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結婚 莽過去
謝宜冰認真考慮了一下, 要不要打小孩兒,最終決定:“算了,我去做飯。”
小柳繼續面無表情:“謝叔叔~我想吃糕糕~”
謝宜冰:“等着!”
他一進去, 就把陸華請了出去。
倒不是說廚房容不下三個人同時操作, 而是陸華總覺得自己和他們站一起, 自己瓦數太足,還不如出去招呼客人。
反正他的拿手菜——糖醋魚已經做好了!
對于招呼兒子的客人這件事, 陸華和夏秋都很新鮮。
由于陸辭與衆不同的升學路徑, 從來沒帶同學回家玩耍過。一直到大學, 才有了謝宜冰這麽一個可以算得上的朋友。
現在突然多了父子倆, 陸華就很熱情。
稍晚一點,陸小叔一家帶着陸爺爺陸奶奶也過來,就更加熱鬧了。
陸海被自己爸推着去廚房幫忙,隔着玻璃門看到自己堂兄和一個陌生男人肩碰肩腿靠腿,一臉無措。
這情況,進退兩難!
他剛放寒假回來, 就聽說自己的學神堂兄要結婚了, 對象有點“特殊”。他腦子裏已經把各種可能性過了一遍, 萬萬沒想到堂兄竟然找了個男的!
男的有什麽特殊的?!
陸海還在“舉頭望明月”, 謝宜冰先發現了他,開門端給他一個果盤:“陸海是吧?我叫謝宜冰,是陸辭的對象。你以後也叫我哥哥就行了。”
陸海傻愣愣地接過果盤點頭:“好,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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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長命百歲。”謝宜冰笑着拿一個紅包塞進他的外套口袋,“去玩吧, 馬上就能吃飯了。”
果盤無比巨大, 得兩手托着, 擺在大圓桌上, 就留了個邊,立體擺放出龍鳳呈祥的造型。
陸海剛才光顧着震驚,放下之後立刻掏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對夏秋喊:“大伯母,謝哥是廚師嗎?這也太牛了叭!”
夏秋不止一次嘗過謝宜冰的手藝,但真沒見過這麽精致的果盤,立刻拿着手機圍了過來:“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拍一張照片發朋友圈。”
果盤實在是太厲害了,連一向對朋友圈嗤之以鼻的陸華也意思了一下。
沒一會兒,謝宜冰就陸續端着一個個菜出來。
陸海格外有眼色地擺碗筷,進進出出看他哥在一驚一乍和鎮定自若之間反複橫跳,一人分飾廚房白癡和大廚兩角,膽戰心驚地問:“哥,你行不行啊?”
“滾滾滾!我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陸辭大怒,轉頭又擔心地看着鍋子,不太确定,“應該……不會失敗。”
應該?
陸海突然有一種回到小時候請陸辭講題時候的恐懼:“你做的什麽啊?白斬雞嗎?”等等,他哥那種手指長在鍵盤上的人,什麽時候會做菜了?
他看着謝宜冰走進來,想了想桌子上的各種一看就很美味很高級的菜,再看看陸辭,暗忖:果然是缺什麽補什麽嗎?
“八寶鴨!”陸辭把他趕出去,“家裏有暖氣,你還冷啊,去把外套脫了!”
等謝宜冰把菜和點心都做完,陸辭才呈上自己的作品,拒絕陸海的狗腿,自己端着上桌。
謝宜冰把中間的果盤拿走,讓他把八寶鴨放在正中間,再和陸海一起,把廚房裏剩下的菜一起端上桌。
一家人把一張大圓桌做得滿滿當當,一起吃飯看春晚,熱熱鬧鬧。
當晚,客人們都留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天上星星還亮着,一家人就起床開始準備。
陸辭徹底清醒的時候,人已經換完了衣服在前往小別墅的車上了,對着身邊的謝宜冰犯迷糊:“我這究竟是幾點起的啊?”
謝宜冰還沒回答,坐在副駕駛的陸海先說道:“4點半!你是全家最晚一個起的,還好意思說!”他們全都是4點起的。
“沒事,不耽誤。”謝宜冰維護,還調整了一下位置,讓陸辭靠得更舒服一些,“困的話再眯一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陸海撮了撮牙花子,閉上嘴不說話了。
有對象就是了不起,單身狗就是沒人權!酸了酸了!
謝宜冰這邊情況特殊,加上兩個人都是公務員,并沒有邀請多少親朋好友,兩人都是男性,也沒有那麽多迎親接親之類的步驟,一大家子早早開始忙碌,結果發現中間空下來時間還能打打牌。
陸辭躲在新房的陽臺上吃點心:“我看其他人結婚都超累的,從一大清早要忙到大半夜,還要被灌酒。我都讓陸海幫我把酒水換好了。”白酒換成涼白開,黃酒換濃茶,葡萄酒換葡萄汁,保證千杯不醉。
酒量負數的鹿開始吹牛皮,“就這麽點人,我覺得都不用換酒,随便喝喝就能搞定。”
謝宜冰對他的酒量不置可否,靠着他站好:“不困嗎?現在可以補補覺。”
他剛說完,夏秋帶着幾個阿姨媽媽敲門進來,還把小柳往喜床上一放,招呼他們:“小柳乖乖坐一會兒。”又從包裏拿出一沓紅包,往他手裏一塞,“真可愛!”
幾個阿姨媽媽說了一番恭喜的話,把小柳留下就走了。
謝宜冰皺眉:“為什麽要把他放我們床上!”
小柳把散落的紅包收好了塞到用金線繡了雙喜的紅色包包裏:“奶奶說叫壓床。”小孩兒壓床,能夠帶來小孩兒,算是另外一種早生貴子的祝福。
謝宜冰當然知道這個風俗,但是:“我們兩個男的。”又生不出來,“再說你幾歲了還壓床?”
小柳檢查了一下沒遺漏紅包,拍拍自己鼓起來的小包包,不用他趕就跳下床:“老子可愛!”說完,他就噠噠噠開門跑出去。
兩人也不好真的就一直待在婚房裏,跟着去外面招呼客人。
白天的時候,陸辭的精神還很足。謝宜冰覺得,主要是中午沒喝酒的緣故。
到了晚上,陸辭很快就不行了,都不用客人們灌酒,只是聞了一點酒味,臉色就開始發紅,明明喝下去的都被謝宜冰偷偷換成了涼白開,不到半小時,走路都開始搖晃。
強撐着敬完酒,陸辭直接就被謝宜冰抱回了房。
衆人全都鼓噪起來。
陸辭半夢半醒的神智,聽了咕哝着罵人。
謝宜冰大概能猜到他在罵什麽,忍不住笑出聲。安頓好陸辭,讓陸海在一旁照顧着,他重新回到客廳,和一衆賓客談笑風生。
不管這些親戚朋友對兩個男人結婚究竟是什麽想法,起碼表面沒表現出來。等離開的時候,哪怕他們心裏面有點別扭,還是不得不承認,謝宜冰是個不錯的人。
小別墅的位置距離陸小叔家很近,一家三口本來想留下來幫忙,被謝宜冰勸走了。
兩位老人家撐不住,已經回房休息了。
夏秋和陸華倒是精神很好,也都知道一點謝宜冰的事情,看着他沒什麽動作,就把屋子恢複到幹幹淨淨,特別捧場地拍手:“我們家小謝就是能幹!”
有些喝多了的陸華高聲喊:“好!”
夏秋下意識拍了過去:“虧得這裏院子大,不然吵到鄰居。那麽晚了,吼那麽大聲幹嘛?”
“媽,給爸喝一碗醒酒湯。”謝宜冰自己也裝模作樣喝了一碗,然後幫着夏秋一起安置好陸華。
柳家“父子”在院子裏不知道幹嘛,吃飯沒多久就跑了出去,到現在才進門:“咦?人都走了?”
“是啊。”
土地公公看着謝宜冰待在客廳,奇怪:“那你怎麽不回房?洞房花燭夜啊!”
謝宜冰聽了,反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剛坐下又馬上彈了起來,往樓上走了兩步,還沒拐彎就急匆匆跑下來,去廚房倒了一碗醒酒湯。
土地公公看着他來來回回,不可思議地撓頭:“這貨是在緊張?”
小柳捧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小紅包包:“fiwu!”
土地公公咋舌,嘀咕:“不至于啊……”這兩個人都在一起多久了,天天膩歪成那樣,難道還沒那什麽嗎?再說他們這結婚也不領證,就是喝個酒而已。謝宜冰好歹也是幾百年見過多少大世面的老鬼了,怎麽連這都還會緊張呢?
總不至于裝嫩裝久了,真就純情了叭?
他怎麽也想不到的是,謝宜冰裝嫩是假,純情是真。
就上樓的那幾步路,他一個死人緊張到手心冒汗,心髒都快撲騰出嗓子眼,簡直比活人還是生動活潑。
然後他在房門口又糾結了好一會兒:“我這是該敲門呢,還是直接進去呢?”完全看不出兩個人同處一室接近十年。
最後他還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直接穿門而過,然後就看到喝醉後睡得四仰八叉的陸辭。
“……”
陸海顯然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陸辭身上也就是脫了鞋子,連西裝外套都沒脫,身上搭着一個被角,橫在大床中間。
一些紅棗桂圓什麽的,原來大概是塞在被子裏還是枕頭底下,這會兒散落得滿地都是。
謝宜冰只能先把醒酒湯放一放,用法術把屋子收拾幹淨了,也沒試着叫醒陸辭,帶着他去洗澡。
還好陸辭沒醉那麽死,泡了一會兒就醒了,臉還是紅的,眼睛也還眯着:“阿水哥~嘻。”
謝宜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狀态,就是擔心一個不好兩個人會睡倒在浴缸裏,還想哄他起來,結果被熊鹿直接給莽了過去。
莽到一半,熊鹿徹底醒了:“痛!”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領會精神m( _ _ )m
小鹿(*^?_?):我對象。
小鹿弟(? o ?) :哦。
小鹿(*^?_?):有啥感想?
小鹿弟(?ェ?o) :沒啥感想,長得不奇怪。
小鹿(?ェ?o) :……好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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