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真人蠟像(六)、(七)
(六)
半夜時分王曉雅從睡夢中睜開雙眼, 身邊傳來韓立如雷鼾聲。
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的, 小腹脹鼓鼓的尿意洶湧。皎潔的月光透過薄紗般的窗簾照射到卧室之內,為房間平添了一抹夢幻般的朦胧之美, 同時也給整個房間平添的幾分的清亮。
王曉雅扭頭看了眼平躺在自己身邊半!裸着的男人, 并不想驚擾到他的好眠, 索性便沒有開燈, 慢吞吞從被窩裏爬起來, 随手扯過先前丢棄在一旁的睡衣胡亂裹在身上, 雪白的雙腿從床上探了出來。
赤着兩只腳踩上拖鞋, 人便站到了地面上。随後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走出了卧室。
王曉雅和韓立雖說兩個人共住一套單元房,倒也并未因此而獲得什麽特殊待遇,也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人剛走出卧室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沿着皮膚的紋路迅速上攀,王曉雅煩躁的略微睜了睜眼睛,覺得大概是臨睡覺前忘記調節空調溫度所致。按理說現在動手弄一下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她又有些犯懶, 索性作罷。
“啊, 哎!”
深深的打了個大哈欠, “啪”的一下子按亮了衛生間的鏡前燈。
驟然閃亮的燈光耀眼奪目, 當即刺的她緊閉了雙眼,過了好幾秒鐘才皺着眉頭揉了揉眼睛。
半夜起夜上廁所什麽的……, 怎麽就不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王曉雅暗自抱怨, 光了屁股坐在冰冷的坐便圈上, 窄小的空間內很快響起一陣急促的排水聲。
解決完畢, 她轉身摁下坐便水箱,水箱裏當即傳來響亮的聲音……
轟!嘩啦啦……
嘩啦啦……嘩……
王曉雅簡單洗過雙手,直到從衛生間出來關上電燈,還可以清晰的聽見出裏面傳來的不間斷的流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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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夜裏萬籁俱寂,所以連這種聲音也變得格外的響亮……她想。随後又覺得客廳裏的溫度确實是有些太低了,而且……
大概是因為才從光亮處出來,眼睛才飽受光亮的刺激的緣故,乍然回到黑暗之中一時間無法适應,于是房間便顯得比之前更加的漆黑、陰暗。
這種細微的變化在黑暗中被數倍放大,令王曉雅從心底感到了濃濃的不适應。
背後的廁所裏水箱還在發出嘩啦啦嘩啦啦……的響聲,不遠處卧室敞開的門扇裏傳出韓立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明明在尋常的日子裏她是極度反感韓立的鼾聲,總覺得那是擾人好眠的無形殺手。可是在今
天……王曉雅卻莫名的覺得心底有一抹淡淡的安全感,就好像是……
在強烈的睡意的召喚下,她有一種想要盡快回到溫暖的被窩裏的強烈的欲望。
但是……
四周的黑暗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愈發的濃重,弄的就像化不開的墨汁,幾乎變得凝固了一般。
緊接着,寒氣從她的骨頭縫隙中滲入體內,悄無聲息令人從心底泛起絲絲的寒意。
這種難言的感覺令王曉雅不由得煩躁起來。
而後……
咕嚕咕嚕——
水箱終于重新灌滿水,終于不再發出惱人的聲響。
王曉雅長長呼出一口氣,随後幾乎是驚訝的發現,自己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許久。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大概是困暈乎了吧?她扶額、苦笑,睡前的那一場激烈的纏鬥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以至于人都有些反應遲鈍。
王曉雅轉身,正準備回歸卧室,就聽見……
咚;
咚咚;
咚咚咚……
是有人手指輕輕叩擊在門扇上所發出的聲音。
王曉雅瞬間怔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誰呀?!”
沒有任何人回答。
整整一層樓上居住的只有九個人而已,三更半夜不睡覺,居然還有人來敲自己的房門?
如果不是因為和韓立同住在一起,王曉雅幾乎要以為是哪個男人對自己一見鐘情,以至于偏偏要半夜的時間敲上自己的房門。
這種想法古怪中帶着扭曲,她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的笑意。
又或者說……
根本是她聽差了。
而緊接着……
咚;
咚咚;
咚咚咚……
細微的扣門聲再次從房屋門口傳了過來,并不是她出現了幻聽。
“誰?!”王曉雅這一次挑高了嗓子再次問了一聲。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難道說……
這一次她甚至開始懷疑,會不會是有人成心搗亂打擾自己休息,比如說——王悅?
一想到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王曉雅當即變得憤怒,騰騰騰的朝房屋門口走了出去,眼睛快速貼在貓眼上往外面看。
房門外的走廊上黑漆漆的一片,濃郁的黑暗遮擋了所有的光線,什麽也看不清楚。
王曉雅略微遲疑了片刻,如果是在其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她或許就不會死抓着這件事情不放。但是在有限的九個人之內,更何況只要她扯脖子嚷一嗓子就能喚醒韓立,所以……
她只想親手抓住那個成心搗亂的人!
手指摁在門把手上,用力的向下一壓,門扇随即彈開一條細小的縫隙。
王曉雅用身體頂住門扇,快速咳嗽一聲,走廊上的聲感應燈瞬間點燃。接着門與門框之間的縫隙她伸長脖子朝外面看過去,發現……
鴉雀無聲……
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雪白嶄新的牆面,空蕩蕩的走廊上看不見半個人影。
冷飕飕的寒氣從敞開的門縫灌進室內,吹過王曉雅的睫毛。
“阿嚏!”在冰冷的刺激下,她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真的是太奇怪了!
看來還真的是我聽錯了。
她讷讷的小聲嘀咕着,随即關上房門,鎖死。
不過是半夜起個夜而已,她卻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幹這些有的沒的。
王曉雅的心情變得愈發的糟糕了,這一回她沒有做多餘的耽擱,轉了個身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好卧室門,輕手輕腳的爬到床上,這才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凍得冰涼了。
她小聲的咒罵了一句,快速縮進了被窩,同時下意識的朝韓立的方向湊了過去。
就在她雙眼閉合的瞬間,耳邊忽然爆開了一陣猛烈、粗暴的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暴力的敲門聲勢浩大,每一聲都仿佛重重的敲擊在王曉雅的心上,而且她很快便注意到,這并不是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反而是……
有誰正重重的敲打在她睡覺的卧室的門上。
這個發現頓時吓得她驚呆了,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顫抖。
緊接着……
咚!咚!咚!
三聲重重的鑿在門扇上,也鑿在了王曉雅的心上。
王曉雅心髒哆嗦了一下,随即扭身,什麽也顧不得瘋狂搖晃起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韓立你醒醒,你快醒醒!韓立!韓立!”
她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急促過一聲。
然而……
韓立就好像睡死了過去一般,沒有發出半點的動靜,更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豆大的汗滴順着王曉雅的鬓角滑落,在皮膚上留下細細的一條冰冷、瘙癢痕跡。
卧室門外的敲擊聲忽然變得瘋狂,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卧室的們在劇烈的振動中開始顫抖,整個房間也好像在一瞬間晃動了起來。
究竟是誰?!
或者說……,是什麽東西!
王曉雅渾身變得冰涼,在不甚明亮的昏暗之中她忽然間産生了一種奇怪的幻覺,就好像有無數只
眼睛死死的盯在了自己的身上,每一只眼睛都散發出冰涼的惡毒的目光。
這種認知不斷刺激着她的神經,令她整個人如篩糠般劇烈顫抖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究竟是誰!”
她瘋狂的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緊接着……
一只缺少了皮膚的覆蓋,鮮紅的滿是肌肉和各種皮下組織紋路的冰涼的手從王曉雅的被窩裏伸了出來……
王曉雅瞬間被眼前的異象所驚呆。
就在她準備動作卻還沒來得及的一瞬間,那只手如閃電般探出,一把牢牢的卡上了她柔軟的喉嚨。
“呃……”
王曉雅瞬間睜大了兩只眼睛……
******
和秦申聊的時間越長,甘甜越是發覺他這個人挺有意思。
明明平日裏總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吊兒郎當樣兒,可是一談起正事來卻半點不馬虎,頭是頭道是道,邏輯性還特別的清晰。
鑒于孺子可教也,甘甜索性準備和他談談更為高深一點的問題,比如說……
“你覺得《無限生死游戲》到底是怎麽個說法?”
秦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甘甜當即就是一怔,反問他說:“你不是秦一凡嗎?怎麽可能不知道?!”
秦申咧嘴一笑:“秦一凡就得什麽都知道,哪條□□規定的?”
“那……”
秦申說:“我不過就是比你多經歷了一些,卻還是沒能搞明白這個游戲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甘甜也漸漸變得有些沉默,讷讷的小聲嘟囔了句:“我就是想知道自己怎麽進入的這個游戲,游戲什麽時候開始,以及什麽時候才能回到正常世界。”
秦申低聲說了句:“我也想知道。晚安。”
“晚安。”
兩個人互相道完晚安,轉身各自睡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卧室裏就變得鴉雀無聲。
……
……
……
臨近午夜的時候,甘甜的雙眼顫抖,随即緩緩睜開了雙眼……
(七)
月光從窗簾滲透進室內,整個房間被籠罩在一片模模糊糊的銀白光芒之內。
甘甜睜大眼睛靜靜的望着天花板一聲不吭,整個房間就好像是浸泡在涼水裏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的氣質。
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角落落都不是她所熟悉的,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空氣中有一種名為寂寞的孤獨,這種孤獨令沉重的壓在她的心頭,唯獨不遠處地板上那一團黑乎
乎的影子,才能稍微的令她得到些許的安心。
嗓子火燒火燎的疼,似乎是有些發炎了。
甘甜吞咽了一小口口水,喉嚨見不适的症狀并未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越發的口幹舌燥起來。
甘甜開始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下地去找口水喝。
或許……
頭一天晚上的恐怖經歷毫無征兆的在腦海中浮現,下意識的,甘甜朝被窩裏縮了一縮。
喉嚨處的不适感覺越發強烈。
這令她感到左右為難。
又耗了好一會兒,甘甜才最終拿定了決心,從被窩裏坐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從被窩裏爬起來,輕手輕腳的爬到地上。借助着月光的照明,甘甜小心翼翼的繞過了熟睡在地板上的秦申,輕手蹑腳打開門,走出了卧室。
月涼如水。
明明是極美的意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在甘甜的眼裏就纏繞上了一抹不祥的預兆。
她擡起手在牆壁上胡亂摸索,想要找到客廳頂燈開關。
然而摸索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有找到。之後忽然發覺……
客廳裏的光線似乎比卧室裏的黯淡了許多。
不熟悉的家具被濃稠的黑暗所籠罩,在模糊的視線之內組合出一個個影影綽綽的陰影。有些……甚至投射出某種奇形怪狀的影子。
甘甜一時間有些費解,她不記得白天自己有看到過什麽不規則形狀的家具。
在尋找電燈開關的時候,甘甜一直警惕的關注着四周。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過于寂靜無聲的室內似乎隐藏着某種不為人知的巨大危機,就好像是屏神凝氣的某種怪物,擁有着某種非凡而旺盛的生命力,只等待人們松懈的那一霎那,就會祭出它的鋒利的爪子,将人撕個粉碎。
這樣的認知令她心頓時慌亂起來,投射在地面山個影子也随之微微顫抖。
甘甜連忙伸出一只手掌,牢牢的撐住牆面。
黑暗代表着為止,會帶給人濃重而深沉的恐懼感。
即使是在熟悉的環境之中人都會在黑暗中産生恐懼情緒,更況且在陌生環境之中。甘甜快速調節自己的心緒,令自己的情緒重新穩定下來。
然後……
邁腿穩穩的向前跨出一步。
喉嚨的幹裂疼痛令她感到不适,甘甜記得進屋的時候,她和秦申曾經把從餐飲區域帶過來的飲料和食品放在了沙發前面的茶幾上。
即便是摸黑走過去應該也沒有幾步。
想到這裏,甘甜索性放棄繼續尋找電燈開關,下意識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忽然間……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她被刺激的當即打了個寒顫。冷風将她的發絲吹得四處飄揚,風勢漸漸加大,大到甘甜被吹的幾乎睜不開眼,只能半閉着眼睛艱難站立在了原地。
異常的現象令她內心“咯噔”一顫。
卧室正對的就是客廳牆壁,旁邊巨大的落地窗在她的記憶中并沒有敞開。
這樣一說,眼前的風到底是從何而來……
甘甜快速張開嘴巴,明明想要呼喚秦申,卻驟然發現喉嚨裏居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這一變故令她的神經驟然變得緊張起來,身體快速繃緊,下意識的想要尋找某個可以護身的東西。
然而……
迎面而來的風越來越大,頭發被吹的整個向後飛起,睡衣被吹的緊貼在她的皮膚上,她随即驚訝的發現自己在無法前進的同時,似乎也喪失了向後撤退的可能性。
這種感覺對于甘甜來說算不上陌生,卻并不是件美好的記憶。
異樣沉重的黑暗如同巨石一樣壓在心頭,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瞬間變得敏感、警覺。甘甜瞬間便明白了其中更深一層的含義,雙拳當即攥緊,艱難努力的睜開雙眼望向濃墨一般的黑暗之中。
神經緊緊的繃成了一根弦,緊張到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異常代表着某種先兆,預示着某種危險的出現,只要能找到危險的來源就能夠做出相應的應對,但是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的話……
甘甜的內心湧起了深深的危機感。
就在她試圖從黑暗中尋找到某些蛛絲馬跡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清晰可辨的聲音……
咯噔;
咯噔、咯噔;
咯噔、咯噔、咯噔……
這聲音由遠及近,是女人踩踏着高跟鞋行走在地面上的聲音,清脆悅耳且又蘊含着某種韻味深長的節奏感。
黑暗剝奪了她的視覺,卻令她的聽覺變得更加的敏銳。随着聲音不斷的響起,甘甜甚至可以推算出那東西與自己之間的距離。
如今這個時候她急需要一樣可以與之相對抗的武器,她從來不會狂妄自大的認為自己可以赤手空拳對抗鬼怪!
但問題的關鍵是,她到哪裏去找這樣的一件工具?
以及說……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秦申還是沒有出現?
荒唐的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甘甜當即覺得直面現實。
咯噔;
咯噔;
咯噔……
那東西此時應該就在距離自己不到一臂之遙的距離。
黑暗仿佛變成了某種沒有具體形态的繩索,将甘甜牢牢的拴在了原地,使之徹底喪失了行動的自由。冰冷的氣息順着她的毛孔冰冷冰冷灌入體重,聲音被梗住,呼吸也仿佛在瞬間停止,就連眼皮都好像凝固了一般,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緊繃的胸腔裏劇烈的心跳聲。
咚;
咚咚……
很快甘甜便感受到某種沉甸甸的分量壓在了心頭,緊接着某個冰冷、滑膩、潮濕、散發着陰冷氣息的東西貼了過來,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脊背上。恐懼在甘甜的心底迅速發酵、蒸騰……
濕漉漉冰冷的東西順着甘甜的背脊一點點向上攀爬,僅隔着一層單薄的睡衣,很快那東西就攀爬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甘甜只覺得自己的頭皮瞬間炸裂,惡心的感覺令她胃袋翻騰。
想要嘔吐的感覺……
誰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麽發生的,甘甜眼珠下垂,在視野可見範疇之內她看到了——一雙赤紅色的、鮮血淋漓的、被剝去了皮膚的、只剩下蒼白的骨骼猩紅的組織殘片的人類的腳。
“呃……”發不出聲音的喉嚨裏擠出壓抑的聲音。
甘甜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一雙充滿了惡意的手掌正順延着她的脖頸滑動,蠕動的手指就好像是某種醜陋、惡心的蠕蟲,正一步步的朝……
我命休矣!
甘甜心頭苦笑,再一次體會到命懸一線之際的驚心動魄。
也就是在此時,“啪!”
“甘甜你修仙呢?深更半夜顯得沒事兒也不至于在客廳裏罰站啊。”
伴随着刺眼奪目亮如白晝的燈光,秦申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過來。甘甜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睡衣幾乎被冷汗浸透。
甘甜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這才緩緩扭過了頭,朝秦申虛弱一笑。
秦申當即被她吓了一大跳,連忙幾步走到她身邊,雙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肩頭,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圈,這才開口:“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撞鬼了?”
甘甜被他說得又是一笑,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聰明!”
“吓!你還真是個人見人不愛,鬼見鬼開心的體質。”
“承您吉言,愧不敢當。”甘甜恨恨的白他一眼,皮皮你就這麽開心咩?
秦申攙着她往沙發方向走,同時不忘尋她開心:“不過我覺得你這樣也挺不錯的,至少有你這個吸鬼體質在,我可以保證安枕無憂了。”
“哼,聽你這麽一說我都要覺得自己的形象頓時變得高大立體起來。”
“要不我親親你給你壓壓驚?”秦申挺照顧女孩子情緒,主動朝甘甜建議說。
甘甜瞬間打了個寒顫,身子下意識的一縮:“不、不、不、不用了,太驚悚承擔不起。”
果然是,人吓人吓死人!
在沙發上休息了好一陣子,又咕嘟咕嘟灌下了整整一瓶子甜甜的飲料,甘甜精神這才慢慢好轉,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還覺得不寒而栗。
她簡單的跟秦申講述了一遍自己如何睡醒、如何口渴、以及如何遭遇到異常事件的整個過程。
秦申聽罷手摩擦下巴想了好意陣子,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彎美好的弧度:“如果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倒也不見得是件壞事。至少我們現在可以大致猜測出将要面對的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了。”
甘甜點頭表示贊同:“至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敵人是怪物比敵人是人類要好上許多。只不
過……”
“只不過什麽?”秦申挑眉。
甘甜沉思片刻才最終篤定的說了出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們九個人之中怕是有人活不過今天晚上。”
秦申聞言一驚,眉頭愈發高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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