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我居然出走成功了?

一時間,狹窄的浴室內,只能聽見季枭略顯粗重的喘氣聲。

一切的動作都禁止了,甚至連他蹂躏着我臉頰的力道,都逐漸消減。

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放開我。

五秒後,他換了個姿勢,他強有力的臂膀環住我的腰,将我的整個身軀都向前勾去。

我的臉頰就那麽靜靜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而我整個人,都可以說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我感受到微微的顫動,他笑了,笑的聲音很低,甚至有些誇張。

“可房産證上寫的就是我們兩個的名字,我,和你,它是我的父親和你的母親原本用作定情的契約,也是喻老爺子為我們準備的婚房,它不可能不是你的,冉燈,它不可能。”季枭的聲音自上方傳來,我濕漉漉的手掌試圖費力推開他,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我要他滾,我告訴他我要走了,他卻開始一聲不吭地用蠻力禁锢住我,甚至伸手撩撥起了我的欲望,在我因為欲望而不得不選擇屈服的時候,他卻又在我的耳邊說:

“這種話說上瘾了?還是單純地想要激怒我?”他咬住了我的耳垂,我有些害怕他會直接将它生生扯下來,便不住地躲閃,然後他就看着我笑,更将我嚴絲合縫地抵在牆邊,像是十分享受欺淩我的過程。

我真想罵死他,但命門在別人手上的男人根本沒有任何自主的能力,到頂峰的時候他叫我忍住,甚至還用手去堵,而我則被他這一出整得完全繳械投降了,我真恨我自己,也真恨人類的那點卑劣的本性,他們為了那片刻的歡愉什麽話都願意往外說,而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讨厭季枭身上的味道,那種明顯不屬于他自己,而是別人蹭上去的,豔俗的香味,令我感到惡心。

我讨厭他用撫摸過別人的手來撫摸我,我簡直可以說是廢了全身的力氣去嘗試遠離他的那只手,可這又更加刺激了他,他不依不饒地撫過來,他向來知道該怎麽做才會讓我失去理智,于是他便那麽做了。

比起對他自己給予纾解,他好像更喜歡我因他而情難自抑。

這澡算是白洗了,我知道。

武力的單方面壓制真的蠻令人絕望的,我逃不出他的禁锢,也跑不過他的腳步,當被他用浴巾裹住并抱起的時候,我正處于剛被消耗完的酸軟之中,甚至都沒有力氣反抗,就被他那樣包着,抱了出去。

我以前的房間,我曾跟他同住過的房間,這裏似乎跟我離開時沒有太大的分別,在我搬進那間仆人房後我便再也沒回到這裏過,而如今……

被扔到床上,看着季枭衣衫完整,卻又近乎全部濕透,他起伏的呼吸以及再明顯不過的地方象征着他此刻并不冷靜。

我想我後悔了,或許我不應該就這樣當着他的面将我的想法說出來,身體好不容易提起點力,我爬起身子,在眼淚掉下來之前用手臂捂住了眼睛狠狠擦下,然後便試圖默不作聲地往門外的方向跑,連唯一遮蓋住身體的毛巾掉在地上了也不去在意。

我讨厭面對如今已經被他全然占據而曾經卻是屬于着我的房間,還有他的氣味,和他那全然不饒人的态度,我讨厭他。

然而季枭果然還是抓住了我,他力道出奇的大,拽住我的時候就像拽一個破布娃娃似的,我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他扯疼了,于是在被他強迫着面對他的那一剎那,我再次叫他滾。

沒留力道的音量,使得房間內聲音回蕩,季枭看着我,有那麽一瞬間,我或許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受傷的情緒,“別拿你的髒手碰我!”我的聲音簡直是咬牙切齒,我敢說我從沒對任何一個人用過這麽帶有恨意的語氣。

一瞬間我有些心軟,但發痛的臂膀不允許我這麽做,“你不會覺得在你碰了那些人之後,我還會想跟你上床吧?”

季枭身軀略微搖晃,片刻後,“你吃醋了。”他勾起唇角,擺出計謀得逞的模樣,活像個頑劣的小孩,享受着我的怒意,他貼近我,得寸進尺地将衣料貼在我的臉頰上,“這個味道,是不是很喜歡?”

衣衫是濕的,他的身體卻燙得不行,他在拿着個激怒我,并嘗試用身體來蹭我,這個時候我要是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就是傻子了,“你以剝削我的意志為樂?”我的聲音是我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冰涼,單只是想到他帶這些人回家的行為,我都感到呼吸困難,“季枭,沙發髒了你知道麽?公館也髒了。”

“明天你可以去買新的。”季枭說着,再次向下,抓住了我的命門,“随便你買。”

他好像并不知道這一切在我心中的意義,身體逐漸變得火熱,內心卻愈發冰涼,我仰起臉,他貼過來,深深地,咬住我的耳垂。

反正是逃不掉的,到最後我索性還是放棄了無謂的掙紮。

沒錯,這個晚上,季枭還是和我做了,第二次。

仍舊是未曾到底,季枭低聲在我耳邊罵着,呼在我臉頰上的氣息簡直熱到不行。

我覺得比起享受,那更像是一種折磨。

季枭似乎有什麽癖好,他喜歡我的哀求,哪怕那明顯不是真心的。

被折磨得沒有辦法,屈服于欲念的我最終只能妥協,他讓說什麽都稀裏糊塗地說,第二天醒來其實只隐隐約約記得幾個。

他讓我叫他老公。

還讓我保證以後不亂跑。

還非得讓我承認今晚我說的那些話,我做的那些事都不過是因為吃了醋。

第二天季枭醒來的時候,我其實是有點意識的,只不過太累,只半睜着眼,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樣,嘗試着動了動自己酸軟不堪的軀體,最終還是放棄。

察覺到我也醒了,季枭順手捏了捏我的耳朵,叫我好好休息。

他得去喻家大院了。

于是我也真就那麽沉沉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中午了,要不是聽見張管家在門口叫我,我可能還得睡下去。

吃早飯的時候,強行忽略掉張管家數次的欲言又止,我擡起頭,問他:“你會把我的行蹤告訴給季枭麽?”

張管家愣了愣,随即告訴我:“不會。”

“今天有人在外面監視麽?”我又問,實際上身子虛得厲害,那餐具的手都有些提不起力來。

張管家說沒有。

好,“那可以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嗎?”我的聲音十分平靜,老實說,就連我自己也訝異為什麽我會這麽平靜。

張管家愣了愣,像是沒聽明白我在說什麽,于是我又重複了一遍。

吃完飯後我便站起身,往樓上我那間仆人房走去了。

這個決定說不上突然,但對我來說确實是一個巨大的突破,以往我總是想着等四個月過去了,公館到手了就好,可當我意識到季枭可能永遠不會放手,甚至會攥緊了這套房子來死死吊住我,我便知道我沒有理由再留在這了。

再者,昨晚上那種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甚至無數次,我可以想象在這繼續住下去所必須要面對的結果,我會跟季枭上床,不止一次兩次,他明顯食髓知味甚至想更進一步,而我卻無法容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其實就物質而言,季枭還真從未虧待過我,如果免去大哥等其他因素再加上我不惹他,他甚至可以做到對我很“好”,我過的生活或許正是昨晚上他懷裏人所夢寐以求的,這我都知道。

可同時我也明白我無法像一個他所向往的“妻子”那樣同他一起生活,我需要獨立地思考着自己的價值,而不是一味根據他對我的需要而改變自己。

所以我這麽選擇了。

為我整理行李的時候,張管家顯然一直有話想說,而我則看着我那小小的行李箱,發現在公館住了這麽些年,到頭來最需要拿走的東西也就那麽多。

将行李箱搬到樓下的時候,張管家問我:“是出差嗎?少爺。”

“差不多吧。”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我其實很想将他帶走,可我連拿到公館的能力都沒有,又哪兒有那個資本讓張管家這樣的人為我停留?“如果季枭問起了,你就跟他說,公館就帶由你看管了,哈哈。”

言罷我頓了頓,看着張管家,開玩笑似地,我又問:“不會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跟季枭打電話了吧?”

張管家聽了,只是搖頭,末了還告訴我:

“今天喻家有大行動,該來看你的都沒在,也是個好時候。”

那可真是巧了,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原來如今喻家發生了什麽,張管家竟比我知道的還要多,真不知是該覺得諷刺還是該多說點什麽。

上了輛不需要身份證的長途汽車,将一切聯絡方式統統切斷,我頭靠着車窗,望着窗外搖搖晃晃的景色,忽然覺得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

我就再次那麽沉沉睡去了,說到底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去哪裏,我只是依戀着這簡直令我感到陌生的自由,回憶起回國後的生活,我發現我近乎是被困在了公館內部,我的世界除了大哥就是季枭,好像根本騰不出任何空去關注別的什麽。

或許,是時候讓自己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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