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出國

“夢野君的異能是相當罕見的精神系。”

“發動條件有些苛刻，攻擊對象必須是對造成過傷害的人，在此基礎上還要再加一條撕壞布偶。”

“被施加異能效果的人會精神失常，無差別襲擊周圍的人，感覺和病毒很像……”

“要确認對方是否達成條件了的方法也不難，只要那人身上有沒有詛咒掌印就行了。”

“首領讓太宰先生帶出任務了，說是想實戰效果。”

對上位者而言，和下屬之間的私人感情相比到底還是利益為上，彌衣保持着理智，從頭到尾都沒有向森鷗外開口請求解放夢野久作，因為她明白這是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請求。

再者說們非親非故的，如果森鷗外問她是以什麽身份幫助久作，她除了回以“同事”二字外根本沒其答案。

她只能作為一個路過的好心人，在刺骨的冬夜為對方送一份炭火。

聽完醫師的話後，彌衣的聲音莫名僵硬：“想發動異能必須先讓別人傷害……所以……”

“知道挺關照那小子的。”醫師跟她講道理，“但這裏是Mafia，只要确認了的異能可以投入到組織之間的争鬥中，說什麽首領也不會放手的，今天是第一次，以後只會有無數次，沒人能阻止，懂的意思吧？”

“知道的。”

這個組織的最終決定權在森先生手裏，只要想，夢野久作就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夢野久作的手臂被任務對象劃傷了，任務完成後醫療室包紮，剛好遇見彌衣，傷口雖然很痛，但依然笑得開心：“森先生說可以離開那間小屋子啦，以後能跟彌衣一起外出了。”

“記得講過小時候跟朋友一起天文館玩的事，也能吧？也可以交到朋友吧？”

“……當然。”彌衣輕輕點了下的眉心，“等完成了森先生交代的任務就帶。”

“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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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好了。”

着小少年不谙世事的笑臉，彌衣的目光逐漸柔和，嘴角也因對方的喜悅不由得上揚了些許。

但她會一直為送炭火，直到冬夜終結。

“對了，家具城的時候給買了個小擺件，喜不喜歡。”

時間一天天過，終于到了魔魅流回京都的日子，這段時間了解到了不少彌衣的事情，足夠讓二十七代安心。

當然，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有分寸。

魔魅流溫和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揶揄：“如果将真的結婚了，對不滿意的話也可以另娶。”

花開院家遵循着現代法制，但其實有些方面是可以按古時的規矩的，比如貴女養男寵，不過們已經實行很久的一夫一妻制了，不提都快忘了這茬。

一想到那個畫面彌衣人都傻了:“還是別了。”

她不願意養男寵，耽誤工作，也不願意娶五條悟，心裏膈應。

等在車站外面時魔魅流跟彌衣聊到了和五條家聯姻的事，彌衣告訴自己已經見過對方了，是在後者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

“這個世界真小，忽然想知道了是花開院家嫡長女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還是先別知道了。”彌衣對這門八字還沒一撇的婚事敬而遠之，“等咒術界的老前輩們被爺爺打擊得沒了熱情再說也不遲。”

咒術師明擺着沖着【福神将至】的，她不可能同意結婚。

兩人在等待中消耗掉多餘的時間，快進站前，魔魅流講出了一直想講的話：“彌衣，願不願意成為家主？”

“……”

“不用急着回答，還小，未的選擇有很多，只是給提供了其中一個選項而已。”

少年轉身，揮手：“下次再見。”

彌衣只得回應：“下次見。”

小時候她不是沒有想過當家主，但自從發生了分家叛亂的事後這個夢想就越越遙遠了，魔魅流的話勾起了她的兒時壯志。

“對不起——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微愕，似乎也沒料到會在這兒遇見她。

彌衣擡頭望了望旁邊的商業大廈，頂樓貼着幾張巨大的電影海報：“中原先生電影了嗎？”

她有能力做這個家主嗎？就算有，族人願意接納她嗎？

彌衣心裏念着這事兒，一不留神撞上了路人，道歉的話剛脫口就發現對方是熟人。

“……沒錯。”

察覺到自身心意後的中原中也完全沒辦法用平常心對待彌衣了，只能盡量維持自然狀态。

彌衣要回公寓，要回員工宿舍，具體地點雖然不同但都在同一個方向，有一段路是需要同行的。

以前兩人肩并肩的時候互相沉默着也沒覺得氣氛有多悶，可現在不一樣，中也就一個感覺，尴尬，讓人渾身難受的尴尬。

彌衣瞧出的拘謹：“有話要對說嗎？”

後者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怎、怎麽可能，哪兒有什麽話說！”

“該不會是因為……”

中原中也緊閉着嘴。

“論壇裏的帖子？”彌衣見對方神情一動，還當自己猜對了，“如果是想祝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的話還是收回吧，那是個誤會。”

“誤會……的意思是帖子造假？”

聞言，少年覺察到自己的嘴角勾起，立馬收住，借臺階下：“抱歉，一時沒控制住。”

腦子裏的小人活過了，還雙手握拳雙肘向下一用力，口中大喊“yes”！

彌衣不明就裏，但也沒再多問。

回到家後，她拿出紙筆，開始給柚羅寫信。

彌衣把跟尾崎紅葉解釋的話大體重複了一遍，又加了個有力的證據：“現在論壇裏應該已經封樓澄清了，中原先生要是感興趣可以一下。”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哪裏還需要費心思驗證。

中原中也這些天都壓抑着情緒，除了詫異于對彌衣的感情外，更是想要控制住那顆在不該冒頭的時候冒頭的少男心，畢竟彌衣和戀人那麽親密，就算面對現實了也只能落個單相思的凄慘下場，可現在……

“中原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很好笑，可是表現得這麽明顯真的好嗎？”

龍二和魔魅流她都見過了，爺爺那邊魔魅流也會報平安，只有柚羅被蒙在鼓裏連親生姐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不忍心。

【親愛的柚羅，最近好嗎？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聯系過，請原諒。

其實很久以前就考慮過要不要寫信回，但當年畢竟是自己不告而別在先，每每回憶至此，都覺得已經失了和們談話的資格，今天鼓起勇氣寫下這些字句，也有想取得原諒的意思。】

彌衣知道爺爺不會讓柚羅知道龍二和魔魅流已經先後見過她，對這段一個字都沒提。

【錯過了的生日，這是最令遺憾的事情，稍後會寄一份禮物給，記得簽收，遲的祝福，還望接納。】

墨黑的筆陸續書下對親人最純粹的珍視，她字斟句酌，一面怕不小心暴露出了什麽不該說的被柚羅出破綻，一面又怕遺漏了自己的關心。

一個沒注意，滿滿兩張信箋紙寫滿了。

彌衣覺得差不多了，筆尖下移落款。

後續：

柚羅接過傭人剛從信箱裏拿的信封，好奇有誰會給自己寫信，而且都這個年代了怎麽還用這麽老土的方式，結果剛清上面寫的“吾妹柚羅親啓”就傻眼了。

腦子一下子麻痹，緊接着就是欣喜若狂。

“姐姐姐姐姐——姐姐寄回的？！”

她雙手拿着信，像護着什麽寶貝似的把有字的一面貼在胸前，小跑着回了卧室，生怕被人瞄見內容。

可惜她剛才太激動聲音太大，把正在院子裏練習的龍二招了：“柚羅又在鬧什麽？”

傭人：“大小姐信了，柚羅小姐拿回卧室了。”

她詫異地向傭人，可惜傭人也不能給出确定答案，只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柚羅哪兒還管得了這麽多，當場撕開信封把信紙取了出。

匆匆掃了兩眼，臉上的笑容逐漸加大：“是姐姐！姐姐給寫的信！”

龍二心頭一動，轉身了妹妹的卧室，和以前一樣，輕車熟路的連門都不敲，直接闖進了。

“龍二哥哥！！”

無視掉小屁孩兒的抗議，瞧了眼對方捂在懷裏的信紙，确定真如傭人所說後又頭也不回地開，信箱周圍轉了兩圈後才回。

張口就問：“只有一份？”

呢？

的呢？

長上翅膀飛了？

柚羅臉上寫明了疑惑：“肯定只有一份啊，姐姐特地寫給的。”

“……”

“有問題嗎？”

“……等會兒跟訓練。”

“好啊。”柚羅開心道，“昨天和式神祿存簽訂契約了，剛好試一下和它的契合度！”

“不，負責監督。”

“——為什麽？！”

“因為這是兄長特地給定制的菜單，只有一份，有問題嗎？沒有就心懷感激地接受，有就等着給的信收屍，選個喜歡的回答吧。”

龍二木着臉：“單純的格鬥體能訓練。”

誰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精神力彪悍，一次性可以召喚好幾只式神出，一對一剛正面太劣勢，不吃這虧。

“體能訓練？那龍二哥哥也一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