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啊？！”

“啊什麽？幹我們這一行的，什麽沒見過。”

“這樣……不好吧……”

“怕我瞧見你身材不好？”

“不是啦……我，我還是去裏面換。”她趕緊抱着裙子躲進了一旁的試衣間。

試衣間裏有一整面牆的大鏡子。

鏡子中的那張臉……

貌似真的紅了點。

也不知道是因為許偌，還是因為……

裙子确實如袁斐所說，很難穿。

好在她也是學這一行的，最終，還是成功的穿上了，就是稍微費了點力氣。

那件衣服，好像是特地為她量身定做一般，每一處的尺寸都恰到好處。

如同上天打造的藝術品，找不到一絲瑕疵。

衣服和人都如此。

不知道是衣服襯托了人，還是人襯托了衣服。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和身上的衣服，寧西忍不住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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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天才設計師啊！

每一處設計都那麽別具匠心，渾然天成。

“怎麽還沒穿好。”袁斐等的不耐煩了，推門而進。

恰好這時候寧西也準備出來。

然後兩個人就這麽撞了個滿懷。

一米七二的身高，再加上上八厘米高跟鞋，後天與先天，兩人此刻的身高基本持平。

于是有些悲催了。

兩人的唇……

沒有碰到一起。

不過，卻碰到了對方的臉頰。

“小心……”袁斐扣住她就要後倒的身子，“衣服。”

“總監，對不起對不起！”寧西連忙低頭道着歉。

袁斐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換好了？”

“嗯。”

袁斐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一會，不過轉眼即逝，像看藝術品一樣端詳着她身上的衣服，“走出來我看看。”

“哦，好。”

他一只手撐着下巴，視線由上往下從她身上掃過，然後再由下往上，前面，後面，每一處都沒有放過。

“還有一點瑕疵，我需要改一下。”

“啊？”

那麽完美的東西都要改啊，寧西詫異。

這件衣服送給你了，你拿回去穿吧。”

“啊？！”

“啊什麽啊，不要？”

“不是不是，只是……”

“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喜悅和激動已經沖昏了頭腦，她覺得飄飄然，周圍的一切，好像不是真的。

“這件衣服，真的，真的送給我？”

袁斐突然換了副認真的表情，“開玩笑的，現在脫下來，給我。”

“啊？！”寧西捂緊衣服。

“你又啊什麽啊？給你也啊，不給你也啊，哪那麽多啊。”

寧西撇嘴，“總監，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剛才還說給我的。”

“小妹妹。”袁斐揉揉她細碎的短發，“我怎麽可能會騙小妹妹呢，逗你玩的，衣服給你了。”

“真的？”

“假的。”

“……”

寧西覺得再和他對話下去自己絕對要瘋了。

不管了，她轉身走進試衣間，換下衣服，然後，找了個袋子，小心的把婚紗裝在裏面。

就跑了……

這丫頭……

袁斐微嘆一口氣。

神色一片失落，像是回憶起什麽傷心的往事，唇邊勾勒出一抹極其苦澀的笑意。

一點都不像她……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還好不好。

回去的時候，許偌還沒有走。

此刻，他已經換上了新衣服，英倫的格子T恤，更顯得優雅迷人。

“我說的事情，你最好考慮一下。”許偌遞給她一張卡片大小的紙，“上面是我電話號碼，你想好了就跟我聯系，不過你最好盡快，我怕你那個朋友，越陷越深。”

“你！”

“這個周末是你朋友的生日吧，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給她送一份大禮。”

寧西手心捏了捏緊。

許偌走後，她這才從手心裏拿出早已捏的皺巴巴的紙條，攤開。

一串數字，很熟悉的數字。

他的手機號碼，竟然還沒有換？

到底該怎麽辦？程橙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沒辦法袖手旁觀。

而且，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

難不成，她真的只能要聽許偌的，爬上他的床？

一瞬間，她有些想笑，可是又很想哭。

她們在一起那麽久，他從來都不曾做過任何超過界限的舉動。

而如今，他就那麽當着自己的面，玩味的說出那些話。

算了，不就是上床嗎，就當，很早以前自己就給了他。

如果當年沒有分手的話，她應該，已經給了吧。

第一次給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麽讓她好難過的，明明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哪怕不能在一起。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可悲，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晚上把袁斐給她的那件婚紗拿回去的時候，立馬引來程橙的一片激動，當聽說這還是出自袁斐手筆的時候，程橙完全不淡定了。

“嗚嗚，我要試試！”

“行，拿去吧。”

程橙既然是她們學校的系花，長相身材自不必多說。

與寧西是那種清冷溫婉的氣質沒有任何攻擊性不同的是，程橙五官比她淩厲一些，帶點妩媚，女人味十足。

“西瓜，你覺得怎麽樣？”

寧西真心稱贊，“好看，真好看。”

程橙在鏡子面前來回照，喜愛的不得了。

看着鏡子中那張豔麗面孔，寧西若有所思。

先是想着許偌的事情，然後看着衣服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按行業規矩，如果是特別定制的，那麽款式，只能有一套。

如果袁斐把這個據說有瑕疵的給了自己，那麽，她是不能夠穿出去的，不然，對袁斐對公司的名聲會有很大影響。

想到這裏寧西也不知是什麽滋味，他也真夠相信自己的。

“真羨慕你。”程橙微嘆，“有個那麽好的哥哥，還有個那麽好的上司。”

寧西苦笑，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

“這個周末是我生日，你打算送什麽禮物給我。”

“你想要什麽？”

“诶，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寧西無語，“那你還問我。”

“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

“這件婚紗，你能不能送給我？”

“這個……”寧西面露難色，舍不得是小問題，關鍵是這件衣服，不能夠曝光，不然讓袁斐的客戶看見了，就麻煩了。

“不是我不想給，這件是袁斐給客戶設計的不要才給我的，所以不能穿出去。”

“哎呀，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誰沒事穿個婚紗到處跑啊。”

寧西猶豫一會，“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千萬不能穿出去。”

程橙抱住她的脖子，朝額頭猛地親了一口，“西瓜，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看着程橙興高采烈的模樣，寧西暗自嘆了口氣。

橙子，對不起，如果我早些告訴你我和許偌之前的關系，或許，事情就不會衍變成如今的樣子……

思慮了兩天，她終于下定決心，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是我。”

話筒裏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哦，想好了？”

“我只有下班後有時間，你定個地方吧。”

“你五點半下班是吧，等着，我來接你。”

“這樣……不好吧，你還是定個地方吧，我來找你。”

“怎麽？怕被別人發現？”

“我不想別人誤會。”

“誤會？誤會什麽？誤會我和你之間有什麽？可是，我們之間不是本來就有麽。”

寧西不想再和他多說，“許偌，我很忙的，你還是別浪費我的時間了，說吧，地點，下班後我來找你。”

“水岸花都。”

“那行。”說着，她便挂了電話。

許偌正還要說些什麽，卻聽見手機裏沒了聲音，原本玩世不恭的樣子，一下子變得有些傷感。

“偌，你去哪？”經紀人在他背後叫道。

“晚上的通告給我推了，就說我沒時間。”

“那可是國內最火的一個綜藝節目，你就這麽放了人家鴿子，不僅得罪了節目組，而且，對你的名聲……”

許偌不耐煩的打斷經紀人，“好了，你別再說了，給我推掉就是了。”

“偌……”經紀人張了張嘴，可是他人已經走遠了。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分手，他也不會去做明星。

他不想讓她就這麽忘記自己，于是，以這麽一種方式，理所當然的出現在她視野裏，街邊到處是他的廣告，電視上随處可見他的身影，網絡，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新聞。

這樣，就可以讓她想忘都忘不了吧……

下班後，打的，下了車，小區門口一棵法國梧桐樹下，立着一個修長的身影。

簡單的藍色條紋T恤，牛仔褲，帆布鞋。

掩去了平日明星那耀眼的光芒，如同在大學裏那些讓女生瘋狂暗戀的幹淨男生，美好的側臉，陽光的笑容。

一瞬間，寧西有一種仿佛回到過去的幻覺。

“來了？”許偌上前，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肩上，寧西沒有做聲，就這麽默默的跟随着他。

他所在的小區環境很好，四處環水，安靜得很。

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看似很和諧的漫步在林蔭小道上。

接着上樓道，進電梯，然後開門，進門。

房子并不是很大，兩室兩廳，但裝修的很是精致。

換了拖鞋，寧西靠在牆角，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我現在是脫衣服還是去洗澡？”

許偌目光複雜的看着她，唇邊亦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喜歡溫柔一點的還是喜歡刺激一點的？”

“随便。”

許偌眼睛微微眯了眯，一只手輕輕的拂過她的面頰，一只手由伸進裙擺，緩緩滑至大腿深處。

寧西狠狠閉上眼睛。

溫熱的氣息由脖頸，一直向下……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咱家有十萬存稿，哇咔咔，也就是說十萬字以前都不會斷更。

糾結的是，到底是日更好還是隔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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