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加更

◎“你替他道歉?你以什麽身份替他道歉?!”◎

夜幕降臨,派出所藍色牌子上的探燈冷白的燈光晃得白慘慘的。

兩旁綠化帶裏伫立的梧桐樹臉那麽大的枯葉落了一地,不時有附近幼兒園放學後跟老人遛彎的小孩跑過來撿起來一個,然後嘻嘻哈哈傻乎乎跑回家人身邊。

下車後安錦疾步往派出所門口走,她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快進門時仰頭看了一眼莊嚴肅穆的牌匾,邁步進去。

先是登記,然後接待的警察小哥看到她的登記信息之後突然笑了一聲,然後又用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安錦:“?”

有點緊張,小聲問,“怎麽了警官?”

“沒事,就是新奇。”

“新奇什麽?”

“我們頭一回見到,和解的時候雙方都要求等聯絡人到場,結果聯絡人還是一個人。”警察小哥頓了頓,噗哧笑着擺手,“差點算錯了,三個人啊!還有個誤打誤撞的冤大頭。”

“三個人都說給你打電話呢!”

“……”

轉過走廊是一間小會議室,鐵門輕合露出一條窄縫。警察小哥推開門,扭頭對安錦囑咐,“要不你先進去跟他們聊聊,聊完再叫我們。”

“不是我們偷懶啊,主要是我覺得你聊起來應該比較有效果。”

警察小哥玩味道。

屋裏那三個男人一瞅着就非富即貴,在他們警察眼裏都是同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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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聽點叫做非常有主見,不好聽就是倔驢。

明顯有點淵源,估計這美女出手,事就妥了。

他白天一直出警沒吃飯累得要死,剛才這仨人都保持沉默。

他跟倔驢打太極之前得先去扒拉口飯補充一下戰鬥力。

說罷警察小哥非常放心,痛快離開。

安錦抿了抿嘴唇,冰涼的指腹按在鐵門上,一用力推開。

吱呀一聲,大門敞開,屋內三個男人應聲看過來。

待她看清之後,不禁紅唇微張向後退了一步。

好慘。

三個人都好慘。

傅寒時下颚被打破,這一會兒一片血紅都結痂,臉上好像也髒了。

謝衍也沒好哪去,臉頰也有一道血痕,還有額角那也出血了。

最慘的是衛也,居然被打成了獨眼熊貓,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

她有點無語,雖說衛也打電話說謝衍和傅寒時打起來,但是,她沒想到是真有肉體傷害的那種打架。

按這倆人的性子,都不是這種粗暴行事風格的啊。

謝衍傷口還在淌血,相比另外兩個人,他這看起來就有點吓人。

安錦快步走過去到謝衍身旁,拿出手紙小心擦了擦謝衍臉上還不停往下流的血跡,秀氣的眉頭微微蹙着,顯得擔憂極了。

“師兄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謝衍撇開臉不肯看她,又轉身把自己往裏藏了藏,“先說正事吧。”

遠處,傅寒時目光如水緊黏在她身上。

她居然,給謝衍擦血。

不,她沒看到自己也受傷了嗎?

那道眼神存在感過于強烈,安錦吸口氣靜心平氣,她把包放到會議桌上,然後拽出主位的椅子,坐好。

環視一周,輕嘆口氣出聲調停,“到底怎麽回事啊?”

小心翼翼,生怕弄不好不能善了。

謝衍和傅寒時都沒動。

兩個人的狀态和神情形成了極致反差。

謝衍剛看她一眼之後就垂頭盯着桌子,也不知道上面有什麽花,就是不擡頭。

而傅寒時直勾勾地盯着她,瞬息不離,像是野狼終于看到肉了似的。

直白,極有侵略感。

她問完之後,這倆人都沒說話,跟比賽誰能不說話似的都不吱聲。

于是她扭頭看向衛也。

衛也可上道了,拽着凳子劈裏啪啦擠過來,頂着單只熊貓眼跟她賣慘,“安錦,警察叔叔剛說了,要是不和解的話,師兄得被拘留罰款呢。”

他跟只大蟲子似的來回擰身子,期期艾艾地講情,“罰款倒是沒什麽,關鍵是拘留不行啊。”

餘光掃過傅寒時衛也忙收回視線背對着傅寒時跟安錦擠眉弄眼,壓低嗓音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輕聲說小話,“雖然是師兄先動手的,可咱明天就要開始準備拍攝場地了啊!”

哪能沒有主編劇謝衍呢?

也不能沒有他啊!他衛也可是導演啊!

盡管衛也心有點虛,知道這事因為安錦開外挂讓傅寒時吃悶虧是有點不地道。

但總歸心疼自己人和自己,于是厚着臉皮跟安錦商量,“而且後來他也還手了不是?”

“師兄也沒得到好。”

“你能不能勸勸你家那位,就那麽算了,然後咱賠他點錢?”

這時候衛也突然精了,知道說是你家那位。

不遠處的傅寒時果然面色不如剛剛冷了。

衛也把他們拘留傅總也得不到啥,不如撈點錢?誰會嫌棄錢多啊是不是?

會議室不大,就算衛也嘀咕聲再小,傅寒時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沒出聲,只是沉甸甸的目光勾在她身上。

衛也偏心正常,他想知道,她會對自己這樣殘忍嗎?

下颚的傷口已經疼過勁開始發麻,下半張臉疼得沒有知覺。

傅寒時手掌緊握成拳,屏氣凝神等她開口。

等她判決。

她別……對他那麽殘忍……

他重重閉眼,壓下沸騰的躁郁。

安錦輕嘆口氣,察覺到自己嘆口氣之後又嘆口氣。

視線先是掠過謝衍,停頓片刻後挪向傅寒時。

跟他無聲對視,這是今晚她進到會議室之後,第一次認真看他。

除了下颚的傷口,原來他臉上還有幾處細微擦傷。

倒是為他清俊出塵的臉上添了幾分野性,還挺別有風味的,她想。

衛也見安錦不說話,忍不住擡手怼她,自以為很隐蔽的催她。

小動作不停。

安錦再次無奈嘆氣。

這話她說出來也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她分得清誰是自己人。

沒有讓自己人受委屈的道理。

“傅寒時……”她輕聲叫他。

傅寒時身子一凜,他苦澀地閉上眼又睜開,眨幹眼底閃過的委屈。

垂眸理好衣襟,挺直脊背與她對視,擱在大腿上的拳頭因用力已經輕輕發顫,手背的青筋也盡數暴起。

“你說。”他啞聲。

可心底已一片絕望。

即使知道他會因為她即将出口的話而心痛難耐十分痛苦。

可他……還是不願她為難。

“這件事,我師兄先動手不對。”安錦為難地,小心地組織語言,斟酌着語速很緩慢,“我們能不能私下和解,我們可以多付點錢。”

我師兄?

我們?

她和誰是我們?

傅寒時垂着眼扯動唇角輕輕笑了。

笑得眼睛濕潤。

笑得比哭還難看。

太慘了。

真是太慘了。

連衛也都不忍心看,咧着嘴把自己挪到另一邊趴到桌子上裝不存在,然後不小心碰到傷口,低聲嗷了一聲,令屋裏緊繃的氣氛消散了那麽一點點。

“我缺錢嗎?”他問。

“……”,他的确不缺錢,傅寒時錢可太多了。

甚至他現在就剩錢了。

于是安錦擰眉,起身擋在衛也和謝衍身前,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那你怎麽樣才能接受和解呢?”

傅寒時快要哭了。

各種意義上的。

這麽久,她第一次用這樣接近從前的語氣跟他說話。

是為別的男人。

居然是為了別的男人!

在商場上強勢橫行多年的男人,第一次嘗到委屈的滋味。

他坐在那裏如一棵不倒的青松,可他心裏已經快速潰爛,一片接一片,心裏的肉都爛掉了……

他狼狽不堪,只能用挺直的脊梁維護自己僅剩的尊嚴。

“我不要這筆錢,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傅寒時擡眼,眼底僅是冷冽冰峰,“我要當你們這部電影唯一的投資商。”

“?”衛也一時瞠目,一個沒忍住扭頭真吐槽出聲,“不是,咋還有這品種的冤大頭呢?剛剛警察叔叔這麽說我可不對,我哪比得上……”

傅寒時眼神冰冷,看衛也仿佛是看個沒有活氣的物件。

衛也瞬間噤聲。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他揚起下巴氣勢十足,“你們可以商量一下。”

一直沉默不言語的謝衍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拍案而起,“不就是拘留,拘!”

安錦:“……”

轉頭瞪謝衍一眼,謝衍還梗着脖子跟安錦表示他的決心呢。

安錦怒了直接攆他走。

“衛也你讓他出去!這麽胡鬧還拍什麽電影!”

見安錦火氣噴發,謝衍瞬間又萎了,像顆缺水的小白菜極乖巧聽話的跟衛也走。

一起身謝衍呲牙咧嘴,腿有點瘸,看起來身上還有別的傷,真跟衛也說的一樣,沒落的着什麽好。

衛也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攙着傲嬌的編劇大人往外走。

安錦跟在後面将人護送到門口之後才轉身往前兩步停在距離傅寒時兩米遠的地方,“如果我們接受你的條件能不能讓他倆先走,投資的事出去找個地方等律師再談?”

剛剛那個場面,當着衛也和謝衍的面她不好拖延。

讓工作夥伴受她可笑的婚姻關系所累她有些愧疚。

她想着,先講和,投資人的事以後再說,反正還沒簽合同,一切不是都有轉圜的餘地?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要當投資人,安錦覺得無所謂。

刨去他們尴尬的婚姻關系,如果真能借着他的資源還有郁清河幫助讓他們這部電影一戰成名,也不是壞事?

送上門的關系不用白不用。

安錦知道自己變了,好像比之前冷酷無情,也會裝模做樣學會利用別人。

可是,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一報還一報罷了。

如果不是她堅強,她都快被安家還有傅寒時吃幹抹淨,她這就要一點利息,沒什麽吧?

這麽一想,心下安定,安錦剛要繞過桌子時走出會議室,手腕突然被他緊緊攥住。

安錦停住,回眸看他。

他還坐在簡陋的椅子上,質地精良的黑色大衣粘了幾簇灰,明明應該狼狽,卻因為他出色的外貌多了幾分落拓之感。

她站着他坐着,傅寒時很高,即使是坐着也微微仰頭就可以。

他擡着臉,下颚傷口在燈光直射下血肉模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她說,如果我們接受你的條件,能不能讓他倆先走。

這句話簡直無異于直接往他心裏插刀。

他胸腔裏被刀光攪得天翻地覆,鮮血淋漓。

“你怕我追究謝衍的責任”,他頓了頓,揚眸看她,“你怎麽不問問我疼不疼?”

男人這雙眼睛形狀極精致好看,裏面正漾着盈盈霧氣。

許是燈光刺目,霧氣凝成水光,他眨了眨眼,一滴晶瑩清透的水滴順着臉頰落下,滑過那幾道劃痕,最後帶着隐隐的紅色隐沒于下颚上那片幹涸的血痂裏。

好看精致的嘴唇輕輕顫抖,可他倔強地抿直,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胸口上,“這裏最疼。”

特別得疼。

她太狠了。

她剛剛…令他難過,絕望。

明明他們才是夫妻,理應是最親密的關系,可她連一秒鐘都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安錦紅唇微動,目光清明地凝視着他,眉頭輕擰着一副不知說什麽的模樣,最後憋出一句,“那去醫院看看醫生?”

“……”,傅寒時緊攥着她的手腕,聽到這句話輕顫一下,半點沒有往常的潇灑餘裕立刻急道,“那你陪我去。”

“……我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安錦想。

她得意思是讓他自己去啊,再不濟,可以叫助理過來,或者郁清河他們誰都行。

但她又怕真把傅寒時惹毛了,畢竟東森集團的律師團隊可不是吃素的。

《仙境》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她不能允許《仙境》受一點影響,她平衡一瞬後立刻妥協,“那你想去哪個醫院?”

拿出手機搜下地圖,“濱大附屬醫院離這挺近,開車十分鐘,我們去這?”

公事公辦,幹脆利落。

不像是陪丈夫,像是陪領導。

他靜靜地看着她。

她變了很多,好像心大了許多,能裝下許多事情。

面目一新。

聽她肯跟自己去,剛剛還劇痛的心髒滑過一絲詭異的愉悅。

他自嘲地笑自己,他現在真是沒出息極了。

用這個理由把她留在身邊哪怕一會兒,他居然都覺得滿足。

攥住她手腕之後,他就沒有松。

“好,就那。”

去哪無所謂,只要她在。

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推開會議室門,警察小哥吃完飯已經等在外頭,一見兩個人是牽手出來不禁高高挑眉,托着腮幫子喲一聲。

“真厲害。”他對安錦豎起大拇指,“你們簽下文件,沒有異議就可以走了哈。”

說完又忍不住囑咐安錦,他是看出來這明豔的姑娘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了。

于是他大大咧咧地說,“以後內部有矛盾好說好商量,別動手,你們一個個看着都是精英,怎麽能土匪作風呢?”

跟警察小哥再見,四個人在派出所門口,冷風簌簌吹過,衛也打個哆嗦打破沉默。

“那個啥,咱們回去?”

嘴上說着,躁動的小眼神不停瞄安錦被攥住的手腕,還用手肘怼了怼謝衍讓他說話。

謝衍也瞄一眼,眼皮直跳,清清嗓子彎唇假笑,“傅總,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請你去醫院縫個針?”

“剛剛都是我不對,我跟您真誠道歉。”

“就是投資人這事…”

都出派出所了,謝衍果不其然開始耍無賴。

還請他去醫院縫個針,傅寒時無語冷笑,呵一聲。

“安錦陪我去醫院,不用你請。”

“至于投資人這事,我和安錦是夫妻,我拿婚內財産支持她的事業不是理所應當?”

“……”

聽這話裏得占有欲,還夫妻,還婚內財産?

安錦同意嗎?這不是占她便宜!

謝衍撇嘴不樂意,手臂一動就要掙開衛也的手又要沖上去要跟傅寒時再說道說道。

這給衛也吓的,連忙求爺爺奶奶,扯着謝衍往另一個方向走,“走走走你陪我去藥店買點藥,我臉上這傷口可疼了。”

“衛也你松開我!”

“哎呀祖宗!你是我祖宗!我可求求你了。”

周圍靜下來,只有他們兩個。

“你們今天怎麽打起來了?”她問。

他目光幽幽,臉上委屈着,寫得明明白白—你才想起來問。

但他一句話沒說。

讓他說出來謝衍要挖牆角,不如讓他去死。

那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利就停在不遠處的樹叢旁,兩個人并肩走過去,開門上車。

車裏的空氣依舊清新,帶着一股雨後的泥土香。

這是她之前特意為他買的車載香氛,沒想到他還在用。

熟悉的氣味調動起從前的記憶。

在這輛車上,他們擁有許多甜蜜的回憶。

他們相擁在一起親吻,他攬着她到懷裏說悄悄話。

夜晚,她還坐這輛車去給傅寒時送過湯,處心積慮的給他驚喜。

如今又坐在副駕駛上,安錦身體不禁有一絲僵硬。

她有點後悔剛剛答應他一起去醫院,太尴尬了,她在心中哀嚎。

尴尬到她頭皮都有些發麻,于是她機智地轉移話題,問他,“今天你滿意了嗎?”

安錦用餘光瞟他小心翼翼地問,“不會追究師兄了吧?我替他向你道歉。”

剛因同乘而心底升起的那一點雀躍瞬間煙消雲散,剛撲騰起來的小鳥被人一把捏死。

傅寒時頓一下酸澀混雜着憤怒,壓抑整晚的情緒終于忍無可忍蓬勃爆發,“你替他道歉?你以什麽身份替他道歉?!”

什麽身份!

她把他又當作什麽了!

安錦:“……”

那倒不必如此激動……

安錦眨巴眨巴眼睛,默默收回視線正視前方。

她覺得他倆現在好像話不投機半句多,于是她決定沉默是金。

傅寒時還緊盯着她,胸口劇烈起伏,頸側青筋也鼓出來,若仔細看還能看出陳勁有力被她氣的血壓升高的脈搏。

他深吸一口氣,強咽下湧到喉嚨的酸澀。

他現在已經沒有發脾氣的資格,他知道,如今她已經自己獲得自由,徹底将他撇在身後。她想走就走,他這個法定意義上的丈夫根本留不住她。

“你晚上吃飯了嗎?”他啞聲問。

聽到這句話安錦吓得一哆嗦,震驚地側頭看他下颚上的傷口。

滿臉寫着—現在是說吃飯的時候嗎?

目光相觸,傅寒時疲憊地笑笑,“怕你餓,一會兒路上給你買個你喜歡的漢堡吧。”

已經對他沒有情感上的依賴,他對她還如此體貼,她有點不舒服。

但是安錦沒說話,她覺得,減少交流盡快去醫院弄完才是上策。

晚上沒有堵車,一路暢通,很快就到濱大附屬醫院。

安錦跑在前面去急診挂號,挂號窗口讓他們先去分診臺問問急診能不能給看。

分診臺護士一看,忙道,“哎呦傷成這樣你們怎麽才來啊。”

“這麽帥的小夥是不是還得要美容縫針啊?我去叫醫生啊。去去去,趕緊去挂號。”

又折騰一圈在急診處置間等了一會兒醫生風塵仆仆地下樓,見到他們先跟他們抱歉,“不好意思樓上病人有點事,來晚了。”

然後護士拿消毒用品過來,将傅寒時下颚上已經幹涸的血跡小心擦幹淨。

時間有點久,血跡結痂不太好擦。

即使動作再輕,棉花團來回擦過傷口還是挺疼。

不一會兒,傅寒時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看起來真是挺疼。

“可以打麻藥”,醫生說,扭頭看安錦詢問,“要打嗎?”

安錦突然被cue,愣了一下,然後往前一步俯身問傅寒時,“要打麻藥嗎?”

隔着不遠,傅寒時睜開眼看她。

急診的燈光明亮到有些刺目,近若白日,他仰望着她落下的發絲,還有眼裏若有似無的、極淡的關切。

“不打麻藥”,他眼尾有些紅,擡手尋她的手,柔聲請求她,“牽着我的手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他不是姑爺。”

寶子們下次一千五百評的時候再加更,我緩一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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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冤大頭哦耶】

【按爪打卡】

【啧啧】

【狗子真的好慘哇,不過我喜歡】

【可憐兮兮,還以為鐵打的呢,疼也能受得住,這會兒終于看着像個紅塵中摸爬滾打的凡人了】

【哦豁,加更,撒花】

【哦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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