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出來做的人,沒有權利選客人。

這句話,康姐說給她聽的時候,她聽得很仔細,也打算把這句話當作聖旨一樣來執行,但是——有時候想法是有那麽回事,真做起來還真是有點難度。

估計是康姐看出來她就是個他媽的慫貨,沒讓她真去一個個的讓人試貨,直接讓她跟人了,至少比那雙一玉臂千人枕的要好些,雖說出來睡的都是睡,不用五十人笑百人,但——她忍不住還能安慰自己算是運道好的了。

真的,她一直這麽認為,還能扮個律萌一回,簡直都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

想當初,她為什麽就答應律成銘了呢?

其實,她就把律成銘當了回人,結果是——叫人禽獸,都會覺得污辱了禽獸,真的,他确實就那麽個玩意,不是她說的太誇張,至少,她表面上是律萌!

“阿縱叔叔……”她轉身,笑得可矜持了,她想為什麽沒有見過肖家人的照片了,估計是律成銘不想讓她看見,想太多什麽的果然是不太好,“阿縱叔叔,想看看我房間不?”

她兩手“拘謹”地交疊在身前,那眼神,閃着一點亮光,期盼。

肖縱往後退了一步,雙臂交環在胸前,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再從腳往上,那目光可認真了,一瞬不瞬的,露齒一笑,“嗯,果然是大姑娘了。”

白色而有光澤度的牙齒,特別顯眼,卻讓彎彎無端端地覺得周邊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不是涼快,而是冷,這種悶熱的天氣,還能有這種感覺,她想自己可能快神經錯亂了,“阿縱叔叔——”她故意咬着話頭,一斜眼過去,就透着那麽點引誘的意味,“也是,阿縱叔叔都快奔四十了,我怎麽能不大姑娘了,阿縱叔叔你說是不是?”

聲音很輕,遠遠地,仿佛就看到她的唇瓣動了幾下,也只能肖縱能聽得她的聲音,明擺着調/戲他的話,卻讓他爽朗地笑出聲,“這是嫌我老了呢?”

他上前一步,就摟住她細瘦的肩膀,旁若無人般,朝律家走過去。

太接近,近的讓她全身不舒坦,別提那冷意了,比這個還要嚴重,雙腿都是軟的,後悔剛才挑釁了他,都說時勢造英雄,當英雄,她是沒有那個念頭,保全自己的念頭可是有的。

“阿縱叔叔哪裏會老,都說男人四十這人生才開始,阿縱叔叔還沒到四十,自然是年輕的……”說起好話來,連她自己都像是長滿了雞皮疙瘩,眼神兒可不就是瞅着他看,巴巴地看着他。

還有那麽一點可憐的樣兒,最叫人壓抑不住。

還沒等他有所回答,膝蓋窩處忽然間失了力,她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不止軟下去,而是整個人朝前——恰恰地他的手迅速地落在她腰間,把她給牢牢地撐住——多好的畫面,高大的男人,把個嬌人兒給護得密不透風。

別人都看着這畫面,都贊嘆一聲,好畫面——

彎彎的心焦急的不行了,還好好的,突然間就那麽一下,想也想得到是被肖縱給弄了,弄得她像是站不住了,被人撐住,——還沒等她找肖縱問個清楚,人已經讓肖縱抱起來——

要說這個抱的,抱的姿勢各種各樣都有,就是個人各喜歡,肖縱對她可好了,那是公主抱,好一個熱情的公主抱!

抱着她光明正大地走入律家門,就連律家的張阿姨都以為律萌崴了腳,趕緊的在前面引路,但是——肖縱那是熟門熟路的,哪裏能不知道她睡在哪間,一上樓,就從張阿姨身邊過,把人甩在後邊。

“我知道房間在哪裏。”還甩了一句話,擺明了不要讓人帶路。

巢彎彎自認自己是膽子小,這膽兒從來也就沒有肥過,如今讓肖給這麽抱住,她的心肝兒都快跳停了,眼角的餘光瞅見那張她自己親自挑選的大床,那臉瞬間都白了。

她怕呀,怕的不行了,有種人就天生的有那種氣質,你看一眼就吓得沒反應了。

張阿姨認得這是對面老肖家的肖縱,想想他們家老爺子的打算,到是老實巴交地下去了,板上釘釘的事兒,兩家總得意思意思,瞅着身影消失在轉身處,她兀自走開,當電燈泡什麽的,不是她擅長的事。

彎彎要是曉得張阿姨腦袋裏這麽個念頭,估計她都想瞬間化身為咆哮哥跟張阿姨理論了,那顆心呀跳得快呀,跳得她都懷疑自己下一刻估計就會有那什麽的心髒病出來,人被放在床裏——

輕輕的,跟放什麽最心愛的、呃,或者說是易碎的東西似的,讓她更心驚膽顫,烏溜溜的眼睛就那麽盯着傾身把她放下的肖縱,他在笑,笑得好看,跟勾人的妖精一樣。

他長得好,做什麽都是賞心悅目的,清爽,卻是勾人的,就那麽輕輕地放下她,當他的臉在她眼裏慢慢地放大,當他的薄唇貼上她的唇瓣——

他的動作是那麽的自然,卻叫人害怕,怕的不止一丁點——

比如她現在,全身都緊繃着,跟繃緊的琴弦一般,仿佛一個外來的小小刺激就能弄斷了琴弦,瞬間讓那琴毀于一旦。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卻讓他的手把她的眼睛捂住,指縫微露的光線,讓她沒了安全感,身體不耐煩地試圖坐起,試圖掙脫這一切,卻讓他的手一按,頹然無力地倒在床裏,唇瓣被重重地吮/吸,吸得她都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她兩手去推他,眼睛裏流露出不甘——

她真不做了,不做了,就不能放過她?

一個一個的,非得逼她往這條路走嗎?

突然間,她就恨了,什麽恨,最恨自己沒本事,且輕易上勾,當律萌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讓人想壓就壓,想睡就睡?還得不時攏住他們,別讓自己受罪?

去他丫的!

“推什麽呢?”肖縱哪裏看不出來她眼底的不甘,那點子不甘,卻讓他更加興奮,他有種不欲與人知的嗜好,女人越掙紮,他越來勁,一手就把她的兩手制住,壓在她頭頂,再度貼近她的臉,從她驚惶的眼睛裏看到他自己的影像,那麽清楚,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律肖兩家得聯姻的,你曉得的吧?”

當然,他這話一出口,就滿意地收到她的顫栗,讓他的大男人主義心理瞬間得到滿足,不由得舔舔她的嬌豔唇瓣,還“安慰”她似的,“你阿縱叔叔我把第一次都給了你,怎麽着也得讓阿縱叔叔再雄起幾回吧?”

她都不明白了,律成銘根本沒跟她說過這事,只曉得任何事都得聽律成銘的,當時兩個人都簽約了,合同裏頭都是霸王條款,有利于律成銘,估計就拿這個合同去告他,也成不了什麽事。

她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開始也讓律成銘描繪出來的律萌生活給閃了眼睛,誰讓她經不起誘惑,苦果也得自己嘗,心裏一通埋怨自己,到不氣餒,餒什麽呀。

索性手臂兒勾上他的脖子,笑得大大方方,別看她面上笑得好,心裏還是緊張,還是害怕,“這裏怎麽好,阿縱叔叔,你說是不是?”

“也是。”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肖縱居然很幹脆地就放開她——

她嘴兒微張,眼睛兒無意間就洩露了自己的想法,也瞪得大大的,像看着陌生人,一時間跟個傻瓜似的,看着肖縱微整身上衣物,整一副風光霁月之态。

人家還真的走了,等人都走得沒影兒了,彎彎才像是從夢中剛醒來一樣,瞬間跑到窗口,腦袋探出窗子,就看着肖縱走出院子,估計是軍人的緣故,他走路的樣子,從來都維持着那個度。

然而——

她半點開心都沒有,覺得自己都快死了,估計明天就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把人吓都吓死了——來吧,讓你們的花跟暴風雨一樣來得猛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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