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傅寒時,你是故意讓我心軟嗎?”◎

“老板娘……”

助理顫聲叫她,隔着電波令人心驚。

安錦聞之,眉眼一凜。

就聽助理在電話那頭帶着哭腔繼續說。

“老板娘,您能不能來看看老板啊?”隔着電話,助理嗓音更顯得可憐巴巴緊張無措,“他跟演藝協會的人喝酒喝到今天淩晨。”

低音哽咽,他是真心疼老板,于是再開口都帶了顫音“他現在發起燒都沒意識了,老板他傷口還沒好呢…”

下颚的傷口眼色都不對了!

他看着都覺得心驚。

他家庭條件不好,父親大男子主義還跟爛泥似的在家賴着不幹活,他沒媽媽。從小就靠自己,艱難地把自己養大,本來一眼到頭全是黑的生活,本來都要放棄了。

但是他後來遇到老板,因為老板給他拎起來才有了希望。

所以即使有時老板脾氣不好沒有耐心,他還是盡心竭力,在他心裏,老板在他心裏已經超越了雇主,是他的恩人。

“我準備叫救護車”,助理頓了頓,“可是我擔心老板這個情況需要家屬簽字,我這才不得不跟您打電話…”

其實不是,他就是想替老板賣慘。

老板付出這麽多,怎麽能不讓老板娘知道呢?

那罪不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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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他剛剛醒過來一下,就跟我說不許讓您知道,您看他這燒成這樣還惦記着您…”

您能不能可憐可憐老板…

可是這句話助理不敢說出口。

他不能擅自出主意下老板的面子。

他把能說的都說了,可對面還是沒有反應。

助理呼吸越來越輕,生怕對方開口時,說的是老板無法接受的答案。

長久的沉默。

書房裏很安靜,助理帶着哭腔可憐兮兮的一番話房間裏另外兩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謝衍眸光流轉,擡手摸了摸額角的痂暗哼一聲,好像誰沒受傷似的。

心裏這樣想,卻起身走到安錦旁邊拍拍她肩膀,“去看看吧,怎麽說他也是為了我們。”

他。

我們。

一句話将關系親疏分得清清楚楚。

還顯得他大度。

謝衍暗中琢磨,對自己的表現滿意點頭。

非常好,大度。

角落裏衛也安靜如雞,一個字都不說。

他是看明白了,雄性動物鬥争太激烈,他可不瞎摻合。

守牆角和揮鐵鍬挖牆角這倆人腦子都是千年狐貍精,戰鬥力堪比熊瞎子。還好他及時收手,要不然啊,可得挺慘。

各自心理活動豐富,其實也就轉瞬幾秒。

安錦沉默一下,嗯一聲,“你們在哪?”

電話那頭助理一聽這話瞬間喜極而泣,嗷一下抽泣着說,“我們就在您樓下!”

“正正當當的樓下!”

安錦:“……”

沉默着挂斷電話,拿起搭在椅背後的羽絨服往外走。

“哼”,謝衍抱胸看着安錦出門,咬着後槽牙暗中唾罵,“跟屁蟲!”

可真能跟啊,都在眼皮子底下了。

安錦離開之後,謝衍拿出手機打開音樂app播放靜心咒。

書房瞬間彌漫着令人平心靜氣的“咒語”。

回到位置開始整理劇本。

過了五分鐘見衛也沒動,謝衍訝異回眸,“怎麽沒出發?衛大導演快去拿許可啊。”

看來這“咒語”也不太管用。

衛也:“。”

為什麽他如此安靜還能被戰火波及到。

-=-

安錦坐電梯下了一層,跟着樓上的路徑順着走廊走,果然在相似的位置,那扇門開着。

她站在門口還是屈指敲門,咚咚兩聲。

然後放眼打量一圈,跟樓上套房的格局一樣,只不過裝修風格有些不同。

樓上是北歐度假風,樓下是新中式。

倒是各有特色。

就是一眼就能看到的那個紅木镂空座椅恍惚讓她想到婚禮那日,她穿着中式禮服出門時,跟父母敬茶道別時,也是在這樣的長椅前面。

愣了愣,安錦搖頭将回憶晃出腦外。

卧室裏的熱螞蟻一聽動靜連忙跑出來,看到安錦那一刻眼淚汪汪,瞬間就要哭出來似的。

“老板娘您來啦,太好了太好了。”

助理高興的直搓手,在原地盲目的來回亂轉,突然停下拍下頭,“您快去看看老板,他體溫有點降下來了,我再去樓下買點退熱貼。”

“您能不能給老板用溫水擦擦身子,先物理降溫。”

嘟嘟嘟跟機關槍似的一股腦說完,熱螞蟻突然變成猴子,拎起包往外跑,嗖一下就消失了。

安錦:“……”

輕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其實她不懂,他們為什麽會覺得她會跟傅寒時和好呢?

平白創造這些接觸空間,其實她不需要。

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

提步往卧室走,靴子踩在紅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沉穩用力的心跳。

屋裏有傅寒時身上很淡的冷香味,更多的是發酵過發悶的酒精味。

不長的這段路,相似的環境、熟悉的味道,恍惚像回到婚禮那晚。

可惜心境已不同。

站到卧室門口,她蜷了蜷手指,輕吸一口氣擡手推開門。

吱呀一聲,門順着她指尖的力道緩緩敞開。

走到窗邊她才發現,他是側躺着,但是将自己蜷縮着,像剛出生沒有安全感的嬰兒似的,将脆弱的胸腹卷起來藏起來。

被子将他嚴嚴實實地裹着,只露出一張臉,可就算圍成這樣,他也沒出一點汗。

男人陷在床上,側躺着露出蒼白的臉頰。

不知怎麽弄的,下颚的傷口又往外滲血。

而他往日白皙的臉頰此時不正常的潮紅,他似乎很難受,眉心緊擰着,到無法再蹙的跟深的程度。洇紅的嘴唇微張着艱難地呼吸。

嘴唇也幹裂起皮,唇瓣中央裂開,能看到裏面的紅肉。

狼狽不堪。

此時她才知道為什麽助理剛剛都急哭了。

的确看起來狀況不太好。

猶豫一下還是上前一步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

轉眸在床頭櫃上看到溫度計,去衛生間洗了洗塞到他嘴裏。

往常她是習慣測腋下溫度的,不過此時他看起來很怕冷,她怕掀開被子他再着涼就不好了。

等溫度計響的時候,她回身去衛生間接水想給他擦擦手和額頭。

按助理說的那樣擦身體是斷斷不能的。

即使現在還在婚姻關系,可在她心裏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做這樣親密的事情,意識清醒的情況下。

酒店裏當然沒有盆,她找了兩圈沒看到,只好一起弄濕兩條毛巾一起拿過去,準備換着來。

大概是他體溫太高,溫毛巾放在他額頭上沒一會兒,他不老實地動了一下,毛巾掉下來。

沒辦法她只好把毛巾擱在床頭櫃上,從被子裏摸出他的手掌開始擦。

擦完手心擦手背,将他骨節分明非常漂亮的大手懸在空中,讓水氣充分蒸發帶走他身上的熱意。

可能是她不斷折騰終于吵醒他,男人艱難地睜開眼,看清床邊的人之後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反手握住她還在忙的手,啞聲問她,“蕭致遠今晚跟你說什麽了?”

安錦動作頓住,擡眸看他。

男人眼裏有淺淡的笑意,虛弱地凝望着她,眼神溫柔的像春風吹過剛化冰的池水。

“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過去啊?”

抓着她的手來回晃晃,“是怕我打他嗎?”

漆黑的短發随着他的動作亂動,搔的他眼睛有點癢,他沒松手,像小朋友一樣側頭往枕頭上蹭了蹭,然後又看她,非常真誠地說,“我偷偷揍過他了,不會當你面動手的。”

“……”,安錦垂眼,睫毛顫抖,在他不耐地又晃她手時才掀起眼皮問他,“你什麽時候揍他的?”

傅寒時歪着頭皺眉回憶,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婚禮他來找你的時候就揍了。”

“溫家人找我,我去敬酒的時候找空出去的。”

安錦回憶一下,是有這麽回事。

他看着她認真道,“我覺得他十分欠揍。”

嘴唇動了動,“我們婚禮他還敢來找你,我沒忍住。”

男人有些調皮地眨眼,“沒讓你發現,我厲害吧?”

安錦突然鼻子有些酸,嗯了一聲沒說話。

可傅寒時好似突然回神似的,又問她,“他跟你說什麽了?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過去?”

說着好像頭疼,他用另一只手敲敲頭,蹙眉說,“我讓助理在飯店外面等着呢,你不要跟蕭致遠單獨走。”

“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想起什麽,眼睛瞬間紅了,握着她手更用力,“以後我們不吵架了吧?”

颠來倒去,安錦聽明白了。

原來在他的夢裏,他護住她了。

好像在現實裏,他真的把蕭致遠揍過一頓。

她感覺他有很多秘密瞞着她,原來她還好奇,後來她的好奇心就散了。

可能是燒得難受,男人掀開被子,扯開襯衫嘟囔着好熱啊。

可左手還是沒有松手,執拗地抓着她不松手。

弄完之後,他好像又不知怎麽的有些迷糊,固執地重複,“我們不要吵架。”

又說,“助理就在門口,他怎麽沒看到你呢?”

“別跟蕭致遠走。”

“你……走得慢一點。”

一時間安錦突然不知道說什麽。

她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是她想跟蕭致遠走的嗎?

這件事,好像也變成了他的心病。

好像很難受,另一只手緊擰着胸口襯衫薄布料,他往前額頭貼在她的手背上,“要不然我出去的時候,找不到你……”

“就差一點,我看不到你在哪……”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滴在她手背上,安錦沒動,眼神複雜地盯着俯身痛苦贖罪的男人,良久無言。

“唉。”

許久之後,安錦長長嘆口氣,起身想幫他把被重新蓋好。可她一動,男人手握得就更緊。她一根一根地将他手指掰開,可能他實在不想,又強撐着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

他茫然地望着她,“老婆,我手好疼。”

安錦:“……”

嘟囔兩句之後又抵不住難受,哼唧兩聲拽着她的手蜷縮回被窩裏。

溫度越燒越高,他整個人顯得焦躁不安,緊閉着眼來回翻身亂動。

“你這是何苦呢”,安錦低喃。

何苦折磨自己呢,“就這樣各走各的路吧。”

高燒中的男人不講道理,半點不肯。

安錦無奈嘆氣,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她問,“你在哪,我準備叫120了。”

“如果你離得遠,就……”

直接去醫院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助理就跟只猴子一樣從走廊蹿進來,到卧室門口踮着腳小跑到床邊,蹲在安錦身邊緊張地問,“老板還沒退燒啊?那我們出發吧!”

瞬間出現,仿佛瞬移。

估摸助理就一直躲在走廊上呢,安錦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剛剛這段時間他已經把附近三甲醫院的信息摸了一遍,有一家不錯的醫院離這不遠。

“老板娘咱不叫120了吧?我背老板下樓,我怕120離的遠來的慢,我開車過去五分鐘就到了。”

安錦同意。

兩個人立刻出發。

折騰一通到醫院也沒十五分鐘,非常快。

下車就奔着急診去了。

安錦跟在後面一路小跑,不由地想,最近她來急診的頻率未免太高。

這才幾天啊。

發燒倒是小事,但是因為傅寒時之前受傷連續吃頭孢,再加上昨晚又喝了酒失去意識,進了急診就被扣下了。

醫生護士忙碌起來,把安錦和助理攆到門外等着,節奏非常急跟前兩天縫針時的閑适截然不同。

銀色金屬門外,兩個人安靜等着。

不時有醫生出來探身叫誰誰誰的家屬談話,然後不一會兒那個角落就傳出絕望的哭聲。

本來安錦還比較放松,被這氣氛帶的也不由緊張起來。

一旁的助理更是不行了,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周身氣氛更緊繃,安錦忍不住,說他,“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敏感?”

助理支支吾吾不肯放下手,眼睛都憋紅了,才說,“老板娘對不起,我淚點低。”

就算不擔心老板,光聽着這些病人家屬的哭聲,還有他們來來往往絕望頹喪的神情,他都心裏難受極了。

時間滴答滴答,太陽挪到天空正中央時,醫生才出來探身喊傅寒時的名字。

“傅寒時的家屬呢?”

“這!”安錦舉手,然後擠過人群過去。

醫生戴着口罩瞥他們一眼,冷聲開口,“病人吃頭孢怎麽還能喝酒呢?他都有雙硫侖反應了!”

“還好他吐的比較幹淨,要不然嚴重會出現休克,他之前是不是已經有些胸悶、幻覺的症狀了?”

安錦想到之前愣一下,随後輕聲嗯一聲。

“還有他下颚那個傷口啊,不知道因為喝酒還是消炎不好,現在有點感染。所以他得留院觀察幾天,我們急診病房就不留他了,給他轉到內科病房去,一會兒你們去那看他就行。”

醫生囑咐完,轉身要走時突然止住腳步,瞅着安錦和助理倆人恨鐵不成鋼道,“吃頭孢不能喝酒啊知不知道!”

“你們都記着點,回去跟親戚朋友也都說說,別犯這種低級錯誤了!再急救走一圈好玩嗎?”

安錦和助理被訓了滿頭包,目送醫生離去。

轉身往內科病房走的時候,安錦猶豫片刻低聲問他,“他怎麽知道的?”

前因後果一聯系其實非常明顯。

傅寒時不知從哪裏知道他們拍攝遇到障礙就連夜疏通關系,可能因為太急,顧不上自己的身體。

助理嗫喏,眼神飄忽着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實在糊弄不過去時才吐露實話。

“昨天入住之後,老板說想去看看您,看您少不少什麽東西。”

老板還是不放心老板娘跟兩個男人在一起,但是助理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把這句利落吞回肚子裏去。

“嗯”,安錦斂神,走幾步之後又問,“還有什麽?”

演藝協會不可能因為一場酒就改變主意,他們肯定拿到了什麽真材實料的實惠。

助理黑線,硬着頭皮回答,“還有老板答應出資兩千萬幫助演藝協會建立一個新的青年基金……”

腳步頓住,安錦深吸一口氣,“還有嗎?”

懷城演藝協會真是好大的胃口!

助理立馬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想了想旋即忙補充一句,“我知道的沒有了。”

那他不知道的他就不知道了。

非常嚴謹。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內科病房樓層。

在護士臺問了信息之後,助理一溜煙的跑了,說給老板買點洗漱用品和吃的去。

安錦抿唇,仿佛沒有看出助理的小九九,自己往423病房走。

推開門,傅寒時安靜地躺在床上。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床邊站定時,傅寒時已經恢複不少,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見是她随即彎彎嘴唇,溫聲道,“你來了。”

一點不像在急診走了一圈,自在地仿佛就是在自家卧室裏一樣。

“剛剛你是不是就在,我總覺得好像看到你了。”

他似乎很滿足,也可能是因為發燒令他雙眼亮的更加驚人,往日桀骜不遜的黑發乖順的垂着。

“我沒事兒了,你去劇組吧。”

傅寒時撐着身子靠床頭上坐好,一邊捋好輸液管一邊将自己能想起來的事情一一囑咐她。

“老房子太冷,最近要降溫就不要住了。那裏離酒店有點遠,如果晚上有夜戲你不想來回跑的時候就住房車裏。”

“這兩天有兩輛房車過去,你一輛,謝衍和衛也一輛。”

傅寒時燒得渾身發虛,腦子反應也慢半拍。

于是說話也慢吞吞的,生怕自己漏了什麽。

把自己安排好的事情一一跟她說一遍。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安全,我也找了一個女安保,是郁清河之前用過的安保公司推薦的,我放公司保安隊考察了一段時間,非常靠譜。”

“過幾天她也過來當你助理。”

“你別生氣,我本來想昨天晚上跟你商量,但是臨時有事給打亂了。”

“你先用兩天,如果不喜歡,我們再換人好不好?”

安錦霎時擡眸看他。

傅寒時似乎猜不到她要說什麽,又怕她拒絕,只能緩慢又執拗地說個不停。

趁她愣神間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我還沒退燒,手熱乎給你暖暖。”

她的手果然冰涼,傅寒時有點心疼,繼續絮叨,“你還是容易着涼怕冷,馬上春節是最冷的時候,房車裏有三箱暖手寶還是熱貼,你記得用。”

“我不是……”想說這個。

“助理的事情我堅持,我好歹也是投資人,保護整個劇組是我的責任。你身邊應該有個人能保護你安全。”

“安錦你不要跟我說你已經練拳了,我知道你現在很厲害,但是你總有忙不過來,身體不舒服顧不上的時候對不對?”

“別跟我賭氣好嗎,你的健康和安全對我來說最重要。”

說這些話時,他不光說得緩慢,眉心蹙的也很深。

每說兩句就會合上嘴唇靜默一下,重重閉上眼似乎很不舒服說這麽多話很艱難,需要緩一下,然後才有擡眸溫和地望向她。

能看出來他身體很不舒服,是強撐着盡力安排劇組或者說是她。

兩個人心知肚明,他在意這個初創劇組只有一個原因。

“傅寒時,你是故意讓我心軟嗎?”

安錦直白地問。

病床上的男人彎唇本來就很白的臉現在幾乎透明,聽到這句話他反倒很溫柔地笑笑,“那你心軟了嗎?”

聞言安錦抿抿嘴唇。

她的确有所觸動,但是……她沒有心軟。

“傅寒時,我很感謝你。”

安錦小心措辭,看着他漸漸放平的唇角堅定地說,“但是我不需要你苦行僧式的獻祭。”

難得語氣溫和地與他商量,可惜說出來的都是紮心的話。

“十一個月之後,我們就好聚好散,好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你知道謝衍喜歡你嗎?”

◎最新評論:

【只有我覺得傅總這樣真的很壓力大麽?為什麽不能有個新的男主?我看姓謝的也挺好,一起奮鬥事業。看最新的章的評論應該男主是原配了,好吧,撤退了,看得好壓抑。女主的父母道德綁架,男主也道德綁架。】

"眼色"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顏色】

【按爪】

【才反應過來助理是之前那個渣男诶】

【打卡】

【加油】

【追妻路漫漫啊】

【狗子真的能追回來嗎】

【撒花】

【傅狗好慘突然感覺】

【嗚嗚嗚嗚我不許他們分開】

【大大加油!】

【sah?q】

【但凡拿對男人态度的一小部分來對家人】

【麻煩要換男主趁早說,我好棄文,雖然傅狗很慘,可我舍不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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