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1)

“喂!混蛋boss!”

人群中,斯庫瓦裏扯着領帶朝着一個人帶幼崽橫掃甜品區的混蛋老大走了過來。

綱吉做賊心虛地趕緊咬掉手上的甜甜圈消滅證據,表示自己并沒有背着鯊魚吃會壞牙齒的甜點。

斯庫瓦裏虛起眼,目光在背着手手嘴角還留着巧克力屑的幼崽身上逡巡一圈。

算了。

他難得寬容地想,目光落在大爺一樣癱着的xanxus身上。

頓時橫眉冷對起來。

“你躲在這幹啥呢混蛋boss,”他伸手把xanxus拽起來,“老子都快應酬得不賴煩了,快來給我幹活。”

xanxus睜開一只眼,不情不願地被他拉了起來。

【冬天早上不願意起床,被你媽叫醒的你。】

【山楂絲:媽,再睡五分鐘。】

【哈哈哈。】

綱吉左顧右盼,眼見着斯庫瓦羅把xanxus抓住了,拉了拉銀灰色西裝的少年衣擺。

“綱吉可以去找獄寺玩嗎?”

他濕漉漉的大眼睛認真地看着斯庫瓦羅。

斯庫瓦羅點頭,打了個響指,一名在邊上随時準備為客人們服務的侍應生便走了過來。

“保護好他。”他言簡意赅地吩咐,然後在宴會廳裏放生了幼崽。

綱吉小小地歡呼了一聲,朝着不遠處的獄寺跑了過去。

雖然很不想破壞自己冷酷無情的暗殺者形象,但還是沒忍住的斯庫瓦羅:“別在這裏亂跑啊小鬼!”

可惡,跟着他的家夥沒點眼力見嗎?

鯊魚罵罵咧咧jpg

然而被放飛的幼崽就像是進了塘裏的魚,滑溜得不得了,不過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斯庫瓦羅無語凝噎,煩躁地扭過頭,抓住還在打呵欠的boss的後領。

“走了,混蛋boss。”他獰笑道,“今天你可有很·多客人要招待啊。”

綱吉小炮彈似的沖到了獄寺身邊。

被溫柔微笑的姐姐禁锢的獄寺見了他就像是見到了拯救世界的大救星,露出了得救了一般的神色。

“嗚嗚嗚綱吉大人quq!”

綱吉順着銀發小狗勾的短發,無奈地嘆了口氣。

嗨呀,獄寺君真是離不開綱吉呀。

他無奈地想着,像是摸小狗勾的腦袋一樣撫摸着獄寺。

銀發碧眸的男孩子吸吸鼻子,沒有在綱吉的懷抱裏沉浸太久。

“對、對不起,綱吉大人。”他握住了拳頭,“是我太軟弱了!”

綱吉:“诶?”

他慢吞吞地眨眨眼,連自己也沒發覺的,在面對獄寺的時候,綱吉總會更加、更加包容一些。

大概這是受了那團白色的光團的影響吧。

有團團那樣關心的獄寺卻感受不到團團的愛護,這樣的獄寺君太讓人憐愛了。

綱吉踮起腳摸摸銀發小狗勾的腦袋,露出就像是魯斯利亞看他一樣的笑容。

“沒關系沒關系,就算軟弱也沒關系,綱吉會保護獄寺君的。”

可、可惡。獄寺隼人捂住眼睛,擋住過分耀眼的光,忍不住在心裏痛哭流涕。

又又又被打敗了!

不愧是綱吉大人!

他狠狠吸了口氣,看着溫柔的綱吉大人,忍不住在心裏默默立下誓言。

“我、我一定會讓綱吉大人承認我的。”他低聲說道。

綱吉歪了歪頭:“嗳?”

獄寺隼人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內心的說法給說了出來,忍不住扭過了頭。

但他還是很想讓綱吉知曉自己的心意,于是握住拳頭,緊張地重複了一遍。

“我一定會成為綱吉大人的岚之守護者的!”

诶诶?

看着一臉篤定的獄寺,綱吉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岚之守護者?這是什麽?】

【總覺得很耳熟的樣子诶,是崽崽聽過的東西嗎?】

而一直沉默的系統,在這個時候給出了提示。

【岚之守護者:彭格列獨有的守護者制度中,岚屬性所對應的人選。其職責在于總是成為攻擊的核心,無休止的怒濤的岚。】

哇……

被系統提示吸引過注意力的綱吉不由得在心裏發出了贊嘆的聲音。

在這個時候,他也終于回想起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聽過這個名號。

綱吉很有禮貌地同碧洋琪借走了獄寺,帶着銀發的男孩子兜兜轉轉,在人群中挑挑選選,怎耐目标人物都被mafia們圍在中間——

就連看起來和他一樣傻白甜(這句劃掉)的費德裏科,也端着驕傲而矜貴的笑容成為了人群中心。

綱吉掃視一圈,終于找到一個不在應酬範圍內的列維。

綱吉瑟縮了一下。

他其實和列維不是很熟悉。

怎麽說呢,就像是主人的忠犬看見主人的新寵的關系一樣,雖然在xanxus面前,這個長得醜醜的大叔叔對待綱吉總是看起來還挺和藹的。

然而一等其他人背過身,列維就會露出不同的面目。

——雖說如此,綱吉也沒遭受過什麽特殊待遇。

畢竟列維放在一衆顏值過關的mafia之中,委實有些拿不出手,更不用說他和綱吉單獨相處的時候總在不斷念叨着什麽妖魔鬼怪快離開,把xanxus大人還回來之類的話,伴随着身後的濃濃霧氣。

所以綱吉很少接近他。

但此時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求助,綱吉看看左右,将獄寺放在門邊。

“獄寺等綱吉一會哦。”他小小聲地說道。

被敬愛的綱吉大人委以重任的獄寺點點頭,無形的狗勾耳朵和尾巴搖晃起來。

綱吉蹑手蹑腳地推開了通向小陽臺的門。

在這裏,列維·亞·坦獨自端着紅酒杯,攬月自懷。

“列、列維叔叔……”

好像聽見什麽蚊子一樣細細的聲音的列維狐疑地擡起了頭。

綱吉見狀,又小聲叫了叫他。

列維再度左右張望,沒見到人。

棕毛的崽崽鼓起腮,伸出手拉了拉對方的衣擺。

“列維、列維叔叔——!”

這簡直用了綱吉一身的力氣了,再不得到回應他就要因為竭盡全力而攤成一塊綱吉小餅餅了。

但萬幸的是列維終于想起來低頭,目光落在了牽住自己衣服的綱吉崽崽身上。

“啊……”他面無表情地和棕毛的幼崽對視,厚厚的嘴唇發出無謂的音節。

綱吉眨巴眨巴眼,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是沢田綱吉……是搶走xanxus大人目光的小鬼啊。】

列維也扯動嘴角,朝着幼崽露出笑容。

【好讨厭,明明沒有人在這種時候找他應酬的,為什麽這小鬼會這麽沒有眼力見地跑來啊,好煩。】

列維蹲下身,問道:“綱吉大人,您有什麽事嗎?”

【沒事最好就離我遠點啊,小鬼。】

綱吉歪了歪頭,又産生那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列維叔叔就在微笑,但是他為什麽會産生一種惡寒的感覺呢?

綱吉不懂,綱吉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對方,終于,腦袋上亮起了一個小小的燈泡。

“列維叔叔列維叔叔,你不冷嗎?”幼崽露出天真無辜的笑容問。

列維的笑容停滞住了。

他看看自己,當前裏世界流行的無袖西裝,雖然确實有些冷,但是彭格列的暖氣也開的很足,完全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但綱吉從他的反應來看,以為自己找到了會感覺到寒冷的原因,當即哎呀地嘆了一口氣,小大人一樣踮起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嗨呀,現在的年輕人呀。”他搖頭晃腦地說,“總是要、要風度不要溫度。這樣不好哦。”

綱吉後退一步,給他轉了個圈圈,展示了全身上下的衣裝。

“看!綱吉就穿得很暖和哦!”

但列維沒有看見他的暖和。

他看見幼崽胸前的小獅子胸章——這對胸章他在一個星期前在boss的辦公桌上也曾經見過一副一模一樣的。

當時列維還以為這是boss為自己準備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有些嬌小,但是既然是boss的選擇,那一定就有他的深意。

最近的宴會就只有今天的這場,所以列維很是有心計地為自己挑選了這套暴獅雄風,以求與偉大的boss的胸章能夠呼應。

可是,這是什麽!

列維目眦欲裂。

怪不得他用目光敬仰地觀察了boss好大一會,都沒有看見這對胸章的去向,結果竟然是這樣、這對胸章竟然是boss為這個小鬼準備的麽!

思及此,列維整個人都憤怒了起來。

他一把捏住綱吉的肩頭,壓抑着他的驚訝與憤怒問道:“你、你的胸章是從哪裏來的?”

綱吉歪了歪頭。

“這個嗎?”他愛惜地摸了摸小獅子的腦袋,回答,“是鯊魚哥哥早上給綱吉的呀。”

列維沖口而出:“不可能!這明明是boss親自挑選的!”

綱吉還沒反應過來,這位看了胸章之後就親自将這對胸章的信息查得七七八八的列維就飛速地将關于胸章的信息給說了出來,連多長多寬多厚多重哪位大師雕刻的都如數家珍。

綱吉:好、好厲害。

他被列維這幅狂熱的姿态有些吓到,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

【驚呆。】

【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jpg】

【沒想到列維平平無奇一男的,居然深谙此道。】

【魯斯利亞狂喜。】

【魯斯媽咪:是姐妹!】

他遲疑地看着列維,又摸了摸胸章。

“列、列維叔叔很喜歡這個胸章嗎?”他問。

“當然!”

這可是boss親自挑選的胸章啊!!是他列維得到就死而無憾的寶物啊!

綱吉皺起臉,有些猶豫。

“如、如果列維叔叔實在很喜歡的話。”他輕輕說道,“綱吉可以問問鯊魚哥哥可不可以把小獅子送給綱吉哦。”

列維一驚,以為這小鬼是看着這胸章的紀念意義要留住和自己炫耀了。

他陰沉地低下頭,但實在沒法去欺負一個小孩。

“好……好啊……”

男人的身後不斷散發出了陰暗的氣息。

綱吉看了看他,沒忍住去摸了摸他的腦袋。

嘶……有點紮手。

被紮了手手的幼崽趕緊收回了爪爪,還是踮着腳,将自己湊近列維的耳邊。

“如果鯊魚哥哥同意把小獅子給綱吉的話,綱吉就把它送給列維叔叔。”

送、送給誰?

列維的腦子突然宕機了一下。

他轉過頭:“送給……”

粗黑的手指指向了自己。

“送給我嗎?”

把boss千挑萬選的榮耀,送給他列維·亞·坦嗎!

綱吉有些被湊得過分近的列維吓到,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列維突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雙手捏住幼崽的肩膀,身後不由得泛出了粉色的小愛心。

天使!

那個人妖竟然沒有說錯,這個小鬼、不,沢田綱吉、綱吉小寶貝,竟然是這個世界上活生生的天使!

【救。】

【雖然我懂列維的感激之情,但是……】

【屏蔽屏蔽屏蔽,天啦太可怕啦。】

綱吉也被他吓住了一下。

此時,一直遵循着綱吉命令等在門邊的獄寺終于忍不住沖了進來。

他不知道哪來的氣力,一把将綱吉從列維的手下撕開,将對方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自己身後。

“不可以欺負綱吉大人!”

銀毛幼崽的聲音也是帶着奶氣的,像是一只嗷嗚嗷嗚叫的小奶狗。

列維眯起眼,努力辨認這個礙眼的小家夥是誰。

他站起了身來,一米九的身高在兩個五歲的小崽崽面前像是一個巨人,板着臉居高臨下地看着崽崽們的時候,簡直像是傳說中會吃小孩的怪物。

獄寺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腿也有些發抖,但還是嚴嚴實實地保護在綱吉的身前。

他一狠心,就閉上了眼。

“如、如果要欺負綱吉大人的話,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不知道他是從哪學來的這種臺詞,一說出去之後,徑直讓氣溫下降了好幾個度。

列維傾下身,陰影落在銀毛幼崽身上。

對不起,綱吉大人,我獄寺隼人要先您一步而去了。

就在獄寺閉着眼以為死亡即将到來、在心裏開始寫一封長長的遺書的時候,身周的壓迫感突然消失了。

列維站起身,向着兩個幼崽露出笑。

“很好,你過關了。”他叉腰說道。

綱吉從獄寺身後探出頭,眨了眨澄澈的大眼睛。

“列維叔叔?”他遲疑地叫着對方的名字。

列維一手一個把幼崽拎起來,放在自己的臂彎裏,共同看着月色。

已經逐漸習慣被抱來抱去的綱吉很快調整着找到一個讓自己舒适的位置坐好,而還處在自己即将要因為保護綱吉而死去的獄寺卻半晌沒愣過神,等他反應過來揮舞着小拳頭對列維拳打腳踢,對方已經帶着詭異的微笑和綱吉說起話來。

“守護者麽?”列維·爾坦虛起眼睛,點了點頭,“确實是我們使用的稱呼。”

他估摸着也沒人跟小鬼頭說這個,這時候心情又正好,便同綱吉解釋起來。

“所謂的守護者,就是為了守護boss而存在的人。”他說道,對守護者的理解帶着列維式的風格,“比如我就是xanxus大人的雷之守護者,我的職責就是成為雷電。不僅成為雷電,還要将家族接受到的損傷單獨扛下和抹消,成為避雷針。”

綱吉和正扭動着要逃脫這家夥的鐵臂束縛的獄寺一同張大了嘴巴。

列維炫耀的心思隐秘地得到了滿足。

他看了眼宴會大廳,發現并沒有什麽必須他列維不可的事情之後,便回過頭,專注于為兩個幼崽上課。

月色很好,背後宴會廳的音樂很妙曼,連紅酒的滋味也令人陶醉。

列維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芬芳,啊,這就是有xanxus大人在的空氣!是他列維的生存之地!

他暴躁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平複,于是睜開眼,同兩個睜大了眼睛的幼崽一字一句地說道:“很好,既然你們誠心誠意地請求了,那我列維大人就不計前嫌地告訴你們。所謂的守護者,不要僅僅局限于表面的含義……”

要說解釋守護者,瓦裏安中或許沒人比列維更來勁。

他本人便是xanxus的死忠,屬于将全部的身心都貢獻給首領的那種人,相應的,在敘說何謂守護者的時候,也注入了大量的私貨,灌輸進自己對于boss的無限愛戴。

而到這時候,耳朵一級靈敏的獄寺就聽不得這話,開始和這個醜臉争吵。

比如說:“xanxus大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首領。”

正在拿小本本做筆記的獄寺:“不對!綱吉大人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首領!”

正在解釋的列維就會瞬間被帶偏,開始和一個五歲的小崽崽争吵。

【嘆為觀止。】

【我上次見到和小崽子吵架的家夥還是在上次。】

【yysy,列維憑借着一己之力打破了我對固有印象。】

【列維,行走的忠犬。】

綱吉坐在列維的手上,看着這兩人一來一往地争吵,嗨呀一聲嘆了口氣,伸出爪子抵住了臉都要貼在一起吵架的兩人。

“sto——p!”棕毛的崽崽逐漸熟練,首先對着獄寺說道,“好孩子不可以吵架!”

在獄寺低下頭之後,綱吉又嚴厲地看向列維。

“列維叔叔也是,獄寺君還是一個小寶寶,你怎麽可以欺負他呢?”

于是列維和他對視兩眼,在幼崽純然澄澈的目光下舉起白旗投降。

綱吉雙手環胸,滿意地點點頭。

“那麽,大家一起道歉說對不起,然後和好吧。”他提議道。

列維一個猛地擡頭,還沒說話,就被嚴厲地看着他的綱吉盯住了。

“列維叔叔不想和好嗎?”無師自通抓住男人命脈的幼崽說道,“山楂絲一定很讨厭會和小朋友吵架的人的吧。”

【走開,垃圾。】

【竟然和小鬼吵架,真是丢我的臉啊。】

列維的腦中忍不住浮現此間事發,xanxus會對他說的話,忍不住差點老淚縱橫。

綱吉見他開始悔過了,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獄寺。

不過他還沒開口呢,獄寺就很自覺地擡起了腦袋。

“是我的錯。”銀毛的幼犬別扭地說道,“我不應該和你吵架的……醜大叔。”

最後的稱呼說的很是小聲。

列維的腦海裏被不斷說他丢臉了的xanxus擠滿了,也沒聽見這句醜大叔,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過去好一會,兩個幼崽直勾勾地盯着他,讓向來自诩惡人的列維也無法再說什麽。

他面容扭曲了半晌,冷哼一聲,幹巴巴地說道:“不,我也有錯,我不應該和你争的……但xanxus大人絕對是天下第一!”

獄寺隼人忍不住拔高了嗓子:“綱吉大人才是!”

“不,xanxus大人才是!”

“綱吉大人!”

眼見着兩個人又開始争吵起來,綱吉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唉,帶孩子怎麽這麽難呢?這就是媽媽們面臨的困難嗎?怪不得幼稚園的老師都要說媽媽好偉大的,媽媽真是太太太難啦!

生活不易,綱綱嘆氣。

未免兩個人再度打鬧起來,綱吉再次叫停。

“綱吉還有一個問題!”他舉起爪爪,插入兩個又要面貼面吵架的家夥中間。

列維自知失禮,咳了一聲,恢複瓦裏安精英應有的人模狗樣。

“你說吧。”他道。

于是綱吉點了點頭:“既然守護者是boss才有的,那獄寺君想要成為綱吉的守護者的話,綱吉要怎麽辦呢?”

列維被這問題問住了一下。

他摸着小胡子沉吟了半晌,腦中快速飛過一系列的等式。

已知守護者是彭格列特有的體系,又已知即使在彭格列內部,也只有首領和瓦裏安有這個建制——其中後者還是他老大率先創立的,不愧是xanxus大人!

再加上條件,小鬼想要這個銀毛小鬼成為他的守護者。

那麽,最後可以得出……

列維靈光一閃,得出一個聰明絕頂的結論。

“這很簡單。”他嚴肅地咳了咳,“既然你想要守護者,那就成為首領好了。”

列維凝重地說道:“成為瓦裏安的首領——我的意思是,在boss成為十代目後,你成為瓦裏安的boss,這樣就可以擁有守護者了!”

綱吉發出了哇的聲音。

“列維叔叔你好聰明哦!”他誇贊道。

列維自得地搖頭晃腦,自誇是整個瓦裏安除boss意外最聰明的男人。

【我不信。】

【要是這樣的話,這個瓦裏安一定不能要了。】

【只有我覺得這個邏輯哪裏怪怪的嗎?】

【哪裏怪?哪裏?這明明很順暢的啊!】

【成為王的兄長和守衛兄長的崽崽,啊,這是多麽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啊!】

【srds,我們崽崽和山楂絲不是兄弟。】

【他們是叔侄。】

【啊?】

【哈哈哈。】

在列維叉腰自誇的時候,綱吉和獄寺已經偷偷落地了。

兩個崽崽對視一眼,發現一時半會好像不能讓列維從美夢中醒來,于是偷偷摸摸溜溜達達,在跟在他們後面的侍從的幫助下推開門,重新溜進了宴會大廳。

崽崽們在整個大廳中認識的人也不多,于是游着游着,就到了在一邊偷懶的費德裏科身邊。

表面是少年,內心卻和五歲小孩無比接近的費德裏科和他倆蹲在一起,聽了幼崽的一番叽叽喳喳,很是有經驗地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麽想的。”金發的小漂亮驕傲叉腰,“以後恩裏科哥哥當十代目,我就當他的錢袋子……我偷偷告訴你們哦,以前好長一段時間,彭格列的財政都是赤字呢。”

綱吉蹲在他身邊,捧場地發出哇哦的聲音。

然後提出疑問:“但是山楂絲也要當十代目的诶。”崽崽掰手指,“有兩個十代目嗎?”

費德裏科也被問住了,他剛還想笑山楂絲是什麽稱呼,結果就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問問了個僵硬。

金發紅瞳的嚣張少年突然慢慢石化了起來。

綱吉疑惑地戳了戳他,呼喚着費德裏科的名字。

半晌,費德裏科才回過神來。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蹲着蹭蹭蹭後退了好幾米。

“達——咩!這樣的話,我們以後就是敵人了!”

很有原則的小漂亮認真地說道。

綱吉深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

費德裏科別過頭不去看幾乎是在發着金光的幼崽,艱難地說道:“既、既然都要争奪十代目,那恩裏科哥哥和山楂絲就是敵人,那我們也都是敵人了啊!”

綱吉吸了吸鼻子。

“真、真的嗎?”他可憐兮兮地問。

但費德裏科可有原則啦。他堅定地點點頭,但還是不忍心看幼崽這幅模樣,小心翼翼地說。

“不、不然這就得叫通敵……放在mafia,是要被家族成員一人一塊石頭給砸死的!”

好、好可怕!

綱吉被他吓得瑟縮了一下。

但他還不想失去費德裏科這個好朋友,于是他思索了半晌,忍不住嘆氣。

“既、既然這樣,我們不要成為好朋友了吧。”說着說着,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但費德裏科卻是一怔。

“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綱吉奇怪地看了他一樣。

“難道不是嗎?”他開始掰手指,“fede送了綱吉見面禮,綱吉也送給了fede禮物;綱吉叫fede不是費德裏科而是fede,fede也叫綱吉綱吉。”

他擡起頭,疑惑地說道:“難道我們還不是好朋友嗎?”

好、好朋友!

自小被衆人捧在中心、但卻始終沒有傳說中的好朋友的費德裏科覺得自己突然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擊中了!

他捧住被擊中的小心髒,忍住不要叛變。

綱吉掰着手指,繼續說道:“fede還說過要養綱吉,唔,綱吉不可以給你養,但是可以去fede家做客,這不是好朋友才能做得事情嗎?”

綱吉看着費德裏科,目光信賴而依戀:“綱吉還沒有過可以去他家裏的好朋友呢。”

所以是唯一的好朋友嗎?

費德裏科捂住了心髒。

對不起,恩裏科哥哥!

費德裏科飛速回到原本的位置,把綱吉整個抱在懷裏。

他好小好可愛,對不起恩裏科哥哥,我放棄不了好朋友嘤嘤嘤。

“嗚嗚嗚你說的對,我們還是好朋友!我好喜歡綱吉,我會負責養你的!”

【嗚嗚嗚我先說,他好可愛嗚嗚嗚。】

【小漂亮和小崽崽都好可愛嗚嗚。】

【養!讓他養!錢不夠我們可以衆籌!】

而沒時間在意彈幕的綱吉被費德裏科整個抱住,他伸出兩個爪爪,在空中撲騰了兩下,就被費德裏科整個抱了起來。

只見金發的、盛氣淩人的少年風風火火地走過半個宴會廳,一爪拍在xanxus身前的桌子上。

咿,為什麽恩裏科哥哥和xanxus坐在一起。

費德裏科心裏微妙地心虛了一下。

但他很快趾高氣昂起來,哼唧一聲揚起了頭顱。

“喂,山楂絲,就是你說要讓綱吉當你的瓦裏安首領的吧?”

區分出的小隔間中,少年的聲音清晰地傳入xanxus和恩裏科的耳中,後者反射性地頭疼了一下,聽見這話,又看向xanxus。

哇,這個表情,來真的麽?

——對宿敵了如指掌的恩裏科發出驚訝的聲音。

xanxus身體前傾,赤色的瞳盯視着費德裏科。

對方正以一種令人不爽的姿勢抱着小鬼,這讓被鯊魚逼着學會懷抱幼崽的正确姿勢的xanxus很是不爽。

而費德裏科被這幅要吃人的目光吓得往後退了一退,很快反應過來他才不該害怕,虛張聲勢地直起了腰。

——如果他沒有默默把綱吉舉起來擋在身前,這個姿勢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獄寺在下面跳着腳腳,試圖将自己的綱吉大人給救下來。

——可惡,他就知道!這頭壞龍一點都不是好人!

見狀,恩裏科不由出聲為自己的笨蛋弟弟解圍。

“不會吧,xanxus,雖說十代目之位還不知道花落誰家,但你這挑選的繼任者……也太幼小了一些。”

他比劃了一下綱吉的身高,想到兔子一樣的小家夥,不知道說xanxus這家夥也終有被兔子迷了心竅的一天還是什麽,不由笑了起來,“別的不說,就是家……,他同意麽?”

xanxus也冷笑了一聲。

“他總不能現在跳起來反對。”他揚起下巴,“而且,老子要做的事,輪得到他反對麽?”

一如既往地盛氣淩人。

但恩裏科發現一向無所顧忌的xanxus,竟然和他一樣避免了家光的名字——雖然這不一定是為了避免讓幼崽聽了傷心。

他還欲張口,見xanxus的目光狠厲地刺來。

于是青年作出請的姿勢,大聲笑了起來。

龍龍祟祟從綱吉身後探出腦袋的費德裏科:“恩裏科哥哥?”

恩裏科起身撈起他的外套,單手搭在肩上,走過茶幾,rua了一把弟弟的腦袋。

“走了,fede。”他道。

費德裏科不解地眨了眨眼,但還是順從地聽從兄長的話,放下綱吉,貼貼道別,一蹦一跳地跟着恩裏科走遠。

他金色的辮子在身後蕩來蕩去,像是這頭容易滿足的快樂小龍一樣快樂。

綱吉收回送他離去的目光,看着xanxus,遲疑了一下,挪到xanxus身邊,慢吞吞地爬了上去。

他還拍拍身邊的位置,叫獄寺一起來排排坐。

然後幼崽扭過頭,整個挨到xanxus身邊去。

“山楂絲生氣了嗎?”他軟軟地問。

xanxus垂眸看他,輕聲笑了笑:“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揣摩老子了?”

【救命,山楂絲被誰穿了。】

【一瞬間覺得他突然好溫柔的我是否哪裏有問題。】

【我甚至覺得他馬上要刮刮崽崽的鼻子。】

【別說了,剛才那句你不必低頭還有誰記得,我當初一個猛男落淚。】

【誰能記得我們山楂絲一開始還是個連崽崽哭了都不想抱的猛男啊(哽咽)。】

綱吉很是熟悉他的脾氣了,聽着語氣就知道xanxus沒有生氣。

他趴在xanxus交疊的膝上,依戀地蹭了蹭。

“那綱吉想要幫山楂絲的忙嘛。”他說道。

雙腿緊閉乖巧坐在一邊的獄寺隼人敏銳地察覺出了綱吉大人語氣的變化。

不同于剛才制止他和那個醜大叔的綱吉,這時候的綱吉大人似乎更加、更加柔軟一些。

如果說剛才那個綱吉大人就像是傳說中包容一切的天空的話,現在的他就是緊接着另一片天空的天空,整個人都柔軟地依賴在了邊上。

他看着自己短短的手指,不知為何有些沮喪。

【想要、想要綱吉大人信任山楂絲大人一樣信任我。】

列維的毒唯宣言還是灌輸進了男孩的腦中,讓他的思想整個變成了圍繞綱吉的形狀。

而綱吉沒有察覺到獄寺心态的變化,他忍不住向xanxus撒着嬌,希望對方能夠承認自己的想法。

xanxus有一下沒一下梳理着幼崽的軟毛,今天他的頭發上被發型師用了一些固定的發膠,撫摸起來并不如往日那樣柔軟。

但挑剔到連一塊牛排都要精準要求到産地、烹饪時間甚至裝盛盤子花樣的xanxus并未發出任何聲音,像是以往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沢田綱吉的腦袋。

綱吉歪了歪腦袋,疑惑地看着他。

——山楂絲再rua下去的話,綱吉就要禿禿啦!

這視線讓xanxus頓住了手。

這時候,斯庫瓦羅大喇喇地闖了進來。

“瑪德,累死老子了。”他大馬金刀地闖進坐下,灌了好幾口茶水進肚子,才發現這裏還有個兩個幼崽。

嘴裏的髒話既然吐出去就收不回來了,斯庫瓦羅咳了聲,試圖用他混蛋boss的來代替之後的所有髒話。

但他的混蛋boss已經看向了他。

對這家夥熟悉到不說一個眼神、就是他一根手指頭動都知道這家夥是要砸人還是吃東西的斯庫瓦羅突然後背一涼。

只見xanxus垂眼,将幼崽從邊上提溜了起來。

“好啊。”他漫不經心地回答了幼崽的請求,目光投向斯庫瓦羅,“要成為瓦裏安的boss的話,得先從做任務開始。”

綱吉握住拳頭。

做任務ovo!

他早就聽貝爾說過,貝爾也好魯斯媽咪也好,連新加入的瑪蒙醬都要做任務的!

看着他的反應,xanxus滿意地點頭,繼續道:“下個任務,你就跟這個大垃圾一起去做好了。”

聽着這話,跟在綱吉身後的獄寺也舉起手:“我、我也要去!我要去保護綱吉大人!”

斯庫瓦羅:“哈?”

但這時候,高興幼崽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他身上來了。

在幼崽雙眼亮晶晶的攻勢之下,瓦裏安的作戰隊長不知為何逐漸僵硬了起來。

可惡,這是魔法攻擊嗎!

縱橫劍場多少年的斯庫瓦羅咬牙想到。

綱吉舉起了爪爪。

“提問!”綱吉說道,“我們瓦裏安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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