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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師妹都不要你了,你別糾纏她了吧?”◎

冷風在幹枯的林間穿過發出凜冽的低嘯,像沉睡的野獸突然睡醒抻腰吼叫。

懷城在內陸,風幹燥凜冽,不像濱城那般空氣裏帶着潮氣,就算是冬日的風也好似帶刀子似的。

謝衍喜歡她嗎?

兩個人站在那,安錦想了想這個問題。

這她倒是沒想過。

轉瞬明了,原來上次他們打起來是因為她嗎?

安錦只覺得荒唐好笑,多大的人了,還幹中學生的事。

各種心思在心裏環繞,良久的沉默之後,安錦眼光清明,她側眸看他,面帶不解地問他,

“他喜歡怎麽樣呢?”

“他不喜歡又怎麽樣呢?”

現在別人的感情已經不會令她覺得負擔。

別人怎麽樣,她一定要回應嗎?

那她豈不是要累死了?

誰喜歡她,是件天大的事情嗎?

她甚至還覺得理所當然,她這樣努力,不值得被人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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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誰喜歡她,她就要選擇躲避嗎?

為什麽呢?

她不會再令自己限于之前那種被動的境地。

別人如何,與她何幹。

她能劃清界限,不給別人希望,把工作順利推進下去不就行了嗎?

再說了,傅寒時又是以什麽身份問她這個問題。

真以為他還是她的丈夫嗎?

呵。

“好了,我知道你想問這個,我本着尊重婚姻法的态度也可以告訴你,在婚姻存續階段我不會做出有悖于倫理道德的事情。”安錦擰起好看的眉心有點不耐煩。

之前她想着品嘗小鮮肉的事兒,她可以等到一年之後。

省得弄得糾纏不清全是麻煩。

啊……還有一年才能離婚,可是她已經好迫不及待了……

她仰頭望着月亮,耷拉着肩膀長籲口氣。

“我不會給你戴有顏色的帽子,你別擔心。”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沒有我走了。”

傅寒時直直地看她,如一尊雕像像被冰封在原地一樣。

聽到安錦說要走,他也沒有出聲,于是安錦聳聳肩,直接轉身走了。

在她圓鼓鼓的身影走到一半時,傅寒時才猛地回神,心髒不停地往下墜落,有種坐海盜船一直俯沖的感覺。

他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兒了。

她好像給自己裹上了一層阻擋一切的膜。

她拒絕一切好感與善意。

好像世界除了她,就不再有別人。

其他人的喜怒哀樂與她無關。

這個認知令他眼前一黑,比她說喜歡謝衍更讓他驚慌。

她好像變成了從前的他,冷血冷情。

他從前是不奢望感情,而她此時似乎變成,不屑于它。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傅寒時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

-=-

《仙境》這次選擇突破以往的拍攝方式,以偏向紀錄片的敘述方式,然後主要是男女主角兩個人的視角來講述這個悲劇。

重點突出在女主被關在那間小房子裏的日日夜夜。

一開始是日日夜夜,後來随着女主被折磨的精神模糊,漸漸日夜模糊。

最後眼前一片黑。

刻畫出每一天的細微變化對演員,對劇組的各個部門都是極大的考驗。

前期準備終于到位,就等女主角到了之後開始第一幕拍攝。

但在安錦他們三個人翹首期待女主角到來那一天,突然出現意外。

女主角毀約,寧可賠違約金也不來了。

三個人在屋子裏給那個小姑娘打電話,小姑娘在電話那頭哽咽着說,“對不起,我爸爸媽媽不讓我去那麽偏的地方拍戲,還說拍那種,說不吉利。”

謝衍一聽這話簡直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翻了個白眼,摁着桌子起身俯視手機,“你簽約之前不知道在哪拍嗎?沒看到劇本嗎?現在才說不吉利???”

在這行毀約倒不是不能接受,時不常會有這事,也算稀松平常。

可是在拍第一場戲的當天毀約,就過分了!

着實讓人無法接受!

這不是故意毀人嗎!

謝衍簡直要氣炸了,掐着腰滿地轉悠,惡狠狠地咬牙,“老子要告她!媽的,告她!”

連好脾氣的衛也也忍不了,氣鼓鼓的搶過手機貼着話筒陰慘慘地說,“對!告你!等着被告吧你!”

對面女孩子可憐兮兮地裝哭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之後冷嗤一聲,“那你們告吧,等你們告。”

“就你們這小劇組,還能告出花來啊?”

說完啪嗒一下挂斷電話。

屋內氣氛沉悶。

白骨精終于露出真實面目,可是孫悟空已經來不及打三次了。

棍長莫及啊。

這可怎麽辦?

咚咚咚。

敲門聲,三個人不約而同一起回頭,居然是梁之寅!

于是又非常又節奏地瞪大眼睛變成了三只小兔子。

梁之寅敲門進來,見這一屋子的人剛剛如喪考妣似的不由覺得好笑,“怎麽都哭喪着臉?那先拍別的戲不就好了。”

安錦看到梁之寅,眼前一亮,仿佛驟然看到救世者身後的光圈,“您怎麽提早來了?”

梁之寅的第一場戲在兩天後呢。

正常提前,提早一天也就夠了。

聞言梁之寅撓撓頭,“哦,你們投資人,就是郁清河的哥們,死命催我。讓我開拍第一天必須到位。”

“他實在太能打電話了,我想安生兩天,就提前來了。”

相比突然跑路的小女孩,南梁北郁裏的影帝梁之寅果然是非常敬業加靠譜。

簡直如一捧清泉,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工作人員已經到位準備好,于是梁之寅幹淨利落地轉身去化妝間準備妝發。

雖然不急于拍戲,但他早早去化妝也算是,穩定軍心吧。

之前已經試妝過,其實就是把大帥哥弄得頹喪庸俗,挺考驗化妝師。

安錦悄悄跟在梁之寅後面,化妝間也是旁邊一間民房改的。

四周牆壁斑駁往下掉牆皮,他們場務提前去批發市場買了窗簾的布料,選了淡黃色帶暗紋的,将四周圍上,牆角還擺了幾個矮幾,上面放着透明的花瓶,裏面再插幾朵鮮花。

一時間倒別有情致,有種敘利亞文藝風的感覺。

不至于顯得他們劇組那麽……風餐露宿。

安錦小心翼翼觀察梁之寅神情,發現影帝不愧是影帝,溫和儒雅眼神沒有半點嫌棄,甚至看到花之後還彎唇笑笑。

于是安錦終于放下心,不用擔心男主角連夜收拾包袱跑了。

待他坐好開始化妝之後她才問,“最近簡析怎麽樣啊?”

當初梁之寅能同意看看他們的劇本,還是簡析從中牽線的。

後來安錦才琢磨出味,簡析帶她去酒吧那次,為啥那麽放心帶她去跟另一桌的人喝酒。

簡析那麽心思細密的人敢這麽幹是因為那桌人她認識啊!

都是梁之寅工作室的人。

這家夥簡析當初可能防備郁清河很厲害,直接和人見面的地方訂酒吧暗中接頭,結果見面時正好酒意上頭,差點玩脫。

梁之寅那邊的人演技也挺好,當天絲毫沒露餡。

後來,簡析真的從郁清河那辭職,跳到梁之寅那裏去了。

再後來,《仙境》開始選角時,安錦跟着簡析跑了不少圈內的聚會。

沒辦法,不知名的小劇組就得這麽積極主動上趕子。

但是,可惜呀……

她在宴會上挽過手臂的那個梁已然也是,他算是新生代男演員裏演技好的,跟梁之寅比有小梁之美稱,可當天梁已然碰見傅寒時之後居然尿遁了,安錦就覺得這人不太行。

估計演不出男主角的那種無法無天的變态、執拗和瘋狂。

那天後來還有個年輕男演員也還行,結果坐他車回辦公室準備跟謝衍衛也一起看看的時候,那男演員一看他們“節儉”的辦公室,也跑了。

起步之難啊!

最後還好簡析說動了梁之寅。

“她呀,挺好的啊。她在廣州跟着我的經紀人學習呢,過幾天就過來。”梁之寅笑笑,溫和的眼底灑滿了星星,“到時候她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哦吼!

安錦摸着下巴,總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什麽不一樣的氣息。

化妝師技藝高超,一個小時以後,那個非常儒雅的影帝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個在貧困山區艱難生活的農家漢子,眼底寂滅一片灰。

換上

“影帝鼻梁太高了,為了顯得他平庸一點,我特意給他鼻梁上打了陰影,你說說這差距,咱這還得去打玻尿酸墊鼻子呢。”化妝師跟造型抱怨。

造型師一聽非常共鳴地直跺腳,“誰說不是呢!”

梁影帝披上麻袋都好看,她不得不把戲服掏兩個洞讓他顯得落魄一點!

一切準備完畢,第一場戲是男主角視角的日常。

上山砍柴,砍柴的時候四處看看有沒有能撿的蘑菇或者被凍死的動物。可惜他運氣不好,什麽都沒有。

回家之後,男主角下山把柴火賣掉,可惜現在用柴火做飯的人太少,他頓在鎮子上的牆根底下一整天才賣出去一捆。

然後他又背着剩下的柴回家。

第二天又去。

這一幕拍的非常順利,梁之寅演技已經爐火純青。

拍完時已經日落黃昏,在梁之寅救急之後,他們就又陷入困難裏。

第二場戲就是男主角買人了,可女主角在哪呢?

明天就要拍了!

“好了,收工!咱們第一天都找找感覺,各部門磨合一下,一會兒覺得有什麽問題就去辦公室找我。”衛也握着喇叭喊。

他們的辦公室也是一間民房改的,就這個小村子,劇組人也不多,找誰都方便。

告人能解氣,可女主角呢?

整個主創團隊陷入低迷。

衛也和謝衍擠在辦公室裏唉聲嘆氣直薅頭發,弄了張A4紙把覺得合适的女演員都寫上,準備挨個聯系試試。

他們今時不同往日了。

有投資爸爸了!

衛也決定拉起金主爸爸的大旗,開始搖旗忽悠人。

他還暗搓搓地想跟傅寒時告狀。

反正他知道東森集團的法務挺厲害的。

就是傅總人去哪了?

衛也掃視一圈,而後蹙眉一愣,他們制片安女士怎麽也不見了?

-=-

安錦躲在家裏院子角落裏發呆。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剛剛看梁之寅在她特別特別熟悉的小院裏忙活,眼睛有些熱。

看梁之寅揮着斧頭砍柴的鏡頭,恍惚間仿佛看到了祖父年輕時。

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啊?

她坐在房前的水泥臺階上抱着兩條腿,下巴墊在上頭望着幹枯的葡萄架出神。

梁之寅拍完戲習慣再回片場轉一圈多熟悉主人公的生活環境。

繞着老房子走一圈之後,突然看到角落裏有個人,定睛一看是安錦。

他剛想開口,下一瞬一縷思緒從腦海中飛速滑過,梁之寅望着角落裏發呆的安錦,咦一聲陷入沉思。

拍了拍跟在身後助理肩膀小聲說,“你去把編劇和導演叫過來,就現在,快!”

謝衍和衛也來得格外快,他們來的時候安錦還窩在角落裏仰頭望着磚牆上的雜草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直勾勾的。

梁之寅見他倆過來,向安錦的方向努努下巴,“你看她,像不像我們的女主角?”

陷入一方角落。

絕望、茫然。

被困在這裏無望的女人。

梁之寅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

“她還有哪像呢?她的執拗。”

“你看她在這一方小天地裏曬着太陽,只有一縷光能落在她身上,但是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即使意識不清醒時,都沒有放棄過自己。”

另一邊說話聲越來越大,令安錦無法忽視。

結果一扭頭就愣住了,主要是衛也,他那眼睛跟探照燈似的,又像狼看到肉似的直冒綠光的看着她……

安錦先是摸了摸臉,沒東西啊。

然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疑惑揚眉。

然後就見衛也一溜煙沖過來,親切地握住她的手,眼淚汪汪地說,“你好啊!我的女主角同志!”

“……”

-=-

安錦走後,傅寒時沒動,獨自在林邊吹着冷風。

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他仰頭望着天。

手指不停擺弄口袋裏那枚戒指。

自從安錦把戒指當着他的面扔了之後,他撿回來後就随身攜帶。

心煩意亂時就擺弄它。

他現在心就很亂,并且潰敗。

突然,咔嚓一聲,樹枝被踩碎的聲音打斷傅寒時沉默的忏悔。

他側眸一看,是謝衍。

并且來者不善。

謝衍見傅寒時發現自己過來之後索性不裝了,大搖大擺走到傅寒時身邊站定,雙臂抱胸望着前面,問他,“傅總最近挺閑,還不回濱城工作啊?”

這是來攆人了?方便他挖牆腳?

傅寒時冷笑,“我現在不就是在工作嗎。”

“《仙境》還能入您眼呢?”

“這是目前我們公司最大的投資項目,我當然格外挂念。”

謝衍:……我信了你的鬼!

耐心告罄,謝衍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光明磊落,挖牆腳都不屑于背光。

再說了,謝衍覺得他這根本不算挖牆角,人家小師妹都明說了跟傅寒時已經變成過去了。

越跟小師妹接觸,謝衍越欣賞她。

他覺得她就像那朵開在山巅懸崖的向日葵,倔強生長,那股氣質令他沉迷。

謝衍眼睛一轉,開始開炮,

“不是我說你啊傅總,你說你這身份用苦肉計多掉價啊。”

“我小師妹都不要你了,你別糾纏她了吧?”

“也給我們廣大單身同胞留點機會啊。”

傅寒時面色不變不動如山,緩緩側眸看向他,目光沉沉地啓唇詢問,“你想說什麽?”

謝衍肅臉,收斂剛剛玩世不恭的諷刺和嘲笑,“我是想告訴你,你從前不珍惜她,但是有人珍惜她。”

頂着傅寒時沉郁的目光,謝衍絲毫不虛,繼續道,“哦,對了,有人就是我。”

風聲簌簌,謝衍把狠話撂完之後傅寒時卻沒什麽反應。

不像上一次那樣沖動忍不住。

上次謝衍率先出拳對他無情嘲笑,“你信不信就算我先動手,我師妹也會心疼我。”

“那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傅寒時很深地看了謝衍一眼,“要不然,你的小師妹剃度出家也是你的功勞。”

“……???你什麽意思?”謝衍跟在後面,“傅寒時你說清楚!”

傅寒時腳步未停,目光很淡地掃他一眼,“你連這句話什麽意思都不懂就敢追人嗎?

無視謝衍在身後追問,傅寒時大步往那個老舊的房子走。

那裏是她的家。

在看到她身影那一刻他停住,沒有像往常一樣靠近。只是隔着很遠,很貪戀地凝望着她。

在挽回她之前,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如今,相比重新和她在一起,他有了新的願望。

他希望她能重新活得熱烈,對一切都能心懷憧憬。

下午第一幕戲開始之前,傅寒時遙遙地看着,确定一切步入正規之後讓助理在這守着,自己返回懷城市中心。

跟懷城演藝協會還要具體談一下基金的事。

他還要去醫院一趟,上次出院時去神經內科咨詢的事,那邊的醫生說他們大主任出差不在,今天回來。

他主要是去醫院。

懷城這家醫院在全國也算頂尖,能排到前二十。

這裏神內還有特色睡眠科與心理科雜糅在一起,比較符合傅寒時的需求。

之前傅寒時在濱城附屬醫院咨詢過醫生,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想再咨詢一下權威。

到醫院後,傅寒時推開神經內科主任辦公室的門。

頭發花白的主任站起來迎他,“歡迎傅總,聽聞您最近給我們醫院捐了一筆科研基金,太感謝您支持醫療事業的發展了!”

傅寒時也連忙上前握住主任的手,“您說笑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寒暄完,主任不着痕跡地打量傅寒時,在他回懷城之前他就聽說,全國知名的企業家正在懷城當散財童子。

在男人銳利的視線掃過來時,主任收回眼神,慢聲問,“您這次想問我什麽?”

聞言,傅寒時下意識将手探到大衣口袋裏将那枚戒指握在掌心,用力握住,任它陷在自己肉裏之後他才有種安定感。

“如果有人晚上會做噩夢,但又叫不醒是怎麽回事?”

“那很正常啊”,主任垂眸看一眼他的右手,又擡眼說,“人腦在睡眠狀态有活動很正常。”

可這句話并沒有讓傅寒時松口氣,他右手握的更緊,擰着眉問,“如果每晚都這樣呢?”

“會是因為什麽?”

“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句話,主任臉色一變,剛剛臉上的閑适消失不見。

“那你要再繼續觀察一下,患者晚上睡眠狀況怎麽樣。”

“像你剛剛說的那種症狀,晚上出現頻率。”

“如果每天晚上都這樣的話……我建議你要帶她來醫院看一看。”

“必要的話,要進行二十四小時追蹤。”

“盡快将人帶來吧。”

出辦公室,在門合上那一刻,傅寒時連忙擡手扶住牆。

垂眸站在原地,喉嚨和鼻子都酸澀的難受,他靜靜地眨眼,讓眼前水汽消失。

他現在只想快點趕回劇組,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

可是她怎麽可能讓他跟自己一起住呢?

一路上他絞盡腦汁,不停地思考。

回到村子裏,剛将車停好立刻推門下車要去尋她。

剛走兩步就看到助理一臉驚恐地向他跑過來。

跑的速度太快,在他面前剎不住閘,助理哪敢撲老板啊,生生一轉想撲車前蓋上,然後看到那個銀閃閃的小翅膀又噎一口氣,絕望地看一眼老板選擇繼續跑下去。

傅寒時看着助理與他擦肩而過,又跑出去将近二十米才堪堪停穩。

“怎麽了?這麽毛毛躁躁。”

“有事快說。”

他着急去找人。

助理小跑着回來,呼哧呼哧的喘氣。

小心觀察老板已經發沉的面色,硬着頭皮把剛無意聽到的消息告訴老板。

聽助理說完之後,傅寒時錯愕地盯着前方,硬是愣了幾秒鐘之後才不可置信地回頭追問,“你說什麽?”

“誰要演女主角?”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砸到腦子上。

老板不怒自威,現在隐含怒意更吓人,助理悄咪咪往後退了兩步之後說,“老板娘好像要決定演女主角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我就知道一提你老婆,你就能來。”

◎最新評論:

【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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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

【加油】

【傅狗越看越順眼了還嘿嘿】

【能不能he能不能he嗚嗚嗚,我想看甜甜的文,仿佛前幾章的甜都是騙人的TAT】

【按個爪】

【撒花】

【撒花】

【希望他們最後都能好好的!大大加油!】

【被傷害過之後再次看到他心裏也會難受,這個文的尾章如果是he大概就是女主心結解開了文裏多次提到夢境我想這應該是關于女主心結的一個線索】

【我看懂了,這虐的是我,心疼完男主心疼女主】

【打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預告弄得我心好癢gkdgkd】

【原生家庭和男主做的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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