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爬上來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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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電影上, 沒人在意他們這邊發生了什麽。
寧辭不知道裴燼想幹什麽,他不想說話,裴燼也不說話, 就這樣一直僵持着。
裴燼都沒有偏頭看寧辭, 視線似乎一直落在電影上, 但不管教室裏此起彼伏的小聲的驚呼或者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擡頭就看見主角在舊醫院探險氣氛陰森的場面而吓得尖叫差點跳起來爬到路讓和江禮見身上的陳放的男高音, 都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至少在寧辭看來,他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 仿佛看的不是什麽恐怖片。
寧辭有些發愣,裴燼踩着椅子, 他也拗不過他,幹脆就沒再用什麽力氣, 只是沒再坐下來,因為坐在那裏就會和裴燼靠得比較近。
不過裴燼似乎也并不在意。
因為恐怖片的氛圍,教室裏其實并不安靜,但他們這邊反倒很安靜, 安靜到仿佛在教室裏另辟了一方天地。
寧辭突然想, 也許裴燼只是恰好坐到了這邊,畢竟他和別人換了位置, 也許他也只是有踩着別人的椅子坐的習慣,這裏這麽暗, 也許他根本沒有看見自己到底是誰。
他給了自己很多關于巧合的理由, 于是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萬一呢, 萬一他站着後面的人看不見。
不能擋住別人的視線。
但坐下來也沒什麽不一樣, 只是他終于可以把注意力放到電影上了。
電影還是很吸引人的,但那是對于其他人來說, 對于寧辭來說,是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的程度,但也許是以前從來沒有看過,即使很害怕,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去看。
其實也拜裴燼所賜。
裴燼看得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寧辭産生了一種,這其實不是恐怖片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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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擡頭,看見完全沒有光線的屏幕,寧辭又立馬低下頭去,一直來來回回反複,他自己倒是不嫌棄累。
裴燼都替他覺得累。
不是害怕麽,不是膽子小麽,看恐怖電影倒是看得挺帶勁。
裴燼沒什麽心思看電影,本來還是有點的,但看電影之前,裴遠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給他找了個新家教,裴燼要學的東西,和學校裏教的東西不一樣,所以裴遠會給他找家教。
至于聽不聽,全看裴燼心情。
但裴燼算了算,他也就幾周時間沒去好好聽課,裴遠就和他之前那個家教搞在一起了。
裴遠也不避諱裴燼,今天下午,就被裴燼撞到了現場。
裴燼懶得聽裴遠廢話,這種時候,聽見裴遠的聲音,他都覺得惡心想吐。
他進教室的時候,情緒确實不太好,但還是莫名其妙的一眼就看見了和別人換了位置的寧辭。
大概在一群人裏面,他是唯一落單的那一個。
裴燼靜靜的單手托着下巴,觀察着寧辭的一舉一動。
看不太清,教室裏太暗了,只能偶爾借着大屏幕的光,模模糊糊看見寧辭縮成一團,一臉被吓到的模樣。
這讓裴燼的心情變得好了點。
裴燼不由自嘲。
什麽喜歡?
他不過是缺了個緩解心情的玩具。
因為寧辭是最有效的那個,所以這段時間他才會感覺失去了什麽東西,等得到了下一個更有用的,他也只會覺得這段時間的自己很傻逼。
他骨子裏流的是和裴遠一樣的血脈。
裴燼冷冷地收回視線,覺得自己該走了,雖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麽要來,明明都已經是晚上了,白天都沒來上課,晚上還來幹什麽?
又為什麽要特意讓班長放恐怖片。
哦對,就為了看寧辭被吓到的模樣,為了緩解心情。
裴燼終于給自己想到了理由,就在他收回踩在寧辭椅子上的腿的時候,他撐在桌面上的手臂上的衣袖,突然被拽住了。
裴燼今天穿了件黑襯衫,袖子挽到了手肘處。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倆坐得有點近了,屏幕上的女鬼突然出現的畫面,讓寧辭心跳差點驟停,教室裏也爆發出一陣尖叫,有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有人互相捂住眼睛有人捂住了耳朵。
而寧辭只是恰好發抖的胡亂的不知道抓住了什麽。
裴燼能感覺到他在發抖,但手勁着實不小,裴燼感覺袖口上的那一粒紐扣都要被他拽下來了。
寧辭本人還毫無察覺。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呼吸不順暢,那一幕太過突然太過吓人,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找什麽東西,抓住,然後閉上眼睛盡量的去忘掉。
但沒辦法,大腦會複刻這種讓人印象深刻的場面,越是不想想起,越是要複刻。
忽明忽暗的光線照着他發白的臉色和被他自己咬得快出血的下唇。
“怕就別看。”裴燼冷冷出聲,從寧辭手中抽回了衣袖。
但啪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斷掉了。
寧辭也是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去抓着裴燼。
他慌慌張張想和裴燼說對不起,連人帶椅子的撞在了後桌上,發出一聲沉沒在他人議論聲中的碰撞,也幸好後桌沒人,只不過這一聲,仿佛打破了剛才那種屬于他們倆的小天地的氛圍。
但裴燼沒給他機會,直接站起身,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在寧辭不知所措的神色裏,走出了教室。
寧辭明白他為什麽會生氣。
自己怎麽就又下意識的……抓住裴燼了呢。
不應該的。
他握了握手心,發現自己手心裏攥了一枚紐扣。
應該是剛剛從裴燼衣袖上攥下來的。
黑色的紐扣。
寧辭靜靜看了一會兒,腦袋埋進了臂彎。
耳邊吵吵鬧鬧的。
其實這樣也挺好。
裴燼讨厭他。
對的,就應該這樣。
那天在籃球場裏裴燼喊他過去,也只是一時興起吧。
出去之後,裴燼沒有離開,只是在走廊站了一會兒,和他們教室裏的黑暗相比,外面亮了許多,其他班級都在正常上課,校園裏的路燈也都亮着,襯得黑夜都亮了起來。
裴燼摸了摸口袋,摸到了煙,片刻後又給放了回去。
算了,學校裏,還是不碰了。
裴燼很煩躁。
剛才那一瞬間,看見寧辭表情的那一瞬間,他腦袋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敲擊着。
告訴他,他不想看見寧辭這副模樣。
也不是在別人欺負寧辭的時候。
電影是他自己讓放的,裴燼很清楚,自己和別人這個界限在哪裏。
也很清楚,他剛才,只是單純的不想從寧辭臉上看到那副表情,單純的不想看見他因為害怕就去傷害自己。
他甚至還很想去給寧辭擦掉唇邊被他自己咬得滲出來的血跡。
雖然并沒有咬破。
這讓他覺得自己有病。
裴燼擡起左手,把衣袖拉了下來,盯着袖口發了會兒呆。
幾秒後,他皺了下眉。
這衣服,質量這麽差?
他靠在陽臺上朝着教室裏看過去。
窗簾擋着,理應什麽都看不見的,但他能很準确的找出寧辭的位置。
裴燼單手捂住雙眼,卻還是能看見,寧辭剛才無措的模樣。
日。
裴燼低低罵了聲,忍住了踹人的沖動,離開了學校。
接下去的電影講了什麽,寧辭也不知道了,一直到結束,他都沒有擡起過頭。
等教室裏燈光重新亮起,大家才跟重獲新生一樣。
陳放人已經爬到了路讓身上,在那兒滋兒哇亂叫,路讓一臉生無可戀,直接把人給扔到了地上。
陳放跟沒事人一樣繼續爬起來,教室裏環顧了一周:“裴哥呢?裴哥不是說晚自習會過來?”
路讓:“……你全程在那亂叫,能注意到裴哥來了沒有?”
路讓也沒注意,主要是陳放實在是太煩了。
陳放好歹還有點心,被說得有點心虛,想了想:“那我給裴哥打個電話。”
電話倒是通了。
片刻後,陳放哭喪着一張臉:“裴哥說,他在校外的空操場等我們,完啦,裴哥是不是心情不好?”
一般除了打球,也就一個情況要去那兒了。
去給裴燼當陪練。
雖然很多時候,裴燼還是更喜歡去找專門的陪練,但偶爾也會找他們。
路讓:“……不知道。”
算一算,裴燼其實已經挺久沒找他們當陪練了,除非是心情實在是很差又确實無處發洩的時候,才會和他們打一架。
男生之間打架其實是很常見的事情,裴燼也并不需要他們的一味忍讓。
晚自習已經要結束了,為了方便明天早上上早讀課,大家還是趁着現在把教室給恢複原樣,該換位置的換位置。
寧辭剛回到自己座位,許倩就沖了過來,“我剛才過來找你,靠,還把體委認成你了,關鍵是我不就不小心把手放他肩膀上了嗎!他居然就握住了我的手!本來我就覺得觸感不對勁了!我說你怎麽會那麽胖呢!”
許倩說起來就要惡心死了,發誓一輩子都不要和那麽油膩的男人說話。
寧辭愣了下,“你還好嗎?”
“還好啦!就是想趕緊去洗個手。”許倩說着突然頓了下,有些驚奇地湊到寧辭面前,寧辭還是和以往一樣下意識就往後躲,但許倩還是很驚訝:“你居然關心我了呀!”
寧辭沒她想得那麽多,他只是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也沒想到許倩居然會這麽高興,他沉默了幾秒:“如果不是我換位置,也不會發生……”
“跟你有什麽關系?就算不是因為我來找你,他也是這個人品。”
許倩說着,朝體委的背影狠狠呸了一聲。
她覺得寧辭這個想法不對,明明就是體委自己有問題,都知道她是女生了,居然還好意思握住她的手。
是這樣嗎。
寧辭根深蒂固的思想裏,只有他自己做錯了什麽,沒有別人做錯了什麽。
思維停頓了片刻,寧辭輕輕嗯了聲,“那回宿舍吧。”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許倩顯然很高興,不過又沮喪起來:“不過我最近這幾天不住校,得回家。”
她眼神閃了閃,想說什麽,但又閉嘴了。
寧辭心裏藏着事,有點心不在焉,沒發現她的異常,只是點點頭,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本來也不同路。
許倩有點可惜地和他一起出了教室,但到了去往校外和宿舍的分岔路口,寧辭還是和她一起走了。
寧辭也沒有想太多,他只是覺得許倩一個女生一個人走夜路,确實不太安全,高三的晚自習要比高一高二晚結束,而高三走讀的學生其實很少,這個時間,基本上路上沒什麽人。
許倩有些意外。
她确實是一直很想和寧辭當朋友,但寧辭似乎很抗拒,不管是和他說話的時候或者是什麽時候,他總是很抗拒別人的靠近。
許倩大概有點能理解他。
不過現在,他們應該也算是朋友了吧?
許倩想了想:“你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寧辭其實并不是很想回宿舍。
為了避免在上課的時間收到寧岚的消息,他把手機放在了宿舍,一回去,他就有可能會收到寧岚發來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總是想逃避掉和寧岚有關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寧岚是他的親生母親,寧岚是為了救他才變成現在這樣,罪魁禍首是他。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寧辭猶豫了一下,許倩聳了聳肩,突然就看見校門口有個跌跌撞撞的男人的身影,許倩一驚,連忙走到了寧辭身前:“我爸來接我了。”
寧辭突然有點羨慕。
他小的時候上學放學,大多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
他的親生父親在他還沒有懂事的時候就去世了,寧辭都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了,只是模模糊糊記得好像曾經有個很溫柔的男人讓他喊爸爸。
但他也不記得男人有沒有等到他學會叫這兩個字的時候。
所以寧岚讓他喊何振爸爸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在抗拒。
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應該算是童年時候的夢。
上幼兒園的時候,羨慕過同班同學父母親一起來參加親子活動。
不過寧岚很漂亮,跳舞也特別漂亮,幼兒園三年,寧岚表演了三年的節目,總是讓他收獲其他人羨慕的目光。
寧岚不會在他面前提關于他親生父親的事情,寧辭自己也不會問,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到底叫什麽。
但後來上了初中,寧辭才知道,原來真的會有人介意他沒有爸爸這件事。
寧辭閉了閉眼,許倩已經在朝他揮手了。
寧辭擡頭看了一眼,校門外面其實挺黑的,但許倩的父親就站在門口開燈的地方,手裏似乎拿着個酒瓶,許倩走過去以後,男人不知道和許倩說了什麽,許倩似乎和他吵了起來,又被他拉着衣袖往前拖了幾步。
寧辭感覺不太對勁,心髒開始嘭嘭嘭的直跳。
下意識的害怕。
寧辭不敢見這種場面,這種未知的恐懼。
但,許倩是他朋友。
朋友這個詞,實在是太陌生了。
寧岚總和他說,不要相信別人,不要再找什麽所謂的朋友了,他們只會欺騙他。
說他性格內向,性子膽小。
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寧辭在原地站着,看着許倩和他父親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口,他腿軟,不敢走。
但是已經走到這兒了。
握緊了口袋裏的鑰匙,寧辭還是跟着走了出去。
“我問你錢呢!錢藏哪裏去了!”許倩被他爸拖着走,畢竟是女生,力氣敵不過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喝多了酒。
許倩搖頭,就是犟着不願意說,還非得諷刺他:“你有本事把我打死!把我打死了!你看我媽還給不給我撫養費!你還能不能拿到一分錢!”
“你跟你媽一個貨色!”男人被激怒了,他高高舉起手裏的酒瓶。
許倩已經見多了這種場面,她根本不害怕,她知道就算喝多了酒,男人也不敢對自己下手,她是他的搖錢樹,她只要去她媽那裏告一句罪狀,男人就一分錢都拿不到。
沒了錢,他就沒辦法喝酒賭博。
許倩高高昂起頭顱,明明比男人矮,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男人最厭惡的就是她這副模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還不是因為他不舍得打她。
但是今天再不拿出來錢,那些催債的就會上門來,砍斷他的手腳。
他知道錢就在許倩身上,牆面上映照出男人高高舉起酒瓶的猙獰模樣,在酒瓶距離許倩臉頰幾厘米的位置,許倩睜大了眼睛。
其實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但下一秒,她被一股力道拉了出去。
寧辭發着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有什麽東西砸在了自己的後背上,然後碎掉了。
其實并沒有很痛,因為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疼痛,但剛才酒瓶差點就砸在許倩臉上了。
他想,他應該也算是勇敢了一次。
不然,他唯一的朋友,就要毀容了。
女孩子,應該會比較在意臉的吧。
裴燼說的沒錯。
誰都是小醜,他也是,別人也是。
所以,有什麽怕的呢。
許倩愣愣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看着寧辭的後背突然就染上了好多血。
男人也愣住了。
酒瓶碎了一地。
“寧辭!”許倩突然就哭了,把他爸推搡開,她想要去扶寧辭起來。
“嗯?什麽聲音,我他媽,被打的幻聽了?”陳放一瘸一拐的撐在路讓身上,“完了裴哥,我耳朵也壞了!”
一邊說着還一邊去拉自己的耳朵給裴燼看,試圖證明自己所說的話。
裴燼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他的臉,舔了舔嘴角的傷口,嘗到一點點血跡,卻也同樣皺了下眉。
他們在回學校的路上,但不止陳放聽見了,裴燼其實也聽見了。
似乎聽見了寧辭的名字。
裴燼抹掉唇角的血跡。
他真的有病,走路上還能聽見寧辭的名字。
“那邊,在打架啊?”陳放揉了揉眼睛,看着前面圍牆邊的情況。
似乎是有個男人跌坐在地上,然後,有個女生?
這是他們回學校的必經之路,裴燼對這些沒什麽興趣,頭都沒有擡一下。
陳放倒是一如既往的八卦,甚至還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去伸出援手,畢竟看校服,好像是他們學校的。
被他這麽一喊,路讓也看了過去,然後愣了下,“那是不是寧辭?”
“他背上,好多血。”
裴燼猛地擡頭。
許倩手足無措地想把寧辭扶起來,“我打急救電話!你等等!我馬上……”
寧辭搖搖頭,他覺得自己還能自己站起來,就是感覺腿軟頭暈,還有功夫安慰許倩:“我、我沒事。”
他真的覺得自己沒事,他被寧岚打過太多次,明白自己傷得其實并不中,只是有碎玻璃片砸進了他的後背,應該并不多,并沒有麻痹掉他的痛覺神經。
他甚至還在想,如果傷的是腿就好了,如果腿斷了,他就不用跳舞了。
就不用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但他臉色真的不好看,沒有了血色,這讓許倩完全不能相信,可她不敢碰寧辭,他背上好多血,觸目驚心的。
許倩已經完全亂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她拿不穩手機,還沒等寧辭再和她說些什麽,許倩就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了起來。
和寧辭救她的時候不一樣,這股力道,幾乎要把她摔在地上,但也沒有。
她被扔到了陳放身上。
陳放疼得龇牙咧嘴,還朝她笑了笑,“同學,你好眼熟啊。”
許倩沒那個功夫跟他認同學,扭頭去看寧辭那邊,卻發現,原來剛剛拉走自己的人,是裴燼。
許倩愣了下。
裴燼就蹲在寧辭面前。
寧辭感覺自己的視線有點模糊,不知道是因為太害怕還是什麽,反正就感覺呼吸很困難,甚至,還出現了一點奇怪的幻覺。
他居然看見了裴燼。
看見裴燼冷着一張臉,和他面對面。
寧辭舔了舔幹澀的唇,突然就朝裴燼笑了笑,“有、有點疼。”
“我站不起來。”
腿軟。
太害怕了,後知後覺的害怕。
不是因為受傷了。
但裴燼覺得他笑得很醜,垂着眼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漠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過寧辭不在意,他覺得是幻覺。
他最近好像總是會做很奇怪的夢,有時候是初中時候,有時候是小時候,有時候是和裴燼剛認識的時候,有時候又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你他媽真牛逼啊。”但裴燼真實的聲音侵入了耳膜,嘲諷他:“不是膽子很小?”
“還在這裏搞英雄救美。”
“寧辭,你真的牛逼。”
“傻逼。”
寧辭被他罵得愣住了,就這個時候,他還在下意識的後退。
但是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差點把裴燼給看笑了。
但片刻後,裴燼蹲着背過身去,“爬上來會嗎?”
“還是想要我直接把你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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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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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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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