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你如果走了,我不留你。”“永遠別回來。”◎

男人弓着背宛如閻王俯身力大無比、穩如磐石,安錦用盡全力不能撼動他一分。

後知後覺湧上的驚恐,巨大的無力感席卷全身,傅寒時失控的模樣終于成為今日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安錦不管不顧地嗚咽出聲,渾身發軟再也抱不住他,也不抱他了。

她緩緩松開手臂癱坐在地捂住臉上痛哭出聲。

這一天跌宕起伏積攢的情緒她需要發洩一下。

一個兩個都沒正常人。

不管他了!

安錦又生氣又難過,哭得腦袋發沉發脹。

然後她感覺到有一雙冰涼有力的手臂小心翼翼從她背後伸過來,輕輕顫抖着将她攬入懷裏。

像捧果凍似的,生怕動作大一點就會碰碎。

“跟你過。”男人嗓音帶着顫抖和恐懼低聲重複,“想過你過。”

下颚抵在她頸側,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都在抖。

好像受到很大的驚吓,比她還嚴重。

“我們走吧,我不打他了,聽你話,我們走。”格外乖巧順從,在身後攬着她趴在她肩膀上,像一只溫順的大狗。

衛也在一旁瞧着,不住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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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瞥見老頭血肉模糊的腦袋,心道可不能打了,還好安錦好使,再打就真沒命了……

“你們先走吧,一會兒錄筆錄再叫你們。”

衛也跟謝衍對視一眼,擺擺手,“這倆人我們兩個扭送到派出所去,不用擔心。”

剛剛車上那個魁梧大漢被撞的暈過去,還在車裏耷拉腦袋沒反應呢。

他們兩個綽綽有餘。

說話間警笛聲從遠方傳來,衛也又看一眼老頭茍延殘喘的模樣有些擔心,連忙趕人。

“快走快走,先帶安錦去休息。”

黑色賓利剛剛猛加速全力怼上銀色轎車的車屁股,把自己前臉也撞的一片模糊。保險杠碎落一地,金屬車身擠的不成樣子,車前蓋也因為外力沖擊被掀起來。

不知道傷沒傷到發動機,暫且不能開走。

好在東森在懷城有合作酒店,就在距離這不遠的地方。

傅寒時走的急什麽都沒帶,剛剛着急沖下來,手機在混亂之中被踩碎。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謝衍把自己手機和錢包掏出來遞過去,“先給你,雙倍還我啊。”

傅寒時擡手接過來,“謝了。”

小心攬着安錦肩膀站起來,安錦可能有點受到驚吓,反過身抱住他的腰不松手,将臉埋進他懷裏。

聽見謝衍的聲音也沒回頭。

兩個人都趕他離開,傅寒時也沒有多留,起身後沒有再看一眼躺在地上那個令人作嘔的人。

“你還看那邊幹啥?”衛也急的直搔後腦勺,“這傅寒時剛剛也太吓人了,把人達成這樣沒事兒吧?”

“有什麽事”,謝衍低哼一聲,“他這是正當防衛。”

“……這麽說……也行吧。”

“小…兔…崽…子。”

傅正臉上一片模糊,血糊一臉,艱難擠出幾個字然後費勁地呸了兩聲,吐出幾顆沾滿肮髒血污的碎牙。

傅寒時下了狠手,現在衛也都不需要動手光在一邊看着就行。

這老頭已經爬不起來了。

衛也:“……”

苦惱地撓撓頭,這要說是正當防衛…好像有點不能信啊!

“你說你怎麽逃跑的時候臉着地摔成這樣呢。”衛也狀似痛惜喃喃。

傅寒時小心翼翼攬着安錦離開,走了兩步之後低首跟她不知說了什麽,然後就看他俯身挽住她的腿彎一把抱起來。

謝衍望着那邊微微有些出神。

“你看什麽呢?”

謝衍聞言收回目光搖頭,低聲自語,“就突然覺得他倆挺般配的。”

他突然覺得,安錦這樣堅韌的靈魂就應該配這樣強勢狠厲的男人。

比他合适。

“你說啥?”聲音太小衛也沒聽清。

“沒什麽,走吧,幹活吧。”

兩個人都聽到剛剛地上這個惡心老頭意有所指的話,但是他們在傅寒時離開之後也沒有提起,就當沒聽過一樣。

這邊衛也和謝衍收拾後續,那邊傅寒時已經帶着安錦到酒店安頓好。

他開了一間兩個卧室的套房。

将安錦抱到主卧輕輕将她放到床上,然後将毛巾沾溫水,蹲在她面前将她臉上的污漬擦幹淨。

這套流程他倆都很熟悉了。

前兩天她拍戲腳被劃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照顧她的。

可是這時兩個人的心境與那時已經不同。

她的手腕被繩索勒的紅腫一圈,臉頰和脖頸還有手臂上都有皮膚被摩擦出血的傷口。将褲子往上挽,膝蓋骨還有小腿有幾塊青色的斑塊。

他克制地繃緊下颚,手上動作更輕,也更抖。

他眼尾有些紅不忍再看,垂着頭對她道歉,“對不起安錦。”

“我……”

“你……”

傅寒時喉嚨哽咽,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肮髒不堪的過去已經掀開一角,揭開篇章,他無法再隐瞞下去。

這些日子愉悅又平淡的幸福是偷來的,他都知道。

他身上有許多許多毛病和缺點,但那些都不是最致命的。

他的出身才是。

誰願意自己的孩子流淌那樣瘋狂不堪的血液呢?

傅寒時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他親自将事實告訴她之後,她會選擇離開他。

這段時間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像袅袅炊煙一樣,風一吹就散開無蹤無跡。

像一場終散的美夢。

道理他都懂,安錦被她連累至此,他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吧?

可喉嚨像被成堆的碎小石塊堵住一樣,他清清嗓子想出聲,可嗓子驀地變得極啞,幾乎說不出話。

他不舍得。

不舍得她。

他們剛剛好起來,她剛會對他嗔怪,對他依賴……

将她簡單清理幹淨,用被子把她圍起來只露腦袋在外面。

傅寒時沒有像之前那樣将她抱在懷裏,而是轉身從後面拉過來一個凳子,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坐好。

“我……有話跟你說。”

傅寒時垂眼抿了抿幹澀裂開的嘴唇,“你剛剛不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已經聽他們說了?”

不敢看她,不敢看她的眼神。

傅寒時屏住呼吸,閉上眼等她回答。

她望着一米之外神情沉郁的男人,委屈地扁扁嘴,“你不抱抱我嗎傅寒時?”

“我今天好害怕。”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并沒有什麽進步,之前在外面裝得再厲害,回家也會偷偷哭。這次也是,不過這次不是孤單的躲進浴缸溫熱的水裏假裝是祖母的懷抱。

她想讓他抱抱自己。

男人擡眸看她,眼裏都是血絲還有盈盈水光但他沒有動。

像尊被封印的石像。

他的眼裏有心疼有悔恨。

還有猶豫。

望着他,安錦神情也漸漸冷下來,剛剛委屈皺起的五官被她強硬地舒展開,她微微揚起下巴,沒忍住的眼淚墜落砸下去。

“你過來抱抱我。”

她執拗地望着他,倔強倨傲的神情宛若是另一個他。

“不然你就走。”

“你如果走了,我不留你。”

“永遠別回來。”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他哭了。

他的神情還算平靜,只是那雙清俊精致的眸子赤紅無比。

然後有一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從他右眼角流下來。

他用刻骨的眼神直直地凝視着她,“你知道你說的話意味着什麽嗎?”

嗓音很輕,不比屋裏中央空調的風聲大多少,似乎怕吓到他。

知道這句話在此時此刻,對他意味着什麽嗎?

如果他邁出這一步,那他此生,就算天崩地裂,就算她最後哭着求他,他不會放手。

“你要想好。”

傅寒時想扯唇笑一下,可惜沒有成功,他沉重的眼神凝望着她低喃,“你要想好。”

他不想讓她後悔。

他這樣的人。

他垂下眸,顫聲重複,“要想好。”

他用盡全部理智艱難克制自己。

突然,“哇”一聲,安錦絲毫不要形象,張着嘴像委屈極了的小孩那樣大哭起來。

轉身撲到床上嚎啕大哭,雙手抻着被角把自己藏進去,不再理他,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用眼淚把恐懼宣洩出來。

不用他了!

傅寒時立刻慌忙起身,兩步并一步躍到床邊,焦躁地搓了搓手指然後俯身想哄她想碰碰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一直殺伐果斷的男人第一次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

最終他狠抹把眼睛,咬緊後槽牙擡手輕輕拍了拍床上鼓起來的小山包。

她小綿羊般的哭聲綿延不絕,哭的傅寒時心跟着震動,疼的厲害。

于是他俯身過去,躺在床邊輕輕摟着小山包想挪到自己懷裏,想抱抱她。

她不是說想讓他抱抱嗎?

這樣行不行?

結果手臂剛一動的時候,小山包裏的女人瘋狂掙紮,隔着被手推腳踢。

被他拒絕的委屈,還有今天湧來的後怕像層層疊疊不停歇的海浪終于将她卷入深淵。把她僅存的理智冷靜全給淹死了。

她像只受傷的花紋小老虎一樣兇猛起來。

“你滾,你給我滾!剛剛不抱我,現在我還不讓你抱了!”

“你走啊!不是讓我選嗎?我選讓你走!”

“我也不要你了!傅寒時我也不要你了你個盡會讓人生氣的狗東西!”

“你走!”

安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一點都沒影響她罵人。

她手腳一齊用力,用盡吃奶的勁推他。

他剛剛不抱她,現在來她還不要了!

安錦盛怒之下又想起別的,繼續罵他。

“你就一直這個狗樣子,每次都等人傷心之後才挽回,我再讓你挽回成功我就是狗!我跟你改姓,姓狗!”

“蕭致遠那次你要說沖出來的時候被熱湯燙了沒來得及,你要當天晚上就跟我說了,我們能這樣嗎?”

“憋死你得了狗東西,你不是覺得是為了我好嗎?那你快滾快滾!”

嘭一聲巨響,安錦成功将男人踢下床,一個猝不及防傅寒時結結實實掉到地板上。

安錦頓了一下,在被窩裏抹了一把眼淚,在被子裏氣鼓鼓的翻過身。

不理他也不去看他。

摔死他吧!

安錦一邊抹淚一邊惡狠狠的想。

越想越生氣,對傅寒時的氣憤已經壓過今天被綁走的恐懼。

其實今天在傅焰把匕首給她的時候,安錦心就微微安定下來。

就算傅寒時沒有趕過來,她被押上那輛銀色轎車,她手裏有利器又正經吃過苦練過拳,就算自損一千她也能找機會把那個魁梧男人給宰了。

而且現在已經安全。

她更生氣傅寒時現在的态度!

她都因為他被綁走了,然後他現在拉梭子了?

經此一役安錦是想明白了,離婚?離個毛婚!

她現在在別人眼裏已經跟傅寒時實打實的捆綁在一起,是一個整體。就算離婚了那些人能放過她嗎?

今天下午時,她都想好了,既然已經分不開,她以後要跟他并肩作戰。

結果呢?

他呢?

怎麽想的!

安錦哭的腦子發疼,嗡嗡直響。

腦海裏的彈幕都是罵傅寒時的話,也就沒有注意到男人什麽時候爬起來,又什麽時候悄聲到她身邊的。

等男人那雙有力的臂膀将她困在懷裏時,安錦再掙紮已經來不及。

他強勢又溫柔的将被子撥開,将她從這個虛假的小堡壘裏挖出來,與她面對面。

安錦發絲淩亂,剛剛在被子裏摩擦的頭發都炸開了。

像氣炸毛的奶貓。

“對不起,我不會再那麽說了。”

男人從善如流,微紅的雙眸誠摯地望着她的眼睛,他艱難地彎唇笑笑,“我不是怕你後悔嗎。”

嗓音低啞,帶着無法隐藏的緊張害怕。

安錦剛剛哭大勁,現在沒有眼淚還控制不住抽噎着。

眼睛鼻頭都哭的通紅,看起來格外可憐。

他沒想到剛剛沉悶窒息的氣氛讓她這麽一哭鬧就散開了。

傅寒時第一次覺得不知怎麽做才好,語言實在蒼白無力。

于是他低下頭,溫聲哄她,“你打我出出氣吧。”

“等你出完氣我好好抱你,行嗎?”

男人毛絨絨的大腦袋就在眼前,冷漠倨傲的男人心甘情願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低頭,只為了換點她不值錢的開心。

她強忍一下午的鎮定終于崩潰,先是推他一把将他推到在床上,然後像歸巢的倦鳥一下撲到他懷裏,把自己蜷縮在他懷裏。

其實今天一開始從掉到那個冰冷的土坑底下開始,真的吓死她了。

傅焰那變态一開始可太吓人了!

本來剛剛覺得自己已經冷靜下來過那個勁了,可是一到他溫暖的懷抱裏,安錦又忍不住悄悄哭出聲。

傅寒時一下一下輕輕拍她肩膀,微仰着頭,淚水順着眼角無聲滑落。

這比她之前每次拒絕他時疼多了,看她因為自己被傷害,他憤怒又心疼,像有人拿着刀挑過他的筋骨,一小刀一小刀的将肉片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安錦才終于平靜下來。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沒有開燈。

傅寒時起身想去拿一條溫毛巾給安錦敷臉,可安錦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動。

“你剛剛是不是也哭了?她問。

沉默片刻後,傅寒時嗯一聲。

“你為什麽哭?”

“你有什麽好哭的?”

安錦在黑暗中轉了轉腫脹酸澀的眼睛,殘存的不滿發作,“你剛剛不是讓我好好想明白,都準備要走了嗎?”

“被拒絕的是我,我才該哭。”

傅寒時沒說話,伸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小手,輕輕捏了捏,“原諒我吧?好嗎?”

他抿了抿嘴唇,望着牆上黑色的光斑想了想坦白,“我怕你嫌棄我,你都知道我有那樣的生父。”

“他那麽令人作嘔,我不想你覺得我惡心。”

“我可能受不了你嫌惡的眼神。”

男人的嗓音裏藏着濃郁的難過和無法選擇的痛苦。

聽得安錦難受,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頗有些感嘆,“可是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有那樣的生父還沒有變态。”

傅寒時:“……”

“你看傅焰,你沒長成傅焰那樣,不已經很棒了嗎?”

傅焰明顯不正常,是那種無人教導,野蠻生長的不正常。

随心所欲,喜怒無常。

明明和傅寒時一樣厭惡傅正,但終生被養在陰影裏,除了替傅正幹髒活,似乎不知道人生還能有什麽其他的活法。

“傅厭?你怎麽知道他叫傅厭?”傅寒時側眸疑惑蹙眉,“他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嗎?”

“他好像不記得了,這名字我幫他起的啊。”

傅寒時:“?”

“哪個yan?”他沉聲問。

“焰火的焰。”

傅寒時陡然沉默,探身将壁燈打開。

昏黃的燈光灑滿整個卧室。

“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具體跟我說說。”

安錦想了想,簡單概括,然後把自己記憶深刻的事情都告訴他。

說的時候因為眼睛難受,她就閉上眼。

在她閉眼那一刻,他的手指就溫柔的按在她眼周的穴位上,幫她疏解放松。

安錦心底滿足喟嘆,想到今天下午的驚心動魄與現在簡直天壤之別。

她忍不住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悄悄讓自己的手指擠進去。

待安錦說完之後,傅寒時有些感嘆,“也許真的是因為這個名字,他才改變注意。”

名字對傅焰有多重要呢。

當年傅正極其荒唐,他不喜愛傅焰的母親,覺得那就是個愛財虛榮的小人,所以在傅焰出生之後,狂妄自大以為自己是救世主的傅正寫了一排不好的字。

厭、棄、惡、嫌、煩。

殘忍的讓幾個月的小傅焰自己選,小傅焰那時還白嫩的小手捏住‘厭’字的卡片。

傅正暢笑着,“不愧我我兒子,這麽小就知道知道我不喜歡你。”

于是給他取名為厭。

令人厭惡的厭。

一開始不是傅焰沒有名字,而是在他大了一些之後,知道他名字的含義之後,他就不讓別人叫。

後來日子久了,他就好像真忘了。

安錦誤打誤撞給他的名字賦予了新的含義,大概是他極喜歡的。

他最介意的大概就是活于陰影之下不見天日。

他向往熱烈,炙熱。

沒想到安錦無意之中滿足了他的願望。

至于安錦又做什麽讓他徹底改變想法,安錦茫然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一會兒,安錦就開始犯困。

還有許多話沒有說,但是安錦堅持不住了。

宣洩完恐懼之後又哭了許久,哭的大腦缺氧眼睛腫痛。她窩在傅寒時身側,被他暖洋洋的體溫烘烤着昏昏欲睡。

傅寒時左臂被她一直抱着已經麻了,可是他不敢動。

這種酸麻是他之前夢寐以求而得不到的東西。

-=-

警察局裏。

警察審問之後,事情不算完。

刑偵大隊的隊長老王看完筆錄之後啧一聲,轉身給傅寒時打電話。

知道傅寒時手機碎了新的還沒送過去,于是隊長輾轉通過酒店座機終于聯系上他。有重要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同步給他。

他們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魁梧大漢最終交代出指使他的人。

他們抓捕之後發現那人只是個上線。

但是那個上線正是目前警察偵辦一個重點案件的關鍵任務。

就引出一連串後續。

“我們發現,是有人故意派人聯系”,老王重新措辭,“故意派人聯系傅正,暗示他如果能把安錦綁走或者讓她消失,會給他一大筆錢。”

“多少錢?”

“五千萬。”

聽到這個數字傅寒時心裏一緊,這麽多錢就為了讓安錦消失?為什麽?

他心一沉,不由有些不好的預感。

“背後的人是誰?”

“是一個能量大出我們想象的人。”

“那安錦怎麽辦?”

他不管敵人是誰,他可以拼盡全力與之戰鬥,安錦才是他的首要考慮。

說到這,隊長嘆口氣,神情凝重,“我正想跟你商量這件事,我們有個計劃,但是擔心你不同意。”

“什麽計劃?”傅寒時沉聲問。

“我們想……引蛇出洞。”隊長忙繼續道,“我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安全,但是如果不把背後的人勾出來,不管抓多少小喽啰你們都不安全。”

“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傅寒時追問。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不能沖動,我知道你心疼你媳婦,但是你也得看長遠啊。你難道不想跟她安穩的過一輩子嗎?”

一輩子。

今天已經有兩個人跟他說類似的話。

她說要跟他過下去,傅寒時猛地驚醒回過神,跟對方低聲說一句我們商量一下就挂斷電話。

他站在窗前艱難地壓下胸口沸騰的情緒,雙眼潮熱。傅寒時無奈地搖搖頭嘲笑自己,最近怎麽像個人似的,還會哭了。

窗戶上映着床上那個惹人喜愛的小山包,他深深凝望着,她說要跟自己過下去,是他以為的那種過下去嗎?

咽下喉嚨的酸澀,男人微微仰頭将霧氣倒灌回心裏,整個胸膛腫脹難耐。

他多想搖醒她問問,或者鑽到她的夢裏問問她。

是不是……不會跟他離婚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傅寒時,你是不是哭了啊?”感謝在2022-03-04 23:22:02~2022-03-05 22:39: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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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壞人是什麽身份啊】

【加油】

【又開始抓心撓肺期待下一章了】

【唉,真正的世界裏去哪裏找這樣的濃烈刻骨啊?】

【終于和好了嗚嗚嗚嗚嗚】

【打卡】

【啊啊啊啊按爪按爪!傅狗挺好的之前就是不懂事!!甜起來了嗚嗚嗚流下老母親的淚水】

【突然有點心疼傅狗是怎麽回事呢】

【打卡打卡】

【按個爪】

【加更吧加更吧,要不這樣,大大,加不加更的先不說,咱日萬行不行!】

【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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