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指婚
七日觀景一晃而過,今日是皇子指婚的日子。
宴上美酒佳肴,美人起舞。
嚴笳剛飲了一盞酒,身上就發起熱。謝寧見嚴笳臉色發紅,關切地問道:“你可是不善飲酒?”
見嚴笳連連擺手,謝寧心中一個咯噔:“莫不是?”
話未說出口,嚴笳也是心中了然。
怕是中了藥!
思及後果,嚴笳趕緊推辭離去,一個人尋了間偏殿靜坐。她鎖好木門,努力壓抑身體裏升起的熱意。
高座上的趙秉元遙遙地望見嚴笳不适,立時推脫出來。可帶路的太監是個不中用的,饒了幾圈才到地方。
趙秉元踢了他一腳,着急忙慌地開了殿門。
裏面燭火昏暗,趙秉元疾步入內。走到床邊,見一美人衣裳淩亂。
“嚴姐姐?”趙秉元扶起美人,卻被美人起身相迎。
趙秉元心裏咚咚跳:“嚴姐姐可是身子不适?”
月光下的美人身材玲珑,面部不清,卻有着一股沁人的體香。是嚴姐姐慣用的!
趙秉元心裏發癢,接受了美人身體的邀約。
“嚴姐姐……”
“我鐘意你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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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過後,趙秉元點起燭火。
回頭一看,卻是妙虛!
“你!”趙秉元立時從床上蹦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前後一想,他便快速穿起衣裳,準備及時離去。
可妙虛卻一把求住他:“你我已有夫妻之實,元郎,你是賴不掉的!”
趙秉元心中悲憤,而此時殿外突然人聲鼎沸,火把相互交映。
他一下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這邊的嚴笳一人靜坐在偏殿內,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身體的熱意開始消散。
她心中頓時明了,宴上杯中的,只不過是杯烈酒而已。自己被人算計了!
何人何事?便也再清楚不過!
正準備起身離去,卻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卿卿,你可還妥當?”
是束止戈!
嚴笳說不清楚感受,靜坐片刻後回了句“無事”。
二人相伴離開偏殿,一路無言。來到宴上時,正趕上一場大戲。妙虛衣着淩亂,只是哭卻并不言語。
果然,皇上為了顧全皇家的顏面,只能将她指婚與趙秉元。
趙秉元滿臉的不願,可自己終究只是個皇子,撼動不了皇權。他心中冷笑,就算妙虛嫁與自己,自己日後也有的是法子治她!
又轉念一想,如今父皇虧欠自己,若是就機提出迎娶嚴姐姐,父皇未必不依!他正準備行禮開口時,卻被束止戈搶先跪地高呼:
“如此良辰,臣懇請聖上賜婚。将嚴乾坤大人嫡女嚴笳,指與臣為妻!”
束止戈向來聖寵優渥,果然聖上大笑應允了。
“愛卿的婚事朕一直記在心裏。如今愛卿難得開口,朕怎能不依?這樣,就着今日的好時辰,朕賜謝寧為九皇子正妃,妙虛為良娣。至于束愛卿,朕賜嚴笳為你正妻,擇日完婚!”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跌坐地上的妙虛臉色一白,不成想,自己居然只是個良娣?她隐晦的看了眼皇上,只見皇上滿臉笑意吟吟。
她心中卻一個突兀。
想來聖上對自己算計九皇子,心中是大不願。
嚴府一衆姑娘興致勃勃地去,卻是垂頭喪氣而歸。嚴吳氏難免失望,可嚴太夫人卻是一臉喜色。
她拄着拐杖,笑道:“你們可看見過妙虛?據說她點了良娣?”
得到肯定答複,嚴太夫人仰頭大笑。笑夠後複又道:“她就是你們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姑姑,閨名為嚴曲兒,廟號妙虛。”
可憐嚴年去宮中一趟,什麽也沒撈着,不免心中氣悶。她開口酸澀道:“不過是使了些下三濫的手段……”
嚴吳氏臉色一變:“嚴年!”
到底不是親祖母,平日裏嚴政也不是很敬重嚴太夫人。致使小輩們也有些輕慢。
這也是嚴太夫人憋着口氣,也定要壓上一頭的緣由。兒子不如事,女兒總是掙了口氣。什麽叫良娣?那是太子的妃嫔才有“良娣”一說!
宮裏的太監随後而來,他們滿臉笑意:“恭喜嚴府,賀喜嚴府。一下子兩位姑娘出閣,且都是由聖上指婚,這份福澤可是獨一份!”
嚴太夫人笑眯了眼睛,接過聖旨仔細觀看。
一疊聲的“好!好!好!”。
嚴曲兒縱使貴為良娣,可終究是妾。而嚴笳雖是再嫁之身,卻仍是正妻。這日束府送來聘禮,幾十箱物件和數十挑禮擔。
無一不顯出束府對嚴笳的重視。
而嚴曲兒了?只能一頂小轎從側門入宮去。
十裏紅妝,嚴笳在轎中仍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就這樣嫁給了束哥哥?她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讓她思緒回籠。
她輕笑了一下,然後就是止不住地咯咯笑。
“小姐,奴知道您歡喜,可還未正式入門,您也收着點。奴家在轎外都聽得見您的笑聲。”白灼故意調笑嚴笳,說着些俏皮話。
奈何束止戈耳力極佳,他坐在高頭大馬上,朗聲笑道:“随她去!卿卿本就是肆意之人,不該因我而收斂憋屈!”
嚴笳心生暖意,眼裏蓄着淚花。
到了束府,嚴笳只覺得心中噗噗跳。糊裏糊塗地入了洞房。不同于前一次的冷靜沉着,她手心裏冒着熱汗。
束止戈酒量極高,卻不過三盞茶的工夫,居然也推脫喝醉了。
衆人一陣善意的笑聲。
到底春宵一刻值千金,便睜只眼,閉只眼地放他入洞房。
束止戈站在嚴笳面前,一時唏噓不已。
這是他看着長大的女孩,如今是他的妻。
将來會為他持家,為他生兒育女。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他拿起喜杆挑開嚴笳的蓋頭,只見嚴笳雙目炯炯有神,帶些羞意地看着束止戈。束止戈附身親吻嚴笳的唇,淺嘗辄止。
“卿卿,這是我的夢嗎?”
嚴笳搖頭,發髻上的步搖嘩嘩作響。
束止戈捧起嚴笳的臉,一個身子壓了過去。幾個翻滾,被褥子上沒有清幹淨的花生和紅棗咯着身子,二人卻沉醉在這場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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