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霍朝突然俯下身貼着陸妍的臉龐,呼吸交纏在一起。
陸妍渾身僵住,動也不敢動。她不習慣這種姿勢,抿了抿唇,雙手抵着對方的胸口試圖推開。對方反而更緊了。
“我是你的男人,你要習慣我的靠近。”霍朝說。
叩叩叩——
窗戶被敲響。藍琸的聲音在外響起。
“君上,屬下有要事禀告。”
霍朝的手一頓,眼底滑過不悅,默了片刻終是坐起身,指尖輕彈陸妍白皙的額頭。
“先放過你,回來再找你算賬。”
陸妍怨念的看向外面的藍琸。這厮為什麽不早點來。早一點她就不必睜開眼睛面對霍朝了。心裏也懊惱,自己怎麽就不能堅持一下?
她掀開簾子露出極小的縫隙,看向霍朝離去的背影。憶起剛才男人臨走前的話,又郁悶起來,對方不會真的要找她算賬吧?
心裏忐忑又懊惱,明明說好要謹慎。結果立馬就将人得罪了。阿葉說的也太直白了,也怪她在魔族人面前不夠謹慎。氣惱拍拍腦門,心裏止不住的嘆息。算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還是能把控住的。雖然這話她自己都不信,但說多了也就信了。
她心裏忐忑的等待着,這一等就是兩天。霍朝并沒有再出現。前方的藍琸也不見蹤影。
或許霍朝已經忘了這件事,畢竟是日理萬機的魔君,哪裏真記得住這些小事。心裏微微松口氣,祈禱男人一直忘記。
連續幾天趕路,迎親隊穿過魔域邊境趕往魔都。随着隊伍的深入,周圍的魔氣越來越濃郁。她是仙族,魔氣入體極為難受。猶如細密的針不停的紮五髒六腑。
阿葉端着茶水進來。“您的身體又難受了?”
陸妍看到阿葉心情很複雜。經過幾日的觀察。這位侍女可稱得上盡忠職守,真沒有什麽壞心。大概唯一的缺點就是過于耿直,而且不會撒謊尤其是面對霍朝的時候。
面對這樣一位忠心又耿直的侍女,她簡直頭都大了,想撒個謊蒙混過關都要謹慎。霍朝到底從哪來找來這麽一個神奇的侍女?
“一點點難受,沒甚大礙。”
“需要奴婢找君上嗎?”
這真是個敏感的話題,可不能不接。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再擡頭沖對方笑笑。“聽說魔君這幾日都在忙。我這兒也沒事,就不要去打擾了。”
看看,多麽的深明大義。就算阿葉原封不動彙報也挑不出刺。
“奴婢聽王後的。”
針紮的感覺更強烈了,疼的指尖輕微顫抖。
“我休息一會,你先下去吧。”
“是。”
阿葉轉身離開,咚的一聲在後面響起。她回頭便見臉色煞白的陸妍倒在小塌上,眼睛、鼻子、嘴同時流血,染紅了身下淺紫色的薄被。
“王後。”
***
帷幔掀開,霍朝從婚車裏走下來。皺起眉向兩名招手。
“東西呢?”
藍琸遞上一瓶丹藥。“君上,王後的傷真那麽嚴重?”
霍朝眉峰聚攏,輕輕嗯了一聲。前幾天得到魔族叛徒的消息,本是去看看,這才離開幾天妻子就倒下了。虛弱不堪,臉上毫無血色,就像易碎的瓷娃娃。想到床上的人兒,心抽疼了一下。随後又止不住擔憂起來。這才剛進入魔域不久,如此下去到了魔宮魔氣最濃郁的地方,又該怎麽辦?
“這也太嬌氣了。”藍琸嘟囔。
“你說什麽?”
藍琸對上霍朝的眼底的冷光,臉上的笑容僵住,求生欲極強的指指天上的太陽。“屬下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霍朝瞥他一眼,冷哼一聲。“交代的事情都做好了?”
“屬下早做好了。”
“這附近有一種極為罕見的果子,王後應該愛吃,你去摘一框回來給她嘗嘗。”霍朝說。
藍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我去?”
“難道讓我去?”
“不敢不敢。”話畢,他又忍不住小聲嘀咕。“說一句就惱羞成怒,日後王後怕是要爬到您頭上去作威作福。”
霍朝冷笑。“看來你太閑,十框,天黑前我要看到。”
藍琸的笑容僵在臉上,那果子不過大拇指般大小,摘十框就是今天一整天都摘不完啊。
“……君上屬下知錯了,您發發慈悲饒了這一次吧。”
“慈悲?那是什麽玩意?”
藍琸:……
霍朝掃他一眼,轉身上了婚車。
“君上……”他還想怎掙紮一下,可目标任務已經走了。
藍琸惱恨拍拍自己的嘴,君上剛剛那眼神他都懂,天黑錢看不到十框,可能還有後續懲罰。
自己為什麽要嘴碎?
***
陸妍從昏迷中醒來,一睜眼看到霍朝那張俊美的臉,驚的身體瞬間僵住。片刻反應過來,擠出一抹笑容。
“君上。”
霍朝挑眉。“嗯?你叫我什麽?”
“夫……夫君。”
這一聲她叫的極不情願。可霍朝只允許她叫夫君。動了動想要脫離對方的懷抱,環在腰間的手反而更緊了。白皙的手指戳戳男人的手被,可憐兮兮看向對方。
“夫君能不能松開,我難受。”
“如你所願。”霍朝松開手,身體後仰靠在車壁。
陸妍心頭松口氣,掙紮着起身。剛坐起來感覺到一陣眩暈又倒回去,恰好被霍朝給抱住。
“好好地怎麽又投懷送抱?”
“……”
霍朝看着陸妍無語,笑出了聲。将人擁進懷裏,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抵着她飽滿白皙的額頭。黑色的魔氣就像活了一般,瘋狂上湧從指尖鑽進男人的體內。
陸妍起先沒有感覺,慢慢五髒六腑裏的疼痛感輕了,連感覺笨重的身體也變得輕松起來。
魔氣吸盡。她的身體好像從新活了過來,不像剛才連動彈一下都難。
霍朝勾起一縷貼在臉龐的發絲壓在她的耳後,語氣溫柔而低沉。“舒服點沒?”
陸妍推開男人坐起身,腦袋的眩暈感也沒了。
“舒服多了,謝謝。”
“怎地如此嬌氣?”霍朝刮了下她的鼻子。
陸妍努努嘴心地不服氣。沒有一命嗚呼已經說明她身體非常好了,哪裏算得上嬌氣?要是陸嫣,她那虛弱的身體遇到這些魔氣早就一命嗚呼了。就這男人挑剔,有本事退婚啊。
霍朝似看透她的心裏想法,輕笑。“退回去是來不及了。只能本君受點苦養着吧。”
“……”求你別受苦。
“既然舒服了,我們也該算算賬。”
陸妍沒有想到霍朝的話鋒轉換如此快,腦子裏一片空白,愣在當場。悄悄瞟了眼認真的男人,小心翼翼試探。
“什麽賬啊?”
霍朝給氣笑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打诨。捏住陸妍的下巴面對自己。“為什麽逃避我?”
前幾天那種忐忑又升起。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心裏突了突。難道要說她怕身份拆穿後被男人抹脖子,所以不想見?
對上男人的目光,露出個讨好的笑容。
“這事不是算了嗎?”
霍朝眯起眼,傾身靠近。“回答我。”
他的語氣罕見的嚴厲。陸妍後脊背發涼。心裏明白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霍朝不會罷休。垂下眼睑當着眸中的思緒,努努嘴開口。
“人頭血淋淋……吓到我了。”別人成親都是收到寶物,再不濟男方也會送點花月齋的胭脂水粉。偏霍朝另辟捷徑送人頭。她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收到這麽血腥的禮物。真怕男人再來第二次。“他該死,我不同情,只是不喜歡這樣血腥。”
原本想讨妻子歡心,結果翻車的霍朝:……
陸妍看向她,目光帶着譴責。“因為那個人頭,這幾天我都在做噩夢。”
“……嬌氣,我們魔族整天血裏——”
他對上陸妍琥珀色的雙眼,清澈無垢透着委屈。令人想要撫平它,安慰她。霍朝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語氣不自覺放柔。
“下次不會了,別怕。”
霍朝溫柔的目光一變,銳利的看向窗外。擡起手,一支射來的箭矢停在掌心——是滅魔箭。
陸妍臉色大變,能使用滅魔箭的人只有仙。
“刺客,警戒。”
同一時間,外面響起藍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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