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照亮一切的光在燃盡之後緩慢地消退。

遙遠的彭格列城堡中,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呋呋笑了起來。

“你看到了嗎,九代小鬼?”

timte站在窗邊,目光平靜地看着遠處的火光。

耀眼的光芒照射進入他的眼中,白發的老人心情平和穩定。

“是的,我看見了。”他輕聲說,“所以,這就是您支持綱吉君的原因嗎?”

塔爾波呋呋笑了兩聲,聲調怪異地說道:“我可沒有立場幹涉彭格列的未來。”

他摩挲着躺在自己雙腿上的彭格列指環,露出奇怪的笑意。

“但是,那孩子擁有這個資格——這是指環告訴我的。”像是預想到了九代首領聽見這句話的表情,塔爾波呋呋笑道,“你還年輕啊,九代小鬼。”

雖然很想說自己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但又想到面前這位可是從初代開始就為彭格列服務的老爺子,timte也只能沉默一下,點頭應是。

他看着空中的火光,在那火柱消失之後,另一道火光悄然而起。

自以為對他的兒子已經足夠熟悉的九代目一怔,想起對方某個早上來到自己的房間與自己的對話,不由得露出笑意。

“您說的對。”他輕聲說,不知道實在說給塔爾波還是另類的存在,“暈染一切、吸收一切、包容一切……那孩子,确實有着這樣的潛質。”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了叩擊門扉的聲音。

他的夥伴,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九代目,奧塔比奧已經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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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anxus到達的時候火柱堪堪熄滅。

他在空中盤旋了半圈,找到那個小小的幼崽的身影,便俯身沖了下去。

“你沒事吧”這樣過分溫情的話語自然是不會出現在我們威武霸氣的瓦裏安首領口中的。

xanxus自覺自己不是溺愛孩子的那種鯊魚,因此只是落到了沢田綱吉的身前,打了個呵欠,手中的雙槍直至對面的宵小。

出乎意料,并沒有想象中的敵人,只有三個套着黑頭罩的小喽啰。

“大、大大大……”哥!

“什、什什什……麽!”

“怎怎怎……”麽辦!

黑頭罩三人組已經利索地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起來。

綱吉看見xanxus,很是高興了一下,然而他擡頭看了看被自己捅破的天花板,又突然緊張起來。

“山、山山山xanxus!”他撲棱了一下,抱住xanxus的大腿。

正在給自己的雙槍填充火焰的xanxus低下頭,很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小鬼一樣。

“做什麽。”他語氣很不好地說道。

綱吉自打來到瓦裏安,還沒聽過xanxus這種語氣,當即更害怕了,抱得更緊了些。

xanxus:……

他煩躁又無奈地把小鬼從褲腳上提溜起來,不知道是哪個動作把小鬼吓到了,棕毛的小愛哭鬼已經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淚。

而小鬼後面一點,明顯是他在保護着的箱子裏突然蹦出另一個腦袋像是章魚一樣的小鬼——

xanxus用了兩秒鐘,回憶起這是那個和小鬼一起玩的小章魚——也蹦跶到他的身前,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不、不可以欺負綱吉大人!”

銀色的小章魚大聲道。

手裏的小鬼嗚嗚吸着鼻子。

“沒、沒有被七負……嗚嗚獄寺君q。”

“嗚嗚您不用說了……綱吉大人!我獄寺隼人一定會保護您的!”

【哈哈哈救命哈哈哈。】

【剛才被帥到的我是笨蛋……這不還是我們家的笨蛋崽崽嗎哈哈哈。】

【說什麽笨蛋崽崽呢,我們崽崽可聰明了!超級聰明!】

【山楂絲:呆滞。】

【山楂絲:媽的智障……哦不,媽的垃圾。】

【獄寺崽崽的狗勾尾巴都快飛出來了2333山楂絲就是叼走小兔子的惡狼,獄寺是兔兔的守護狗勾,大家都好可愛嗚嗚。】

xanxus:……

他看了眼尾巴差點都搖出來的獄寺,忍耐着不将這小鬼一腳踢開。

“喂,小垃圾。”他終于開了口,“是那群垃圾嗎?”

很有自知之明地将小垃圾和自己對號入座的綱吉抽着鼻子擡起了頭。

“什麽?”

他軟軟糯糯地問,還帶着鼻音。

xanxus将他拎起來看了一圈,确認沒什麽外傷——只是臉蛋變得灰撲撲了一些,同樣,看着他這精神的樣子,想必也沒有什麽內傷。

于是暴虐的心平複了些許,竟然很是平和地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赤色的瞳掃過瑟瑟發抖的哥仨,平靜的視線像是在看三具屍體。

“我說,是這幾個垃圾帶走你的嗎?”

綱吉兔兔吃手。

“不知道诶。”他很是誠實地說道,“綱吉睡着了,然後然後,biu的一下,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裏啦!”

xanxus瞪了過去。

三個大漢在瓦裏安暴君的視線下竟然完全變成了一個球,瑟瑟發抖不能自已。

“我、我們也不是有意帶走貴公子的。”

作為老大、被兩個小弟抱在中央的男人顫顫巍巍地開了口,“我、我們只是想要帶走那副拉斐爾的笑……”

綱吉歪歪頭。

“拉fu爾?”

大概是幼崽長得就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大哥舉起雙手,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顆糖,試圖在猛獸的眼皮底下賄賂似乎很有話語權的小孩子。

“沒錯,大哥哥們只是想要借走那副畫,你想想,是不是有一副畫被你睡在了腦袋下面呀?”

xanxus罕見地沒有動怒,聞言低下頭,看見一個棕色的腦袋咬了咬手指。

“啊呀,綱吉小寶貝可不能吃手指哦。”

正在這時,一道妩媚的男聲從黑暗中傳來,并伴随着大喘氣的聲音。

魯斯利亞從黑暗中走出來,雙膝并攏,彎着小拇指同首領打了個招呼。

“呀,bss,您也在這呀。”

【像極了出門在外遇見老板的我。】

【魯斯媽咪好像很怕山楂絲2333不要怕啊!我們山楂絲很溫柔的!】

綱吉見狀撲棱着從xanxus的身上跳了下去,和噠噠也跑過來的魯斯利亞也來了個親密的貼貼。

魯斯利亞據說是正在這附近進行液泡,穿了一身小孩子不好看的衣服,看見火光便趕了過來。

與不理庶物的xanxus不同,稍微與外賓有些交際的魯斯利亞一眼就認出了三人的身份。

“啊啦,你們……是次郎醬身邊那幾個腹肌很可愛的小哥?”

次、次郎醬?

是說的他們的老大犬金鬼萬次郎嗎?!!

确實是犬金組下屬的三人對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而這邊xanxus聽了魯斯利亞的話,也挑了挑眉。很有眼力見的魯斯利亞便湊了過去,同bss說起了對方的身份來。

——真奇怪,以前的bss不會搭理這種細枝末節才是。

大人們嘀嘀咕咕,綱吉左右張望一下回到了小夥伴的身邊,在獄寺淚眼汪汪的注視中……略帶猶豫地看向了在那邊抖成篩子的三人組。

當大哥的還站在前面,維持着那個遞出糖果的姿勢,身後的兩個小弟抱在一起,抖抖索索的同時還揮舞着白旗。

活像三個走錯片場的活寶。

獄寺:“綱吉大人?”

銀發幼崽的聲音是清透的,傳入在場大人們的耳中。

但他沒有發現自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此時小獄寺的注意力還都集中在綱吉的身上,遲疑了一下,上前小聲(自以為)地詢問:“您在擔心他們嗎?”

——從綱吉站在他的身前燃燒起火焰之後,小獄寺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您了。

綱吉收回了目光,也很小聲的回答:“嗯……因為叔叔們看起來似乎不是壞人……好可憐哦。”

小獄寺看了眼滿臉寫着兇惡的xanxus和奇形怪狀但肌肉十分發達的魯斯利亞,想到三人組會落入這種手中,也跟着點了點頭。

“綱吉大人說的是。”他眼睛亮亮,“但是!這是他們欺負綱吉大人應付出的代價!”

【完全變成小狗勾的形狀了呢,獄寺崽。】

【嗚嗚我不信我不信,我的銀毛貓貓呢?那麽大一只,剛才還在這的。】

【吃掉了,被棕毛兔兔吃掉了(胸口畫十字jpg)】

綱吉被這個人不知從何而來的熱情給吓了一跳,不存在的兔兔耳朵支棱起來。

“但、但是……”

其實他們也沒有被真正地傷害到。

不過看着獄寺亮亮的碧綠眼瞳,綱吉總覺得還是不要将這句話說出來比較好。

這時候,魯斯利亞扭着腰走了過來。

“魯斯媽咪的綱吉小寶貝在哪裏呢——”

綱吉舉起爪爪:“在這裏ovo!”

魯斯利亞一把将他抱了起來,問:“綱吉小寶貝希望他們獲得什麽樣的懲罰呢?”

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悠悠地指過快抖成帕金森的三人組,魯斯利亞笑吟吟地問。

“槍決?水刑……啊,日本不是很流行那個嗎?砸進水泥然後沉進東京灣?雖然東京灣是遠了點,但是我們可以空投哦。”

這說的一串都是些一個五歲崽崽不能理解的詞彙。

他歪歪頭,将魯斯利亞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空投?”

魯斯利亞很有耐心地點了點頭。

“綱吉小寶貝一定被這些壞家夥欺負了吧,魯斯媽媽好-心疼的,所以綱吉寶貝說什麽懲罰都可以哦,媽媽會幫綱吉小寶貝出氣的——”

綱吉雙手環住他,蹭了蹭對方的脖頸。

“綱、綱吉其實沒有生氣……因為感覺大叔們都不是壞蛋,而且他們也沒有欺負到綱吉。”

幼崽輕輕說道,“但是獄寺君是和綱吉一起被叔叔們帶出來的……所以綱吉不能幫獄寺君也說不生氣。”

他蹭着魯斯利亞,和對方商量:“魯斯媽咪也問問獄寺君好不好?”

黑暗的庫房內,空洞的屋頂下,微弱的月光撒在幼崽的臉上,勾勒出溫柔的光影。

【嗚嗚嗚我們崽崽好軟好善良。】

【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我淚目了,我五歲的時候反正是說不出這種話的嗚嗚。】

魯斯利亞被小寶貝的這番話說的直擦眼淚,他擦擦眼淚鼻涕,抱着綱吉蹲下身,如法炮制地問了獄寺。

也聽見綱吉這番話的獄寺受寵若驚:“我、我也沒什麽!只要綱吉大人滿意就可以了!”

——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但魯斯利亞還是很懂地點了頭,聽見外面跑車停下的聲音,将綱吉放生(不)。

“啊呀,看來是斯庫醬到了,綱吉小寶貝去找斯庫醬好不好?”他翹着小拇指,竟然露出了很是嬌羞的笑意,“魯斯媽咪我啊,還有好多話,要和大叔叔們-好-好-交-流-呢——”

綱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很有自覺地拿起獄寺隼人的爪子。

走出房門前聽見了身後傳來很奇怪的叫聲,回過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xanxus不知道什麽時候堵在了後面,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視線。

很有好奇心的幼崽失落地扭過頭,倒是他身邊的小獄寺也跟着回頭,看見了一點奇怪的場景。

年紀小小見識大大的小mafia蹭地紅了臉。

“獄、獄寺君看見了嗎?”綱吉探過腦袋嘀嘀咕咕。

“看見了……”小獄寺扭扭捏捏。

綱吉大驚失色:難、難道是什麽酷刑嗎?!

小獄寺左右看看,主要是看看xanxus有沒有注意他們,飛快地在綱吉耳邊說道:“我看見大叔們的衣服、衣服都被脫光光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魯斯利亞哦呵呵的笑聲。

“真是漂亮的身體-讓我看看,誰先來呢——”

【嘶!】

【好刺激!】

【果然不是适合小朋友的場景!】

【但我已經成年了!rwkk!!有什麽是我高貴的vip不能看的!】

但大門已經緩緩合上了,綱吉趁機飛快地瞟了一眼,在關門之前,看見身上已經、雙手捂住關鍵部位的大哥朝着自己投來絕望的一瞥。

竟、竟然不是叔叔!是大哥哥!

兔兔震撼!

震撼中的綱吉被人再次提溜着領子提了起來。

他已經很習慣這種方式了,擡起頭,憑借着提溜自己的手法就能識別出來的是誰。

“鯊魚哥哥——”

好孩子得乖乖叫人。

斯庫瓦羅像是轉烤兔子一樣把小鬼轉着看了一圈,發現除了臉上灰撲撲的沒有什麽問題之後才啧了一聲。

“貝爾。”他扯着嗓子喊,“把車上的醫藥箱拿來——”

“嘻嘻嘻不要命令我,混蛋鯊魚。”雖然這樣說,貓在車上的小王子還是翻身去了車後箱。

“咦?”

綱吉抱住斯庫瓦羅,在等待醫藥箱的間隙小聲問:“叔叔……大哥哥們會死嗎?”

斯庫瓦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暫時不會。”他說道,神情變得認真,“但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兔子一樣的幼崽雙眼瞪大,嘟嚕嚕地搖了搖頭。

“綱吉才不要!”他說道,“綱吉只是擔心……”

“擔心我們會把人弄死嗎?”斯庫瓦羅嗤笑,深覺是時候給小鬼請個家庭教師啥的惡補裏世界規則了,他砸吧砸吧嘴,覺得這東西解釋起來很複雜,決定交給小鬼未來的家庭教師來說。

于是斯庫瓦羅只說了一句總之不會死的,就迅速轉頭叫起了貝爾,半晌也沒得到回答。

斯庫瓦羅:“人呢?!”

xanxus已經繞過他,大大咧咧地坐上了後駕駛座。

斯庫瓦羅看見眼巴巴盯着他手裏綱吉的銀毛,不知道小鬼又是從哪拐來的小鬼,兩只手一手一個,提溜上了自己的愛車。

“你在幹啥呢。”他放下小崽子們,一巴掌糊上了那個金毛的腦袋。

“嘻嘻嘻,不要拍王子的腦袋。”

【王冠會掉。】

“王子會變矮的。”

【哈哈哈神他媽王冠會掉。】

【不不貝爾小可愛你這還不如王冠會掉啊哈哈哈。】

斯庫瓦羅啧了一聲。

貝爾菲戈爾這才從後面擡起了頭,手裏的小刀尾端綁着新加的線,在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地方纏了一圈又一圈。

綱吉眨了眨眼,遲疑開口:“瑪蒙?”

——他就說剛才忘記了什麽耶!

貝爾菲戈爾擡起頭,随着綱吉的話音落下,原本還僥幸隐形、但卻被野獸直覺的貝爾抓住的瑪蒙放棄的顯形。

“嘻嘻嘻。”貝爾捧起湊近了問道,“這是你給王子帶的伴手禮嗎?小兔子。”

……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給了我這樣一份大禮。”timte坐在座椅上,窗簾大開,露出即使在黑夜中也變得陰沉的天空。

他的面前,這個書房的正中央,站着冷汗淋漓的奧塔比奧。

奧塔比奧的腦中不斷複盤着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九代目是什麽時候盯上自己的,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的小動作,但是他聽了這句話,還是沉默地俯身,恭敬地一禮。

“我沒有辦法。”他選擇了攤牌,怯懦與野心并存的目光從鏡片後看向教父,“我不能跟随一個注定無法成為首領的家夥……我想您能夠體諒我的,教父。”

他沒有使用更常用的九代目,而轉用一聲教父(gdfather),試圖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

托xanxus的福,奧塔比奧也與九代目幾乎是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這讓他有了幾分底氣。

果然,那位仁慈的教父目光柔和了些許。

timte靠在椅子上。

“我無法理解你說的是什麽。”他說,“xanxus是最有力的十代繼承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奧塔比奧恭順地垂下了頭,他的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還是決定破釜沉舟。

“我的确知道這點。”他說,話鋒一轉,“如果xanxus确實是您的孩子的話。”

timete沉默了。

他看着奧塔比奧,這個與他的孩子幾乎寸步不離的孩子,不知道這個他幾乎可以說是千挑萬選的孩子是如何在自己長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他的目光中染上了失望。

奧塔比奧低着頭,無法看見教父失望的目光。

他以為他能夠得到教父的垂憐——就像上一周目那樣,對xanxus的愧疚在那家夥被封印之後盡數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讓他在彭格列的內部平步青雲。

——直到xanxus蘇醒。

奧塔比奧道:“人往高處走……”

但timte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你的新主人是誰?”

這是一個将奧塔比奧貶低的詞彙。

作為軍師又得益于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在xanxus的身邊,奧塔比奧幾乎是與他平起平坐的。

即使是九代目,也曾拍着他的肩膀說要好好當xanxus的左膀右臂啊。

但是現在,他卻用了主人——這讓奧塔比奧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搖尾巴的狗。

他垂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冷汗一滴一滴地滴落。

timte看出了他拒不回答的姿态,擡起手,便有人将奧塔比奧拖了出去。

其實不說也沒關系,和xanxus争奪十代繼承資格的除了遠在美國的那幾個孩子外不做他想。趁着這次宴會,這些孩子也會遠渡重洋,從美國回到意大利。

所以這算什麽?

timte忍不住在心底嗤笑,在他還活着的時候這群小東西就蹦跶了起來,殊不知看着的人一手就能将他們摁死。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某個清晨,他的兒子久違地出現在他的餐桌上的情景;

還想起那幾個孩子還未前往美國,留在彭格列內生活時候的模樣,忍不住閉了閉眼。

可就算是能被一只手摁死的小螞蚱,被咬到的話,手也還是會痛啊。

這就是家光說的那個東西嗎?朋友或者晚輩從遠方帶回來的特産,孩子們從美國帶來的二五仔文化……這就是伴手禮嗎?

……

【草。】

【伴·手·禮。】

【上次我就想說了,你們瓦裏安是什麽伴手禮傳統啊哈哈哈,就不能靠譜一點嗎?】

【這可能就是瓦裏安高品質吧(深沉)。】

被撞得奇奇怪怪的超跑重新上了公路。

從彭格列到這裏的這段路已經被臨時封鎖了起來,因此就算他們在這裏開出個花,也不必擔心會出什麽交通事故。

然而,就在這樣的寬敞大道上,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抛錨在了半路。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轎車旁站着兩個人,在開着閃光燈的超跑到來之際攔住了車。

為首的那人穿着英式的三件套,披着一個小披肩,頭上一個寬沿禮帽,手中拄了一根手杖。

但這并不是他最令人感到奇異的地方,最怪的是這個人的臉上帶着一個像是烏鴉一樣的面具。

斯庫瓦羅停下車,蹙眉看着這個怪異的家夥。

“您好,鄙人是烏丸蓮耶,前來參加宴會。”烏鴉面具說道,“只不過,在到達之前,我所搭乘的車抛錨了,如果可以的話,可否請你們搭載我們一程。”

遠處雷電閃爍,白色的閃光下,照亮在烏鴉面具身後舉手撐傘之人的身形。

銀色的長發,黑色的大衣,沉默寡言如雕塑一般。

綱吉被貝爾和獄寺擠在中間,扒拉着座椅,小小地張開了嘴。

“gin……哥?”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關鍵詞:伴手禮(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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