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怎麽又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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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讓沉默一會兒, 突然感覺自己好心辦壞事,同時也覺得,裴燼是真的不對勁, 試探着坦白:“我剛才, 和寧辭說, 分手以後, 別來糾纏你。”

早死晚死,總比隐瞞不報好。

當兄弟這麽久, 裴燼給自己擦過不少爛攤子,他也給裴燼擦過不少爛攤子, 應該也不至于……

一擡頭,裴燼面色陰沉盯着他。

路讓覺得, 如果可以,裴燼應當是想把自己分屍。

裴燼沒玩夠之前,确實不會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但明明他那個态度,就是厭煩, 路讓見多了, 也就理所當然這麽認為,裴燼因為家裏的事情, 已經夠煩,這種後續處理的事, 能分擔就分擔點。

誰知道他——

在裴燼的拳頭落下來之前, 路讓連忙亂扯:“裴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他和裴燼認識那麽久, 裴燼真沒對誰這麽特別過。

這麽一說, 倒也有點道理。

他這麽一問,裴燼倒是及時收手了, 跟看弱智一樣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讨打?”

喜歡?

裴燼長這麽大,還不知道真正的喜歡兩個字怎麽寫。

但腦子裏,卻浮現出寧辭仰頭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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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是真的煩。

安靜一段時間,也行。

見他不再提剛才的話題,路讓松了口氣,轉而道:“不過,寧辭他媽,是不是有點問題?”

裴燼冷着臉,“怎麽?”

路讓想了想,給裴燼複述了一遍剛才的事情。

十幾分鐘之前,寧辭被路讓送出別墅,何家的車停在門口,也不知道路讓是怎麽聯系的,寧岚在車裏坐着,見着他們過來,就焦急地下了車。

看見路讓,神色變得防備,一把拉過寧辭,警惕地看着路讓:“你……”

路讓虛僞地笑了笑:“阿姨,你好,我是寧辭的同學,路讓。”

寧辭低着頭,換的衣服是帶領口的,雖然領口立起來能擋住脖頸上的傷,但他還是怕被寧岚發現,就一直在盡力遮掩着。

但寧岚在聽見路讓兩個字的時候,警惕的神色突然就變得溫柔起來,“路家的兒子?”

路讓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友好地笑了笑:“是的。”

“你好,我是何振的妻子,這個是我老公的名片……”

寧辭被她放開了胳膊,一個人立在那兒,一時間有些茫然。

寧岚似乎有意和路讓交談,但話題,卻始終沒有再落在寧辭身上,甚至,她都沒提起謝謝對方送寧辭回來,而是一直在提何振,和路家的生意之類。

是寧辭從來沒有涉及過的話題。

月色下,寧辭突然就覺得,這樣的寧岚,好陌生。

“實在不好意思,阿姨,我得回去了,您可以和寧辭先回家,這些事情,可以聯系我父親。”路讓也沒想過,寧岚居然和自己聊這些,要不是為了維護形象,也不會一直接寧岚的話,但實在有些說不下去了,只好及時打斷。

寧岚這才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等路讓走了,寧辭才被寧岚拉上了車,剛剛在路讓面前神色溫柔,這會兒,卻冷下臉來。

知道她肯定在生自己的氣,寧辭坐她身邊,小心翼翼,率先說了句:“對不起。”

寧岚揉了揉眉心:“你為什麽會和裴燼待在一起?”

“正、正好碰到。”

寧辭沒法說真相,寧岚聽了,卻狐疑地看他,似乎不信。

寧辭幾乎沒當着寧岚的面撒謊,被她看得心虛,頭也不敢擡,緊緊攥着掌心,指腹,不停地在裴燼貼的那張創口貼上來回反複摩挲。

仿佛,這是他的安心劑。

“他們那樣的人,你離遠一點,知道嗎?”寧岚好像信了,也沒有要繼續和寧辭追問這件事的意思。

寧辭卻突然覺得,有點悶。

好像,寧岚真的不一樣了。

“以後別不聽話,瞎跑,你要是聽話點,也不至于出這種事……”寧岚微妙的停頓了下,視線落在寧辭脖頸上,那裏,有很明顯的傷痕。

他和裴燼在一起,傷是誰弄的,不言而喻。

寧岚深深吸了一口氣,想發火,但又生生忍住。

一直到寧辭小聲問:“那我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參加這種宴會?”

他真的不想參加。

寧岚表情變了變:“怎麽了?”

“你今天,一定要惹我發火是嗎?讓你跳舞也是,讓你參加個宴會也是!”

寧岚突然拔高了聲調,把司機都給吓了一跳,差點把剎車當油門給踩了。

寧辭也被她吼得懵了。

寧岚卻是憋了一肚子火,明明以前就很聽話,今天倒好,讓他參加個表演死活不願意,還亂跑,出事了,她怎麽和何振交代?

“還是你真的覺得自己有病?”寧岚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寧辭拼命搖頭,“我沒有。”

“你能有什麽病?”寧岚平日裏永遠都是溫柔的,但生氣的時候就很陌生,“要有病的人,也是我!”

“就因為你,我什麽都做不了了,為了養你,只能去嫁人!”寧岚眼眶發紅,“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夠養活我們的男人,你卻什麽都不願意,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麽辦?”

“讓你不要相信別人,你好好待着,待在那裏,會死嗎?你要是死了,也還好,但你沒死!非得亂跑給我惹事!裴燼他們那種人,是你能得罪的嗎?”

“你受傷,然後呢?給我看,有用嗎?我怎麽去找裴燼他們給你理論?”

“你為什麽不能聽話一點?他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不行嗎?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

寧辭愣愣的聽着,看着寧岚說着說着突然哭了起來,死死咬住了下嘴唇。

車內一時間,變得十分寂靜,只剩下寧岚默默擦眼淚的聲音。

寧辭突然想起,初二的那天晚上。

那天真的很晚了,寧岚一個女人,把已經進入發育期的他從廁所裏背出來,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一節。

寧岚的腿受傷了,醫生說,她不能再跳舞了,要不然,就別要她的腿了。

他不反抗,就不會受傷。

不反抗,也許當年,就不會被人關進廁所裏。

不反抗,寧岚的腿,也不會出問題。

不反抗,就不會讓寧岚擔心自己。

所以,他不該,因為自己的問題,就拒絕反抗的。

害怕的人,是他自己而已。

“我、我會和班主任說,我要去參加表演的。”

寧辭閉了閉眼,慢慢的,撕掉了掌心的創口貼。

寧岚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流淚。

周一早上,寧辭被何家的車送回了學校。

何振最近出差,人不在家,寧岚就帶着他回了何家。

這還是他自從寧岚嫁給何振以後,第一次住在何家,沒睡好,一晚上都在做夢。

夢見寧岚哭,夢見,裴燼質問他,是不是沒有良心。

回教室的時候,正好碰上急匆匆的英語老師,似乎在随處抓壯丁,看見自己班的人,就立馬沖了上去。

“寧辭是吧!來來來幫我把這些卷子發下去啊下午上課要講的!”

懷裏被塞進一摞卷子,寧辭還沒反應過來,英語老師就跟風一樣,踩着高跟鞋,跑了。

轉學過來這麽多年,寧辭和班上的人,除了裴燼他們幾個,就只和許倩說過話,連人都認不全。

卷子上寫的名字,一個都不認識,也幸好,班上有座位表。

來的人還不算特別多,但有點意外的是,裴燼他們幾個人,全都來了。

四個人,擠在教室最後排,精神抖擻。

“看招看招看招!”陳放喊得比誰都大聲,打破了教室裏一貫早讀課該有的好學氛圍。

江禮見一邊捂他的嘴,一邊:“路讓,你還能爬起來嗎?”

路讓嘴角抽搐,看了裴燼一眼。

裴燼,頭都沒擡,在那漫不經心翻着本漫畫書,是從陳放那兒順來的。

路讓操控着游戲人物站起來,他對立面,陳放和江禮見兩人組隊,毆打他。

陳放嘿嘿笑了兩聲:“不得不說,真的爽啊!好久沒有這麽殺過人了,我說路讓你到底,做了什麽讓裴哥這麽生氣的事情?”

就,從昨天半夜開始,裴燼就讓他和江禮見組隊,打路讓一個人。

不打到裴燼滿意不能停手。

賞金嘛,給他和江禮見一人買個新款的游戲機。

媽的,這誰能不心動啊,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好兄弟下手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路讓扯着嘴皮子笑了笑,迎面,就看見寧辭抱着一摞卷子過來。

瞬間感覺自己如臨大敵。

寧辭發幾張卷子,看一次座位表,還好發卷子,不需要和別人溝通。

但最後幾張,卻犯了難。

是路讓他們的。

但好像也沒關系,反正,也已經和裴燼分手了,只當成陌生人就好。

寧辭抿緊唇,目不斜視拿着卷子過去。

陳放跟頭頂長了眼睛一樣,奪過他手裏剩下來的卷子,“我的嗎?我幾分啊?”

“10分!”江禮見哈哈大笑,被陳放一把捂住了嘴巴。

陳放一拿走,寧辭也就不用一個個分過去了,正要過去,就聽見陳放一聲:“裴哥0分!裴哥給我墊底!”

在那看漫畫的裴燼突然擡了下頭,碰巧,寧辭從他身邊過去。

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還真是,說要當做陌生人,就當陌生人。

比他沒有心。

裴燼忍了忍,摸了下耳朵上自己貼上的創口貼。

“日!什麽情況!分了嗎?”

寧辭人還沒走遠,就聽見陳放在那嚷嚷,他下意識的去摸手心,摸到一道還沒愈合的疤痕。

有點痛。

路讓急忙去捂陳放的嘴,“閉嘴。”

“嗚嗚嗚嗚?裴哥還沒說話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分了再找不就好了嗎嗚嗚嗚嗚!”

裴燼嘶了聲:“江禮見。”

正在研究自己卷子的江禮見哎了聲。

“你打他們倆,他倆不準回手。”

江禮見:“啊?”

陳放哀嚎:“等等裴哥,我做錯了什麽哇?”

路讓一點也不想說話,一切的源頭似乎是他。

但他還是覺得,裴哥不對勁。

這一上午,寧辭都有些精神不振,一直熬到中午,他去辦公室找了葉平,說了他願意參加校慶的事情。

對于他态度上突然的轉變,葉平有些驚訝,“你要是實在不願意……”

他勸是一回事,那也是要在學生同意的情況下,否則,他直接在紙上簽個字,到時候直接把人送上臺,拿分數威脅,到時候人不想上,也必須得上了。

寧辭搖頭:“沒有的,老師,我是、是自己想。”寧辭一晚上沒睡好,眼睛紅紅的,“另外,校慶的話,可不可以邀請家長?”

他有些怯懦,說話聲很小,葉平一時還有些沒聽清,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得到時候看學校安排,你是有什麽需求嗎?”

葉平突然想起來那天和寧辭媽媽通話。

怎麽說,他也帶過十幾屆學生了,寧辭家長也算是比較讓他印象深刻的,本來關心學生心理問題,只是他們學校要求,一般正常家長也就說一句會關心一下,但寧辭家長,直接就說,不可能有,這樣就算了,別的家長,在聽見老師表揚自己孩子的時候,總會順着說一兩句,哪怕是說自己孩子沒那麽好或者是讓他們多管管這種,也都是正常的,但寧辭家長,直接一句話不說,似乎不太願意參與這個話題。

真就,迷惑。

寧辭抿起唇搖頭,“沒、沒有,謝謝老師。”

“我很久沒有跳了,就是,可能會、沒有老師預想的那麽好。”

葉平笑了:“你願意就很好了,其實我這還有個想法,就是兩個人合作,不過這個我覺得暫時就不用了,我先把你的節目報上去,大概一個月後就要開始進行彩排,彩排時間,一般可能會在周六周日,這個,希望你能接受。”

“我都可以。”

連着幾天,生活平靜。

周一之後,就沒在教室見過裴燼,倒是路讓他們,天天在教室待着。

寧辭有時候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但又不敢回頭。

一直到周四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許倩追着寧辭出了教室,“我剛才上課,不小心擡頭,看見那個路讓啊,一直在看你。”

許倩也就是開小差随便那麽一看,結果就看見路讓他們幾個,在看寧辭。

看就看吧,看了一會兒,還低頭不知道在幹嘛。

反正,就挺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麽好事。

不過,他們這幾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寧辭愣了下。

許倩啧了兩聲:“不行我覺得你一個人走不安全,我得陪着你走,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麽事情。”

“不用了,謝謝。”寧辭朝她笑了笑:“我要去校門口拿點東西,應該、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我正好要出去吃點東西!一起?”許倩還不信了,自己一定要當這個護花使者!

反正順路,寧辭也沒法再拒絕,就和許倩一起出去了。

就是剛下樓,就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名為“一中杠巴子”的群裏。

【陳放:報!他和我們班一個女生出去了!叫什麽來着,我不記得了!】

【路讓:盯着】

【陳放:再報!在門口了,好像有輛車在等他!下來一個男人!】

【陳放:我感覺我好像偵探,名偵探!真相只有一個!】

【江禮見:你他媽這叫太監】

沒兩句,陳放和江禮見就着偵探和太監的問題,吵了起來。

一直到。

【裴燼:你們是不是有病?】

他不在的這幾天,這幾個人每天在這兒手機給他直播寧辭幹了什麽,和誰待一起。

雖然寧辭每天的生活都很單一,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和食堂,也沒朋友,更別說,去學校以外的地方。

裴燼不耐煩地把手機塞口袋裏,又拿出來看了眼。

和女生?

哪個女生?

【陳放:噢噢噢噢裴哥你到學校了嗎!今晚開黑嗎?】

【陳放:我沒有病我沒有病我沒有病!是路讓說,你對寧辭有點特別,讓我們關照着啊!】

【路讓:你他媽扣字那麽快,怎麽不把嘴巴給縫上以後專門鍵盤扣字?】

【陳放:裴哥!你看他怎麽罵人呢!】

【江禮見:就是!我們路哥不罵人陳放你是不是把他當啞巴!】

【裴燼:閉嘴】

裴遠這幾天帶着裴燼去外地參加了一個會議,前幾天還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到了人前,還是得裝作人模狗樣。

別人就算聽說了裴燼在裴遠生日會上演奏了一出什麽哀樂,也不可能在他倆面前說什麽,但私底下,還是會偷偷議論。

被偷看的時候,裴燼倒是無所謂,裴遠是要心梗死了。

他越難受,裴燼就越高興。

“你玩玩可以,別想着把人搞進裴家。”

臨下車之前,裴遠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裴燼收了手機,群裏那三個傻逼還在吵架,完全沒人再提寧辭的事情。

他們不提,裴遠倒是非得提上一句。

裴燼也跟看傻逼一樣看他:“怎麽了?你帶進裴家,帶上床的男人,還少嗎?”

“你昨天晚上,哦,昨晚沒把人帶回家,倒是帶進酒店了,你自己不嫌惡心,我還覺得惡心。”

裴遠被他堵了兩句,也沒想到昨晚被他看到了,氣得不行,感覺之前的傷又在隐隐作痛。

裴燼懶得再和他廢話,開了車門,一條腿跨下車,回頭,表情陰鹜:“你最好也別想亂動什麽歪心思。”

“還是,你想弄死我?然後自己後繼無人?”

“也行。”

裴燼嘲弄地笑了笑。

子嗣問題,是裴遠一輩子的痛。

他就裴燼這麽一個兒子,也就生得出來裴燼這麽一個兒子。

也不舍得把自己的家産,拱手讓給任何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人。

裴燼朝學校走,本來,是想翻牆進去,懶得走正門,但遙遙,似乎看見确實有輛邁巴赫停校門口,還挺眼熟。

“這些,都是你媽讓我給你帶的,你回去試試尺寸,拍了照給她看,她說她給你挑。”何振給寧辭帶了一個大箱子。

他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寧岚就讓他把這些衣服給寧辭送過來,還給他說到時候他們一塊兒過來,給寧辭錄個像。

何振其實是有些不喜的。

寧辭又不是自己親兒子,要是還小也還好,都已經成年了,搞這些,沒什麽意義。

但寧岚有意拿寧辭讨好他,何振對寧岚還有喜愛,也就順着接受了。

但面對寧辭的時候,态度還是冷淡。

寧岚已經提前給寧辭說過,何振會來給他送東西。

一箱子衣服有點重,他抱着,輕輕點了點頭,在何振毫不留情轉身離開之前,喊了句:“謝謝何叔叔。”

何振頭都沒回。

他不差這麽一句。

許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是真沒想過,寧辭家,這麽有錢啊。

邁巴赫啊。

不過偷看別人,總歸不太好,在寧辭發現自己還沒走之前,趕緊走了。

就是轉身的時候,似乎發現,圍牆那邊,好像有什麽人影,一閃而過。

大門開着,哪個腦子有問題的,跳牆?

裴燼跳牆進的學校,越往裏走,越不爽。

那個男人,似乎就是那天晚上在街對面看見的,送寧辭去酒店的男人。

大概,也是寧辭的後爸。

一想到這個,就想到寧辭那天好心當驢肝肺,勾起一陣火。

碰巧路讓這時候給他打電話,問他到哪了,回學校沒,吃不吃飯。

裴燼問了下他們人在哪兒,直接往操場找他們去。

回宿舍的時候,一身輕松。

剩下三人,一人瘸一人拐還有一人扶兩人。

陳放瘸得最嚴重的,一直在那瞎嚷嚷:“裴哥你這個球技!下周的籃球賽我們一定能拿第一!”

下周他們學校高三年級和隔壁學校有場友誼籃球賽,不過一般人都不當回事兒。

反正,擔子都在他們這群要成績沒有,運動細胞倒是發達的人身上。

想當回事兒也不成,學校不太允許他們去圍觀,說浪費讀書時間,但是這個流傳下來的傳統是不能變的。

反正聽說去年他們學校是輸掉的,畢竟光是現場的加油聲,都全是隔壁學校的。

今年有裴燼在,還不一定。

哦不對,是他們一定能拿冠軍,裴哥那麽牛逼。

裴燼淡淡瞥他一眼,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沒搭理他,直接進宿舍浴室,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幾天沒住,淋浴頭壞了,不出水。

宿舍裏,寧辭睡過的那張床,倒是疊得整整齊齊,比他睡之前,還整齊。

裴燼盯着那張床看了一會兒,擡腿朝外面走去。

只有他讓別人不爽的份。

裴燼有火氣,只想讓寧辭,也感受一下。

他那麽怕自己又那麽沒良心,怎麽能讓他那麽安穩。

陳放還在自己宿舍門口和路讓他倆嚷嚷:“我也能投三分!我他媽,牛逼!”

路讓和江禮見跟看傻逼一樣看他,還沒來得及讓他別擾民,就看見裴燼又從宿舍拐了出來。

似乎,往310的方向走去了。

寧辭抱着一箱衣服,得趁着現在,給寧岚拍照。

等晚自習下課,還得趕作業,根本沒那個時間。

但他之前也沒有穿過這種衣服,感覺很亂,也不太會穿。

要穿內襯還要穿外衣,裏三層外三層的繁瑣。

好不容易穿上去,又感覺,哪裏不對。

正低頭檢查,門被敲了一下。

他現在一個人住一間宿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他,除了宿管偶爾會查寝,當然,也不會說他什麽。

他沒開門,門又被敲了幾下,似乎,還有點急。

不知道是誰。

寧辭留了份心眼,可惜宿舍的門,沒有貓眼,什麽也看不到,他湊門邊問是誰。

良久,外面才傳來一句:“借個浴室。”

是裴燼的聲音。

裴燼他,怎麽又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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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民族舞改成古典舞了!!!我們寶貝比較适合古典舞(死也不承認是我之前誤會認錯了兩個舞種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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