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臉這東西,你有嗎?

“他沒傷着,傷的是我的人。”宋暖推着他繞過溫崇正,上下打量着崔氏,“我的人讓你兒子打傷了,這事不能輕了。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去找朱大夫談談關于藥錢和利息的事。”

崔氏一聽,罵道:“宋暖,你放了我兒子。”

“到了你家,我就放。”

“你?”崔氏掄起木棍,耍潑,“你不放人,我就動手了。”

“動啊,如果你想讓你兒子受傷的話。”宋暖湊近朱子聰耳邊,陰沉沉的道:“走不走啊?再不走,我就又動手了。”

“你?”朱子聰的臉唰的一下,火燒火燎起來,“不要臉!”

“臉這東西,你有嗎?”

“我來押着他。”溫崇正面色不善,額頭上的血還在流。宋暖看了一眼,搖頭,“我來,你按着傷口,前面帶路。”

說完,她摸出一個尖竹片在朱子聰面前晃了晃,“這竹片尖着呢,惹火了我,我可能會往你臉上劃去。到時候,你成了大花貓,可不能怪我。”

朱子聰被推着往前走。

崔氏定睛一看,吓得臉色全變,話都說不利索了。

“宋暖,你你你……你敢這麽對我兒子?”

“你們沒動旁的心思,我的竹片就不會傷他。你再大聲吼我,我會一抖,結果你是清楚的。”說着,她故意手抖了幾下。

“啊……”崔氏只啊了一聲,立刻捂緊自己的嘴巴,驚恐的搖頭。

宋暖暗笑不已,擔心溫崇正和宋家寶的傷,便道:“走快點!”

崔氏忙不疊地往前走,不時回頭看一眼。

很快,他們就到了朱大夫家。

崔氏先跑了進去,拖着朱大夫出來,“當家的,你瞧瞧,這些可都是白眼狼啊。你半夜給他們出診,還給賒藥錢,可他們卻打我們的兒子。”

有了靠山,立刻就惡人先告狀。

溫崇正看向朱大夫,解釋,“朱大夫,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家子聰打傷了家寶,宋暖這才教育了一子聰。她沒有打子聰,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子聰。”

村裏愛湊熱鬧的人聽到動靜,三五成群的圍了過來。

這時,朱子聰更不可能說自己被宋暖打屁股了。

宋暖松開他,看向朱大夫,道:“朱大夫,我也是迫于無奈才用這種方式上門。相信朱大夫也清楚自家兒子在外面的事,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

不多說了?不是要算利息嗎?

朱子聰走到崔氏身旁,皺眉看着宋暖。

他不是不想算賬,礙于人多,這賬不好算。

一時,只能吃了‘啞巴虧’。

朱大夫點了點頭,看了溫崇正和宋家寶一眼。

宋暖又道:“朱大夫,家寶和崇正被你兒子打傷了,血還流着呢。朱大夫,不會就這麽看着吧?”

“進來吧,我給他們上藥。”朱大夫率先進屋。

宋暖牽過宋家寶的手,“走吧,咱們進去。”

溫崇正看着她背上的竹簍,道:“你挖這些草做什麽?重不重,要不先放下來吧?”說着,便要動手替她放下竹簍。

這些野草有什麽用?

滿山遍野都是,平時都沒人要。

宋暖搖搖頭,看了一眼朱子聰,“不了。”

朱子聰立刻明白她這一眼的意思,不屑的道:“我才不稀罕這些破玩意,誰要呢。”嘴上這麽說着,可眼睛卻一直瞄着宋暖的竹簍。

宋暖終還是把竹簍放在藥房門旁。

“朱大夫,你先給家寶上藥,我可以等一下。”溫崇正把宋家寶推到朱大夫面前,低頭看着宋家寶的手腕,問:“家寶,等一下洗傷口會有點疼,你忍忍,要是實在忍不住,你就哭吧。”

“我才不哭!”宋家寶擡頭氣鼓鼓的道:“我一個男的才不哭鼻子。”

宋暖立刻想到了在槐樹下抹眼淚的他,正巧,宋家寶也擡頭看過來,姐弟二人四目相觸,他立刻低頭紅着臉。

“你過來!”宋暖走過去,輕扯了下溫崇正,“我給你上藥。”

宋暖走到朱大夫身旁,擰了帕子,舉手想清洗傷口。溫崇正長得高,足有一米八以上,而宋暖是個嬌小身板,估計一米六左右,兩人身高懸殊,她有點費勁。

“你彎腰。”

“哦。”溫崇正半蹲着身子,不可避免的與她面對面,視線落在她臉上,看着她專注的神情,心裏竟有點怪怪的感覺在發酵。

宋暖熟練的給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比崔大夫還要快。

“可以了。”

溫崇正望着她沒回神。

宋暖蹙眉,又道:“我說已經包紮好了,你可以站起來了。”

這小子是怎麽回事?這麽看着她做什麽?

“宋暖。”溫崇正皺着眉頭喚了一聲。

“什麽事?”

“我的腳麻了。”溫崇正尴尬。

“你?”宋暖不悅,想要吐槽他,可見他那樣子,又生生忍住了。她伸手扶着他,“你站起來,跺跺腳,活動一下。”

“啊……有蛇,有蛇啊……”外面傳來朱子聰驚恐的尖叫聲,宋暖想起自己的竹簍裏的蛇,連忙松開溫崇正跑了出去。

靠!就知道朱子聰會去動她的竹簍,沒想真是使壞。

那不過是死蛇,他吓成這樣,難不成又活了?

不!不可能!

“欸,外面有蛇,你別跑出去啊。”溫崇正在後面急喊。

朱大夫聽着自家兒子的尖叫聲,放下東西,撒腿就往外走,“小家寶,你先等一下,我馬上回來給你包紮。”

宋暖跑出藥房,定睛一看,竹簍倒在地上,那條大蛇滑了出來,草藥也散落一地。看見大蛇了無生息,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有蛇,有蛇……”朱子聰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崔氏從廚房裏跑出來,看到滑出竹簍的大蛇,也險些吓暈了過去,“宋暖,你居然背着一條蛇來我家裏,你到底安了什麽心?”

因為太驚悚了,她也沒看清蛇是生是死。

宋暖朝朱子聰露出譏諷一笑,彎腰将竹簍扶起,大蛇順勢又滑進了竹簍裏,“朱子聰,欺負人的時候,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膽子現在是被蛇吃了嗎?”

“你你你……”朱子聰被嗆得滿面漲紅,話都說不出來。

宋暖伸手從竹簍裏撈出大蛇提在手上,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這蛇是我從山上抓的,一點都不吓人,我拿過去給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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