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肆】
【肆】
城不可一日無将。
新婚十日,清都王重赴邊關。
倒不想蕭琅竟也命人套了車,死皮賴臉要跟過去。
“我們新婚燕爾,怎能忍心分別,再者邊關全是男人,萬一拐了我夫人可如何是好?”
緣由落入耳中,尹微涼身形一晃就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來,這不要臉的登徒子!
這沒臉沒皮的最終還是跟了上來,行軍對賬的軍士長龍裏,便見四駕拉着的奢華馬車不緊不慢跟在旁邊,兩名車夫,兩名小厮,四個如花的婢子噓寒問暖地伺候着,恰和他們将軍并立。
“娘子,西夏進貢的葡萄,還是用冰鎮了快馬運過來的,你當真不要嘗嘗?”
“娘子,你累不累,你看此處山明水秀,何不歇息一下?”
“娘子,為夫給你講個笑話可好?”
……
尹微涼一邊指揮手下安營,被他擾地不勝其煩,因隐忍與盛怒而落得全身發抖,“來人,給我把他綁到樹上,封了他的嘴,天不亮不許放下來!”
軍營裏的漢子最看不起的便是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臉,忍了他幾天總算得了命令,當即呼啦一聲全湧了上去,在蕭琅殺豬般的嚷嚷裏把他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封上嘴就吊在營地背陰處,眼不見心不煩。
是已接近邊關,近幾年裏大慶與拟丹總是不大太平,更何況又剛剛戰過一場。這一行數萬的軍隊再怎麽隐蔽也還是被探子發現了,那輛極騷包的馬車更是成了他們攻擊的目标。
天剛及拂曉,四處埋伏的敵軍便發動了進攻,一時間馬車幾乎被射成了刺猬,尹微涼帶人反埋伏在道間,直至日頭升起才結束了這場伏擊。
将士有條不紊地處理着地上的屍體,滿眼滿鼻都是濃重的血氣,蕭琅被人從樹上放下來時白着臉幾乎要站不穩,這些時日他都是睡在車上,此時光是想想,從背脊裏都冒着涼。
“你最好回家去,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尹微涼冷眼看他,銀铠上滿是斑駁血跡,在晨陽中半眯起眼,輪廓熠熠清輝。
蕭琅一愣,再次嬉笑着貼上來,恰貼于尹微涼唇上一啄又快速分開,“我就知道娘子最舍不得我。”
笑得長目彎彎,一如新婚那日,再者四目相接,瞳如墨點瑩燦。
尹微涼看着,忽而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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