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安錦不見了!”◎

她是難受的睡不着。

好難受呀。

內心冰涼,皮膚發燙。

“我難受。”她實在支撐不住,小聲嗚咽着。

傅寒時看着也難受,恨不得自己替她受着,兩下将外套脫了翻上床,隔着被子抱住她,惡狠狠地問她,“以後還這樣逞強嗎?”

不顧身體,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真是要被她活活氣死了!

安錦難受得哭唧唧地直搖頭,毛絨絨的腦袋來回在他懷裏蹭似求饒。

也好像是不舒服極了像小動物一樣在尋找撫慰。

傅寒時心都快碎了。

“你別說我了”,安錦小聲嘟囔,“我好難受,你別說我了。”

“好”,傅寒時紅着眼睛微微仰頭,“我不說你。”

他收緊手臂抱緊她,時不時低頭用唇瓣探一下她額頭的溫度。

還好,沒發燒。

可他卻不敢松口氣,一顆心還懸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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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擡眼能看到鍘刀上的繩索已經破裂,看它搖搖欲墜,但又不知道它會不會掉下來,什麽時候掉下來。

“別生病吧,生病多難受。”

他低聲哄她。

“傅寒時我還是好冷。”

她覺得頭疼難受,渾身又熱又冷。

“你能不能再抱緊我一點?”

聽着她牙齒打顫的聲響,還有她嗚咽低嘤的喘息聲,他下颚緊繃低聲自語,“你以後可別怪我啊。”

随即沒有猶豫,快速掀開被子鑽進去,将衣扣解開後将她緊緊攏在懷裏。

只隔着她身上單薄破碎的戲服,她像只脆弱無以為繼的小貓兒一樣乖巧地趴在他懷裏。

男人身上熱的像火爐一樣,安錦漸漸覺得暖和起來。

頭卻沉得厲害,她嘟囔一句什麽,傅寒時沒聽清,她就睡着了。

他一直抱着她沒松手,她也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兩個人親密擁抱在一起。

到後半夜,傅寒時抵不過生物鐘,合上眼睛閉目養神,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她緊貼着自己腰際的那條小胳膊緩緩落下去,他猛地驚醒。

安錦被暖和過來終于覺得不冷了。

睡夢中覺得這個姿勢別扭不舒服,幹淨利落收回手臂然後在他懷裏轉個身背對他。

明明還睡着,但頗有一種翻臉不認的無賴行徑。

傅寒時失笑,沒覺得傷心,倒覺得她這樣挺可愛。

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不愧是她。

她已經跑遠了,已經不是傅寒時低頭就能用唇瓣測量她溫度的距離。

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從被子裏放出一條手臂越過去碰了碰她的額頭。

剛碰一下,他英挺的眉毛不由皺起,心一驚忙看她。

借着車壁微弱的燈光,能看到她白皙的臉蛋此時微微泛着紅。

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安錦燒起來了。

此時已經夜半,車外的片場十分安靜,只有窗外呼嘯的風在陪着傅寒時。

他迅速身體,顧不上套上衣服就跑下床去車廂前面倒溫水。

想讓她喝一點水,可她牙咬得緊緊的怎麽都撬不開。

水都喝不下去,那如果燒起來怎麽吃藥?

傅寒時有些着急。

他又轉身去醫藥箱裏把體溫計拿出來。

小心翼翼給她量體溫,他坐在她身旁壓着她的手臂怕她亂動,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電子體溫計上面的數字極快增長。

不禁将唇線抿得越來越直。

眉心也忍不住蹙起來,小聲自言自語,“發燒了。”

然後俯身輕撫她的額頭跟她說話,“安錦,現在感覺怎麽樣?”

安錦緊閉着眼睛沒有理他,并且一擡腳把被子給踹開了。

傅寒時:“……”

連忙迅速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又轉眸看一眼她那雙白皙的小腳丫。

還好,沒凍傷。

體溫計滴滴兩聲,傅寒時低頭一看38.1,下意識轉眸看向醫藥箱那邊。然後就聽到一陣輕風,還有撲通一聲,回身一看她果然又把被子踢開了。

眉心忍無可忍地跳了跳,強勢将她又裹回去,然後掏出手機給周曉筱打個電話。

淩晨十分周曉筱被拎起來,接電話之後忙跑過來,一上車看到安錦這樣就忍不住咬嘴要哭,忙轉頭看向傅寒時,“我嫂子怎麽這樣了?”

傅寒時眼神冰涼,“你守着她,我去買退燒藥。”

“車裏沒有嗎?我記得有啊哥。”

他之前準備的退燒藥都是大片的,安錦如今昏睡着不好吃進去。

“那個藥磨碎太苦,我很快就回來。”

她現在剛燒起來,等38.5才能吃退燒藥,傅寒時就是算準了這個時間差想去給她買藥。

他讓周曉筱守着她,自己冒着風雪驅車去最近的藥店。

淩晨突然下起雪,還好不是很大。

呼呼的風将雪片吹到風擋玻璃上。

傅寒時沒法開得太快,又擔心她,一顆心焦躁難安。終于在快到市區的第三家藥店找到液體退燒藥。

又焦急地驅車趕回去。

等傅寒時又回到片場時,時間剛剛好。

這麽一折騰安錦剛燒起來。正好是能吃退燒藥的溫度。

然後周曉筱就看自己那個同父異母,在他們面前剛硬的哥哥拿着退燒藥的手都有點抖。

周曉筱可能電視劇看得有點多,下意識開口阻攔,“退燒藥不能嘴對嘴的喂……”

傅寒時動作一頓,轉眸非常一言難盡地瞥她一眼,冷聲道,“你覺得我傻嗎?”

“藥量不夠退不了燒。”

“……”

她明明想的是,正常體溫喝了退燒藥容易低溫。

英明神武的傅總現在心裏只有心上人了啊!

周曉筱立刻噤聲,看着他小心翼翼将退燒藥抽到最細的針頭裏,然後到嫂子身旁輕聲哄她喝下去。

他将她抱在懷裏依靠在自己胸口,耐心地哄她張開一點嘴,然後将退燒藥緩慢地推進去。

然後又連推了兩管清水。

然後才松口氣似的。

周曉筱看着哥哥額頭上那層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剛剛急的還是因為擔心嫂子。

但是她突然覺得好羨慕嫂子啊。

她哥哥對嫂子可真好。

希望嫂子能快點跟哥哥和好啊。

周曉筱什麽心思傅寒時不知道,他也無意探究。

他已經回來了,就讓周曉筱回去。

“我自己照顧她就行。”

他說。

怕她踢被,傅寒時和衣躺在床上抱住她,将她死死箍在被裏。

果然一個小時之後安錦瘋狂發汗溫度降下去,傅寒時将提前放在一旁的新被換上給她蓋好。

看着安錦終于展開眉心,舒适地睡着,他才松口氣。

背對着她坐在床邊,雙臂撐着床沿,他垂着視線出神,眼底晦暗陰沉。

支持她喜歡做的事情,對他來說真是巨大的考驗啊。

她拍今天這場戲,簡直無異于将他架在火上烤。

這種焦躁焦灼的情緒,心懸在嗓子眼無法控制的感覺他不想體會第二次。

身後的人動了一下。

他回眸看一眼,見她睡得香甜忍不住認命嘆氣擡手捂住臉。

可會不會再經歷,也不是他說得算的。

她終于和緩下來,他精神緊繃一天也終于有些疲憊,又惦記着她,轉身上床睡在她身邊。

在閉眼那一瞬就是黑甜,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到安錦毛茸茸的小腦袋蹭過來貼着他的手肘。

這是他們在一起時,她最喜歡的睡姿。

她每晚都抱着他的胳膊,額頭抵着他肩膀。

傅寒時牽了牽唇角,想擡手抱她,可他太累了,這個念頭滑過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等安錦醒時,一睜眼看到男人沉睡的側臉,一時之間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想擡手揉揉眼睛,結果一動就頓住了,她的右手正與他十指相牽交握在一起。

她愣了愣,随即回憶洶湧地湧回腦海裏。

雖然她昨天難受,但是還大概記得都發生了什麽事。

她側過身子看他。

視線落在他眼下的那片青色上,安錦抿了抿紅唇,心裏又酸又脹。

這個男人好神奇,現在總能讓她體味到小時候祖父祖母對她的呵護。

以前她生病時,祖父祖母就是這樣照顧她。

事無巨細,非常有耐心。

安錦紅了眼,不知是因為想念祖父祖母還是什麽。

她動了動想起來,結果她一動好像就吵醒了身旁的男人。他擡起手臂将她攬入懷中。

微微用力把她往自己這又拖了拖。

男人閉着眼垂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啞着嗓子嘟囔,“終于不燒了。”

然後低聲不知道又說句什麽,睡着了。

安錦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近在咫尺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還有身後那只溫熱又溫柔的手上,眼裏不由有些酸澀。

她不想哭,于是瞪大眼睛快速眨眨,讓水汽飛快幹掉。

待他呼吸重新平穩之後,安錦仰頭出神地看着他完美的下颚線陷入沉思。

跷跷板上,他好像往前挪了一點。

那她呢?

能繼續保持平衡嗎?

還是……一不經意又會重新摔下去……

-=-

清晨,時間已經是清晨。

可懷城的天還黑着,冬天夜晚綿長輕易不肯離去。

場務組頂着困意和寒冷起來開始準備今天拍攝需要的東西和布置片場。

“诶你誰啊!”場務小哥去後院拿東西的時候看到角落裏站着一個人,他眯起眼睛揚聲喊,“哪個部門的?大晚上站那幹啥啊?”

那個人沒動,跟定在那似的。

場務小哥心裏犯嘀咕,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剛擡步往那邊走就看那人像猴子一樣踩着牆壁憑空躍起,瞬間消失。

場務小哥:“!!!虎子哥!你快過來!”

他扯着嗓子大喊。

虎子哥是他們場務裏唯一比他還壯的大家夥,他現在自己有點不敢過去。

聽到召喚的虎子趕緊跑過來,他握着手電筒,見不對勁立刻轉身從牆角撿起一根柴火棒,手心出汗連攥兩下往那邊走。

那邊靜悄悄的,不,也不靜。

刁鑽的冷風從裸露的磚縫裏鑽出來,發出鬼嚎般的聲響。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人一邊蹑手蹑腳地一齊往牆邊走。順着手電筒的光線眯着眼仔細看。

突然!

嘭一聲悶響,有一塊磚頭被扔過來重重砸到地上。

要他倆再往前靠近半米準被砸頭上。嘉(麗)

咋回事!

然後一串暢快張狂的大笑聲,那人狂妄極了,毫不遮掩,“就憑你們還想看見小爺的臉?”

毫不在乎被他們聽到自己在哪。

挑釁完撒丫子就跑,噔噔的聲響漸漸遠去。

等倆人湊到牆邊從牆縫裏往外瞅的時候,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倆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安驚懼。

“得跟導演他們說一聲吧?”

“快去快去。”

夜深人靜,那輛房車在安靜的空地上已經沒有光亮,應該是睡着了。

投資爸爸也在,他倆不敢去打擾。

于是立馬扭頭去找導演和編劇。

他倆那輛房車跟安錦的有點距離。

本來一開始是挨着停的,結果年後衛也回來發現傅寒時也住在安錦車上之後就捏着鼻子把車給開遠一點。

美其名曰,給彼此一點獨立的空間。

這可正中傅寒時下懷,沒有他們在眼皮子底下礙眼,傅寒時可高興啦。

倆人沖過去就砸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他倆睡着沒。

反正大家都是漢子,睡着了就起來呗。

這可是大事!

謝衍和衛也果然都趴在各自床上睡着了。

結果突然嘭嘭嘭連續巨響,跟驚雷似的,伴随着聲響還感覺地在動。

衛也立刻睜開眼,雙眼還沒對焦就掙紮着起身把床邊的羽絨服扒拉過來胡亂套上,跳下吊床,同時驚慌地大喊,“謝衍起來了謝衍,卧槽,地震了!!!”

謝衍被吵醒,擰眉帶着困意的嗯一聲,從床上爬起來。

衛也跟只猴似的蹿到門口豁然将門打開,然後看到門前的兩個人愣了愣,又往外瞟一眼大概咂麽出味來了,揉揉眼睛整個人放松下來問怎麽回事啊,大晚上的。

兩個人緊張地把剛剛的事情講了一邊。

“行我知道了。”衛也聽完之後臉上一直輕松的神情終于凝起來,他讓倆人回去之後才轉頭問謝衍,“你覺得怎麽回事?”

謝衍閉目養神,安靜思考了一會兒。

“不管怎麽回事,先跟大家在工作群裏說一聲吧。”

在劇組工作的人都在工作群裏,衛也或者謝衍在群裏說一句,大家都能重視。

起碼先提放起來,安全最重要。

衛也立刻拿起手機打開工作群發了一條@所有人,然後還覺得不夠把群公告也改了。

【劇組附近有不明人員,可能有危險,大家今日結伴同行不要走遠。我會盡快聯系安保。】

發完信息衛也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一點。

剛剛黏膩的睡意一下子被吓得煙消雲散,他坐在休息坐上面色有些沉。

拍戲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

但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這種被人暗中窺伺的感覺。

結果因為第二天拍攝的戲份也很重要。

今天接着拍女主角逃離的那場戲,拍她瘋狂逃跑漸遠的背影。

長鏡頭緩緩拉遠,從消瘦的背影一直到最後她變成枯林白雪中的那個模糊的點。

安錦早上退燒,上午就緩過來,然後下午來拍這場戲。

男人混着冒着黑氣跟在她後面,時不時深吸口氣讓自己別血壓蹿升。

安錦堅持要把這場戲拍完。

要不然差很多天,身體狀态胖瘦很輕易能看出不同。

衛也擔心安錦受傷,一直惦記着囑咐人清理好路面的事,就把這事給忘了。

他也有點僥幸心理,大白天的,劇組這麽多人四面八方地看着呢。

再說了傅寒時還在這坐鎮,能有什麽事?

上回拍上半場把安錦腳差點凍傷了,這次安錦的身體健康是被他放在首位的。

而且這還有條狼天天陰慘慘地在旁邊盯着,他也不敢造次啊。

因為主要拍遠景,衛也在傅寒時兇氣逼人的目光下顫巍巍地建議,“要不安錦你還是穿雙合腳的練舞鞋吧,再在外面套雙肉色的襪子,咱鏡頭隔一百多米呢,離得遠看不清這些。”

安錦有些猶豫。

衛也瞧着,悄咪咪挪開視線瞥一眼守在安錦身後跟保護神似的傅寒時,又求救地看向一直沉默隐身的謝衍。

謝衍沉吟片刻,瞥一眼傅寒時開口聲援衛也,“他說得對,身體健康第一位,不然如果再生病,我們接下來的戲還怎麽拍?”

聞言傅寒時擡手輕握她手臂,往前一步虛拍她一下,“我去給你拿鞋。”

一錘定音。

見他們都這樣堅持,安錦也就順着臺階下去了。

她是想追求完美的拍攝效果,但是她也知道身體健康是第一位的。

她不扛凍,是身體原因,沒有辦法。

不一會兒傅寒時就回來了。

換好鞋,工作人員幫忙調整了一下,安錦就出去候場準備開拍。

寒風凜冽,安錦就位好一會兒沒聽衛也喊開始,她打個哆嗦扭頭催他。

衛也連忙喊開始。

等安錦沖出去之後,衛也想起件事。

“啊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衛也一邊看鏡頭裏安錦奮力奔跑的身影,一邊往後靠在椅背上小聲跟傅寒時說話。

傅寒時聞言往右跨一步,他離監控近,能更清晰地看到屏幕裏安錦纖細脆弱的背影,雖是如此,但充滿了韌性。

如今他知道為什麽安錦這樣想演這個角色。

她和這個角色有共鳴,并且她更喜歡角色裏的韌性。

堅韌不拔的精神。

他目光緊落在屏幕上,看着她越跑越遠,離樹林前幹枯的灌木叢漸漸近了。

等她跑進去這段戲就拍完了。

他最擔心這段路上有冰有石子把她絆倒。

見快拍完才松口氣,低聲問衛也,“什麽事?”

“昨天群裏的消息安錦跟你說了吧?事情有些急,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先借給我們點人?”

“借多少?什麽方面的人?”傅寒時沒當回事,淡聲問他。

衛也一聽這話愣了一下,猛地側頭看傅寒時驚愕地瞪大眼睛,“安錦沒跟你說?你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嗎?”

見衛也如此神情,傅寒時也斂神肅然,“到底是什麽事?”

“就是昨天晚上……”

衛也把昨天發生的奇怪事情講了一遍,簡略過那個人,就說感覺劇組需要安保團隊。

他感覺可能是附近的人來搗亂的?

傅寒時凝神聆聽,随着衛也的話眉心越擰越緊。

覺得不對勁。

突然,衛也的對講機響起來。

周曉筱拿着對講在那頭問,“導演……制片呢?”

“她怎麽還沒過來?”

衛也立刻頓住,奪過攝像手裏的對講機,疾聲問,“她剛跑過去,你沒看見她嗎?”

“你再往前走一走,迎一迎她。”

“看看是不是她摔倒了,快點跑過去看!”

“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奇怪的人……?”

“不能吧,你別這麽說,好吓人啊!”

角落裏的工作人員小聲嘀咕猜測。

傅寒時聞聲擰眉大步過來,肅聲問,“你們在說什麽?”

跟傅寒時還算熟的場務小哥立刻被推出去,他緊張又擔憂地說,“昨天晚上我們碰到一個很奇怪的人。”

場務小哥把衛也略過的昨晚的詳細經過講了一遍。

傅寒時越聽眉心擰得越緊,到最後直接看向衛也斬釘截鐵道,“報警!”

同時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助理立刻接起來。

“老板怎麽了?”

“調一隊安保過來,盡快,要最好的!”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報警了?”

衆人一懵,但見傅寒時肅然的神情誰都沒敢說話。

周圍突然靜下來。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緊張茫然,他們在等周曉筱的回信。也許制片在前面只是沒碰到呢?

拍這個長鏡頭,不能有人在邊上。

但是他們又擔心安錦穿的少再折回來的時候凍着。

于是周曉筱在林子裏頭抱着羽絨服和暖寶寶等着。

結果等了半天,周曉筱跑着往前迎也不見安錦的身影。

安錦不見了。

突然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

寒冷的小木屋四處漏風。

如鬼魅般的人影從門縫裏鑽進來,蹲在安錦面前歪着腦袋看她。

“你怎麽不哭啊?”有點嫌棄安錦平靜的神情。

“你覺得我厲不厲害?”這人眼睛亮晶晶地等她誇他。

他知道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擄人不容易。

所以他提前摸準安錦的拍戲路徑之後,這些天悄悄在林子裏挖了個坑。

又弄來遠看跟雪面看起來相似的布料遮在上面,又撒了不少幹枯的雜草和樹枝混着真的雪小心翼翼又精心地在上面鋪上一層。

然後他就蹲在不遠處的樹杈上。

還好這裏有株挺高的松樹能藏身,就是紮的他滿身都是松針。

他一邊打量安錦,一邊閑的往下薅松針。

“我是不是特別天才?”他笑嘻嘻地賣乖。

等她掉進坑裏之後,他一個箭步躍下去疾速跑到坑邊跳進去,在安錦擡眼滿眼驚愕看過來時一個手刀狠狠劈過去。

然後剩下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扛個幾十斤的人還不是輕輕松松?

他就這樣搶着時間差把人都給搶過來了。

他對自己這次的計劃得意壞了。

“不過一會兒我就得先把你轉移了。”他摩挲着下巴說。

安錦冷冷地看他,也不答話。

不過他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冰涼的木地板上托着腮問她,“我有三個選擇,你先聽聽。”

“第一個呢,是先弄死你。”

“第二個呢,是在這等你凍死我再找地方給你煉了。”

“第三個呢”,瘦削的男人玩味地盯着她,視線從上到下來回打量,然後很滿意的嘶兩聲,“第三個就是聽別人的話把你給賣到深山老林裏去。”

他蹭着往前挪動,另一只手也擡起來托着下巴。

兩只手一齊捧着下巴跟捧朵花兒似的歪頭看她,“你喜歡哪個?”

安錦抿唇不答,視線越過他看向不遠處那個小窗戶。

只能看到光禿的枝丫和一片白茫。

“不用瞅啦”,這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地看她,“落到我手裏的人,沒有被找到的。”

他笑意澄澈執拗地問她,“你快告訴我,你選哪個呀?”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你有沒有什麽要跟他說的‘遺言’?我幫你轉告給他。”感謝在2022-03-02 22:53:47~2022-03-03 10:0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喜歡高數的Merc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最新評論:

【這是那啥人一百多個子女中的其中之一?】

【按爪】

【撒花】

【按個爪】

【加油】

【我靠我靠這男的誰啊怒了怒了】

【我掐指一算,抓安錦的男人是不是傅狗他爹】

【打卡】

【按爪打卡】

【天,這是誰呀】

【我哭了………剛想說給我鎖死,現在又這樣了嗚嗚嗚嗚】

【我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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