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夠強大

距離那天的試探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平靜的好像完全沒有當初的波瀾，但實際上風雨欲來的趨勢，佐助明白，下一次來的人，就不會是那麽幾個人了。

不同于佐助看似平靜心底煩躁的态度，鳴人就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照舊傻乎乎，笑哈哈，跟他的夥伴們一起去磨練身手。

當時出現的那幾個人是佐助在他睡着時候解決的，要問在他躺在佐助腿上的時候，是怎麽在不驚醒他的情況下解決的呢？很簡單，幻術，作為幻術大族的宇智波，可并不是只有寫輪眼，只不過是那雙眼睛太出名而已，佐助在鳴人住進他家之後便在周圍布置了大量幻術結界，一旦有人進入，層層疊加的幻術封印足以玩死那些人，連屍體都會被幻術隐藏好，等待第二天佐助去處理。

鳴人心裏很清楚，如今的形式并未嚴峻到那種程度，作為九尾人柱力，保證不死才是每一個任務的重點，尤其是他的身份在現在，任何對他出手的人只要露出馬腳就必定會受到各方忍村的譴責，但要是不留痕跡，也就沒人能說什麽，畢竟，誰能說沒有得到九尾的心思？

現在不是當初，剛剛結束大戰的時候每個忍村的首領都對漩渦鳴人抱有好感，可是已經過去了十年，先不說那些首領還在不在其位，就說在時間下，再大的感激也會被消磨，如今能夠估算的也就是還剩下幾分，能留多少情面。

私底下鳴人和鹿丸讨論過之後，鹿丸冷靜的給他分析過，他和佐助，最危險的實際上還是佐助，宇智波這個身份無論有沒有那雙眼睛，在現在忍界都是個威脅，他們一族的人力量強大也同樣容易走入岔路，以前有你的死為他作為屏障，沒人願意擔上殺害忍界英雄漩渦鳴人摯友的名聲，即使這個友人同樣是英雄，叛忍也依舊是一個污名。

當時鹿丸完全沒有把鳴人當做一個傻瓜，也許只有他看出鳴人的改變和內在，很客觀甚至是把壞一些的發展都告訴了鳴人，讓這個已經不在魯莽的家夥分清局勢，他的本意是讓鳴人知道有些東西是必須犧牲才能換得更多東西，但鳴人卻并未如鹿丸那麽想。

“九喇嘛，這次襲擊佐助看起來很慌張。”

鳴人走向慰靈碑的方向，有些人永遠的走了，可留下的足跡仍是讓人想追逐，這些日子養成的習慣與其說是回憶曾經的步伐，不如說是認清自己的路，他要承認，原本的他和現在的他不同。

“他一直心存僥幸，從以前到現在，都心軟的很，只有碰到他的逆鱗了才會反抗。”

趴在黑暗的心底，一身火紅的顏色照亮了大片黑暗，九尾沉穩的道。

“那天佐助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瞥眼，九尾咧咧嘴。

“你裝睡？”

鳴人在心底耷拉着臉。

“沒有，只不過你也知道，聽覺很靈敏，警惕性也一樣，我沒想到佐助也會把我看的那麽重要。”

九尾擡起趴着的頭，稍顯奇怪。

“把你看的重要不是很好嗎？你在不舒服什麽？”

繞過彎路，腳步漸漸隐于樹影之下，鳴人擡頭動動鼻子，确定着方向。

“……佐助他既然把我看的很重要，那麽為什麽又強調我和他是朋友那？如果是以前我說不定就相信了，可是那時候……我感覺的到。”

九尾歪頭，看到鳴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分明是一種怒火。

“佐助的心髒跳的很快，他在撒謊。”

為什麽要騙我？佐助？心髒處傳出澀澀的感覺，那天醒來後，鳴人就一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保持着平時的步驟，出去訓練，中午，晚上回家，每次看到佐助在家等他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很滿足，這樣的生活給了他家的味道，神情不免的暗淡，那頭金發也沒有精神的有些發蔫。

“寧願踏着鮮血守護我，為什麽不願意說他重視我呢？九喇嘛，我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重要，不說出來豈不是沒有人會知道，那麽他所做的，所付出的，不還是沒有人知道嗎？最關鍵的，他覺得重要的那個人都不清楚他所做的，豈不是太傷心啦！”

九尾直直的看着金發青年，漩渦鳴人的臉上的怒火消失了，更多的卻像是一種心疼和不甘，咧嘴打了個哈欠，肺腑着這兩人，明明都覺得對方重要，一個不敢說，一個不敢做，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鳴人，有些人做了什麽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們之後默默的去承擔，而這樣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溫柔的，尤其是在對待他們眼中的重要的人時候，偏執，決絕，任性，卻又溫柔，脆弱，殘忍，每一個宇智波，都正如他們擅長的幻術一樣，水月鏡花，以水月構成的幻術之鏡，來反射出每個人心底對待他們的那束感情之花。”

爪子間點點鳴人的頭。

“你只需要去做就好，讓佐助感覺到你對他的珍視，正如你以前怎麽做的，如今也怎麽做就好。”

“怎麽做？”

呢喃着這三個字，卻想起那個夢，無邊的黑暗，一身白色和服的人離開的背景，永遠追逐不到，只能任由那麽一抹白色消失在眼前，束手無策，十分的不甘心，被焦灼的心髒陣陣煩躁充斥腦海，龐大的九尾狐貍硬生生撕裂黑暗，連帶着那抹白色的影子，單手捂住臉部，總覺得很不好。

九尾嘆氣的看着這樣的鳴人，終于搖搖頭。

“鳴人，你想不想能夠再看見？”

“看見？什麽意思？”

滿臉陰霾無法掩藏，空洞的眼眶就那麽直白的盯着九尾，只見這位最強尾獸悠哉的甩甩尾巴，漫不經心的低頭。

“字面意思，讓你能夠看見佐助的樣子，身體，神情，省的你這麽患得患失，即使他跑了，有了眼睛的你也可以追回來。”

“真的！”

神情一亮，驅散了那凝聚的郁氣，鳴人心情漸漸變得明亮，能夠看到佐助的樣子而不是僅靠那些細小的記憶碎片，真的好棒！很好滿足的鳴人幾乎想要抱着九尾大尾巴打滾啦！

“別高興的太早，只有我還不行，你需要再等等，不過放心，肯定是能恢複的，現在你需要和佐助培養感情，先說好，他現在長的很出乎你預料，記憶是不靠譜的。”

看不慣這小子陰郁的樣子，索性告訴他個好消息，但他傻笑的樣子卻讓他不爽，擡抓拍在人身上按壓，潑起冷水。

“不會不會！我之前摸過佐助的臉，他長什麽樣我清楚的！！”

即使被按壓的快成一塊面餅，但鳴人依舊高興的想要發瘋，實在是太好了，可以真正看到佐助。

一直聽着耳邊人可惜的嘆息，那雙瞎着的眼睛即使是他也有了淡淡自卑，看不見東西的滋味不好受，又有人一直在耳邊提醒你你怎麽怎麽樣，怎麽怎麽可惜，以前沒瞎的自己多強大，那種別扭，有些時候讓好脾氣的鳴人都想生氣揍人。

我失去力量怎麽了？難道我不是漩渦鳴人嗎？

我丢失雙眼怎麽了？正因為失去，我才保護了我重要的人！

我不夠強大又如何？這雙手已經握緊失去的東西了。

沒有後悔，沒有遺憾，哪怕在當初醒來的時候面對空白和黑暗依舊能夠笑出來，所以你們在自以為是的可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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