點點的垮了下去,最終在無人處恢複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靜王可以肯定,自從他出現在寧舒面前到剛才為止,他都沒有做出過任何出格的舉動,更不要說惹寧舒不高興了。但是寧舒剛才怪異的舉動,明明白白的就在告訴他,他是在排斥自己,他不喜歡,甚至還有些害怕自己的靠近。

意識到這一點,靜王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最後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精心布局了那麽久,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篑。他得找找原因,他得知道寧舒剛才的轉變是因為什麽,這樣他才能挽回寧舒。

靜王剛才告知六皇子,他是帶寧舒回宴會的,可是在送完寧舒之後,他卻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動,似乎一點要進去的意思都沒有。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個身穿侍衛服的高瘦男人從旁邊的小徑快步走了過來,随即來到了靜王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主子,沈少爺在你和寧小公子離開之後,直接和來找他的秦少爺離開了,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狀況。”

靜王聽罷點了點頭,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朝着旁邊人吩咐道:“你去查查,沈玉剛才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還有寧舒是被誰引過去的。”

“是!”

那侍衛領了命令,轉身就要離開,偏生靜王又叫住了他。

服從是侍衛的第一要職,于是他停下了離開的步伐,安安靜靜的待在了原地,等待着主人家接下來的訓話。

靜王手掌輕輕的撫摸上了旁邊的花朵,随即又想到了寧舒剛才那個倉皇離開的背影,繼續吩咐道:“對了,随帶去查查寧侯府上那位表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記得查仔細了!”

“是!”

侍衛領命,二話不說的下去了。

直到侍衛離開,靜王才朝着寧舒剛才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輕輕的笑了一聲,臉上又恢複了原先那般風流的模樣,徑直朝着他們所屬的大廳走去。

寧舒憑借着離開之前的記憶,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在他坐下來之後,還不斷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試圖給自己順順氣,以便緩解剛才産生的緊張情緒。

寧舒怎麽都沒有想到,他一直生活的世界竟然是一本書裏的世界,更沒有想到自己的便宜未婚夫是這裏最大的反派,還是個手段殘忍的反派,這讓他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倒是旁邊的寧夫人,在應酬完前來搭讪的貴婦人們之後,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家孩子的不對勁,她先是讓旁邊的丫鬟給寧舒上了一碗甜湯。

等寧舒喝了兩口,臉上看起來沒有那麽焦慮了之後,她才緩緩的開口問道:“我兒這是怎麽了,可是受到了什麽驚吓了?”

寧舒喝了兩口糖水,再經過那麽一休息,頓時覺得自己的精神頭又好了,此時聽到他娘這樣問,自然而然的搖了搖頭,格外堅定的道:“沒事,我只是剛才跑的有點急了,我沒事。”

寧夫人見寧舒除了剛才那一下,也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她看了一眼寧舒的身後,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她又看了看自己仿佛什麽都不記得,一臉困倦的寧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寧舒啊,娘讓你去找的人呢?”

“嗯?”

寧舒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意識到他娘說的是什麽的時候,他才猛然一驚,急切的道:“娘,我忘了。我剛才碰到了表妹的丫鬟,她說表妹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煩,只是我過去沒有見到表妹,反而遇到了另外一個人,所以一下子就忘記了要找表妹的事。娘,我們趕緊組織人去找表妹吧!”

聽到寧舒這樣說,寧夫人的表情開始有些無語,然後又變得有幾分無奈。

這深宮之中,雖說到處都是侍衛,但是今日來的人又多又雜,保不齊會混進幾個不正經的世家子弟。若是寧洛顏碰到了,雖然吃不了大虧,但是萬一吃點小虧,那也是一件格外麻煩的事。

想到這個向來命途多舛、長相貌美的侄女,寧夫人也顧不上訓斥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小兒子了,連忙招呼了身邊服侍的丫鬟,這就要去找人。結果還沒有等她們離開位置,只見不遠處的寧洛顏正一瘸一拐的朝着她們這裏走了過來。

寧夫人看見她這幅樣子,頓時一驚,連忙上前去問道:“洛顏,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才離開了那麽一會兒,你就把自己弄成了這樣子?你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你到底跑那裏去了。”

寧洛顏那張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此時因為寧夫人的訓斥又白了幾分,她抿了抿自己顏色極其淺淡的唇瓣,看着寧夫人不安的道:

“舅母,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剛才去方便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沈家的小姐,于是和她多聊了兩句,誰知道準備回來的路上,沈家小姐差點就跌進了水塘裏,我去拉了她一把,這才讓她沒有掉下去,只是我這腳卻還是不争氣的扭到了。”

寧洛顏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寧夫人此時卻只覺得她缺個心眼,她們這些小姐身邊都有丫鬟跟着,那裏用得着她這個當小姐的去拉另一個人,還把自己的腳給扭了。

寧夫人看着寧洛顏怯生生的表情,似乎格外擔心自己責罵她一般,她那氣便再也升不起來了,只能看着她無奈道:“你是小姐,你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讓你身邊的丫鬟去。那有小姐自己受傷,丫鬟在旁邊幹看的道理。”

“是,舅母,我知道了。”

眼看着寧夫人不打算責備她了,寧洛顏在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随即朝着寧夫人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來。

寧夫人這一輩子只生了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姑娘的,并且寧洛顏一直在她面前表現得很乖巧,因此一直覺得寧洛顏是個很好的孩子。

此時看着寧洛顏朝着自己笑的甜蜜,那張蒼□□致的小臉都因此多了幾分血色,頓時心裏剩下的那幾分氣全都消了,寧夫人握着她的手道:“現在辛苦你忍耐一會兒了,等宴會散了,我就帶你回去讓大夫給你看看。”

“好,麻煩舅母了。”寧洛顏聽到寧夫人這樣說,不由的低下了頭,似乎是在為自己剛才做的事并且給寧夫人添了麻煩而感到羞愧。

只是寧洛顏這番表演沒有持續多久,她就聽到旁邊傳來了寧舒充滿了疑惑的聲音,“那,你丫鬟剛才為什麽說的那麽嚴重,而且我轉身要去找你,你這個丫鬟還不見了。我覺得,這樣的丫鬟是不是該換一個了?畢竟,她好像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聽到這聲音,寧洛顏心裏咯噔了一下,随即擡眼看過去,只見寧舒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目光在自己和身後的丫鬟身上游移着,眼裏全是疑惑,似乎這件事真的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寧洛顏覺得寧舒完全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完全就是沒事找事,他壓根就不是關心自己的安全,他只是想要借機趕走自己身邊的人。

眼看着旁邊的寧夫人也朝着自己投來了困惑的目光,其中還包含着幾分審視的意味,寧洛顏便心裏一凝,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在心裏快速的過了一個理由,随即朝着寧舒解釋道:

“珠兒她很好,只是她一直跟在我身邊,猛然看到我受傷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才會說錯了話的!”

就在這時,站在寧洛顏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珠兒,此時砰的一聲跪了下來,朝着寧夫人和寧舒不斷磕頭道:

“夫人、小公子,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夫人、小公子責罰!只是請夫人、小公子不要讓我離開小姐,奴婢從小就一直跟着小姐,可是萬萬不能離開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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