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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是撲到他身上去的, 兩人面對面貼着,蘇棠兩條腿挂在男人腰兩側。蘇棠雙手摟着男人脖頸,霍令俨手兜住她臀部将人抱着, 此刻兩人的姿勢十分親近。
端午之前的那段日子, 兩人小鬧過一場。不過後來好了後,行房的次數就更頻繁了。
霍令俨是久旱逢甘露,且又在這樣的年紀, 不可能會忍得住。就算再能克制自己,但如果是在妻子能夠承受的舒服範圍內, 他自然是不會委屈自己的。
再說,起初兩人都對彼此的身子陌生,所以配合得不是很好。但熟能生巧, 磨合較量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能更加深入了解彼此。
房事和諧美滿, 又相互尊重, 感情自然也是一點點濃厚起來。霍令俨倒不吝啬于給她寵愛,所以, 只要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且她提出的要求并不過分,他都會盡量滿足。
這一年相處下來, 霍令俨也明白,身邊的這個女人雖然有的時候想法獨特了些, 也有些不安于室喜歡往外面跑, 不過, 他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人。也就是說,不管她做什麽事,她自己是可以掌握好那個度的,不會做得太過分而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很多事情上,霍令俨都是信任她的。而且,常常家裏家外的一些事情,夫妻兩人都會商量着做決定。
在霍令俨眼裏,蘇棠是一個得體的好妻子,是不但不會給他添麻煩且還能幫襯着排憂解難的賢內助。這樣的妻子,是會讓他舒适的存在,他自然是對她有好感的。
不過,心裏雖然答應了她,但近來他總愛逗她,面上自然就裝着為難的樣子。
“每天都出門?”霍令俨輕聲反問了一句,如刀裁剪過般有型的眉毛也輕輕擰緊了些,男人沉默着。
見狀,蘇棠又摟緊了他脖子,靠得他更近了:“那不要每天都出門,隔天出去一次……好不好?”
男人還是沉默。
蘇棠:“隔兩天出去一次?”
沉默。
“算了。”蘇棠已經沒了耐心,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不求您了,我一會兒求老太太去。”
說罷,蹭着身子想從男人身上下來,卻被男人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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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生氣了?”霍令俨沒再故意繃着臉,笑了起來,“答應你就是。”
于是蘇棠就問他:“方才伯爺是不是故意逗我呢?”
“沒有。”他否認,卻避開了目光。
“真的沒有?”她不信。
“沒有。”他繼續否認,不過,卻是敢直視她逼問的目光了。
蘇棠自然猜得到他方才是故意的,既然他想逗自己玩兒,那她為何不能逗他呢?所以,蘇棠咧着嘴巴壞笑起來,本來摟着他脖子的手一點點往下移,直到摸到腰的時候雙手停住,然後一雙手頗為熟練的在他腰肢四周來回游移,力道恰到好處,恰能引起他的反應,卻又不用全力去滿足……就跟昨天晚上一樣。
霍令俨心裏一點點又癢起來,他騰出一只手來,緊緊按住了那雙不安分的小手。
“別鬧。”他表情頗為嚴肅認真,聲音低啞。
蘇棠故意倚在他懷裏,笑得壞壞的:“鬧一鬧怎麽了?大清早的,伯爺既然有興致與妾身玩鬧,那妾身奉陪啊。”
“你倒是會鬧。”霍令俨覺得自己有些拿她沒辦法,以前兩人關系不好的時候,他還能用一家之主的威嚴壓一壓她,可現在關系好了,他覺得自己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還是那句話,她懂得掌握分寸。就算鬧,就算想壓人一頭,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見人還是挂在身上不下來,霍令俨說:“一會兒有丫鬟進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自己說說像什麽樣子?你是主母,是我的妻子,該有的得體莊重還是不能少的。”
蘇棠若想怼他,自然有話等着他。
“好啊,既然伯爺想妾身端莊持重,那妾身便就端着好了。”她忽而從他身上跳下來,站得離他遠了些,“希望以後晚上的時候,伯爺也能說這樣的話。”
“我不是……”
“青雀,你們端水進來吧。”
蘇棠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喊了候在外面的丫鬟進來。
見如此,霍令俨後面的話也就咽下去了。他擡着眉毛看了妻子會兒,見她的确是沒有真正生氣後,這才收回目光去。
屋裏丫鬟來來回回忙碌着,蘇棠既然醒了,便也不打算再睡。
丫鬟們伺候着她換了衣裳,然後她坐在了梳妝鏡前,青雀在幫她梳頭。
霍令俨漱完口洗了臉後,走到妻子跟前對她說:“營裏有要事,我先走了。臨走前會去母親那裏一趟,你想出門的事情,我會跟她說一聲。另外,你自己也去跟祖母老人家提一句,免得老人家擔心。”
“多謝夫君。”蘇棠立即喜笑顏開。
霍令俨卻是扯了下臉皮,似笑不笑的樣子:“有事就喊夫君,無事只是伯爺。”
這話說得就像是在調.情了,蘇棠從銅鏡裏往身後看去,見丫鬟們都垂着腦袋做自己的事兒,都跟沒聽到這句似的。而那個站在身後的男人,臉色晦暗不明。
“妾身知道了。”蘇棠只回了這麽一句。
霍令俨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了,于是只又叮囑交代了一句,然後離開了。
蘇棠照例去榮安堂跟福壽堂請安,請完安後,去了醫館。
“你來了啊,走,我們去隔壁屋說。”程氏瞧見蘇棠後,直接拉着她去了廂房。
關起門來後,程氏笑着問:“棠姐兒,你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如今你做的那個玉梨霜,賣得越發好了,每隔幾天你派人送來一些後,基本上當日就被搶空了。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一個人做這些,一來太辛苦了些,二來,也是實在慢了些。所以,有沒有想過,招收幾個學徒來?”
招收學徒這事兒,蘇棠也考慮過。不過,這事還得深思熟慮一番,不能着急。
“這事我再想想,暫時不着急。”蘇棠想着說,“舅母,我是覺得,之所以我的東西賣得好,也是因為大家之前從未見過這種胭脂水粉,好奇了些。再加上,城裏的貴女們甚至包括宮裏的娘娘,都在用。好像誰若是不用,就跟不上潮流似的,這是跟風效應。若是誰想買随時就能買得到,怕是大家就不會太在意了。”
很多東西,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程氏點點頭:“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又說,“你是個有主見的,我倒是不擔心。”
蘇棠道:“我今兒又帶了些來,一會兒讓青雀拿進來。對了,舅母若是忙的話,不必管我,我自己在這裏坐坐就成。”
程氏好奇:“你一個人在這裏坐着幹什麽?你來醫館,不是找我的?”
蘇棠說:“是來找舅母的啊,不過你現在忙着,不必耽誤時間管我。等你不忙了,我們再細細說些未來的打算。剛好,我也利用點時間做點自己的事情。”
“這就是攆我走了。”程氏笑着搖搖頭,卻是站了起來,“我還想呢,剛好趁着這個與你說話的機會偷偷懶。你是不知道,我天天一個人從早忙到晚,有多累。”
蘇棠知道醫館裏生意好,于是忙說:“要不再請兩個大夫來幫舅母的忙吧?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情,舅母可以自己看着安排的。”
程氏說:“雖然現在累,但真的還好。再累的時候,我也是經歷過的。再說,請大夫也不容易,哪能是想請就能請得到的。”她一邊說,一邊捶了捶腰,臉上卻滿是笑容,“等哪日我找到合适的人了,直接就用了。”
“那也好。”蘇棠同意,“若是舅母尋到了覺得好的大夫,直接用了,不必問我。”
“行了,你忙吧,我也去忙自己的了。”
程氏離開後,蘇棠便從一旁書架上拿了本書來。又拿了筆墨紙硯,一邊看着書一邊寫着東西。
如今正是天熱的時候,蘇棠才坐一會兒,就覺得背上全是汗。青雀被她打發去外面幫忙了,沒人幫着扇風,于是她擱下筆來,自己拿了扇子扇風。
這間屋子有一扇小窗戶,窗戶朝着北面開。窗臺下是一張大炕,當然,這大夏天的,炕自然是沒燒的。
窗邊許是有些涼風,蘇棠便拿了書,坐去了炕上。窗戶外面是一條街,蘇棠坐過去後,伸手将窗戶支開。
雖說外面也是一條街,但街對面是一排排住戶,與前街的熱鬧繁華不同,這後街很是清靜。窗外有幾棵粗壯的大樹,樹能遮陽也能納涼,蘇棠靠在窗臺上,微風拂面而來,她覺得舒服多了。
正看得入神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紙團扔在了她的書上。
蘇棠捧着書人沒動,臉上表情卻是僵住了。望着那個紙團,其實她都不必拆開來看都知道,肯定是齊王差人扔過來的。
蘇棠坐着久久沒動,她想了很多事情。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或許她該找個借口離開齊王的掌控。
可借口不是那麽好找的。
她都可以猜得到,等她這次出來,齊王怕是等了很久了。
裝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蘇棠靜坐了會兒後,還是拆開了那紙團。果然,是齊王約她見面。
還是老地方。
蘇棠還是像之前一樣,将紙團燒掉後,稍稍理了下衣裳,然後去了外面。
“舅母,屋裏呆得久了,我嫌悶,我出門逛逛去。”
程氏道:“大熱天的,外面那麽曬,你現在出去不怕曬黑了?”
蘇棠心情不太好,但為了不讓人察覺到她不高興,硬是擠出笑來說:“我坐馬車裏,曬不着。”
“你這孩子,就是呆不住。”程氏拿她沒辦法,又叮囑,“一會兒就回來。”
蘇棠應了一聲,帶着青雀走了。
還是那家成衣鋪子,馬車停在鋪子門口。青雀扶着蘇棠下來,蘇棠心中正緊張躊躇着,想着,一會兒到底要怎麽應付齊王。
又想着,若是日後叫霍令俨發現了她是齊王送去他身邊監視他的一枚棋子,他又會待自己如何?若是一句話打發了自己倒是好說,左右她也是渴望能夠盡早離開霍家的,可若是他惱羞成怒要了自己小命呢?
她不想死啊。
“夫人,伯爺。”
蘇棠本就心虛,乍一聽到青雀提了句“伯爺”,吓得腿軟,一腳踩空,險些從車上摔下來,好在被一道有力的臂膀拉撐住了。蘇棠驚魂未定,猛然間擡眸看去,就看到跟前這個一身戎裝的男人。
“伯……伯爺。”蘇棠沖他笑。
霍令俨如今不但是城門的兵頭,更是陛下欽點的一千禁軍的頭領。所以,平時除了要顧及城門守衛的工作,定期也得帶着一千禁軍進行軍事演習。
這不,正打馬從西城門過來,打算往城外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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