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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辦車展的月份。

車模都有經紀人，蘇婉的經紀人聯系她，讓她去參加車展站臺，地點在花城——南方的一座大城市。

在花城汽車展覽中心內，作為車模，蘇婉只需站在車旁，面帶微笑，擺出各種pose，被無數路人和一些攝影師對着拍照就行。

一連兩天的車模工作，第二天晚上，蘇婉回到酒店，累得攤在了床上。

十幾分鐘後，熟悉的微信鈴聲響起，蘇婉拿過手機一看，是閨蜜宋佳琪發來的消息：寶貝你火了，快看！

蘇婉點開微信消息，回她：什麽鬼？

宋佳琪：我在抖音刷到你了，幾十萬贊呢，你等等，我轉發給你。

宋佳琪很快就轉發過來一條抖音短視頻，蘇婉在視頻裏，是昨天的車展視頻。

視頻裏，蘇婉穿着一身白色的模特服、一對白色的高跟鞋，雖不暴.露，仍有性感的味道，她用手把黑長直的秀發撥到了後背，美麗的容顏上是溫婉的笑容，修身的衣服顯現出玲珑身段，加上她個子高挑，舉止神态仙氣飄飄，仿佛是仙女下凡，旁邊的銀光閃閃的車都被她奪取了光芒。

原來，一個抖音幾十萬粉絲的攝影師昨天在車展上拍到了蘇婉的視頻，然後發了出去，上了大熱門，引來無數網友觀看。

宋佳琪又發來消息：看到沒？

蘇婉回：看到了，我先去抖音看看，等會再和你聊。

蘇婉打開抖音，搜索“花城車展”，第一個挑出來的就是那個視頻。

從昨天到現在，經過一天多時間的發酵，視頻已經有七十多萬贊了，還在不斷上升。

蘇婉也點了個贊。

她有抖音號，只是平時很少刷。

蘇婉翻開這個視頻的評論區，看到的是這樣的評論：

【得妻如此，子非親生又如何？】

【天啊，仙女下凡啊！】

【買車送車模嗎，送我就買】

【樓上+1，買車送車模我馬上買一輛，哈哈】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如此美女，也算不枉此生了】

【愛而不得啊！我恨自己沒能力】

【明星臉不解釋】

【太漂亮了吧，這顏值，不秒殺那些女明星？】

【漂亮就算了，你看她的身材，真的要命了】

【一分鐘之內，我要這個小姐姐的全部資料】

【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小夥子！我恨！】

這些評論都是按照點贊人數從上往下排的。

但是，這條評論很快彎道超車，成了最頂端的熱門評論：【誰有這位小姐姐的傳送門？我要關注她，太漂亮了！】

無數人跟着瘋狂留言求傳送門，想要關注蘇婉。

看着這些評論，蘇婉捂着嘴笑了起來：“網友們真是太可愛了。”

宋佳琪又發消息來：這麽多人問你的傳送門，你不趕緊給？

蘇婉回她：先等等，我想想。

突然就火了，蘇婉心裏還沒準備好，需要緩一緩。

宋佳琪發來：想什麽？多好的機會啊。

蘇婉還沒回複，經紀人也打電話過來，蘇婉接了，經紀人的微微顫抖的聲音傳來：“蘇婉，你看了抖音嗎？”

“我已經知道了。”

經紀人激動道：“趕緊抓住這波熱度啊，說不定就發財了，你看那些網紅多賺錢啊。”

蘇婉刷到過不少網紅，也粗略知道網紅的行情，想到姑姑的病，想到敗家的姑丈，想到還要養表妹表弟，想到房貸，想到讀研或者出國留學的費用……

或許這次是她賺錢的好機會。

蘇婉的判斷力和執行力一向很強，很快就拿定主意了：“知道了，我馬上弄，先這樣啊，拜拜。”

結束通話後，蘇婉思索片刻，把帳號頭像換成了一張自己在車展上拍的美照，順便把自己系統生成的亂碼名字改成了本名蘇婉，發了一條私信給那個攝影師：你好，我就是你那個視頻的本人。

攝影師是個男的，自從發了那條視頻後，無數人私信問他蘇婉的帳號是什麽，他的私信快爆.了。

他也不知道啊！他倒是想知道啊！

他原本就是發各種美女視頻的攝影師博主，然後吸引粉絲，賺取金錢。

這次他發蘇婉的視頻是希望漲點粉的，完全沒有料到會這麽火。

攝影師一直在等蘇婉本人聯系，終于等到了，他馬上就回複：請提供你的證明，抱歉，騙子多，我要小心點。

蘇婉把自己的模特證拍照發了過去。

攝影師這才相信蘇婉：哇，真的是你本人耶！我馬上公布。

他在那條視頻下評論：謝謝大家，傳送門來了，@蘇婉，趕緊關注這個大美女吧！

這條評論很快就被眼尖的網友發現了，瘋狂點贊頂到了第一。

網友順着傳送門，找到了蘇婉的帳號，并且關注了她。

蘇婉可以看到自己的粉絲數量飛快上漲。

望着自己光禿禿的主頁，也沒有視頻作品，蘇婉開始編輯簡介：車模、平面模特，法語翻譯，身高173CM，體重49KG。

編輯完，她又打開手機相冊，找了一個平時臭美拍的視頻傳了上去，并且配了一條很火的音樂。

短時間內，一群網友在剛發的視頻下留言，對她一頓猛誇：

【天哪，仙女第一個作品欸】

【怎麽才一個視頻？以後要多更新啊】

【耶耶耶，我終于找到本人了，翻了好久】

【家妻給大家獻醜了】

【老婆，我來了】

【樓上的兄弟，老婆是你随便叫的？我才是她老公！】

【仙女，求翻求翻，求求了】蘇婉在這條評論下回複了一個：翻【笑臉】

那網友回複：【哇，我被仙女翻了，天哪！】

其他網友紛紛表示羨慕。

“這幫小可愛。”蘇婉笑出聲來，在床上打了個滾。

當天晚上，蘇婉從相冊找了三個視頻發到了抖音，每個視頻都有大幾萬贊。

後面幾天的車展，展覽館人滿為患，許多人奔着蘇婉而來，越來越多的攝影師看到蘇婉的熱度，紛紛拍了她的視頻發到抖音，反向均為不錯。

一時之間，蘇婉小範圍內火了一把，抖音粉絲也漲到了七十多萬，仍在上漲。

恒悅集團的CEO辦公室裏，唐澤拿着手機：“老板，蘇小姐她……”

“她怎麽了？”顧宇成右眉往上一勾，問道。

“她火了。”

？？？顧宇成神色一動：“我看看。”

他低頭看着唐澤遞過來的手機，上面是蘇婉的抖音賬號界面。

男人修長的手點了點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知道了，下去吧。”

他把手機還給了唐澤，端起辦公桌上的上品碧螺春喝了一口。

後來的日子裏，蘇婉模仿其他網紅，在抖音上發了不少視頻，她沒學過唱歌跳舞，但其他網紅拍的視頻也沒多大難度，都是些簡單的動作、手勢舞或者梗。

蘇婉的抖音粉絲越來越多，粉絲們在她發的視頻下評論：

【什麽時候開直播啊美女？】

【快開直播吧，我給你刷一套房】

【樓上土豪啊，膜拜】

【開直播了跪求艾特我，謝謝】

【一套房算什麽？趕緊開直播！我要給你刷一棟別墅！】

【說刷禮物的都是男粉嗎？】

【誰說的？我就是富婆，蘇婉是我女神！我要給她刷禮物！】

……

蘇婉不停地發視頻，粉絲也逐漸漲到了一百萬。

是時候開直播了，她早就計劃好，到了一百萬粉絲後就開直播。

蘇婉這段時間看了不少網紅直播，學到了其中的門道，她在簡介第一行寫道：22號晚上八點開直播，不見不散。

粉絲們欣喜若狂：

【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等了好久終于把夢實現】

【女神終于開播了，我要定好鬧鐘】

【來吧，錢已經準備好了】

【各位土豪，就看你們的了】

……

蘇婉買了個手機支架，又買了個電腦音響放音樂用，然後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下，打算在房間裏直播。

那天，她穿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仙氣十足，臉上化了個精致的妝容。

晚上八點的時候，蘇婉打開直播，一瞬間湧入一群粉絲：

【來了來了，我是第一條彈幕】

【我第二】

【我刷新來刷新去，本來想搶個前排，結果網絡不給力，哭了哭了】

蘇婉驚訝道：“哇，你們都好準時。”

粉絲發：【必須的】

“啊，我好像沒開美顏和濾鏡，我看看怎麽開。”蘇婉手指在屏幕上點着。

粉絲說：

【天啊，沒開美顏濾鏡就那麽美】

【別開了，就這樣好了，很漂亮】

蘇婉試了好幾款美顏效果和濾鏡，都不滿意：“都不是很好看啊，我不開了吧，自然點。”

粉絲表示贊同：

【好啊好啊】

【就不應該開，美顏濾鏡哪配得上你？】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我是女生，我好喜歡你】

“謝謝大家，謝謝喜歡。”蘇婉對喜歡她的人一直抱有感激，在她心裏，她不是特別優秀，何德何能可以受到這麽多人的喜歡？

粉絲們刷起了小禮物，蘇婉一邊感謝着，一邊回答粉絲的問題：

“謝謝菜菜的小心心。”

“謝謝大夢的眼鏡。”

“我多大了？22歲。”

“謝謝CCY的熱氣球。”

“謝謝自然風的保時捷。”

“我多高？173。”

粉絲刷的禮物越來越貴重，蘇婉看得眼花缭亂：

“謝謝一生平安的直升機。”

“謝謝小鹽的摩天大廈。”

“哇！”蘇婉尖叫了一聲，“謝謝留一點思念的嘉年華。”

嘉年華是最貴的禮物，價格三千。

看直播送禮物已經是這個行業的常态了，粉絲喜歡某個網紅，就會送禮支持，其中不乏有錢人一晚上就送出幾萬甚至十幾萬塊錢的禮物。

這個叫留一點思念的粉絲送了嘉年華後，後面越來越多人跟着送嘉年華。

一時間，直播間被嘉年華刷屏了。

蘇婉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直接看懵了，幾秒後才回神：

“感謝慢慢等的嘉年華。”

“感謝等你一輩子的嘉年華。”

“感謝小財神的嘉年華。”

“感謝留一點思念的嘉年華。”

……

其中仍是那個留一點思念送的嘉年華最多，一共送了六個，登上了榜一。

“唱首歌給你們聽吧。”網紅要想長久，必須要有才藝，蘇婉平時喜歡聽歌唱歌，雖然沒有專業地學過，但普通人唱歌基本上是靠本能，她嗓音不錯、五音俱全，在KTV時還經常能受到朋友們的誇獎。

粉絲們興奮不已：

【終于等到女神唱歌了】

【等了這麽久，就等你唱歌】

【快唱快唱，讓我聽聽女神的歌聲】

蘇婉問：“榜一大哥，留一點思念，你想聽什麽歌？”

根據行內不成文的規矩，榜一大哥有資格點歌。

那榜一大哥留一點思念非常高冷，從不說話，只負責刷禮物，等了幾秒後，他打字發了出來：周傑倫的《七裏香》吧。

“周傑倫的《七裏香》是吧？好。”蘇婉看了看周圍，“可是我還沒買話筒聲卡那些設備耶，也能用耳機唱了，大家将就聽一下吧。”

榜一大哥留一點思念依舊沒說話，粉絲們在刷：

【好】

【唱吧，我們不介意】

蘇婉插上耳機，用電腦放了《七裏香》，熟悉的伴奏從音響裏傳出來。

她拿起耳機上的話筒，緩緩開口唱道：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

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嗓音輕柔，歌聲動人。

蘋果手機自帶的耳機的音質極好，是業內頂尖，因而蘇婉的歌聲并不顯得有廉價感。

評論狂刷：

【這就是你說的将就聽一下？好聽死了】

【這是什麽神仙聲音！】

【一開口我就跪了】

【我是剛進來的路人，本來以為就是個花瓶，沒有抱多大期待，結果被打臉】

蘇婉繼續唱：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

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

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鮮豔草莓，

你說你舍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

粉絲們刷着：

【天哪，你該轉行去做歌手了】

【長得漂亮，唱歌又好聽，作為女生的我emo了】

【我已經錄屏了，以後每天聽】

【我去，我忘記錄屏了】

【錄屏的那位，求分享，我也忘記錄了】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幾句是非，也無法将我的熱情冷卻。

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高.潮部分感情飽滿，詞句中呈現出淡淡的哀傷。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窗臺蝴蝶，像詩裏紛飛的美麗章節。

我接着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蘇婉唱罷，彈幕以飛快的速度在刷新着，全是誇贊。

蘇婉唱歌時，大哥們都在沉醉聽歌，此時紛紛刷起了嘉年華。

眼尖的人會發現，那個叫留一點思念的榜一大哥不管別人刷多少，他都會跟着刷，始終保持着榜一的位置。

評論刷着：

【都是土豪啊】

【榜一大哥威武霸氣！】

【土豪受我一拜】

……

蘇婉則一個勁地道謝。

抖音平臺和主播的分成基本是五五開，即便如此，這一晚，蘇婉的直播收入也達到了幾萬塊，刷新了她的認知。

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想當網紅，真的太賺錢了。

蘇婉高興的同時，暗暗下決心，一定不會辜負粉絲們的喜愛和期望，拍出更多優質的作品來回饋。

有許多工會聯系她，讓她加入工會，享受更高的分成。蘇婉嫌太麻煩拒絕了，安心做“個體戶”就好。

*****

陳凡這天心情不錯，原因是前幾天發了工資，他忍不住去賭了，結果贏了五千，把上次欠的三千賭.債都還了，還淨賺兩千。可他沒敢告訴老婆蘇玉芳，只在心裏偷着樂。

蘇玉芳病情好轉，醫院批準她可以出院回家了，按時吃藥并且來醫院複查即可。

下午時，陳凡、蘇玉山和蘇方全給蘇玉芳辦理了出院手續。

衆人計劃晚上在陳凡家吃一頓好的，慶祝蘇玉芳出院。

蘇婉也趕回來了，一家人其樂融融。

吃飯時，陳凡笑嘻嘻地對蘇婉說：“蘇婉啊，聽說你這段時間做網紅賺了不少錢？”

“就還好吧。”蘇婉心中不認可陳凡，但面上也不好駁他，畢竟他是姑姑的丈夫、表弟表妹的爸爸。

“賺了多少啊？”陳凡雙眼發亮，問道。

蘇婉還沒來得及說話，她爸蘇玉山就白了一眼陳凡：“那是她的私事，財不外露知道不？不要出去亂說。”

“也是。”陳凡讪讪地低頭吃菜，不再問了。

“大家……”蘇玉芳開口了，“我想找點事做了，你們看看有什麽适合我做的工作？”這次她的病給家裏帶來了這麽多麻煩，蘇玉芳心存愧疚，她工作早就丢了，卧床閑了幾個月。

蘇玉山：“你才剛出院，幹什麽活？先休養一段時間再說吧。”

蘇玉芳學歷不高，卻是個勤勞能幹的人：“我是想做點簡單的活，不會很辛苦的。”

蘇方全阻止道：“別，萬一又犯病了咋辦？你就乖乖在家做飯，等病好了再說。”

“可是我還欠蘇婉這麽多錢，你們還要還房貸，我……”蘇玉芳一直心疼蘇婉年紀輕輕就扛起重擔，現在她病好了，就閑不住了，想工作賺錢還她。

蘇婉寬慰道：“沒事的姑姑，我現在比以前更能掙錢了，你不用着急還我錢。”

蘇玉芳這才沒有堅持。

等蘇婉一家離去後，蘇玉芳拿出賬單來計算，對丈夫道：“我這次治病幾個月，花了16萬，蘇婉家出了11萬，我們家才出了5萬。”

坐在旁邊看電視的陳凡撇撇嘴，心裏不是滋味。

什麽叫才5萬，這是在說他賺的少嗎？

陳凡覺得妻子和蘇婉一家人都鄙視他，嫌他沒本事……

*****

蘇玉芳只調養了半個多月，就忍不住出去找了份工作——在家電城賣家電，工資不高，勝在不用日曬雨淋，安養身體。蘇婉一家勸她不住，只能由她。

這晚，陳凡夫妻二人坐在沙發上。

“欠蘇婉11萬，我看看分成多久還……”蘇玉芳按出了手機計算器計算。

在看電視的陳凡一張臉皺了起來，扭頭說：“你搞什麽？人家之前都說了不着急還，你聽不懂嗎？”

“不着急那也是要還的啊，我現在有工作了，應該慢慢還錢了。”蘇玉芳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欠別人錢讓她不自在，正因如此，她才急着找工作還錢。

“11萬，就我們兩個人，得還到什麽時候啊？人家現在能賺錢了，根本不着急那點錢。”

蘇玉芳：“你老是說人家不着急，你上次也是這樣說，都是在拖延，你該不是有什麽壞心思吧？”

“額……沒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想拖着拖着就不用還了對吧？”蘇玉芳認識他十幾年，自然能看穿他的心思，“親兄弟都要算明賬，蘇婉再有錢，也沒有要幫我們出錢的道理，你要賴賬？想都不用想。”

人性自私，生活中不乏這樣的例子，借錢給別人尤其是親戚或者好友，拖着拖着就不還了。

陳凡也想玩那一套。

“要還你還！”陳凡被說中了，怒不可遏，“生病花錢的是你，又不是我，幹嘛要我跟你一起背債？”

蘇玉芳：“你這話說得，我們不是夫妻？”

“夫妻又怎樣，你給這個家帶來了什麽？生病花錢欠債，一堆爛攤子丢給我，到頭來還要嫌我沒本事，你們家哪個人看得起我？”

“你有本事嗎？誰覺得你有本事？你上次賭博的事情還嫌不夠丢臉？孩子都去別人家吃了一個月的飯。”

陳凡：“我是沒本事行了吧？嫌我丢人你可以找個有本事的男人啊，幹嘛跟我？”

“你想離婚是嗎？”蘇玉芳激動地站了起來。

陳凡也跟着站了起來，怒道：“你以為我不敢是嗎？”

兒子、女兒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爸，媽，別吵了。”

“有話好好說。”

陳凡看一眼兒子女兒，怒火沖天地回了房間，把門摔的“砰”一聲響。

蘇玉芳雙手捂着臉，彎下了腰。

*****

宋佳琪正捧着ipad追劇，蘇婉走了進來：“佳琪。”

“蘇婉。”宋佳琪點了暫停，她店剛到了一批新衣，蘇婉作為模特，約好今天過來拍攝。

“請你喝奶茶。”蘇婉把打包來的兩杯奶茶放到了桌上。

“哇，好。”

兩人把奶茶分了喝，宋佳琪靠了靠蘇婉的肩膀：“大網紅，你是不是漲價了？我快要請不起你了。”

蘇婉成了網紅後，模特價格是原來的兩倍，哪怕如此，請她的商家依然很多，因為她的網紅身份可以引流，增加衣服的銷量，整體算下來還是賺的。只是她很少接單了，光是拍視頻、直播就夠忙了，而且更賺錢。

抖音賺錢分為兩個步驟：漲粉和變現。

變現方式有很多，蘇婉目前主要靠直播收禮和主業櫥窗帶貨來變現。

這些日子，在她的苦心經營下，帳號粉絲已經漲到了兩百萬，大網紅暫且算不上，小網紅倒是綽綽有餘。

蘇婉：“哈哈，咱們關系這麽鐵，我還是給你原價吧，這可是別人沒有的待遇。”

“真的嗎？那我又省一筆錢了，好姐妹！”宋佳琪伸出右手手掌，要和蘇婉擊掌。

“好姐妹！”蘇婉“啪”的和她擊上掌。

“這段時間都好忙，等忙完我們去旅游吧？”宋佳琪提議道。

蘇婉低頭吸着奶茶，一顆顆圓滾滾的珍珠被她吸到了嘴裏，她咀嚼着：“好啊，不過去哪裏玩？”

“去探班徐麗麗，江浙一帶好玩得不得了。”

前些日子，徐麗麗去橫店劇組拍戲了。

蘇婉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

讀大學時，蘇婉兼職花了大部分時間，花在學習上的時間相對少了，是以她學業并沒有優秀到保研的程度，只能自己考了。

年底時，蘇婉參加了考研。

她這一年并沒有準備好，前段時間姑姑生病，她忙着賺錢，又耽誤了學習。

她考前就知道自己考不上自己理想的學校了，這次只是抱着來試試的念頭，但考完最後一科出了考場，蘇婉還是有點失落。

讀研畢竟是她的夢想啊。

宋佳琪在考場外等她，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難過，你學霸一個，好好準備一年，明年絕對能上岸。”

蘇婉只點了點頭。

“晚上姐帶你去嗨。”宋佳琪豪氣地拍了拍胸脯，“保證你能忘記所有的煩惱。”

宋佳琪開車帶蘇婉去了一家網紅酒吧。

搖滾樂響起，夾雜着各種樂器擊打的聲音，幾杯酒下肚，在花花綠綠的燈光中蹦迪幾場，蘇婉豁然開朗。

不就是考研失敗麽，大不了明年再戰，怕啥！

她這段日子也賺了不少錢，不虧，今晚嗨起來！

當下放浪形骸，和宋佳琪盡情搖擺，好不暢快。

休息時刻，兩人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喝酒聊天，玩手機。

蘇婉用手機拍了個視頻，把旁邊蹦迪的人和自己的酒都拍了進去，最後還自拍了一下，發了條朋友圈，并且配上文字：出來嗨啦【笑臉】

很快微信來了消息，她點開一看，顧宇成發來：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